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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戏曲: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与激活

2017-12-26海风

上海采风月刊 2017年12期
关键词:京剧戏曲传统

海风

第十九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戏曲论坛日前在上海文艺会堂隆重举行。本次戏曲论坛以“良辰美景,姹紫嫣红——中华戏曲在当代的传播”为主题,众多戏曲艺术家聚焦中华戏曲在当代的传承与发展,解析“中华戏曲”在当代社会的生命力,探讨新时代背景下戏曲发展“新征程”。本刊摘要刊出部分艺术家的精彩观点,以飨读者。

谷好好(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上海昆曲团团长):

这两天很兴奋,刚从十九大现场回来,感受颇多。这五年,我们迎来了传统文化蓬勃发展的新机遇。在国家和政府政策的支持下,上海的艺术家们以传统戏曲的传承创新为目标,积极推进新剧目的创排,希望通过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抒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时代的进步要求,努力实现中华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的发展。同时我们不断加大文化“走出去”的力度,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继续提升中华戏曲的影响力和辐射力。

总书记在2015年出访英国时向中英两国的艺术家发出了号召,倡导两国共同纪念汤显祖、莎士比亚两位戏剧大师。2016年恰逢两位大师逝世400周年,上海昆剧团用十年的艺术积累及五班三代人才的优势,将《临川四梦》首度完整的搬上舞台,在全国戏剧界当中独占鳌头。5月至10月间《临川四梦》完成了48场的世界巡演,唱响了美国纽约、华盛顿、布鲁塞尔等海外地区,有利传播了中华民族文化和传统艺术。

近年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和热捧,戏曲艺术进入了最美好的时代。中国与希腊建交45周年之际,上海昆曲团登上了雅典歌剧院,用经典名剧《雷锋塔》和折子戏专场征服了观众。我们边演着,德国柏林艺术总监已经邀约我们参加德国柏林戏曲节。同样令西方媒体和观众关注的还有上海京剧院赴美项目,应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研究中心的邀请,由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老师和青年表演艺术家史依弘主演的传统京剧《霸王别姬》赴美国巡演15天,共计演出12场,举办学习交流1场。作为首登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演出的京剧《霸王别姬》引起了多家主流媒体的联动报道。

同时上海京剧院用创新的思维积极探索文化走出去的路径,同步在纽约的科索斯比街79号影院连映三天同名京剧电影《霸王别姬》,并在演出结束后将剧中虞姬的道具宝剑赠给了大都会博物馆和普林斯顿博物馆收藏,留下了珍贵的文化交流的印记。尚老师表示这次赴美展演除了传播京剧之外,国粹京剧肩负着传承中华文明,维护世界和平的使命与责任。希望京剧与传统文化可以作为世界了解中国的渠道,为中美关系长期深刻的发展作出新的贡献。

今年中秋期间上海京剧院举办古诗词京剧演唱会,京剧音乐剧场《月光下的行走》分别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中国文化中心、法国巴黎中国文化中心和巴黎13区政府礼堂演出。海外文化中心是中国政府派驻国外的官方文化机构,是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塑造国家形象的重要平台。在这一平台上恰逢中国传统佳节以及中国国粹艺术展示,中华文学艺术之美,打破国界及语言障碍,引发了人类情感的共鸣和心灵的契合。

