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影
2017-12-29兰叶子
星星·诗歌原创 2017年4期
谁能看得清一场大雪的走向，谁在一场大雪的出口处独自彷徨？谁可以循着雪花的指引，以时间的速度，回到最初？
——引子
1
大雪，大雪
一场下在许多年前的大雪
一直在你的心头盘桓
2
你在时间之外注目
看大雪纷纷扬扬
看天地慢慢变白
看风，将那两行蹒跚的脚印
渐渐覆盖。无人知晓
清水河的濤声，为何一再坚硬
3
隔着清水河坚硬的涛声
我看着你和远山一起后退
退成那年冬天，最为肃穆的背景
我看着时光，将你
和我们隔开
隔成枯藤，隔成蒿草
隔成空旷的雪野上
一点虚无的黑
4
一个背影湮灭于雪色
所有的章节，被生生掐断
经年的风声还在流传
沿途潜藏的心绪
已无人细数
5
你在斑驳的时光里
一次次叩问，有没有一场大雪
可以指证另一场大雪
而清水河的涛声
只以，沉默作答
那场盘桓于心头的大雪
许多年后，依然
不肯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