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写意花鸟需有书法基础
2017-12-20郭石夫
□ 郭石夫
画写意花鸟需有书法基础
□ 郭石夫
艺术是需要一定立场的。如果没有一个立场,那么我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谈。另一个是文化的立场,我们的艺术需要一个形式。中国绘画也不仅仅就是文人画,它有很多种类,包括民间的,包括我们的农民画,你能说它不是中国画吗?其实,它们都是在中国文化这块土壤里生长起来的不同层次的绘画。
我们今天讲的书法与绘画的关系,实际讲的就是宋代以来文人绘画的发展,这个发展影响到今天已经有八百年的历史。因此,它形成了我们的文化概念,形成了我们的文化立场,形成了我们对于书法、绘画,以及它们之间关系的一些内在的美学精神的一致性。今天,我们这里所说的中国画就是这个意义上的中国画和书法的关系。如果我们再往前推的话,它也是随着历史的不断发展而发展的。
《非洲雨林所见》郭石夫 96cm×96cm 2004年
作为一个从事艺术实践的人,我想谈谈我在画花鸟画的过程当中自己的体会。没有书法基础,写意花鸟画就画不了,就没有办法画。我们且不要谈它的精神内涵、文化价值、人文价值,我们就谈形式。为什么?因为这种绘画是一种书写性的艺术,它是通过书写的形式去表现的。最明显的就是画竹子。赵孟也谈到画竹子的问题,画竹子离开了书法的笔法,就没有办法画,这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可以说,花鸟画跟书法的联系是最紧密的,因为它的这种形式是从书法里面派生过来的。书法之所以成为艺术,是因为它后面承载着的是文化的精神、人格的表现,是人品格的要求;它之所以能成为艺术,是因为它还承载着人的喜怒哀乐。中国的文人画始终不强调物象的真实。齐白石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妙,他说要去掉画家的习气。那么,画家的习气是什么呢?其实,画家的习气就是你太能画了,你画什么像什么,画得都跟真的一样,活灵活现,但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吗?折射出来背后人的价值是什么呢?就没有了,看不见人。所以,中国画讲看其画如见其人。我们看到这个人的画,就等于见到了这个人,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格,什么样的审美,都会从作品中折射出来。
所以,它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然而,我们今天谈的问题已经是20年前、30年前大家就在谈的问题,不是说今天学术才考虑到这个问题。改革开放以后,由于教育的断代,我们觉得中国人画的中国画不像了,骨子里头不像了,精神品格不像了。所以,它是一个意化来的过程,我们的绘画更图示化、更表面化了,更成为一种宣传品了。
这个时候,中国绘画的人文精神、人格价值还有没有?现在我们看到,尤其在我当全国美展评委的时候就看到,中国画越来越不像中国画了,我们的人物画,都是画家拿着相片画出来的。大家想一想,这是一个工匠干的事,它就是一个图而已。
我想,如果画家的修养上不去,作的画就很难说有什么品格。因为中国人讲绘画理念,它不仅是表面的那些东西,不是讲的类同死物的东西。
文化的立场是很关键的。没有了这个立场,我们一切都无从谈起,只有争论不休。就好像戏剧改革,戏剧的形式,每一种戏剧的话,都有它自己固定的形式和形式美。我们讲京剧,有人问什么是京剧,京剧就是戏剧二黄,没有了戏剧二黄,它就不是京剧。中国文人绘画的这条脉络,如果抽掉了书法内涵,抽掉了书法线的意识感觉的话,它就不再是这个东西了,它是另外一回事,它的好与坏,那就是另外一个判断的标准了。
《醉春》郭石夫 180cm×96cm 2009年
《和平万岁》180×97cm 2004年 郭石夫
郭石夫,1945年生于北京,祖籍天津。他以大写意花鸟画享誉画坛,兼擅山水、书法、篆刻、诗词及西洋绘画等,并于戏曲上造诣尤深。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画院艺术委员会委员、北京市高级职称评审委员、国家一级美术师、熙社画会会长。
郭石夫先生的花鸟画,博综集萃、渊源广大。其画风沉雄朴厚、古雅刚正,磅礴而不染犷悍之习,洒脱而内具坚贞之质,凡一花片叶、寸草泰石,莫不深合理法,备极情态,为当代大写意花鸟画领域的一代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