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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新江湖

2017-12-29OliviaSolonMaureenDowdDH林振东

智族GQ 2017年6期

人工智能的时代已经来临! 但它们究竟要来做什么呢?尽管《我,机器人》和《终结者》等大片展现了末日般的幻境,但机器人可能真的心怀和平而来。事实上,人工智能的未来可能看起来有太多的可能。毕竟谁不想能有人帮自己千点家务活昵?即便如此,我們仍旧能够预见机器人洗着肮脏的衣服,以期反抗主人的那一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会觉得安装一键关闭的按钮会派上大用场。

在未来,有没有可能电脑也能区分是非(人类如果能做到这点固然很好,大多数人对待聪明人要比对待智能机器更加警惕)?不可否认的是,人工智能新江湖已经成立,各类公司都在大显身手。我们记录了高级人工智能领军人物哈撒比斯与人工智能末日论者马斯克的一次友好辩论,看看他们到底怎么看待AI(人工智能);并与硅谷的科技记者探讨了下AI的未来;还做了1021人次的对人工智能看法的调查;甚至还采访了国内在人工智能领域领先的公司Rokid,看看他们心中人工智能到底价值几许,并揭秘他们在创业和开发过程中都有怎样的故事。尽管,大家对于人工智能的看法和未来发展的观点不尽相同,但不可否认,AI确实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多可能性。

马斯克对AI保持何种担忧?

这只是一场关于人类命运的友好辩论。高级人工智能的领军人物丹米斯·哈撒比斯正在和末日论者埃隆·马斯克讨论人工智能的风险。

他们是硅谷最具影响力和吸引力的两个人,但他们都不住在那里。哈撒比斯是伦敦谷歌旗下人工智能实验室DeepMind的创始人,几年前,他曾经拜访过马斯克位于洛杉矶郊外的SpaceX火箭工厂。当一个庞大的火箭部件从他们头顶飞过的时候,两人正在餐厅里交谈。马斯克解释说,SpaceX的终极目标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项目:星际殖民。

哈撒比斯回应道,事实上,他所从事的才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项目:研发超级人工智能。马斯克反驳说,这正是我们需要殖民火星的原因之一:一旦人工智能胡作非为、向人类发起攻击时,我们还会有个避难所。哈撤比斯笑着说,人工智能也会追着人类去火星的。

不过,这丝毫没有打消马斯克对人工智能的担忧(即使他说有些隋况下人工智能不会追上来)。

其实马斯克早在3年前就开始警告大家,称人工智能有成为“杀人狂”的可能性。哈撒比斯在DeepMind的合作伙伴之一谢恩.莱格也表示:“我认为,人类有可能会灭绝,而科技也许会从中发挥一定作用”,他内心紧绷的那根弦大概也没法松下来了。

2014年,在DeepMind被谷歌收购前,马斯克曾经是DeepMind的投资者。他和我讲自己投资的目的并非赚钱,而是想密切关注人工智能的发展。他说:“这会让我更加了解人工智能的发展。而且我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正在加快,远超过人们的预期。主要原因在于日常生活中,你很少看到机器人到处走来走去。可能你会看到Roomba这种扫地机器人,但Roomba不会主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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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斯克不愿束手就擒。他打算用自己碳基躯体的每一根纤维与之搏斗到底。马斯克已经跟阿尔特曼成立了OpenAI,一家10亿美元规模的非盈利组织,致力于开发更安全的人工智能。他们的新公司只有几位年轻工程师以及一间临时办公室,那是OpenAI公司28岁的联合创始人兼CTO格雷格.布劳克曼位于旧金山教会区的一间公寓。当我最近再回来跟布劳克曼和公司30岁的研究总监(也是联合创始人)伊利娅.苏特斯科娃交流时,OpenAI已经搬到附近一个间通风的办公室,并且有了一个机器人,有了通常的零食供给以及50名全职员工(同时还计划招聘10到30人)。

