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回忆:柴火烧辣椒
2017-12-23王祖远
■ 文 王祖远
儿时的回忆:柴火烧辣椒
■ 文 王祖远
一会儿,从灶堂口看见,那盖着辣椒的灰上面,接二连三地冒出一个个豆眼大的小气泡,还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此刻,从灶堂里窜出一股辣香味,夹杂着大山的柴香。
去年,回到阔别的渝东故乡,在欢聚的餐桌上,朋友们特地为我送来一盘柴火烧辣椒,当年的小伙伴们还没忘记,这是我小时候的最爱。
想起当年在家乡,伙伴们上山砍柴,吃中饭时,大家就在山路旁烧一堆松毛柴火,把辣椒埋入灰里烧糊,洒上盐,就是最美的菜肴了。
多年后,城里也出现了这种烧辣椒,叫作“虎皮辣椒”。我望着盘中那一个个虎皮辣椒,表皮已被火烧出美丽的虎斑花纹,我急不可待地夹起一个,刚入嘴,那股青椒辣香,牵出满口唾涎,也溢出浓浓的乡情。
有一位儿时的伙伴告诉我,多年前,他的儿子在乡村开了一家“农家乐”餐馆,外地游客就是冲着他的“柴火烧辣椒”名声来乡村度假,络绎不绝地走进餐馆。
我也告诉他一个信息,在山城的大餐厅酒家里,这乡村土气的“烧辣椒”还上了宴席菜单,据说那辣椒还是用电炉烧烤出来的。
菜市场里还有烧辣椒卖,有的是用土炉木炭火烧,也有的是用煤球火烧,把一个个辣椒连烧带烤,通体烧得糊而不焦,表皮起了虎皮皱纹,两元一斤的新鲜辣椒经过慢火烧烤,可以卖到十四元一斤。
可如今城里的这些烧辣椒,远不如乡下用柴火烧出的滋味。
当年家乡做饭是烧柴火,母亲炒完菜后,趁着灶堂里剩下一堆红红的柴灰时,立刻把准备好的新鲜辣椒埋进热烫烫的红灰里。
一会儿,从灶堂口看见,那盖着辣椒的灰上面,接二连三地冒出一个个豆眼大的小气泡,还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此刻,从灶堂里窜出一股辣香味,并夹杂着大山的柴香。那年代,在一个五、六户人家共享的大厨房里,经常有烧辣椒的味道。民间的烧辣椒不仅在于用柴灰烧的技巧,更精华的是“擂钵”滋味。最好吃的就是擂钵擂出的烧辣椒。把烧好的辣椒放入擂钵里,加点盐、豆鼓、生姜、蒜瓣、用石棒来回擂动,把佐料擂进辣椒里,辣椒裂开成条状而不断,那味脆嫩微辣。
记得在过苦日子的年月,有一次,朋友送给母亲一斤多新鲜辣椒,那辣椒长而粗,我等母亲炒完菜,把辣椒埋入滚烫的柴火灰里,一阵气泡后,发出香味,再放入擂钵里擂动,那天晚餐,我感觉饭特别不够吃。
好吃的烧辣椒还能配出鲜美的擂钵烧辣椒皮蛋,把烧好的辣椒洗净,撕去表面烧糊的皮后,再把辣椒撕成长条,加入剥壳切开的皮蛋,配上个人喜爱的佐料,就成了一盘花丛似的擂钵烧辣椒皮蛋,口感细腻香脆。
远离故乡几十年,在城里成家后,从没有做过烧辣椒,只因为做饭烧的是煤,后来改为烧煤气和电,那怎么能烧辣椒呢?
母亲知道我对吃的喜好,好几次回家,鬓发苍苍的母亲总是为我们做柴火烧辣椒,因为只有用柴火烧的辣椒,才是原汁原味的乡村的佳肴。
柴火烧辣椒激起我儿时的回忆和远离故土的乡愁,想起母亲的疼爱和岁月逝去的风雨,总有一抹那淡淡飘浮的烟云,令人依依难忘。
(编辑 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