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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mily Ties 家结

2018-01-06特里维诺布林斯普伦蒂王小华杨金才ByTrevinoBringsPlenty

英语世界 2017年12期
关键词:印第安印第安人种族

文/特里维诺·L.布林斯·普伦蒂 析/王小华 杨金才 By Trevino L. Brings Plenty

Family Ties 家结

文/特里维诺·L.布林斯·普伦蒂 析/王小华1杨金才2By Trevino L. Brings Plenty

The weight of my family’s history, feather barbs3barb装倒钩。.

I can’t tell if this ceremony is good or bad.

Can’t tell if we are fire or smoke, entering or exiting oblivion4oblivion湮没;遗忘。.

The good intentions of removal spin5spin旋转。bodies from bodies,cell division in foster placements.

The permutations6permutation 序列,排列。are rehearsed7rehearse演练。,channeled like lines on a cliff-face grandparent.

To what bird made of flight do

we so blatantly8blatantly露骨地,无耻地。course its wind?

Score skin, to raze cities.

The building of enmeshment9enmeshment纠葛。as tributaries10tributary支流。flood secrets.

I spark rocks to bone.

The musicality of violence grasps each generation,supplemented11supplement补充。by the latest drug.

Measurement of self-loathing.

Suicide option. Draperies12drapery帷幔。to hold up.

I ask this group its purpose:

Are we some thing caged to allotments?

Banished by banks to till no soil.

I watched so much denial, watched alcohol beat culture out with precision of a psychopathic13psychopathic精神错乱的。algorithm14algorithm 演算法。.

It’s quite lovely to starve children in summer or in twilight years elders frozen to snow banks.

A people-a feather bustle15bustle 奔忙。aflame still pound feet to ice.

We hurt each other well.

特里维诺·L.布林斯·普伦蒂(1976— ),美国拉科塔印第安诗人、音乐家、唱作人、表演艺术家,生于南达科他州鹰孤峰夏延河苏族印第安保留地,三岁时举家搬迁至旧金山港湾区,16岁时迁至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居住至今。普伦蒂伴随着流行音乐、嘻哈乐和传统拉科塔音乐长大,在高中阶段学习创作古典音乐,大量阅读浪漫时代的诗歌,因感于文学与音乐的同源互涉性,开始尝试诗歌创作;大学阶段,师从名师,学习诗歌创作、音乐创作和吉他爵士乐;现已组建了自己的“唯诺诗”(the Vinos)乐队,活跃于各诗歌音乐节,参与朗诵和表演,是一位颇为人称颂的美国印第安本土文化行动者和传扬者,被誉为“年轻的印第安奥德赛”。

普伦蒂善于融音乐的节奏感和力量感于诗歌之中,其诗歌用词精当艰深,言辞犀利,幽默中透着深沉的忧思。他始终关注现代美国文化冲击下本土人的生存状况,从自己的体验出发,探讨印第安身份及其对原住民族群的影响,书写印第安人的都市生活,如城市的腐化堕落、居无定所、孤独寂寞、悲伤绝望、为生存挣扎等主题。他现已创作发表的诗歌集有《幽灵之河》(Wakpá Wanáği, Ghost River,2015)、《去皮》(Removing Skin,2014)、《地道的印第安廉价首饰》(Real Indian Junk Jewelry,2012)以及与其他诗人的合集《脱皮:四位苏族诗人》(Shedding Skins:Four Sioux Poets, 2008)。

