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协商民主关系的研究综述

郝世界

（武汉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湖北武汉430063）

有关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协商民主关系的研究综述

郝世界

（武汉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湖北武汉430063）

普特南在《使民主运转起来》一书中将社会资本概念正式应用到政治学，这是两者发生日益紧密联系的本源。关于社会资本和协商民主之间的研究也相继产生且不断发展，社会资本和协商民主两者可以说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关系。而在当前复杂多元的农村社会中，农村社会的秩序也离不开培育农村的社会资本，社会资本中所包含的信任、互惠和关系网络是构建农村社区协商治理机制的内生性力量，是维持农村秩序的内在根源。本综述主要概括了国内外有关社会资本理论与协商民主理论的相关内容，力求理清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协商民主的内在关联，为构建合理有效的农村社区协商治理机制提供路径选择。

社会资本；协商民主；农村社区；协商治理

一、社会资本与协商民主之间的关系

在关于社会资本与民主之间的关系中，燕继荣指出社会资本是民主与和谐社会的基础。俞可平通过分析帕特南书中对于意大利南北方治理绩效的差异得出草根民主或基层民主及公民的参与对于民主政治的重要性。而这些草根民主的发展是离不开社会资本的滋养和培育的。吴光芸认为社会资本所蕴涵的信任、互惠规范、横向交往网络同协商民主所体现的平等、参与、宽容等要素相一致。社会资本作为一种为促进共同利益而采取的集体行动的正式和非正式的规范和网络，能够很好沟通、平衡和发展协商民主参与者之间的关系，促进公民与公民、公民与团体、公民与政府之间的信任，为协商民主提供心理基础、运行机制以及参与渠道。梁莹提出协商民主与社会资本二者是一种相互制约和依存的关系，两者相得益彰、互补融合。丰裕的社会资本储量，为协商民主的发展创造了优良的土壤和环境，而协商民主的充分发展，则培育了积极的公民参与意识与公共精神，加强相互信任和合作，提升了社会资本的存量。郭海霞指出面对新时期中国治理实践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新矛盾，协商民主成为推动多元治理秩序生成的重要机制。而由于历史传统、社会结构及制度性缺陷等原因使中国的社会资本出现流失和异化，需要通过社会资本的重建来推动协商民主的实质化践行。

以上研究对社会资本与民主间主要是协商民主的关系做了系统的论证，即社会资本与协商民主是一种相互促进、共生共荣的关系，并且指出如何通过社会资本的生产和重建来实现协商民主的实质化践行。对这两者的关系描述为我们提供了宏观的理论框架，但怎样在农村社区实现协商民主与社会资本的结合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探索和实践。

二、社会资本理论与农村社区治理之间的关系

目前有较多的文章探讨了社会资本视角下城市的基层治理，对于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治理间关系的探讨主要体现在：社会资本是促进农村社区创新建设、解决农村社区治理困境、实现政治发展的内生性资源，社会资本与社区治理之间隐约存在一种“互为因果”的良性循环关系。丁湘城（2009）以重庆市花沟村为个案，对社会资本和农村社区发展之间的关系做了实证调查和结论梳理。建议从社区活动、组织建设、制度建设、以及传媒建设等来培育社会资本，构建农村社区信任、参与网络、共享规范和合作水平的良好社区关系，从而推进农村社区的发展。马得勇（2013）通过七个假设并在数据分析的基础上证明乡村社会资本对乡村政治和公共生活能够产生影响。结果表明：社会资本对改善基层政府治理是一个积极因素，同时对于培育农村居民的政治观念和政治意识也有积极影响。郎友兴、周文（2008）认为农村社区建设的可持续性发展是保持农村社区活力与凝聚力的主要途径，而要实现这一发展不只要由正式的制度、规则来供给，关键还要有可持续性发展的内生机制，内因决定事物的发展，这个机制、内因就是社会资本，要对农村社区中的社会资本进行重构与开拓。主张通过培养社区居民公共精神、公共意识；培育发展非营利组织、非政府组织、志愿性团体；提供交往互动的平台；构建信任与良好的人际关系等。闫臻（2015）以陕南乡村社区为例，针对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乡村社区治理存在的内源性困境，提出构建社区参与机制、提高社区居民参与水平；建构有规范、信任和公民参与的多元治理网络来解决治理低效或无效的困境。这篇论文的亮点在于从实际的案例出发，用一种微观的角度论证社会资本与社区治理间的相关性。李小杰、何静（2015）指出农村社会资本是支撑乡村治理的重要资源，认为要想突破乡村治理的困境，实现乡村善治就需要培育和完善社会资本。王义保，李宁（2016）从社会资本视角出发，认为应该从国家层面重构社会信任关系、重建社会共识性规范和修缮社会关系网络等途径实现农村社区的有序、有效治理，从而提高农村社区治理主体的创新能力，解决社区治理机制封闭化、治理角色重叠化以及治理身份复杂化等多重治理挑战。