乍一看,OpenAI似乎就是个面子工程,面对着谷歌、Facebook等公司数十亿美元的投入,一群在没有电梯的公寓内工作的聪明小伙,要想向顶级的人工智能专家发起挑战,无异于最轻量级选手与重量级选手的对抗。但以弱胜强正是马斯克的专长,而目他经常用这种风格行事——再加上一点轰动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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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所谓的“人工智能寒冬”后,人工智能落了个“万灵油”的名声。在这个投资活跃的时代,人工智能再度成为硅谷的热门话题。OpenAI的格雷格.布劳克曼认为下一个10年一切都将与人工智能有关,每个人都会向懂得“咒语”的少数“巫师”身上砸钱。靠写代码解决怎么给陌生人付费这样的平庸问题发达的家伙,现在开始注视一个令人眩晕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是新现实,可能也是新物种的创造者。

微软的杰伦·拉尼尔,这位扎着马尾辫的计算机科学家被认为是虚拟现实之父,对于数字文人为什么如此着迷于人工智能的“科幻梦想”,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它就像在说,‘噢,你们这些数字技术人啊,你们就像上帝—样;你们在创造生命;你们在改变现实。’这背后有多自恋你知道吗?什么‘除了我们,没人能做这个。教皇不行,总统也不行,没人能做。我们是它的主……我们开发的软件就是我们的永生。’”这类上帝式的野心并不新鲜,他补充道:“我有一次在读金牛犊的故事时就见过。”他摇摇头:“不要对自己做的东西太过得意洋洋,知道吧?”

过去几年里,谷歌几乎收购了每一家有趣的机器人和机器学习公司。比如,6.5亿美元收购了DeepMind(据说是击败了Facebook),然后建立谷歌大脑团队,专攻人工智能。此外,谷歌还聘请了人工神经网络专家杰弗里.希尔顿和古怪的未来学家雷蒙德.库茨魏尔,后者预测再过28年我们就将进入被提式的“奇点”——也就是超级人工智能螺旋式上升的自我改进能力将会远远超越人类智能,而人类将与人工智能融合创造出“上帝式”的未来混合体。

拉里·佩奇的骨子里,以及谷歌的DNA里,都认为人工智能是公司的天命所在——这是什么样的命运你可以畅想一下(万斯告诉我,“如果人工智能惹出什么烂摊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谷歌”)。如果谷歌能让计算机掌握搜索(当时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问题),那么大概它也能让计算机做任何其他事情。

去年3月,DeepMind的Al-phaGo在全世界最复杂的棋类比赛——围棋中击败了著名的李世石,这让硅谷倒吸了一口冷气。哈撒比斯称自己正在执行一项人工智能的阿波罗计划,他将这次比赛称为“历史时刻”,并承认这件事来得如此之决,连自己都感到吃惊。今年2月时,哈撒比斯告诉我:“我一直都希望人工智能能帮助我们在复杂的科学领域内发现全新的想法。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窥见到那种创造力。”近年,A1phaGo在网上与中日韩的顶尖棋手连续进行了60盘的对垒,结果是60:0,最近它还在继续赢得与顶尖棋手的比赛。今年1月,人工智能再次震惊了我们,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展示出了虚张声势的能力。两位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发的Libratus已经能够秒杀德州扑克的顶级玩家。

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

无人驾驶车

谷歌已经从尝试为整个互联网提供索引服务的初始目标转型。现在,它想要索引现实——当然,这样做一部分是为了完善自家的无人驾驶车。砗辆行驶到特定路线上之前,谷歌的驾驶员会仔细研究整条路线,然后生成最精准的地图。这样一来,车辆便知道行程前方有什么,只需用安装在车顶的激光、相机和雷达系统扫描环境,就能发现不寻常