选诗《家结》发表于2015年秋,颇有代表性。在第一节,诗人通过极具印第安特色的“羽毛”“典仪”“烟火”等词表达了对印第安历史及传统的困惑和思考。羽毛是印第安人的重要饰物,象征着勇敢,是荣誉的标志。装倒钩的羽毛(feather barbs)代指印第安打猎和各种仪式中常用的箭,其与家族历史(weight of my family’s history)之并列一行,不仅突出了印第安历史传统,也暗示了它如羽毛般的无足轻重,纵使装饰着箭矢,也失去了在空中飞扬而呈现勇敢英姿的可能。典仪是印第安传统的重要体现,是印第安部落每逢婚嫁、丧葬、狩猎、出征、治病、播种等场合必然举行的特殊仪式活动。烟火(fire or smoke)与人类的起源传说密切相关,是人类生存的保障,有火就有烟,但烟火终有燃尽时,“我们”是否会如同烟火,终将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人类遗忘呢?诗人借此表达了对印第安未来的担忧。躯体(bodies)和细胞(cell)关乎人体生长与死亡。良好的意愿,旋转的躯体,经由removal(转移)一词的限定,表面描述的是印第安的丧葬仪式,实则直指印第安部落被迫向西迁徙,转移到保留地的血腥被殖民史。代养基地(foster placements)指印第安家庭的被迫分裂:美联邦政府曾经打着让印第安人脱离落后愚昧、融入主流文化的旗号,强行将儿童从部落里带走送到寄宿学校或由白人家庭领养,学习英语及白人文化。诗人用“细胞分裂”(cell division)这个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生物学词汇,揭露美联邦的印第安政策使印第安儿童与自己的家庭、种族文化和传统失去联系的文化殖民,冷凌的笔触中透着嘲讽和悲痛。

第二节描述印第安社会在现代文化冲击下所发生的变化。正如事物的序列需经演练而成,传统是在历史发展中经由祖祖辈辈的实践而逐渐形成的,就像祖辈瘦削的脸上遍布的皱纹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印第安传统是印第安部族世世代代智慧的结晶和历史文化的积淀。诗人借助明喻的手法生动地表现了传统的渊源并对其地位予以肯定。然而年轻一代却背弃传统,如飞鸟一般奔向城市,趋之若鹜。诗人将代表传统的祖辈(grandparent)和飞鸟(bird made of flight)所喻指的年轻一代对比,质疑了抛弃传统的行为,并勾勒出年轻人离开部族、投入城市之风日渐盛行及其所带来的混乱局面。其中made一词透露出年轻人的行为因外界压力及诱惑使然之意;而blatantly则显示诗人对此行为的否定。诗人质疑的不仅是进城之风,更为不解的是年轻人接受了主导城市生活的肤色等级观念。这种以肤色为判断标准的种族优劣观必将使年轻一代丧失印第安人的种族自豪感和学习并保持种族文化的热情,进而崇尚白种文化,接受白人种族优越的价值观等新事物。enmeshment意为纠结,本为一种限制自主性发展的家庭结构,在此不仅意味着受影响的印第安家庭成员之间的观念冲突和行为差异,也暗示了白人统治者对土著原生家庭自主发展的干涉影响了印第安家庭内部及印白种族之间的关系,加速了印第安文化的衰微。

第三节继续探讨年轻人离开原生部落投奔城市新生活,并以具有种族音乐特性的摇滚乐(rocks)为代表来说明新事物对印第安人带来的冲击。抛弃传统的年轻人逐渐形成了新思想新社会,但是这些在历史长河中形成的支流(tributaries)充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secrets),它象征着无法预知的未来。新生活使年轻人面临新的诱惑,其中之一便是连诗人“我”也无法抗拒的摇滚乐。诗人用作为身体关键部分的bone一词来表达对摇滚乐彻骨喜爱之情,摇滚之于“我”一如骨头之于身体,已成为人体存在的一个不可剥夺的部分,暗示了此类音乐对年轻人不容忽视的极大吸引力。摇滚乐源于非裔黑人的布鲁斯,源于抗争。它那简单、直白、快速而强烈的节奏蕴含着反叛、激愤、急躁、甚至暴虐的情怀,同时又蕴含着享乐主义、悲观主义与虚无主义的人生态度。它深深地吸引和震撼着生活在种族差异和冲突依然明显的美国本土的印第安人,如毒品般令人无法自拔。这种音乐(摇滚乐)的暴力性(musicality of violence)裹挟着一代又一代的本土年轻人,使他们毅然决然地抛弃、颠覆传统文化。社会的种族隔离现实又使他们充满挫折感和无力感,使他们沉溺于摇滚乐而变得麻木、颓废,最终致使印第安人形成自我憎恶(self-loathing)的心理特征。

