对话:八〇油画现在时
2018-01-08刘飞燕韦宇朋张明远李仁琚陈宁邦蓝威
刘飞燕+韦宇朋+张明远+李仁琚+陈宁邦+蓝威
刘飞燕:近年来,八零油画学社作为一支年轻的专业油画团队,活跃于当下艺术创作中,在各种国家级展览中崭露头角,成为一股新生力量,并引起了美术界的广泛关注。八零油画学社始创于江西,现已吸纳了全国很多优秀的八〇后油画家,其影响越来越大。请问八零油画学社是哪一年创立的,办社的初衷是什么,目前学社成员有多少,加入该社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韦宇朋:八零油画学社成立于2011年,成立的初衷是想把热爱油画艺术并执着于油画创作的同龄朋友聚集起来,共同探讨油画艺术创作,举办艺术活动和学术性展览。我们希望油画社像一个大家庭,成员之间相互支持鼓励、共同成长,“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是我们的理想。
学社目前有二十三名成员,其中一半以上是职业画家,遍布全国十四个省市。学社成员多毕业于艺术院校,接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有着极高的艺术审美能力和艺术修养,对绘画艺术特别是油画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作品个性鲜明。
加入学社需要具备以下基本条件:1980年以后出生的中国合法公民;从事油画艺术创作或从事油画艺术评论,毕业院校不限;入选五次以上业内认可的国家级展览,等等。
画社设有理事会,每年年终召开一次理事会议,制订来年的活动计划。这个会议也会把当年提交入会的申请进行筛选、投票,批准符合条件的申请人入会,这都有严格的程序,不讲私情。我们每年会收到很多入会申请,但油画社秉承学术至上、德高艺高的原则,吸纳的成员不求多,只求“精”。
刘飞燕:在新时代的语境下,你们的创作方向是什么,更多关注哪方面的题材,创作的灵感源自哪里,在创作过程中有没有受哪个艺术家的影响?
韦宇朋:我个人更多关注当下,关注身边的人和事。比如我目前创作的两个题材—“城市的命运”和“码头”。“城市的命运”系列作品体现城市交通问题,是在宣泄当下城市人的一种浮燥,画面上那些拥堵的汽车以及类似车祸现场的杂乱,是我对当下城市交通的一种感受。“城市的命运”系列大概画了十几张作品,现在画得少了,因为我想在这个题材上寻求一个自我突破。一个艺术家不可能不断地复制自我,绘画的最初可能是在表达情绪,但画得越多,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多。艺术的创作并不只为表达情绪,它一定要反映更多其他的意义,同一种题材在不同的画面中所表达和追求的内涵也会不一样。我现在创作的“南方的码头”系列作品是在尝试解决一些画面本身的问题,其灵感来自我看过的一些码头老照片,当时那些码头照片的形式感很打动我,很符合我的审美,让我有把它转化成油画语言的冲动,于是就有了“码头”系列。
我的绘画都是灰色调,不同的画面有不同色彩倾向的灰调。这个颜色的运用我觉得是性格使然,其实我最初并不想这样画,但是画着画着色彩又变灰了,感觉不用这种灰调就不知道如何绘画。灰色调的运用也贴合我情绪的表达,观者如果看到我的绘画会有压抑感,那么这就与我产生了共鸣。我画的汽车都不是写实的,仅是一个表现符号,一辆辆挤在画布上。我觉得绘画艺术不应该只是展现美好,它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表達,给人启示与反思。我创作的灵感来源于生活,作品大多是生活的记忆和感受。
张明远:前几年,我画了一批以“故地重游”为主题的系列作品。自上大学后我就生活在他乡,对故乡和家有很多思念、记忆,工作后再回家感受颇多。现在农村老家随着人口的大量外迁变得萧条和破败,房子塌了,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记忆中的家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景象让人看了很是伤感。因为工作、家庭、孩子的教育资源等众多因素,我不能回到故地生活,觉得留有遗憾,就以自己对家乡的感受画了大概十张“故地重游”的系列作品,其中一些作品还入选了全国展览并获奖。在“故地重游”的系列创作之后,我的创作题材又从内心的记忆回到了现实的生活环境—都市。