此外,上海越剧院的经典折子戏赴加拿大巡演,上海沪剧院《邓世昌》赴台湾参加第七届海派文化艺术节,上海戏剧艺术中心赴香港参加小剧场戏剧节等等,无一不传递着东方之韵的魅力。一张张中国脸谱、一张张中国名片中华名片展示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上海戏曲工作者紧抓潮流接触点,传播中国声音,传发中国声音,为世界认可中国、了解中国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与此同时,电影艺术与戏曲结缘。电影进入中国之初,戏曲艺术与影片有紧密的联系。100多年来,戏曲工作者和电影工作者用影像记录下珍贵的时代资料,也探索着两种艺術形式的交流发展。2013年由文化部、国家广电总局和京津沪市委宣传部等共同参与实施的拍摄京剧经典传统大剧电影工程正式启动,获得了良好的反响。尤其是《3D霸王别姬》,在致敬经典的同时贴近时代,受到国际大量的关注。《霸王别姬》也代表中国首次获得了世界3D电影的最高奖。中国驻纽约总领事章启月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京剧是中国的国粹,用最新的电影手段能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和外国人,不仅能把京剧发扬光大,而且能以不同方式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促进中美文化交流,是非常有价值和意义的。

2015年至今,上海戏曲艺术中心先后拍摄了3D电影,加上之前拍摄的3D京剧电影《霸王别姬》《萧何月下追韩信》,以及前不久刚刚制作完成的3D电影《曹操与杨修》,第一轮拍摄成果已初步显现。3D昆曲电影《景阳钟》在国际电影节上一举夺得最佳戏曲影片奖和最佳戏剧导演奖。3D电影《萧何月下追韩信》获得第十二届中美电影节最佳戏曲电影,第二届中加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这些成绩的取得是运用科技手段、讲好中国故事有益的探索,也引发了我们对焕发戏曲艺术新活力的思考。

戏曲艺术要实现创新发展,传承重要,传播更为重要。今天我们的戏曲“走出去”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化的展示,更要把戏曲本体最核心的美学特质展示出来。输出的是中国文化,展示的是中国精神,彰显的是民族文化的自信和自觉。中国戏曲历史悠久,博大精深,但在国际戏剧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非常有限。如何运用现在技术手段做好推广传播,我们戏曲人还要更多的思考和实践,立体、全面展示中国风采,努力铸就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时代的文艺高峰。

王珮瑜(著名京剧演员):

非常感谢论坛组委会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邀约。我把京剧艺术传播的话题跟大家做一个分享。从除夕夜到现在,我上了很多节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一些老朋友说“网红来了”。“网红”过去这个词并不是褒义的,我说我是一个传统艺术从业者,大小也算个艺术家,怎么能是网红呢。但是不知不觉把你推到这儿了,你不承认也不行。对于我来说,首先你红了以后会有很多的平台,你可以去为京剧,为自己,为戏曲艺术发声,这是一个很好的事。但我也觉得越来越带着沉重的枷锁在那儿舞蹈,看似拥有了很多的机会,看似拥有了很多话语权、影响力,但其实越来越多的话不能说,越来越多的事不能做,因为有很多的人看着你,有很多人希望你提供有营养、有价值的东西,有好的作品。但是大家知道很多娱乐的平台是无法给你提供这些东西的。endprint

所以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让自己保持一个京剧演员的基本属性,同时又能够非常好的利用今天这个娱乐的平台,为自己,为京剧艺术,为戏曲艺术继续发声。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一个特别好的答案,只是说守住自己的一个底线,就是哪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而哪些事情通过一些设计,通过考量可以尝试。可以说,我在传播京剧的这条道路上算是一路狂飙,一直也没有停下来,也挺劳累,也挺折腾的。如果说我个人的愿景是“传统艺术的时尚演绎者”,我所代表团队的愿景就是要让尽量多的人能够了解到京剧的好玩,京剧的有趣,进而了解它,亲近它。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我们要做的这件事情对标就是那些认为京剧不好玩的,认为京剧没意思的,认为京剧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大量的精力,投入很多的东西来为京剧的白丁做解读,做解释,也算是做了一些开垦性的工作。假设我面对的所有人群都是从来不听戏的人,从来不走进剧场的人,甚至对京剧完全漠视的人。大家知道一个人的时间确实是有限的,做了这个,不可能做那个。我发现我很多时间不够用,所有人时间都是一样的,做了这个就不能做那个,做很多事情质量会下降。当你关注的东西放在那块的时候,这一块一定会受到干扰。所有的大师、艺术家和所有的人在通往顶点的通道里,一定会有这样的问题。我知道未来会找到一个办法解决,但目前我正在焦虑当中,我真的觉得时间不够用。