的东西。比起要搭建一个实时的世界地图来说,这个问

题解决起来要更容易。

身体追踪器

为了将人体变成游戏控制器,微软Xbox Kinect的研究人员必须部署新的机器学习技

术。首先,设备的红外线降噪器和传感器会创建玩家的三维图像,并分析玩家身体的不同部位,包括肩、脚和手等。然后,Kinect内置的人工智能系统会使用一种称为“决策森林”(decision forest)的方法,猜测身体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这个系统可以实时读取身体的动作,而且不会爆掉

Xbox的内存。

个人照片档案管理员

马特·蔡勒希望你在找照片时能像查电话号码一样轻松。他的创始公司Clarifai正在开发一种新的搜索技术来搜索你手机上的照片。当老式图像搜索还在寻找颜色祀线条时,Clarifai的人工智能软件已经能够区分角落和平行线,然后通过研究越

来越多的图片,可以理解像轮胎或汽车等更高级的概念。

通用翻译器

Skype翻译器将于年底前

推出beta版,该翻译器通过实时翻译语音技术,实现了人际间的自由交谈。人工智能软件通过检索数百万译句,直到它十分精通于如何将一堆给定的杂乱词语翻译出来。语音识别方面,软件首先会对口头词汇进行分类,然后分析它们,直到掌握声音是如何组合成复杂的语音为止。

人工智能芯片

谷歌有了自己的人工智能芯片TPU,这种芯片已经广泛用于谷歌的数据中心,成为其网络帝国的引擎。每台安卓手机的谷歌语音搜索指令都会经由TPU处理。这只是芯片业巨大变革的开始,而传统芯片厂商,如英特尔、IBM和高通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科技大咖的人工智能论

人工智能可能是人类进化的下一步,不过,一些人也担心可能是人类进化的终点,不同名人是这样看待人工智能的:

现实中的人工智能

和硅谷记者探讨人工智能

Q:向数据主义转变对政治来说重要吗?

A:20世纪,政治就是一处关于人类未来宏伟愿景的战场。这些愿景建立于工业革命基础之上,最重要的问题是当时要拿电力、火车和无线电等新技术来做什么。无论你对列宁或希特勒等名人有何意见,你都不能指责他们缺乏远见。今天,身处政坛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远见;技术发展太快,政治制度无法参透它。

Q:那谁能参透它?

A:你只能在一个地方听到关于人类未来的宏伟愿景,那就是硅谷,埃隆冯斯克和马克.扎克伯格就有如此的愿景。很少有其他人能做到他们那样。政治制度没有尽到本分。

Q:所以科技公司成了我们的新统治者,甚至神?

A:不管你是讨论上帝还是宗教,最终都归结于一个问题,那就是权威。当你的生活遇到问题时,你会向哪个最高的权威来源诉求?一千年前,我们会向教会诉求。如今,我们希望算法能为我们提供答案,比如,和谁约会、到哪居住、如何处理经济问题。所以越来越多的权威逐渐转移到了这些公司。

Q:我们可以选择退出吗?

A:答案显而易见,不行。退出会变得极为困难,而且医疗保健与它也脱不开干系,医保将越来越依赖于互联网连接的传感器。人们会愿意放弃隐私,以换取“癌症细胞一开始在你身体传播,马上我就告诉你”的医疗服务。所以我们迟早会抵达一个与之不能“断舍离”的时间点。

Q:那我们还能对什么充满希望?

A:很多啊。二三十年后,数以亿计没有医疗保健的人能够在他们的手机上使用人工智能医生,提供优于现在任何人享受到的医疗服务。无人驾驶汽车不能完全避免事故,但它们会大大减少事故的发生。

Q:啊……所以我們并非在劫难逃?

