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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归处,捡起诗与远方

2017-12-28

青春美文CUTE 2017年9期
关键词:黄土地种花限度

在陌生的归处,捡起诗与远方

因为学校里有琐碎的事务需要去处理,在实习的北京蛰伏百余日后,我又回到了西北。

依旧是乘火车,走马观花地穿过北方大地。门源的油菜花开得正盛,牦牛和羊群踱步在绵延的草原上,我看着黄土地上的鲜花与墓冢,久久地出神。

我曾在一个西北的小镇上生活了几日,在那里,人们倚靠着祁连山的冰雪融水繁衍生息,说地道的方言,裹彩色的头巾,商人劳碌,农民守着土地,市井的安逸常常让人心动。

即便是傍晚八点,西北的夏日依旧是天高云淡的模样。迟来的黄昏里,我和当地人坐在一起,捧着大大的碗吃面,拿着大块的牛羊肉往嘴里塞。

那里有凌晨都不舍睡去的夜,夜空澄澈,穹庐不染,不被钢筋水泥遮挡的星空,甚至不需要仰头就能看到。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夜深似井,路远成河,土狗不眠不休地跑来跑去,爪子敲在水泥路上,“沙沙沙沙”,像淡雅的小调。

此般的生活如何能令人不爱?

离开小镇的那天,我在火车上听了一路的民谣。那段时间,苏阳出了新歌,叫《黑骡子》,他扯着嗓子唱:“要像山冈一样坚强。”

在北京时,我从不听苏阳,不听低苦艾,不听野孩子。我固执地觉得他们是完全属于西北的,只有站在西北的土地上才可以心无芥蒂地听。所以,当熟悉的旋律又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的内心莫名地有种仪式般的感动。

路上,村庄与田野在窗外一闪而过,我愈加觉得,西北的小城总是坦率而且决绝的。当你离开时,它甚至不会给出从市区到郊区再到远郊的逐渐开阔,而是耿直地、猛然地一转弯,便把皇天后土和地平线推到眼前。那架势像极了孤傲的主人,你来时他不迎,你走时他不送,只当你在时,小曲儿一哼。

那一刻,看着壮美的黄土地,看着遥遥无期的前路,我格外庆幸又感激自己在最好的年纪,选择了去远方。

高考结束那年,我孤注一掷地选择了兰州,常有读者发私信给我,称爱上了我笔下的西北,甚至心向往之。事实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美好,我又何尝不曾有过浅薄的失望——偏远的西北,古老的河西走廊,它厚重,远离喧嚣,但也荒凉,甚至简陋。我被烈日晒黑过皮肤,尝过漫天的黄沙,见过无涯的戈壁,也走访过难以想象的贫困的农户……但经年之后,我发现把青春安放在哪里似乎并非绝对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崭新的地方可以把人从熟悉的场景中抽离出来,让人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最大限度地惊喜,最大限度地好奇,最大限度地感知这个世界。

人们常说“诗与远方”,我还是偏爱它的“创始人”高晓松的阐述:“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亩地,它种别的东西不长,它只长花,你种玉米、土豆,它不长。不是说一个人要把所有地里的东西都拔掉来种花,而是把该种花的这一亩田留着种花,这块地不要再占着种土豆、玉米了,种了也不长啊。”

而西北便是我的“诗与远方”,是我用来种花的一亩三分地。

前几天,有个小姑娘给我留言:“我想去西北读大学,但未能成行,现实的阻碍战胜了一腔孤勇。”

我淡然地回复:“来日方长。”

其实,每一个远方都可以是青春的归处,只要生命的毛孔打开,那里便有足够的风景,以及花开。

布偶猫白日梦

既禾

一手写现实、一手写青春的分裂青年,混迹在荒芜又盛大的西北,夜里写诗,白天做梦。

新浪微博:@ 既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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