三、分析不同社会资本的类型与农村社区治理间的关系

俞睿（2009）根据国外学者有关社会资本的论述将我国城市基层治理中存在的社会资本分为共通性资本和特定性社会资本。共通性社会资本代表着包容性的社会信任与开放的社会网络，而特定性社会资本代表着有限的人际信任和封闭的社会网络，作者在实证调查的数据基础上得出了共通性社会资本具有比特定性社会资本在城市基层治理中更好的效果。卢维良（2012）将农村社区存在的社会资本类型分为在性质上的公共物品与私人物品、积极的和消极的社会资本、传统的社会资本与现代社会资本。这些社会资本并存于农村社区中，对农村社区治理起着不同的作用。作者要论证的是如何充分发挥社会资本对农村社区治理的积极性和价值，如何调和不同社会资本之间的张力，实现农村社区的有效治理。社会资本本身也有着积极和消极的作用，因此在构建农村社区协商治理机制需要发挥其促进信任、合作和互惠的积极作用。

总的来说，现有的研究围绕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的内在逻辑关联分析了当代农村社区治理存在的困境、困境出现的原因以及解决困境的途径。总的认为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治理之间存在相互的因果关系，这对于运用社会资本理论构建农村社区协商治理机制有参考价值。社会资本中的信任、规范以及公共参与网络有助于形成农村社区的集体认同感和集体价值感，有助于在多元利益并存的农村社区协商治理中形成共识，实现公共利益的最大化，实现善治。国外关于社会资本与民主关系的研究：

20世纪80年代，社会资本的概念相继被运用到社会学、经济学和政治学等诸多领域，对于这个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发展起到了强大的推动作用。国外关于社会资本的研究主要与民主、公民社会的发展以及社区治理几个方面来侧重。

戈兰·海登在《公民社会、社会资本与发展》认为在没有首先注意到构成社会的制度的情况下，要引导个人相互合作或者相互尊重是不可能的，因为建立社会资本的任务总是以现存社会结构为中介的，而公民社会的繁荣是与传统的制度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的。公民社会必须保持其发展的独立性与活跃性，因为它在鼓励人们自主行动获取他们的目标，这有助于社会资本的建立，进而促进了发展，这是作者所认为的公民社会、社会资本与发展的逻辑关系。

弗朗西斯·福山对社会资本的内涵、功能、测量标准、来源以及储备方法进行了完整的分析。福山认为增加社会储备可以发展公民社会与民间组织，从而促进政治的发展，民主的进步。在谈到如何增加社会资本储备时，福山认为除了由宗教、传统、共享历史经验即其他超出政府控制范围之外的因素所产生的副产品，其他就需要政府通过教育生产社会资本，并且提供必需的公共物品保护财产和公共安全来间接创造社会资本，最后就是国家或者政府要懂得适时的放权，不要全权管理一切公共事务，让本应由民间组织与公民社会所承担的去承担。

肯尼斯·纽顿认为信任可能是社会资本的主要构成元素之一，社会资本是社会融合、经济高效、民主稳定的必要条件。社会信任、政治信任与民主之间的关系比人们最初看到的更加复杂、更加间接。社会资本和成熟的公民社会让良好的政府成为可能，良好的政府有助于维持社会资本以及公民社会存在的条件，而良好的政府构建需要的是良好的政治信任和社会信任基础上产生的政治资本和社会资本。

白鲁恂根据已有的亚洲国家的发展经验，重新审视亚洲的经济与民主之间的关系，通过假设文明、社会资本与公民社会这三者能对亚洲的经济与民主发展产生影响，得出亚洲不同国家的发展道路以及发展水平的不同与本国的公民传统、文明规范以及社会资本的储备有着密切关系。白鲁恂的研究从软性规范论述了民主发展的动力来源，而社会资本作为其中一个来源在没有公民精神和公民传统的国家土壤上是生长不出来的，因此文明、社会资本和公民社会三者的互动发展推动者民主的发展。

国外学者对于社会资本的论述主要侧重于理论建构及经验总结方面，所采取的视角也较为宏阔，这对于我们理解社会资本在构建公民社会、协商民主与良善政府有着有一定的启示和帮助。

[1]李蕙斌、杨雪冬：社会资本与社会发展[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社，2000.

[2]俞可平：社会资本与草根民主—罗伯特·帕特南的使民主运转起来[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3（2）.

[3]曹荣湘、罗雪群：社会资本与公民社会：一种元制度分析[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3（2）.

[4]梁莹：寻找社会资本与协商民主的良性互动[J].浙江社会科学，2005（6）.

[5]马得勇：乡村社会资本的政治效应——基于中国20个乡镇的比较研究[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3（6）.

[6]林岩：城乡一体化下农村社区文化内生机制研究——基于社会资本的视角[J].东岳论坛，20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