我从2014年开始尝试创作以“都市”为主题的作品,目前更偏向于表现普通大众在都市中的一种生活状态以及人与都市之间的关系—是陌生还是熟悉,是享受还是压抑?也许每个人的体会都不同。都市给我的感受是陌生的,我不喜欢城市的生活状态,觉得每天都很机械,建筑全是钢筋水泥,人很多。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我喜欢有山有水、安静的乡村,这应是与我来自农村有关。系列油画《陌生的都市》和《下班路上的风景》传达的就是我对城市的这种感受。今年我申请了一个国家艺术基金项目,同样是通过我对城市的感受,表达人在都市中的孤独感。在喧闹的都市外表下,我们身边有很多人正被孤独侵蚀,比如城市里的空巢老人、从农村来城务工的农民以及很多已在都市生活、工作但又不能真正融入都市的农民后代,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关注的点也会改变,但目前这个题材是我最想表现的。
对我产生影响的艺术家,确切地讲应该没有具体的哪一个人,应该是从题材和表现手法以及艺术语言与我相近的这类画家吧。
李仁琚:我当下与未来都将致力于实践油画艺术民族化的创作之路。题材对我来说有宽泛的选择。优秀传统文化的研究、外来艺术经验的选择以及对当下社会的体验与思考,这三个方向是我主要的灵感来源。影响我的艺术家有很多,东西方很多优秀的艺术家都给过我养分。
陈宁邦:我目前以表现中国传统元素为创作方向,更多关注老式家具,并以此作为主要的创作题材,灵感源自老物件的沧桑感以及它们背后的故事。在创作中我受到过一些优秀艺术家的影响,这些影响包括“画内”和“画外”的。“画外”的影响有为人处事及对待作品的态度,我觉得这比“画内”的影响更为重要,它能决定自己如何去完成一件作品。
蓝 威: 我现在创作的方向偏向于意象表现的形式,关注的题材也比较广,并没有给自己太多限制。至于创作灵感,大部分是来自大量的练习和阅读思考,也有些来自外界的直接反应。创作过程中有很多艺术家对我有影响,我喜欢的大师作品很多,也许在我的画里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但是在某些思考点上我会受他们影响,所以不能具体到某个艺术家身上。
刘飞燕:五位油画家目前的作品多是具象的绘画形式,运用的是表现性的绘画语言,作品题材大都源自生活。韦宇朋画笔下那些拥挤的小车、独特的城市风貌及码头景观给了观者别样的视觉体验,请问您画布上这些绘画元素的选择是偶然的还是深思熟虑的结果?endprint
韦宇朋:“城市的命运”系列作品从2011年开始创作,这个题材源自我的亲身体会。那时我还是大四的学生,从学校去市中心的中山路要坐245公交车途经八一大桥。245公交车每次都是爆满,站在车门口的乘客的脸几乎贴着车窗玻璃不能动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乘坐爆员的245公交车因堵车在八一大桥上停留了一个多小时,车内与车外的拥堵几乎让人窒息,马路上一辆辆排列不动的汽车让人感到烦燥,这种感受当下很多城市人应该都有体会。那次堵车回去后我就创作了《城市的命运—1》,当时画得很轻松,一气呵成。这幅画没有做底,只画在刷了一层胶的画布上,当时觉得这个布本身的颜色就很漂亮,现在这种画面很“松”的状态是画不出来了,这可能就是大家说的灵感到了,绘画的冲动会使画面更加灵动。后来画的“城市的命运”作品和这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越画想的东西就会越多,有时候反而不敢下笔。这幅画入选了“炫—2011上海青年美术大展”,这是我第一次投展,能够入选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和鼓励,也让我明确了自己的创作方向。
刘飞燕:我还注意到您作品中有些物象的表现手法在变化,比如你您近期作品中用抽象的波浪符号来表现水,请问这种变化的缘由是什么?
