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具特色的洮州方言

杨志龙+++齐秀莲

摘要：古洮州历史悠久、废置多变，人口构成复杂、多样、奇特，受其影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使用的语言也较特殊。文章比较全面、系统地对洮州方言从来源、缘由、特点等方面进行了一次梳理。

关键词：历史悠久 民族构成 方言

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临潭县古称洮州，仰韶文化时期就有人类在这里繁衍生息。夏属雍州之域，商、周为羌人领地，秦为陇西郡洮阳县地。汉时称临洮县，属凉州刺史部陇西郡所管辖。公元295年西晋置洮阳县。永定三年（公元559年）三月，吐谷浑寇周边，庚戍周遣大司马贺兰祥击之，破吐谷浑洮阳、洪和二城，以其地为洮州，南北朝北周武帝保定元年（561年）二月周遣大使巡查天下，于洮阳城（今临潭县城）置洮州，继置洮阳郡和泛潭县。这是临潭史上第一次设置的洮州，距今1450余年的历史。两晋、南北朝时被吐谷浑[1]入居。据《晋书》记载：“惠帝分陇西之狄道、临洮、河关，有立洮阳、遂平、武街、始兴、第五、真仇六县，合九县置狄道郡，属秦州。”这里的洮阳县是历代中央集权第一次在临潭地区所置之政，临潭县一名首见于隋初，公元591年改泛潭县为临潭县，因县址临近水潭而故名。唐时仍称临洮，后陷入吐蕃[2]，战乱频仍。宋为唃厮罗政权[3]占据，称洮州为临洮城。1134年被金所占，仍称洮州，属临洮路。元、明沿用旧称，仍称洮州。明洪武十二年升洮州千户所为洮州卫军民指挥使司[4]，属陕西都司。清乾隆十三年改洮州卫为洮州厅，隶甘肃省巩昌府。1913年改称临潭县至今。1949年9月11日临潭解放，在新城成立了临潭县人民政府，隶属岷县专区。1950年5月，又归临夏专区。1953年6月11日，县城驻地由新城迁至旧城。同年11月21日，临潭县划归甘南藏族自治州隶属至今。

古洮州由于战争、屯垦、经商等原因，使众多民族在洮州杂居融合。明初，朱元璋为休养生息和巩固边疆，“移福京（南京）无地农民三万五千于诸卫所”，大量应天府（南京）和江淮一带的居民迁入临潭，加上随明将沐英西征留守洮州的部分士兵，成为临潭汉族人口的主体，与藏族土著民族、元明时期流入的回族一起，为临潭县主要民族构成。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各族人民融合发展，百业兴旺，创造了灿烂的多民族文化。

在此繁衍生息的各族劳动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劳动和商品交换中，尤其是在历代统治阶级的推广和指引下，形成了本地区丰富多样的地方语言，有其浓厚的地方特色和民族风味。

一、洮州方言的分类

洮州方言属于北方方言区片西北方言中原官话秦陇片，是甘肃洮岷方言中的一支。洮州方言有些源自藏族语言文化，有些源自江淮文化，有的来自阿拉伯语文化，有些来自吐谷浑文化。

