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民主政治路径探究与启示

摘要：民主政治是人类政治发展中的普遍现象，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民主建设方面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但同时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的状态也受到了西方逆全球化与泛民主化浪潮的不利影响。本文以此为切入点，从中国实际情况出发，结合西方发展经验，在差异中发现问题，在重复中寻找规律，努力规避民主建设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寻找进一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新途径。

关键词：逆全球化 ；泛民主化 ；中国民主政治

随着世界性经济交往日益增多，全球化促进了不同国家之间的交流，但同时也使人们更容易感受到发生在其他国家的震荡。随着全球联系深化而来的不确定性，以主要工业化国家从全球化的主动后退以及保守乃至极端主义政治势力的兴起为标志，逆全球化潮流正在冲击国际关系格局与全球治理体制，导致各国经济、政治与社会政策的调整，这样的冲击对于积极倡导全球经济合作的中国而言，无疑是一次重大挑战。世界经济不景气动摇了人们的信心，而弥漫全社会的焦虑心态放大了事态的严重程度，加剧了危机，危机衍生出的泛民主化问题对中国的民主体制建设工作有着很大的影响。我们必须实事求是，理性应对，总结规律和反思历史经验教训，推进自身不断走向更为理性与成熟的民主道路。

一、民主政治的国际经验

（一）西方民主经验对中国的参照意义

言及政治民主化，无须回避的一个事实是，成为政治概念并衍生出政治制度的民主，首先是在西方出现的--中国现行的民主制度主要是从马克思主义学习而来的，而马克思则是批判继承了黑格尔、卢梭等思想家民主和自由的思想。在民主发展的进程中，各国走上民主政治道路的原因是现实的、具体的，各国的民主制度都是与自己的历史和国情紧密结合的。我们也应从中国情境的角度出发，有选择地参考西方的发展经验，坚持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二）西方民主问题对中国的警示作用

就追求民主的方式来说，政治斗争并没有问题，民主本来就是一种斗争结果，但如果没有妥协只有斗争，民主就会体现为反民主，持续的斗争将使民主化演变成为"泛民主化"。既有框架下追求稳妥的渐进主义措施未能满足普通民众的政治期望，原本应被社会吸纳并尽可能消除的极端思想未得到足够的重视，它们不断积累并最终演变成为系统性危机--这使得政治极端者有机可乘，他们利用民众的心理落差，通过迎合其诉求以谋取政治支持，很多西方国家都有滑向民粹主义的危险。基于此种情况，中国应当尽量规避泛民主化的不利影响，把握住民主发展大方向，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二、民主政治的中国问题

改革开放后，随着政治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和发展，中国的民主建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深度和广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受市场经济弊端的影响，当前中国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仍然面临着官本位思想严重、公民政治参与滞后、权力监督体系不足等问题，世界范围内泛民主化的趋势也对中国民主进程有一定的影响，能否解决这些问题对于当前民主政治建设的突破与维护社会稳定和谐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政治参与的结构性失衡

中国在目前的民主阶段受到了以下结构性失衡问题的限制：第一，民主代表过度，政治参与在中国的不同层级不同程度地存在，但层次越高，参与比例失衡问题也越严重；第二，形式化民主，反映出国家主导的传统政治参与的公民权利保障不力问题；第三，压力推动型参与，问题产生的压力倒逼政治参与的推进，没能形成有效的制度化参与渠道；第四，片段性参与，使得公共权利和政策无法得到公民衷心认同和支持，使政府的治理能力受到限制；第五，个体化参与，公共性和公益性意见表达还不够充分。

（二）公民政治参与能力不足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把协商民主作为民主和法治的重要内容，协商民主的顺利开展以普通公民在自由平等的基础上参与到与其相关的公共政策制定的协商过程中为前提，但从现实情况来看，当前中国公民的政治参与能力和政治责任感不足严重制约着民主政治的发展。一方面，中国还有许多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部分人群由于自身经济条件、政治意识、受教育程度以及语言表达能力的限制，不能理性论证和有效表达他们的利益诉求，使得他们无法与其他政治参与主体在平等地参与民主协商；另一方面，政治参与过程本身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如时间、金钱等，在具体事项的协商过程中，面对与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关系或利益关系不大的事项，许多人会因不愿付出成本而选择回避。