韦宇朋:这种变化是受到中国传统绘画的影响,应该说是看到中国唐宋时期青绿山水中水的表现手法,我觉得这种形式很美,就尝试着把这种抽象的符号融到我的油画里。这样画油画的人应该还很少。近几年美术界在提油画中国化,我认为,油画中国化并不是把中国传统绘画里的东西搬进油画画面,而应该是用中国传统的审美方式来画油画,这主要是指艺术观照方式与中国传统艺术审美相契合。其实中国人画油画就是中国化的油画,因为骨子里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淫,其油画自然会留下中国文化的痕迹,所以中国人与西方人画油画,虽然媒材一样,但表达的内涵还是不同的。
刘飞燕:张明远在人物的创作上较之前有较大的风格变化,比如您的系列作品“主妇的日记”已从写实转向写意,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转变,写意的手法是否能更准确地表达您的情感?
张明远:画家在创作前期都会经过不断尝试、摸索的阶段,比如题材的选择、绘画的语言、画意的表达等,并在摸索中不断明确自己的创作方向。我现在更多地是在追求画面意境的表达以及绘画更深层次的内涵。写实绘画自西方引进时就有很多人在画,并且画得非常好,但我觉得在我们当下的艺术环境中很难画出来,这也是我选择写意手法的一个原因。写意的手法也是中国传统绘画一种表现手法。中国传统绘画就有“文人画”,我们自小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自然会受到影响。
“主妇的日记”系列作品是表现我结婚初期的生活体验和感受。这里面的角色有妻子、母亲,她们每日在厨房忙碌。我们每天都离不开柴米油盐、生活琐事,同一情景重复出现,这也是我们生命长河的一部分。我的画面都经过处理,里面的主人公用意象的表现手法描绘,用场景化的画面来展现生活。
刘飞燕:我注意到您的绘画色彩偏爱藍色与绿色等冷色系,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同时也流露出忧郁的气质,请问此种色系是您刻意追求的吗?在油画的创作技法上,您又有哪些独特的技巧或心得呢?
张明远:色彩的选择其实可以看出画家的性格倾向。我的画多以冷色系呈现,可以说是自然选择,也是以说是性格使然。我是一个喜欢安静、情感不是很热烈的人。我本人不喜欢很纯、强烈的色彩,画画的时候我的大脑会自然地排除那些鲜艳的颜色,我喜欢黑、白、灰的基调,这从我画面的用色中可以看出。我觉得蓝、绿这种冷灰色用起来比较顺手,当然冷色系也比较符合我要表达的主题。
我目前的创作技法较之前有所不同,当然也是在探索阶段。比如我最近创作的几幅以“陌生的都市”为主题的作品,用很厚的颜料堆砌在画布上,趁颜料未干前用刮刀吸附提拉形成肌理,这种肌理本身具有一定的空间感,再在有肌理的底上进行描绘,这样一幅画就会有两三个画面层次的覆盖。
刘飞燕:李仁琚谈到油画艺术民族化,从您的油画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中国传统艺术的观照方式,您的“山水”系列作品能看到中国传统艺术的思维方式和表现方式,近期您创作了“回廊”系列作品,请问这较之“山水”系列是否更接近您所说的油画艺术民族化?在油画的创作技法上,您又有哪些心得?