（一）按其来源主要有以下几类

1.源自藏语文化的典型代表方言有：阿达（爸爸）、朵囊（头脑）、哇采（临潭县城）、褡裢（装货包）、喇嘛（和尚）、嘛尼；

2.源自阿语文化的典型代表方言有：阿訇（清真寺教长）、曼拉（阿语学徒）、散子（一种卷曲的油炸熟食）、分斋（伊斯兰教信徒在斋月特定的进食习俗）、油香；

3.源自江淮文化的典型代表方言有：晌午（中午）、后晌（下午）、夜来个（昨天）、汗祂（ta）儿（衬衣）、主腰子（棉衣）；

4.源自吐谷浑文化的典型代表方言有：阿干（阿哥）、零干（非常）；

（二） 洮州方言按语法分类有：

1.动词类典型代表方言

痨（nao）中毒。句证：痨老鼠的药。

撩乱：整理。句证：紧撩乱，慢撩乱，还是迟了。

搛（jian）：用筷子夹食物。句证：盘子里的菜搛让吃。

谩谠（dang）：诱惑、欺骗、哄。句证：你不要谩谠我。

攘踏（rangta）： 打搅人，让人破费。句证：把你攘踏坏了，叫你破费不少。

渳（mi）： 喝。句证：没事干就渳两口酒。

解gai手：小便。句证：你们先走，我去解个手；把这块木头解成板。

打摧：打仗。句证：打摧没（mo）在一掐上。

谝（pian ）：闲聊。句证：你给我们谝谝三国。

许顾：注意。句证：我们家娃娃你许顾啦？

打发：出嫁女儿。句证：这女娃找到婆家了，明年要打发给婆家。

2.名词类典型代表方言

夜来个：昨天。句证：我们夜来个浪山去（qi）喽（lo）。

明早儿：明天。句证：明早儿我们跟营走。

晚夕呢：晚上。句证：晚夕呢我们坐一会儿。

扁（bian）食：饺子。句证：晚夕呢我们捏扁食。

板筋：脖筋。句证：你真是个犟板筋。

先（xuan）后：妯娌。句证：她们两个是先后。

纫（ren）头：穿针的线头。句证：搓让给纫头。

背锅儿：驼背。句证：他天生是个背锅子。

妗（jin）子：舅母。句证：我妗子是个大夫。

日鬼人：不正当的人。句证：不跟日鬼人打交道。

碌曲：洮河。句证：碌曲郎木寺号称东方小瑞士。

玛曲：黄河。句证：玛曲被誉为天下黄河第一湾。

舟曲：白龙江。句证：白龙江流经舟曲县城

黑挫（合作）：羚羊出没的地方。句证：合作是个好地方。

垢痂：污垢。句证：天天不洗澡，看你那脖子上的垢痂。

矬子：矮子。句证：他天生是个矬子。

新姐：嫂子。句证：我阿哥结婚了，我多了个新姐。

跟营：赶集。句证：腊月里跟营的人太多了，挤的走不开。

碌碡（zu） ：古代人们碾谷物用的圆柱状的石器。那是碾场用的碌碡。

麻腐：春季河面上流淌的碎小浮冰。句证：河面上淌的麻腐真多。

磨扇：古代石磨由上下兩面组成，其一称磨扇，合称石磨。

零干：出奇、非常。句证：这婆娘闹零干了！

3.形容词类典型代表方言

麻答：破烦。句证：你这人就麻答的很。

哈怂：性格不好的人。句证：那是个哈怂。

干散：漂亮、灵利。句证：干散人大显着尼。

呛火：味香。句证：你做的饭呛火的很，从十里路上就闻见了。

攒劲：出众。句证：这娃娃攒劲地很。

半念汉：神经不正常的人。句证：他尕大（叔叔）是个半念汉。

麻利：灵巧。这女子麻利得很。

尕：小。句证：这个梨尕的很，还不够一口。

就和：好像。句证：黑的就和墨汁。

哈巴：大概。句证：这件事哈巴做成呢。

4.语气词类典型代表方言

（1）啊（a）。句证：啊么（mu）尼噢（o）？

（2）呢（ni）。句证：你做啥着呢？

（3）欸（ei）。句证：你看把他高兴着欸 ！

（4）咋（za）。句证：把药吃上咋！

（5）么（mu）。句证：你啊么呢？

（6）喽（lo）。句证：钱放到啊它儿喽？

（7）呢（ni）。句证：你找谁呢？

（8）唦（sa）。句证：他阿么还不来唦？

（9）吗（ma）。句证：你来喽吗？

（10）啦（la）。句证：快开始了，他们来啦？

（11）X（nia）。句证：你上海去（qi）X（nia）？

（12）唻（le）。句证：回屋呢做（zu）唦唻。

（13）的（di）。句证：这么点事，看把你愁的（di）。

（14）噢（o）。句证：走噢，睡觉走。

5. 连用的语气词典型代表方言有

（1）着（tsu）啦。句证：你好着啦？

（2）的（di）咯（ke）。句证：看把你高兴的咯！

（3）着（tsu）呢（ni）。句证：你瞎说啥着呢？

（4）着（tsu）唦（sa）。句证：你不信看着唦！

（5）着（tsu）啊（a）。句证：你给我们看着啊！

（6）着（tsu）噢（lo）。句证：人家的日子好着噢！

（7）呢（ni）么（mu）。句证：吃饭呢么？

（8）喽（lo）么（mu）。句证：你家里人来喽么？

（9）喽（lo）吗（ma）。句证：你来喽吗？

（10）喽（lo）吧（ba）。句证：他知道喽吧？

（11）喽（lo）唦（sa）。句证：你不要闹喽唦！

（12）阿当：惊讶。句证：阿当，你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6.助词