A:人类已经证明其有能力应对危险的新技术带来的挑战,20世纪五六十年代,许多人期待冷战以核毁灭的方式结束,但这并没有发生。数千年的战争(这似乎是人性不可磨灭的一部分)后,我们改变了国际政治的运作方式。我希望我们也能够应对像人工智能和基因工程等技术的挑战,但我们没有任何错误的余地。

新闻机器人的崛起之路

Wibbitz

《今日美国》已经使用这款人工智能驱动软件来创作短视频。它可以把新闻报道精简为一份广播稿,将一系列图像和视频串联起来,甚至还可以用合成的播音员声音为其添加旁白。

News Tracer

路透社的这款算法预测工具可以帮助记者判断一则推文的真实性。该技术通过分析转发人是谁、消息在网络上

的传播状况,以及附近用户是否在Twitter上对事态的最新进展进行了证实或否认,基于“可信度”和“新闻价值”两个维度对事件进行评估。

BuzzBot

起初,这款软件是为了以众包的形式,对美国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和民主

党全国代表大会进行报道,BuzzFeed的这款软件可以从新闻事件的现场收集信息。在那之后,BuzzBot就变为了开源,预示着一大批辅助报道工具的到来。

医疗机器人

下次预约医生,如果你看到一个小手提箱大小的机器人,一边嘟囔着“对不起”,一边拖着装满尿样的托盘碎步疾走,不要惊讶。它是TUG,目前它已经在美国的150家医院部署,很有可能是解决全球护理短缺的可行办法。TUG由Aethon公司制造,能将护士从长时间“接收、递送药物用品的任务”中解救出来,还能够实现“医院走廊内自主驾驶”。内置传感器能够让TUG按电梯、排队等候、并礼貌地滚到一旁给出血患者优先权,而拇指指纹解锁功能则可确保其存储的止痛药不会用于娱乐目的。

Rokid当人工智能走进家庭,每一个人都会被改变

只需要一声“若琪”,你就可以开始吩咐它做事情了。在跟你说话的,其实是一款光滑如镜的水晶石,你会看到表面浮现的字体或画面,其实都是因为它使用了高曲率的非球面壳体作为显像界面,及壳体内部隐藏的特殊定制投影机,还有LED阵列的组合。去年四月这款“若琪·外星人”小规模上市后,1000台很快被预售一空。

这个人工智能机器人有一个实物作为载体,换句话说,Rokid像一个人,像一个陪伴你的朋友。它的拟人程度会超出你的想象,它的智力相当于幼儿水平,会根据语义开始学习,并根据你的偏好给出相应的操作。这就是一个真正能与用户交流的人工智能终端,或者说,是一种在目前科技允许的情况下最理想的智能。

人工智能的概念在60年代提出后,人类对人工智能展开了不着天际的想象,毕竟机器的发展超过人类,爆发出人机大战、发生爱情悲剧、与人类共生,甚至延续人类生命都有可能发生,而提供这些可能性的软件及硬件研发的方向,也正是探索出仿生物大脑的人工神经网络。

而计算机的深度学习,配合语音识别跟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突破,出现了Siri、AmazonEcho、Google无人驾驶汽车等一系列应用在各个领域的智能工具,它们都在探索怎么更敏锐地通过场景的感知及判断,给出最完美的解答。

阿尔法狗机器人4:1大胜国际象棋高手李世石,波士顿动力公司展示了新一代的机器人Atlas,Alphabet子公司推出了新的黑科技机器人甚至能爬楼梯擦楼梯,这三大人工智能大事件跟产品的出现,让这些曾经只有电影里会出现的画面,逐渐成为了真实的生活场景。

在家庭人工智能领域,Google一直被看作一个先行者,先是自2014年初以32亿美元收購了智能传感器公司Nest,又很快通过Nest以5.55亿美元收购家庭监控摄像头公司Dropcam。不过亚马逊也后来居上,靠着其渠道优势,推出的家庭人工智能系统Amazon Echo,竟在2016年就卖出了650万台Amazon Echo,这个数字在今年预计超过1000万。Amazon的野心很大,它希望靠着AmazonEcho背后的Alexa系统,构建一个无处不在的智能平台。Alexa的软件端已经有了超过10,000个第三方应用,连接的产品也几乎覆盖了家庭生活的各个方面。你可以用Echo来控制家电,甚至遥控它来做菜。Echo能让人体无限延伸,也让它顺利在美国成为了一个“爆款”产品。