我做的这些面对普通非京剧观众所做的普及工作,引来了一些原本就是京剧观众,或者原本就是戏迷的质疑和不满。这也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我刚才说招黑,你说了一些所有人都能听懂的事,那些戏迷就觉得你在那废什么话,我们都懂,你还是好好唱戏吧——我知道我要做的这个事情一定会经历到这些质疑。

当我们引发了老戏迷的质疑和不满的时候,我也会纠结,因为这些人是我们京剧的基本观众,也是不管做什么都不愿意丢掉的观众。做好平衡也是重大的课题。后来我就想,所有的人做所有的事不可能取悦所有的人。所以目前阶段对我来说,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更多从来不看戏的人走进剧场,当他有一天成为京剧艺术和戏曲艺术知音的时候,我们会做到更好的服务。

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创业者,带着一批80、90后每天一边学习,一边实践。我每天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边要面对严酷的市场,这个市场是个富有竞争的戏曲市场,一边要兼顾着传统体制剧团、剧院过往的同事和合作的伙伴。既要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特质,了解我们行业的规范,同时又要兼顾市场的商业。而这些东西没有人教会我应该怎么做,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不断地磕磕碰碰当中总结出一套自己的办法,而不幸的是这套办法不能够一劳永逸,也许下一个月,或者下一个季度,这个事情又要发生变化了。你就要根据这个情况,根据这个现状不断地变化,首先就是改变自己的心态。

我每天就提醒自己,我是菜鸟,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没有做好,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沾沾自喜,固步自封,停留在这个地方。我每天都跟我团队的小伙伴说,不要认为我们今天得到了一些荣誉,就认为我是什么,千万不要,因为你所做的事情门槛并不高,只是别人没想到,当你做了以后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做。我们今天做的事情在过去梅兰芳先生那个时代早就做过了,很多事情都是轮回,谈不上创新。

我觉得最好的传播依然是作品本身。我以前一直说,我是一个在艺术上比较传统比较保守的演员,其实到今天我也已经被这个时代推到了前面,大家现在期待的是王珮瑜有更多的好作品。今天我来,也是希望能够得到请益,是不是可以有新的作品在明年的国际艺术节舞台上跟大家见面。

王仁杰(著名戲曲作家):

刚才两位讲了昆曲、京剧,都是高大上的。我现在要讲的是最古老、最小、最弱的剧种,福建很偏僻的梨园戏。梨园戏2014年到巴黎演出,演完了以后搞了一个欢迎酒会,巴黎和欧洲戏剧界的人士都被请到酒会上来。还没开始时,这个剧院的艺术总监、导演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突然间双膝就向主演曾静萍跪下去。她当时懵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也跪下去,两个人热泪盈眶。

那天在剧场的演出没有任何送票,没有任何包场,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华人,全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真正做到了爆满,而且谢幕将近20分钟。那场演出得到了外国观众的认可,要在那个剧场演8场,他(老外导演)自己有了自信。2013年他到中国来演戏,找不到戏看,因为梨园戏要到全国巡演,道具、服装全部已经运走了,他们就演了一场。演到中间他就到处找我,一下子来了一个拥抱。我们中国人很不习惯,他说这是我五十年来看到的最伟大的演出。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梨园戏,当晚就签下了五年的合同,从坐上汽车开始,到巴黎,然后再回来全部由他负责,演出费也很高,是很少见的。个人每天的生活费非常优厚,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在座的可能看过曾静萍演的戏,所谓的观念旧、节奏慢、程式化等等,但是外国人非常喜欢,每次演出都跟第一次去的效果一样。所有的观众都是外国人,也是同样没有一个华人华侨。为什么没有我不知道,可能我们也没有跟任何组织和单位联系。