让：助词，用在动词后。句证：喝让，吃让，拉让。

子：句证：阿达子（父亲）、阿妈子（母亲）、酿皮子（酿皮）。

儿：句证：慢慢儿、快点儿、再等会儿。

二、洮州方言的音系特点

（一）洮州方言语音系统共有声母 26个，声母及例字

P布伯饱宾不 P怕普炮拼菩 m马木苗门冒f发浮废风福

v袜往碗蚊 t大豆电掇弟 t他拖天闲托 n努耐能弄虐 l连陆蓝来老 （ts）在组志纸桌 c才从虫初炒

z张展猪赵 c 车产禅吹超侧 s三水帅生稍 z扔揉锐

j鸡举劫浸及 （te） 娶齐全泣缺 r眼硬呢年

x徐旋校香凶

z日绕软润如 k哥跪敢古街 k可葵香科客

X鞋卷下闲瞎 η安爱傲袄我

（二）洮州方言語言系统共有韵母35个，韵母及例字

a巴打法卡 ia加佳掐夏

r/r资思师市 i闲的梅被U布亩轴绿 y雨局许取 o没

o包高帽好 io表条交小

哥磨波窄 （i ）跌姐憨血 （u ）多锅火卧

（y ）雪确绝药 而儿耳

（gi）该太白麦 （ugi）怪坏帅外

ei杯黑德色 uei 对碎卫鬼雷

ou头周口肉 iu牛秋九六

an半单甘暗（i ）边点减烟 uan短穿管船yan捐宣全远

（ n）本分很肯 in林心灵邻（u n）寸春蠢唇（Yn）军运永穷兄

（a ）当方港航 （ia ）凉江像样（ua ）壮窗晃王

（ ）能成枕恨 （i ）江丁亲轻（u ）公龙昏论

三、洮州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别

洮州方言与普通话相比，在声母、韵母和声调三者方面都有一些明显得差别，在声母上最大的差别是把zh、ch、sh都读成z、c、s，这些分不清声母的字是有规律的，全部集中在韵母是a、ai、an、ao和i，韵母的差别较多，主要有：

（一）在普通话中，声母“l”不和韵母“uei”和拼。而在洮州方言中，二者却能和拼。

（二）在普通话中，前鼻韵母in、en和后鼻韵母ing、eng分的很清，而在洮州方言中分不清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把所有的的前鼻韵母却读成后鼻韵母。

（三）在洮州方言中把发ai音的字读作（ i）。

（四）普通话中韵母e是舌面，半高，不圆唇之音，这些字在洮州方言中都读作（ e）是舌根鼻音。

（五）在洮州方言中把an读作（ ε）。

洮州方言在声调上与普通话也有差别，洮州方言上声调极少。据考证，常用的汉字中读上声调的631个字；在洮州方言中读去声调的有488个，约占77%；读阳平声调的有45个，约占7.6%；读阴平调的有56个，约占8.7%；读上声调的只有40个，约占6.3%。

洮州方言中，单音词儿化的极少，最常见的大量是叠音名词、叠音形容词和双音节名词的儿化，如房房儿、碗碗儿、高高儿、茶壶儿、红枣儿。

洮州方言这一古老的传统文化语种，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随着地域文化的快速融合和普通话的大力推广应用，这一特殊方言正在慢慢的淡化和消退.我们倡议更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热爱、重视、挖掘这一独特的方言语系，使之能和其它洮州传统文化一起保留下来，供后人记忆和回味。

注释：

[1]吐谷浑，系我国古代少数民族，据《资治通鉴》记载，于南北朝大同年间建立过政权，自号可汗。据伏埃城（今青海湖）以西四十里，官有王、公、仆射、上书、郎中、将军等。吐谷浑初为鲜卑族首领慕容廆之庶兄（称其阿干），后因马相斗兄弟二人不和，吐谷浑率部众远离，西附阴山，始度陇而西（即永嘉之乱）。“其后子孙有西零以西甘松之界，极乎白兰数千里”。久而久之吐谷浑之名遂沿袭为其民族之称。据史料记载，吐谷浑政权存在长达350余年，是我国存在历史最久的少数民族政权。在洮州地界先后修建了多处城堡要塞，今天洮州境内所存的遗址有古战牛头城、临潭旧城、鸣鹤古城等。后在唐朝为吐蕃所吞并，其后裔大多同化于吐蕃藏族，今天存在的土族自治县、乡民众应是其后裔。另外据考证洮州花儿也起源于吐谷浑（见包孝祖——花儿起源于吐谷浑《阿于（wu）歌》考）

[2]吐蕃。吐蕃（音tǔ bō）（公元618年—842年）是由古代藏族在青藏高原建立的政权，自囊日论赞至朗达玛延续两百多年。

吐蕃王朝是西藏历史上第一个有明确史料记载的政权，松赞干布被认为是实际立国者。青藏高原各部落在吐蕃王朝的凝聚下形成强大势力。原本各自为政、分散孤立发展的局面得到改变，吐蕃王朝通过制度、法律、驿站等的完善和建设，各个小邦政权和部落联盟得到统一整合，推动了藏地语言及整个文化层面上的相互沟通，实现了青藏高原文化上的统一壮大。

吐蕃时期的碑铭、木简、文书、经卷等尚有大量保存至今，是研究吐蕃社会和历史的宝贵资料。吐蕃王朝崩溃后，宋朝、元朝和明朝初年的汉文史籍仍泛称青藏高原及当地人民为“吐蕃”或“西蕃”。