Echo的成功说明,良好的语音交互直接影响了一个人工智能产品的成功与否。但以外国人行为习惯为标准的Echo其实并不适合中国人的语言习惯,这也是为何“若琪.外星人”的创造者Rokid的团队从—开始就在琢磨怎么做出适合中国人语言习惯的语音交互系统。“其实Rokid就是一个消费升级的产品,我们需要解决的是现代都市人生活节奏比较快,生活场景单一的问题,Rokid想以一种更人性化的方式添置—个家庭成员,它不是一个设备,而是能与人们互相沟通了解,它是有人情味的。”Rokid的创始人Misa说道。

为了开发这种适合中国人的语音交互系统,Rokid开了两个研究实验室,北京的A-Lab主攻算法,美国的R-Lab专注前沿研究。按照Misa的说法,Rokid的人才密度按照比例来说,应该是国内最高的。团队研发出的“远场语音识别”、“双音节激活”等核心技术,本质上都是为了让Rokid成为一个足够优质的产品,毕竟现在还没有一款够好的便携式AI,而B2C的产品,最重要的是做好产品体验。

还好Rokid一开始就是一个在资金、人才等资源上都做了足够储备的公司。人工智能的市场潜力巨大,根据Juniper Research的研究,2018年全球人工智能家庭市场规模将达到710亿美元。国内的智能家庭产业也是一片热闹景象。中国市场占有了32%的巨大份额,或者说超过1400亿元的巨大市场。你会在购物时发现,“智能”的关键词可以成为任何家电产品的前缀,仅在京东商城中就有20多个厂家的350多款智能灯泡,40多个厂家的700多款智能插座,30多个厂家的500多款智能摄像头产品。这些入门级别的智能产品,能够更快地进入人们的视野。

但与智能家居系统的其他产品相比,“若琪”不只是满足人们远程遥控的功能性需求,Rokid的团队想做的正是让这种人工智能更自然地融入人们的家庭生活,真正体现出产品“智能”的一面,满足人们的个性化需求。

面对诸多竞品,Rokid显得出奇的淡定。“Amazon是一个商业目的很强的公司,Google的科技属性非常强,我们的产品属性非常强,为了实现大家的目的,大家采用的手段很像,都在用这些技术手段,这三个产品就显得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一个产品,就像做创造,必须有创造者的属性。”

在Misa看来,未来三年会是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三年,而Rokid的选择是继续做好产品,而不是像许多科技公司一样,聚焦“概念性”营销,毕竟这跟体验产品本身,还是太不一样了。也许只有当你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跟“若琪”打个招呼,它就开始给你播放你最爱的音乐,或者第二天早上给你播报最新的新闻,帮你叫个滴滴打车,你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个“私人助理”,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科学狂人MISA

你很难简单定义RoRid的创始人Misa。他是长年从事人工智能研究的科技狂人,也是宅男,喜欢玩机车、宅在家里做木工。但这个大胡子、黑框眼镜、爱穿牛仔和高帮鞋,笑起来孩子气,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技术宅,一直想做一款有温度的家庭人工智能产品。

Misa上一次创业是2006年的手机操作系统OS。当时苹果还未推出第一代iPhone,OS还很冷门,但Misa的这个项目在2010年被阿里巴巴收购,Misa也顺势成为阿里巴巴内部的M工作室的领头人。意外实现财务自由的Misa还是像个极客—样,爱玩科技,但他同时嗅觉敏锐,在4年后离开阿里巴巴时,他觉得两年后人工智能一定会崛起。