这个导演组织了法国著名的作曲家要跟梨园戏合作,要到法国演出。2015年法国巴黎还组织了导演和十几个演员到泉州来演出,三组演员演这两个戏,他们移植中国的戏,到中国来演出,这也是很少见的。而且他们还准备把几个戏和剧本联系出版社,要在法国出版。

这次法国、希腊的演出我得到很多收获,外国的戏剧家同行的话印象很深:第一句话,中国戏曲的舞美设计大部分都是非常好的。第二句话,中国戏曲程式化是更高层次的自由王国。我们自己有时候会嫌弃自己,甚至要改革它,他们认为我们是更高级的。

有人认为我们的戏曲落后了西方三百年,我认为完全没道理,我们中国戏曲虽然比印度诞生得迟,但是一上手就是综合的。我们中国的唐诗宋词、绘画、表演、戏曲,就在等待宋朝的到来。到了南宋,突然间像大爆炸一样;到了现在,已经很成熟了。外国人找不到这样的路,搞音乐剧西方人最会,我们搞不过他们。但是戏曲方面,我们完全要有自信。endprint

我非常不赞成抛弃传统,但是不是那种单纯的模仿,要顺其自然、不露痕迹地发展,那才是真正的发展。就是张大千说的要搞创新,要绝顶的聪明,我们这个时代一定会产生很多绝顶聪明的人才。

尚长荣(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中国剧协、上海剧协名誉主席):

上个月到美国去演《霸王别姬》,原来以为是一个小舞台,结果是一个中国式的庭院,而且有台阶,上场、下场还是有坡的。对我来说还好,还能适应。我感觉最难忘的,也是最理想的,没有胸麦,也没有耳麦,也没有前面的地老鼠。这个小庭院上面好像有一个拱形的玻璃,声音非常好,原生态,用不着扯开嗓子,你的轻重缓急表达得淋漓尽致,很有自信。现在麦克风是双刃剑,音量有了,观众听着像听广播,而且强刺激。我经常调侃,我们中国观众的耳朵已经坏了,被强刺激的音响震坏了。

我这次到大都会去演出,让我最难忘的是声音,强的也好,最细的声音也好,自己听到回音自己很有信心,我们不一定非固守在一亩三分地的舞台,我们中国戏曲在不同的环境都能够展示,我觉得我们中国戏曲展现力万能。

我们演《霸王别姬》,不少观众流泪了,诀别的时候项羽不得了,这顶天立地的英雄让诀别的很多观众流泪。我们自己也感觉进入了一个难以言表的艺术意境。回想起当年梅先生到了日本,到了欧洲,到了美国,第一次把咱们优美绝伦的戏曲艺术带出神州,有昆曲,有京剧。我们后来为了适应外国某些观众的需要,结果出国的剧目都成了哑剧了,《雁荡山》《美猴王》《三岔口》也不说话了。我觉得懂不懂语言并不重要,通过声音和表演,他们照样觉得太辉煌了,太受感动了。

所以说,几次出国演出,既是展现咱们优秀剧种的优秀表演艺术,也是一次考察。我记得有一次在纽约林肯艺术中心有好多剧种表演,大概那场演出获得的掌声达150次以上,充分感受到咱们中华民族戏曲艺术绝妙无比,独一份。

就传统如何进程,如何推动,如何出新而言,我觉得大家都在求索。我既是传统的保守主义,也是传统当中的叛逆。我现在的体会是,敬畏传统、继承传统、研究传统、激活传统,还要完善传统,把我们传统的剧目完善好。我们前辈想做、要做,没来得及做的事我们现在应该做,在继承上别犯僵化的毛病。在推陈出新上我告诫自己不要搞异化,这是我自己告诫自己的座右铭。

魏海敏(京剧表演艺术家、上海戏剧学院客座教授):