第四节呈现了印第安社会所面临的毁灭性问题:自杀(suicide)和烈酒(alcohol)。自杀是人在看不到希望、怨气无处发泄而极度压抑时,在悲观、无助、绝望的心理状态下所采取的一种憎恶自我、否定自我的极端行为。本节第一行的措辞颇具意味,主题词option着重特别给予的选择权;draperies是阻隔、遮挡之物。诗人如此选词用字,旨在揭示印第安的高自杀率是外予的非自主选择。如被拉起的帷幔挡住,它被隔离、隐藏在统治集团的视线之外,得不到也不被关注。诗人痛心疾首地质问:难道我们只是某种没有生命、没有情感、关在笼子中的待分配之物(some thing)吗?印第安人自殖民时期被血腥屠杀、被驱逐、被隔离在贫瘠荒芜的保留地。在标榜为平等、民主、自由的现代美国社会,种族隔离意识依然存在,极大地冲击和破坏了印第安人的文化传统、生活条件和生存状况。印第安人的自杀与其说是种族隔离的结果,毋宁说是种族隔离的目的。烈酒是伴随着白人对北美皮毛贸易利益的不断追求而进入印第安社会的。印第安文化中原本无酒,更无饮酒习俗、禁忌和戒律。烈酒一如毒品般诱使印第安人饮酒无度、无法自拔,侵害了他们的种族健康和文化基础,威胁着他们的种族生存和繁衍。第五行的denial含多重意蕴,无论是统治者对诗人质问的否定,还是美联邦对印第安种族的否定,或是印第安人的自我否定,诗人以自身的观察为据,揭露以如毒品的烈酒为代表的新事物摧毁印第安传统文化的不争事实。

第五节以弱势的老幼为例,进一步勾勒印第安社会濒临种族灭绝的画面。psychopathic是精神错乱者,包括醉酒者的一种迷狂、疯癫而不能自主的状态,是非理性的;algorithm则指推理、演算的法则,极具智慧和理性。“变态的算法”不仅影射了美国建国史和经济发展史上白人用酒残害、用诡计和武力屠杀印第安人的行为、态度和政策,表达了诗人对践踏、不尊重生命的变态法则的控诉;也反映了诗人对印第安人在文化交流和碰撞中不计后果地接纳外来新事物的行为的批判;对印第安人被酒精麻醉、不能自拔而自甘堕落、麻木不仁的愤怒;对印第安社会道德衰微、家庭亲情沦丧的悲哀;对种族中弱势的未成年人和年老体衰者被遗忘而成为牺牲品的痛心。夏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而作为种族未来的孩童却得不到关照,因缺乏食物而饿死;年长者是种族文明的精神象征,是种族文化的传扬者和坚守者,理应得到尊重和善待,却在寒冷的冬季,冻死在雪堆中。这一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的状况委实可怜,绝非可爱,诗人用lovely一词,语带反讽,幽默中透着忧愤。印第安种族虽一息尚存,但已如履薄冰,如无所依傍、燃烧着的羽毛一般在空中翻飞飘摇,随时会灰飞烟灭。这个被征服的种族不被新政府接纳,得不到一个国家的臣民应得的庇护,而印第安种族的内部成员又相互敌对厌弃,不能团结一致,不能相互关心扶持。诗人最后仅用一行作为一节,旗帜鲜明、掷地有声地指出了印第安社会衰微的症结在于“我们相互伤害”:部落内部的相互仇视、人心涣散导致了部落的衰败;部落间的仇怨导致了印第安各部落被分散击败、各个消灭的历史事实。只有停止伤害,相互关爱才是拯救印第安社会的可行之道。

本诗巧于运用名词,措辞略显冷僻艰涩,现代诗中蕴含着古典气息。诗人从家族历史传统出发,继而引出对现实社会问题的观察并由此形成对历史原因的追问及后果的揭示,最后以幽愤沉痛的反思作总结。全诗包含引子、发展、高潮和结尾等部分,结构上恰如诗人所偏爱的“闪小说”,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印第安社会变迁的历史画卷,内涵丰富,引人深思。

1南昌工程学院外语学院讲师。

2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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