李仁琚:在我看来,艺术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可能”。油画民族化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能让一个现代画家找到赖以生存的地域文派与文化基盘。几个系列的作品我无法确切地告诉别人谁更接近,对于我自身创作方向的选择也不是几张作品几个系列能说明的,这应该是整个创作生命周期。我不同系列作品的选择就是在探索中寻求的一种方案,这种探索中的方案不只是艺术本体上的工作,更重要还是对油画艺术本土化进程所作的尝试与努力。
我平时的创作周期很长,如果说有什么技法心得和套路,那也只是每天习惯性地覆盖否定前一天的工作,当然否定的选择方式有很多,也取决于当天的个人状态。在我的创作进程中,恰恰是这种否定过后的痕迹在我看来更接近于我的内心世界,我作品中的绘画技巧特点很大一部分就在于这种痕迹。
刘飞燕:陈宁邦的作品给人一种“岁月留痕”的气息,一件件快被人遗忘的老物件被您放到画布上呈现给观者,请问您画笔下的这些老物件是否寄托了您的某种绘画理想,中国传统元素的运用是否也是油画民族化的一个表征?在油画的创作技法上,您的独特的技巧又是什么呢?
陈宁邦:老物件相对新物什来说有着它特有的沉稳色彩与沧桑感。具有时代特征的雕刻纹理,是古代工匠精神的体现,也是一种中国气质。这应该算得上是油画民族化的一个表征。
我在自己的创作中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独特技巧,有时为了达到某些效果也会尝试去粘贴各种材料并反复覆盖打磨等。我的每幅作品创作周期都很长,最后成型的作品除了整体效果外,也希望在画面中能够看见一些作画过程中的痕迹。
刘飞燕:蓝威在意象的油画表现形式外还创作了一批写实的古典油画人物作品,这其中的一些作品还在重要的展览上入选并获奖,请问古典的写实形式对您目前的创作产生过影响吗?endprint
蓝 威:有的。其实不管是何种绘画形式都会对创作产生影响,任何形式的尝试都是在不断地学习、积累。我现在呈现的绘画面貌都由之前的积累产生。单从画面来讲,所有的绘画语言在构图、构成、色彩、节奏等形式要求上都是一样的。
刘飞燕:您的油画作品《田园杂兴·望秋音》入选了2014年全国第十二届美展并获奖提名,其中“瓜棚”很快就被业内熟知,“瓜棚”在某种程上度也成了您的作品符号及认知度,请问您对这种符号的认同有什么感受?
蓝 威:我的“瓜棚”作品是从大四开始创作的。那年放寒假回家过年,没事就到村子里转,钻到一个瓜棚下发现瓜棚的形式感特别好,点、线、面的特点非常强。瓜滕是“线”,冬天枯萎的干叶子卷缩成一个个“点”,支撑棚的粗木头与地面就是“面”。我觉得瓜棚点、线、面的元素挺打动我,让我很想用画面表达出来,因此就画了一批“瓜棚”。画“瓜棚”的想法很单纯,并没有附加太多别的含义,仅想将对“瓜棚”不同时期的感受表达在画面上,以反映田园四季与生命的变化。一年四个季节,瓜棚会呈现不同的生长面貌,春的生机、夏的繁茂、秋的丰收、冬的残败,这也是生命起始的过程吧。
开始画瓜棚,名称都取得很单一,就叫瓜棚系列几,后来看到南宋诗人范成大的《四时田园杂兴》,觉得与我要表达的瓜棚很贴切,就套用了这首诗的名称。我从小比较喜欢古典文学,后来画的瓜棚名称都取自看过的古典诗词,我觉得中国传统文学的意境与我的绘画表达比较接近,我的绘画与当下社会现象并没有太多关联。
“瓜棚”符号化对我来说是无意识的。我最初只是想让每幅作品有延续性,开始画“瓜棚”是在尝试解决一些画面问题,画完后觉得问题解决得不够好,又接着画第二张、第三张……老问题解决的同时又有新问题冒出,所以同一个题材会有很多画面呈现。单从“瓜棚”的季节来画,就能画出许多不同色调的画面,其框架在不同角度的呈现,也会形成不同的画面,因此就画了一批同题材的繪画,画得越多就越清楚自己创作的意义。我更多地只是通过“瓜棚”解决画面问题,并不想把自己套在“瓜棚”的符号里。这种符号的认同算是外界对我的认可,但我并不想太早打上符号的印记,被符号束缚,符号认同对我个人来说好坏掺半吧。
我画的题材其实挺多,很多也已形成小稿,小稿会经筛选后再创作,我想让每件作品都能连贯起来。我现在画的“瓜棚”同《田园杂兴·望秋音》及之前的“瓜棚”在绘画语言上已经完全不同了,形式上会更抽象,这些差异对我有激进的作用。有些作品我会不断地改,有的画了两三年,最后形成的画面在绘画观念、技法及形式上与最初都不一样。比如我的作品《何处西风》,开始是纵构图,最后以横构图的形式呈现,画面也与最初的大笔触、大写意以及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不同,这种不同让我自己很满意。
刘飞燕:在现代艺术中,绘画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艺术家不再像古典时期那样为固定的主雇或题材创作,现代艺术家更多是自由的创作者,他们借助作品来表达某种情绪或主张,或是为体现绘画媒材的肌理感及媒介自身的物性表达,请问你们是如何看待绘画与媒材的关系?