我是台湾来的京剧演员,在台湾学的戏,91年的时候到北京拜了梅葆玖老师。我就在传统跟创新这两条路上匍匐前进,默默耕耘。我从80年代就出国演出,到90年代的时候我们带了莎士比亚改编的《欲望城国》这出戏,第一次就受到了邀请去演出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这个团队基本上是体制外的,我们本来都在剧团里边,但是为了这个新戏,我们到外面组成了一个当代传奇剧场,平均年龄是25岁,都是年纪轻的戏曲演员。但是为什么要做?我觉得当时有一个观念,就觉得为什么年轻观众不进剧场了,我们是年轻的演员,我们觉得我们的戏曲太棒了,为什么他们都不进来。所以我们要做一些改变,于是我们就把莎士比亚的《麦克白》改成《欲望城国》。当时非常受到轰动,也惊动了英国国家剧院。所以从90年代开始陆陆续续到了十几个国家,都是艺术节,表演我们的《欲望城国》。

在这当中也把梅派戏《贵妃醉酒》和《霸王别姬》打包成一个晚上的戏,还做了宋代的剧场。在剧场里边搭了一个剧场,效果非常好,观众非常喜欢我们。我记得当时听到观众席好多的笑声,也就是说他完全看得懂,他都笑出声音了。我想世界上的人感情都是一样的,我们的人生的悲欢离合也是一样的,只是透过一个不同的表演方式。这些都是我的经验,我去过很多国家,我觉得现在中国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有机会能够出国演出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送我们的文化出去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送娱乐出去,还是送一个不同的表演形态出去?我真的觉得,我们的戏曲当中引述和讲述的是我们中国人对于整个宇宙间如何自处,或者中国人对于人事很多的想法、看法,比如价值观念和道德观。这些观念都在我们的戏曲当中传承到今天,所以才能够让现在的观众接受。就是因为那个观念是不远的,我们都知道中国文化有很大的部分都是在教育。这个教育,教育的是好的,尤其在戏曲当中,我们看到很多的内涵,都是把人生的苦变成一种乐的方式来展现。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一种天性,我们的天性是生活虽然苦,但是我们的精神要快乐。在戏曲当中我觉得这个部分传承下来,一直到传达出去,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力量。所以必须要有很好的策展人,对于每一次的出国演出都要好好策划,每一次的主题都要抓清楚,不要光说我们的表演就是精彩。因為中国的故事太长了,太多的年代了,人家未必能够理解这么长的年代当中这些事件,以及人物跟人物之间的关系,我觉得那是有很大门槛的,要非常多的理解度才能够理解。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做一些设计,需要很棒的策展人把中国文化真正好的地方传达出去。表演不用说,因为我们表演实在太精彩了。

我还有一个经验,就是跟美国大导演罗伯特·威尔逊合作的《欧兰朵》这个戏,这个演出是请大导演到台湾来导演这个戏,大概花了两年的时间准备。整个的戏怎么排,如何把这个戏做得更符合我们东方人的要求,他做了很多的努力,虽然他已经是这么有名的大导演了,但是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创意,无限的想象力,还有认真、执着的态度。

我当时花了两年的时间,最后演出的是4场彩排、8场演出,等于12场的演出,是非常辛苦的戏。在合作程中,当然是因为他喜欢我有京剧的底蕴,所以我一举手一投足,他都认为太棒了,他认为全世界所有的演员都能够像戏曲演员一样就好了,不但是气场,还是多年以来的培训。尚老师在台上多少年了,舞台生命的历史是非常长的。

我还记得我们演完了戏之后,这个导演说了一句话,他也同时感谢我,说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传统艺术训练之下的演员是完全不同于其他国家的演员的。我们中国未来有太多的可能性,输出、输入我们都有太多的机会了。我们整个表演艺术都能够成为一种很棒的训练演员的方式,这是我们比较没有想到,能够做更多的部分。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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