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头平原

尼基塔·斯特内斯库

在冰冻的平原，

马儿死去，一匹又一匹，

它们站立着，睁开石眼，

風将它们推倒，一匹又一匹，

它们轰然作响，一匹又一匹，

仿佛倒在一面无尽的石鼓上。

那时，我还是孩童，心生恐惧，

牙齿冻得直打颤，

望着它们平行的腿，

马蹄铁伸在空中，冷得直冒寒气……

一，二，三，四，

我点数着它们平行的腿，

牙齿冻得直打颤。

我什么也不再想。

妈妈去了城里，将会带回面包。

遍地都是雪……

马儿……别无其他

……四，五，六，七，别无其他。

妈妈要是能带回面包，

那该多好！ （周扬摘自《花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