韦宇朋:我觉得绘画是艺术家的一个“出口”,绘画只是我们艺术表达形式的载体。艺术是非常宽泛的,每个艺术家为了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或者说想要表达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艺术观,那么就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艺术载体和表达方式。我最初的专业是综合绘画,最终选择了油画作为研究对象,我觉得油画就是我想要的表达方式,与我的性情、性格相匹配。至于媒材,那是为艺术思想、艺术观所服务的,它本身没生命力,使它变得有生命力的是通过它来完成的艺术作品。
张明远:不同的画种使用的材料也不相同,材料是区别不同画种之间一个很好的点。我既画油画也画漆画,但我还是更喜欢油画,因为漆画太慢了。漆画媒材本身就很具美感,材料固然也重要,但我认为一件好的艺术作品不能唯材料论,艺术性和绘画性才更重要。材料是为画面和主题服务的,材料只具承载功能。
李仁琚:媒介有其自身的自然属性,媒介的选择对艺术家来说有着艺术家自身的逻辑。在现当代艺术实践领域,绘画边界的拓展及消解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方向,当然这其中也涉及艺术媒介。
陈宁邦:媒材决定绘画作品的存在形式,在绘画中如何使用媒材取决于作者的思想观念,两者关系密切。
蓝 威:媒介材料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它从属于艺术家的思想与行动后就有了价值。艺术家在创作中需要通过什么媒介来表现,这是作者的一种自需状态,两者相辅相成,单纯从媒介去看绘画是很片面的。
刘飞燕:八零油画学社的成员都是20世纪80年代出生的人,你们成长、教育的大环境相同,其经验和认知具有相似性,而艺术创作追求创新、个性的表达,请问你们是如何跳出这个现实藩篱,体现出自身的特质?
韦宇朋:我想每个艺术创作者,时刻都在想着和别人画得不一样,想破头去成为唯一。虽然大家背景差不多,但每个人的成长过程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个人性格也不同,这些不同就是作品各异的重要因素。画家的作品就是画家的“脾性”,也正是艺术家各自呈现出来的“脾性”,有了这种脾性,其绘画才独具魅力与价值。
张明远:人从整体的外表看仅有高矮胖瘦的区别,其五官和身体特征其实都差不多,而个人不同的成长环境、思想意识和教育状态,却是影响每个人后期成长的关键因素,也是区别于他人的外部原因。艺术家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其思想内容的不同决定了他不同的题材和关注点,尽管使用了同种材料,但画出来的作品却是每个艺术家所独有的,这种不同的特质在艺术家后期的成长中会自然划分。
李仁琚:艺术家自身特质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源自周遭现实环境的影响。我们从来没有跳出现实的藩篱,我们艺术创作所追求的创新、个性的表达都是源自现实。
陈宁邦:我们成长于相同的大环境,在艺术创作中逃离不了相似,但每个人也有不同的个性、思想、情感及喜好,真诚地表达会有不同的信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