想做人工智能产品的核心,其实就是因为Misa的“懒”。他懒得剃胡子,懒得多出去社交,他对吃也没什么要求,更喜欢宅在家里,做自己喜歡的事。他的家里有一个火炉,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对着火炉独自思考至深夜两三点。“很多人也很忙,你回到个人空间的时候,反而无所适从,这是现代人的一个特点,你回家反而发现有空虚感,很多人会不愿意跟家里人沟通,或者把家庭成员重新聚集,有第三者在,就跟养只狗差不多的感觉,我们也没有定义成非常严肃去做什么东西,而是轻松为主。”Misa说道。

Misa承认自己很早就想做Rokid这个项目,现在做,是因为市场跟科技都足够成熟了。Rokid最初成立时,“任性”的Misa自己掏了几百万美金投入进来,这么做能让一个创业团队自主性更强,也不被市场所干扰,或者说被迫改变初衷。

他并不参与Rokid的日常产品开发,而是把目光放在改善产品细节设计上,至于人工智能到底会怎么颠覆人类,Misa并不担心。

“我觉得短期内不会出现电影Her中的那种产品,因为一个对象永远会理性性分析而不出错,就很可怕。Her本质上就是你对他一无所知,他对你了如指掌,这不是一个理想中的伴侣。Her本质上是一个悲剧,我们很难消灭科技的这种黑暗面,更多是试图让科技展现人性的一面。”在设计“若琪”的时候,Misa让“若琪”在与人互动的过程中获取数据,并会跟着用户成长,因此每家的“若琪”都不大一样。

虽然Rokid要做的是做出一个家庭助理式的智能产品,但第一款“若琪”突出的还是非常极客的科技感。这款名为Alien(外星人)的产品,价格约为5000元,是一款面向未来的产品。

Misa最担心的仍然是怎么让更多人接受这款看似天外来物的产品,按照他的说法,是怎么解决“亲切”这个问题。“技术上有难题,但只要不设定的太离谱,技术能被量化解决。怎么展现技术是我们最大的问题。”Misa坦言道。“我们在公司里做的最多的其实是产品的工作。”比如唤醒“若琪”的功能,就不能让它随时都听你说话,避免误唤醒,因为这会涉及到隐私问题。比如使用若琪这两个字的昵称,就必须要求工程师能将语音识别缩短到两个字,“美国人习惯说hi,但中国人习惯直接喊对方的昵称,喊两个字能让中国人听的时候感到很亲切。”Misa说道。

为了设计第二代产品Pebble,Rokid在美国找了经验丰富的产品设计师,后来又让年轻的内部设计团队,分别做出了两个方案。最后MisaNEric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内部设计的方案,因为“它有灵魂”。的确,由团队里的90后吕程衍想出的Pebble设计方案延续了第一代的科技感,但又多了一丝神秘感,还有亲切、治愈的模样。由于Pebble主打便携式智能,它的大小只有第一代若琪的一半,有着灰色金属表面,但线条圆润,中间的缝隙会发光,跟你说话的时候,会一闪一闪,充满了日式的禅味。对产品的这种“讲究”,也来自Misa平时做木工练就的工匠心态。

正是Pebble这款产品,拿下了CES的两项大奖,它不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而是一个安静的陪伴。

做出“若琪”的Misa似乎一直有种超人的预知力,这来自他的爱思考、爱发呆。在他看来,做科技的人甚至不那么需要与外界打交道。“我就是那个很典型的,因为互联网,能够纯粹做自己的人。”爱自己跟自己玩的Misa说道。但极客当道,科技改变所谓的“时尚”的当下,科技本身也显得更加性感的当下,Misa也误打误撞成为了一种“主流”。

“这不是一个风口创业,它的核心在于我的直觉。”Misa说道。他这种直觉其实很简单,就是善于去发现新东西的能力,并没有那么神秘。“其实预见只不过是像Steve Jobs说的那样,事后再conrlect the dots。”

“王会计”

Eric有的时候,你会觉得Rokid的CFO王舜德Eric跟Misa是同一类人。戴着黑框眼镜的Eric也很爱穿文化衫配牛仔裤;Rokid也是两人平时吃饭聊天时聊出来的产物,因为两人对人工智能技术的理解都是其“陪伴”功能;两人在所谓“资本寒冬”的时候,甚至不约而同地抵押了自己的资产为公司储备资金,虽然最后并没有用上。

