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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上海采风》

2017-12-26黄佟佟

上海采风月刊 2017年12期
关键词:女作家杂志上海

黄佟佟

我与上海的缘份有三。

一是,我是在上海孕育的,我妈妈来探我爸爸的亲,结果回去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二是,我第一个正式的娱乐专栏是上海的《新闻晨报》约的,那时我还一文不名。

三是,我的第一个文化专栏是开在《上海采风》,那是千里光老师代为约写的,当时专栏名叫《甲方乙方》,寓意为“一男一女互相抬杠”,他写一篇我写一篇,围绕同一个主题。因为事先风格的设定,所以行文时免不了“针尖对麦芒”,有时还讽喻加调侃,很过瘾。千里光老师是长辈,他经常温文尔雅地让我出题,自己跟进,而我的拖延症又总是喜欢在“最后一刻”交卷,所以弄得他苦不堪言。终于有一天,他退出“抬杠系列”,让我“自说自话”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佟话”。

这个专栏和晨报的专栏一样,一直写到现在。在平面媒体普遍衰落的今天,在各地报纸杂志纷纷裁版的情况下,真是奇迹。尤其可贵的是,《上海采風》给了我最大的自由,还记得,好几次出差在外忘写稿了,在千里光老师以及后来的编辑给出“最后通碟”之后,我都会尽一切可能把稿子写出来,好多次是在飞机上赶的稿。还有一次是在香港一边听着龙应台的讲座,一边用手机打了一篇出来——无论如何不能断了供稿,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并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因为我喜欢这个阵地——每次给《上海采风》写稿都是一种享受,因为可以畅所欲言。

远在广东,起初我对于《上海采风》在上海文艺圈的重要影响没什么认识,只是每次样刊寄到之后,我和我妈都要争着看,因为上面有许多采访和记录是别的地方看不到的,我那文艺青年出身的妈妈迷恋一切上海的东西:上海以前的老明星,上海的作家,上海的故事……这本杂志是寄到我家诸多文学杂志里她最爱看的,而我,则总是要见缝插针把它看完,那里有别处没有的旧年杂话,别处看不到的春秋笔法。当然,这只是作为普通读者的感受,而真正认识到它的影响力,则是写了很多年以后。

有一次在广州方所书店,帮一位著名的上海女作家站台,吃饭的时候,她说:“哎呀,我们常常议论你,你在上海的名声很大哩!”

当时就羞红了脸,赶紧说:“我那点小豆腐文章您怎么会看……”

“你的专栏一直在《上海采风》上,你不知道上海文艺圈的人都看这本杂志吗?你要好好写啊,这可是让上海圈内人认识你的机会啊……”

我这才知道,原来著名女作家为什么还没见我就对我那么友善,原来是《上海采风》帮我打的底。记得很多年前,我来上海的时候,参加了在文艺会堂老爷鱼翅餐厅里的一个饭局,认识了许多上海文艺圈的名人,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上海人,也是我第一次对上海文艺圈有了客观的认识,这个地方确实和广东不一样,有一种独属于海派的气质,淡淡的,但自有它的磊落与潇洒。

此后,我不断地来上海。再加上,我另有一个专栏,是写关于旧上海的女明星和女作家的往事的,所以恶补旧上海的种种,读了很多旧上海的逸闻,更在上海图书馆看了许多民国时期的画报,也曾经被朋友带着大半夜探访过胡蝶的故居,在巴金老先生的大宅外徘徊过好一阵,更远望过上官云珠的阳台,常德公寓的窗户……慢慢地,开始对上海有了更多的一些认识。和《上海采风》给我的感觉一样,上海人一开始也是不太打眼、不太热络的,但处久了,你会发现非常有味道,竟然离不开。

很多人都说上海人厉害,但我更认为上海人只是拎得清。很多人觉得上海人冷漠,但我恰恰认为上海人长情。上海人的“远”是一种现代文明的远,给彼此留有余地,更便于事情的盘旋。他们很聪明也很挑剔,但是一旦认可你了,就会建立牢固而长久的友谊,淡淡的,牢牢的。

有时候,在淮海路法国梧桐下走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够来上海住一段,那一定很有意思。在这座全中国最善待女性的城市里,我一定能碰到很多有趣的事。我喜欢上海,也喜欢上海人,更喜欢《上海采风》,希望她越办越好,永远那么真实有趣。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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