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男孩

[美] R.J.帕拉西奥

我的名字叫奥古斯特，今年十岁了，怎样描述自己的长相呢？从出生到现在，我已经做过27次手术了。一系列矫正上颚的手术在我嘴巴四周留下了好几道疤痕，最醒目的是一道锯齿状的切口，从上唇中央一直延伸到鼻子。我的上牙很小，并呈八字形斜开。有严重的龅牙，下巴也小得可怜。反正不管你怎么想，实际情况只可能更糟。

这年秋天，我上学的事忽然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之前一直都是妈妈在家里教我。说实话，我对上学不可能没有顾虑。开学那天，我径直朝教室走去，不用抬头也知道沿路有一些同学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个没完，“注目礼”形成的光束灼灼燃烧着我。

真的很抱歉，我的脸总是会吓到某个毫无心理准备的同学，当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全校同学习惯，其间我还结交了一两个好朋友，比如杰克。

对我来说，万圣节是天底下最棒的节日，我可以戴面具，其他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目光注视我。所以我预感今年的万圣节会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但做梦也没有想到，我遭到了迎面而来的一拳痛击。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当我穿过教学楼大厅走到储物柜附近时，听到几个同学正在闲聊。“我觉得他看起来像个半兽人。”这是朱利安的声音，我一听便知。接下来是周围的一片附和声。“可你为什么总和他在一起呀？”朱利安向身旁一个打扮成“木乃伊”模样的同学发问。“唉，我也不知道，开学时校长图什曼吩咐我多和他在一起，我虽然不怎么情愿，可也得听校长的话呀。”说完，“木乃伊”耸了耸肩。啊！这是杰克常做的招牌动作啊！平时，朱利安对我的歧视是明目张胆的，可杰克总是表现出对我关爱有加的样子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转身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后去洗手间痛哭了一场。

后来杰克告诉我，他只是想取悦一下朱利安——他实在不愿意朱利安将他推到对立面的位置，处处找他的麻烦。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于是原谅了他，从此我们也成了更加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这年学期毕业典礼上，我贏得了一个意外的奖章。校长图什曼在颁奖时说：“这枚奖章将颁给对学校做出了特殊服务和重要贡献的学生。该奖本学期的获得者具有善良的本性和友情的力量、勇气的力量，并以此激励了大部分同学，他的名字叫奥古斯特！”

回家的路上，我用力拥抱了一下妈妈，并轻声对她说：“谢谢您让我上学！”妈妈笑着回应：“应该谢谢你才对呀，奥吉。”“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奇迹！”

心香一瓣摘自《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