香港人Eric在成为Rokid联合创始人兼CFO前,曾是好孩子集团香港上市公司CFO,前阿里巴巴集团财务VP主管,前金山软件香港上市公司董事兼CFO。虽然他跟Misa同时在阿里巴巴工作,但Eric在阿里巴巴集团的财务部,Misa负责管理开发黑科技的M工作室,两人其实没什么交集。但Eric还是在一次集团大会上留意到了Misa。“我发现Misa有不一样的点,在于他能够通过简单的语言聊高科技。我觉得很贴近,也觉得他的味道是一个很适合做产品的人。后来我去了金山软件也经常回杭州跟他喝咖啡,有一天跟他聊天,Misa就跟我说想做一个有‘陪伴’功能的产品。”Eric说道。

听到Misa的这个人工智能想法的Eric其实没听懂,只是作为一个CFO,务实地想知道这个产品能否赚钱。但“很兴奋”的Eric马上忘了这个问题,他很快就敏锐地感觉到,一个人工智能产品背后需要一个巨大的供应链,从产品设计到研发,再到找代工厂、监控生产质量,还有产品推广及销售渠道的开发,这是很长的链条并不容易,需要跨过的坎很多。

离开阿里巴巴,去了北京负责担任上市公司投资人的Eric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放下跟Misa谈出的创业点子,感兴趣的并不是纯粹跟数字打交道,他觉得大公司没什么味道,从创业公司阶段参与到一个公司的成长才是他最想做的。

最初想成为Rokid投资人的Eric,还是被Misa拉来当了创始人之一,搬到杭州西溪湿地的办公室,公司规模还比较小,Eric也顺理成章开始了“王会计”的生活。“我的能力就是资源的调配,但我一直认为,不能一切都按照我的经验来做,你的经验占了三分之一,你去分享这些经历占了另外三分之一,最后的三分之一是你自己的成长,毕竟这样公司才能成长。”Eric说道。

“大家都说你卖这个B2B的解决方案就好了,现在做B2C的路太长了。但我们坚持了下来,因为我们想将这个直接交到用户手里,听到用户的反馈,获得大量数据后,才能让我们做出更好的产品。为了让科技更好,只能靠一个面向大众的产品。”Eric说道。

这也是为何Eric决定要让Pebble的定价更亲民。“我们在推出的时候希望把利润让出来,可以让更多人尝试,让人跟所谓高科技接触,用户群甚至有些是老人家,陪伴他,这个也是可以覆盖到的人群。”

Eric跟Misa一样,对人工智能的期待不只是当下的应用。他认为因为无线网络无处不在,现在是一个能做好产品的时代,消费者会觉得所谓物联网的产品是一个必需品。“我们用触屏手机是十几年来被培养出来的能力,而珊在通过语音交流其实很容易,这个简单的交互,能让你的生活无形中变得更加便利。还有,人工智能其实就是一句话,就是懂你。”Eric说道。

现在Eric工作跟生活几乎融为一体,他也更喜欢这种有创造性的集体生活。在这个“会计”出生的创业人看来,如果按部就班的话,是做不出产品的。现在Rokid即将推出第二代产品Pebble,公司稳步发展,Eric不再是那个“王会计”,他更像一个Rokid的大管家,需要支持Misa的每个决定,把每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执行下去,在Misa的想法过于天方夜谭的時候,让这个疯子急刹车。

Misa是出于个人需求而想要做一款人工智能产品,而Eric的想法更多是从消费者心理需求的角度考虑,他想做一个有内涵的产品,对于产品的信心,也更多是来自产品本身。“就像一个男生看女生一样,你可以觉得很多女生都很好看,但只有跟对方交流起来,才会感觉到不一样。我们的产品也是,需要你去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