[3]唃厮啰政权，唐朝以后，中原形成了五代十国的割据局面。青海汉蕃杂处，不复统一。回纥、党项族又阻塞通往中原的道路，这种局面达150多年。宋时，唃厮啰势力渐强。十世纪下半叶至十一世纪，在甘青地区兴起了两个吐蕃族地方政权，一个是六谷地区的潘罗支政权，另一个是河湟地区的唃厮啰政权，潘罗支政权不久即被西夏吞并，而唃厮啰政权在青海东部相传4代，经历了一个多世纪。公元1034年，唃厮啰迁青唐城（今西宁），后又建临谷、宣威、宗哥和邈川4城，与中原进行茶马交易，河湟地区的经济、文化有了新发展。

唃厮啰生于今新疆高昌，系吐蕃赞普后裔。唃厮，是佛子的意思，啰是尊称。其12岁时，被河州吐蕃人接回河湟地带，当时河湟一带吐蕃零散、孤立，常受西夏侵扰，大家把唃厮啰看作是赞普（国王）。这时，宗哥（今平安）大首领李立遵、邈川（今乐都）首领温逋奇以武力将唃厮啰挟持到廓州（今化隆）。不久，李立遵又独自挟唃厮啰至宗哥城，并将女儿嫁给他为妻。公元1034年，唃厮啰夺权成功，并把首都从邈川西迁至青唐城。从此，河湟地区的吐蕃政权被他牢牢掌握。迁都青唐后，唃厮啰进一步发展与宋王朝的关系，称宋朝皇帝为阿舅天子，与宋王朝形成联盟，宋王朝也分其官职，共同对付强大的西夏政权。公元1036年，西夏王李元昊起兵攻打青唐，被角厮啰打败并活捉主帅苏奴儿。李元昊恼羞成怒，不久又亲督大军攻打河湟一带，被唃厮啰再次打败。使其不敢轻易犯境。联宋抗夏的成功，使唃厮啰声名大振，河陇诸部落一时纷纷归附，强盛时，幅员3000余里，人口100多万户，唃厮啰执政50年，于公元1065年病逝，享年69岁。此后他的继承者董毡、阿里骨等世世皆受宋朝授官和冊封，有力配合了北宋的抗夏斗争。董毡嗣位后，西夏曾进行拉拢，被其严词拒绝，史料记载宋神宗称赞其说，“观其情辞，忠智兼尽，顾中国食禄士大夫存心公家者不过如此。”公元1081年，董毡以15万之众与北宋会师夹击西夏，一举收复兰州。公元1099年，宋神宗派洮州安抚使王瞻进兵青海东部，先取邈川改名湟州，继取青唐改为鄯州。北宋孤军深入，后援难继，此时唃厮啰曾孙投降后又反攻下青唐城。北宋便采取安抚政策，给他赐名赵怀德，知鄯州，其弟邦辟勿丁瓦赐名赵怀义，知湟州。对河湟地区的经济与文化发展也作出了一定贡献。唃厮啰人饲养的良马驰名华夏，为与宋贸易的重要物质和向宋进贡的主要品种。赵隆任西宁州知州时，有约18万人口。以民间传统畜产品加工为主的手工业也有一定发展，如鞣皮张、纺毛线、织氆氇、擀毛毡、织毛毯、制帐篷、酿美酒、冶铁器、雕银器等，尤其善长制造弓、弩、刀、剑，所制造的甲胄由于其质量过硬，成为贡品。唃厮啰时对过往使者和商人沿途加以保护，因而丝绸南路青海古道重新兴旺，唃厮啰在继承吐蕃传统文化的基础上有一定发展，当时佛教受到推广和尊崇，在其领地建造了大量佛寺。今日甘南草原流传的格萨尔王的传说，就是以唃厮啰的事迹为原型塑造的。

[4]洮州卫军民指挥使司，明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正月，在今临潭县城（旧城）置洮州军民千户所，为河州卫隶辖。洪武十二年（公元1379年），洮州十八族蕃酋三付使等叛，据纳麟七站之地，遂命征西将军沐英等讨之，又命李文忠（曹国公）往筹军事。英等之旧城，寇遁去，英等追之，败西蕃于土木峡，获其长阿昌失纳。继而又平纳麟七站，生擒酋长三付使瘿嗉子等。是年五月庚午，筑城于洮河之北，东陇山之南川（今新城），并升军民千户所为洮州卫军民指挥使司，属陕西都司。

参考文献：

[1]王可峰.甘肃洮州方言音系及其特点分析[J].陇东学院学报，2012，（03）.

[2]卢玉明.洮州方言与普通话语音的差别[J].西北民族学院学报，1994，（02）.

（作者简介：[1]杨志龙，甘肃省临潭县冶力关景区管理中心职工；[2]齐秀莲，临潭县青少年活动中心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