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污染之痛

孙立华+刘依墨

2017年10月11日，一架直升机在冲绳美军北部训练场附近的东村因起火迫降。迫降飞机是CH-53E大型运输直升机，隶属于驻日美军，此次事发地距居民住宅区只有几百米，引起当地民众强烈不满。当地居民还记得多年前也有过类似事件发生，当时是2004年，驻日美军的一架CH-53D型运输直升机在冲绳国际大学校园内坠毁，飞机零部件被检测出了放射性元素锶-90。不过此次事件发生三天后，驻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出面证实，在东村失事的直升机确实有部件使用了放射性物质，但用量不会导致健康受损，且已被全部除去。来自肇事方单方面的简单答复，恐怕难以获得当地居民和环保人士的信任。

军事基地污染重重

军事基地对环境造成影响的事件一直不绝于耳。2017年初，美军开始在冲绳县名护市边野古地区填海造地，建造一座海陆空大型综合基地，以替代位于冲绳县宜野湾市中心的普天间航空基地。冲绳居民强烈反对这一搬迁计划，日美环保团体也认为这一基地将威胁当地生态环境。2017年8月21日，美国联邦法院裁定，就美军在日本冲绳县新建军事基地影响稀有海洋哺乳动物儒艮的生存这一问题，美国和日本环保团体有权起诉美国国防部。

美军驻外军事基地造成的污染不胜枚举，位于冲绳群岛普天间川市中心的普天间空军基地，2005～2016年共发生156起环境污染事件，导致包括飞机燃油和柴油在内的1.4万升燃料泄漏；冲绳本岛的施瓦布营地2002～2016年发生43起污染事件，造成大量燃料泄漏，其中最严重的一起发生在2002年，共计4024升油料和水混合物泄漏。阿富汗南部的汉森营地2004～2016年发生71起污染事件，导致2596升燃料和其他物质泄漏，其中包括678升防冻剂。

除了驻日美军带来种种环境污染问题，驻韩美军在2002～2016年间至少发生270起环境污染事件。2011年，韩方在龙山绿莎坪一带首次发现漏油情况，之后龙山基地周边地区陆续出现水源受污染和浮油等问题。韩国环境部曾对位于首尔的驻韩美军龙山基地地下水进行检测，结果显示，该地区一类致癌物苯含量最多超过基准值160倍。

2013年7月，两架美国海军陆战队战机在执行实弹演习任务时突发紧急状况，为确保人机安全，最终选择将两枚惰性训练炸弹和两枚不具有爆炸能力的激光制导炸弹投入著名的澳大利亚大堡礁海洋公园内。这4枚炸弹一共重约900千克，投弃地点距昆士兰海岸线80千米，距最近的珊瑚礁群约30千米远，深度在50米左右。大堡礁位于澳大利亞东海岸，绵延2600多千米，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群，已被列为世界自然遗产。在这样环境敏感的地区投放炸弹简直“骇人听闻”。澳大利亚民众表示：“不要说在那里投放炸弹，就是在那一海域进行军事训练和演习都十分荒唐。”环保人士也要求追究美军责任。

军事活动对大气的危害

目前，关乎人类生存的全球性环境问题主要包括臭氧层空洞、温室效应、极端天气等。据“科学与和平”组织的资料介绍，世界武装力量使用的喷气式飞机每年消耗4200万吨燃料。在造成温室效应的化学气体中，军队排放的气体达10%。

地球的大气层中包含少量臭氧，它对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体都极其重要。臭氧与氧分子共同吸收了绝大部分高强度辐射，阻止辐射抵达地球表面。如果大气臭氧层消失，地球上的生命将不复存在。现在，臭氧层因人类的破坏正变得越来越稀薄。在造成这一状况的各种因素中，占人类航空活动总量60%的军用飞机的活动，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对臭氧层产生破坏作用的另一个因素是导弹发射和核爆炸。据现在的研究成果，发射导弹时释放到大气平温层中的对臭氧有催化剂作用的氯的含量正以每年0.6%的比例增长，目前其对臭氧层破坏程度为0.1%。科学家认为，臭氧层变化只要达到1%，在接下来几年内就可能导致几千万人患皮肤癌。

现代战争的遗毒

实践证明，战争对环境具有极大破坏作用，它所带来的环境问题是灾难性的，更是无法弥补的。20世纪以来的两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都留下了难以排除的战争垃圾。这些战争垃圾包括废弃的炮弹、地雷、水雷，甚至核弹头等武器装备和军事设施。

伊拉克战争结束后， 最少在该国5个省份发现大批来自美军基地的有毒物料被随意弃置当地。这些有毒物料原本应该按美国军方规定运返美国处理，或运往伊拉克北部和西部的特别设施安全处置。战争刚刚结束时，在首都巴格达的北部和西部，机油不断从巨大的油桶中流到地上，装有酸性液体的容器被打开，令儿童触手可及。部分有毒废料还被贴上标签，写明是美军财物，被弃置的硫酸罐贴着警告单，写着“可导致皮肤及肺部严重灼伤”等字句。美国国防部一份文件称，美军在当地最少制造了5000吨有害废料。负责伊拉克工程和基建的美军准将考克斯表示，他当时处理了1.45万吨废油和受油污染的土壤，并指出有关废料为过去几年来累积的。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数百名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美军基地工作过的军队服务人员和承包商雇员都患上了癌症或严重呼吸道疾病，他们申诉是因为吸入了基地焚烧垃圾的黑色浓烟所致。

隐秘而强大的环境物理武器

很多媒体都曾报道过，美国在秘密研制环境物理武器。早在2002年，俄罗斯国家杜马国防委员会和国际事务委员会便揭露，美国试图人为制造地震、海啸、山崩等自然灾害，并利用高频无线电波对地球近地环境进行大规模试验。俄罗斯媒体指出，美军对近地环境进行大规模试验，其目的是要制造出威力巨大的环境物理武器集成系统。与以前的环境物理武器相比，美国现在要研制的环境物理武器集成系统在威力和破坏性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显然，美国的环境物理武器试验将对人类产生巨大的威胁。

与其他常规武器相比，环境物理武器有两个非常鲜明的特点：一是威力大。由这种武器所引发的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给人类带来的危害可能达到甚至超过任何一次大型核爆炸造成的破坏。比如，一场普通的热带风暴的能量就相当于1万颗百万吨级氢弹能量的总和。二是隐蔽性强。地球环境武器能在本国领土上使用而冲击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因而可以不受监督。一般情况下，受攻击的一方往往只会怪罪大自然，攻击者很容易逃脱责任。将它用于某个具体的国家，就可以给这个国家制造巨大灾难，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