三、泛民主化的中国启示

近年来，中国坚定地推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方针政策，倡导自由贸易，带动区域经济合作，推进可持续发展，强调人类命运共同体。但是纵观当今世界形势，越来越多的国家因全球经济衰退而开始奉行贸易保护主义，中国现阶段的政治体制改革不可避免地受到世界环境的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应该以西方泛政治化民主为戒，采取适当的措施规避逆全球化浪潮的不利影响，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道路不断前行，努力开拓出成功的中国模式。

（一）缓解政治冷漠的问题，促使有效的政治参与

政治参与是人们有效参与政治过程从而实现公民权利的重要政治手段，它使得社會成员在自主平等的基础上，通过各种有效途径管理国家。但目前中国公民政治参与能力不足的问题已经导致了较为严重的政治冷漠现象。就中国的政治历史背景来看，顺从型政治文化的存在是造成政治冷漠的主要原因，传统的"中庸"政治心理影响了高层次政治需要的实现，制约着中国民主政治的发展。

适度的政治冷漠虽然有利于社会稳定以及培养公民的理性精神，但它的负面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方面，政治冷漠使公共权力得不到有效地制约，极易产生政治认同危机。如果一部分人长期主动地不行使参政的权利，政府可能就会无视他们的需要，从而使得该群体的利益诉求得不到满足，这又反过来使得公民对政府的不信任感增强，更加抵触政治参与，从而使政府决策的制定和执行得不到全面有效地监督和制约，增加了政治腐败的可能性，陷入危险的恶性循环当中；另一方面，政治冷漠会造成政治改革动力不足，影响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深入进行。民众的参与和推动是政治改革最根本的动力，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改革的步伐会异常减缓，改革的目标就很难实现，尤其在社会急剧转型的关键时期，更需广大民众创造推动力甚至压力才能以改革攻坚克难。endprint

缓解政治冷漠要求每一个人都尽可能地通过各种方式参与到与其切身利益相关的事物中去。为此，应努力为人们积极参与政治生活提供思想上的指导，加大宣传普及力度，培养人们的政治素质，促使人们自觉自发地选择自己的政治行为，提高公民的政治参与意识，使人们认识到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有序参与政治活动，从而促进中国民主政治持续有力、健康有序的发展。

（二）平衡亲商与亲民关系，政府公共服务高效化

在全球化的条件下，所有的经济要素都在全球范围内快速流动，这意味着政府必须"亲商"，否则资本就会流失；同时，各国的政治主权越来越强化，政府由人民投票所产生，这意味着政府必须"亲民"，否则就会选票流失。追求自我权利的实现决定了"一人一票"的不可避免，人的利己本质则决定了"一人贡献一份"的不可能，社会对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要求越来越高，如何在政治权利和经济贡献的矛盾中寻求一个平衡点变成了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民主尽管在形式上表现为投票行为，但这种简单的行为背后是深层的政治文化--理性的政治人物和理性的选民之间的理性互动是优质民主的关键，制度化是解决矛盾的长远之道。在面对迅速变化的社会和民意时，政府应当更加开放和灵活。一方面，应当改善以往政策落实缓慢的状况，贴近底层民众，提高政府工作效率；另一方面，在发现问题后应当加以重视并尽力解决，表现出积极的态度，以提高政府公信力。与此同时，重视经济发展将为服务型政府的建设提供更好的物质基础，根据现实情况来看，无论是近年出台的亲民政策，还是现任领导人的亲民形象，都给了中国民主政治建设新的期待。

（三）加快政治文化本土化，实现政治民主现代化

民主化必然伴随社会形态的重构，带动着国家转型与国家建设，形成主权牢固、政权民主、治理有效的现代国家。民主政治在一个国家或者地区所产生的负面效果并不是因为民主政治本身，而是因为民主政治演变的历史路径。民主不会是无根之树，任何民主都只能从自己的文化土壤中生长起来，只能从本民族的文化血脉中衍生出来，只能与本国所处的历史阶段和发展水平相适应。西方民主权利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市民权利、政治权利和社会-经济权利，但在中国的特殊情境下，我们可以设想一个不同的路径，即首先发展社会-经济权利，然后再实现其他形式的公民权利。这与中国改革所走的路程是一致的，先进行经济体制改革，让人民富起来，并拥有经济自由的权利，再经过社会改革，逐步改善社会结构，提高民众的素质，最后进行政治改革。在现今复杂的条件下，民主政治建设不能单纯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而应双管齐下，中央的选举民主和地方的行政民主共同发力。我们既不能陷入民主概念的漩涡，也不能简单地脱离民主，而是要結合中国具体情况努力探索一种有自己特色的民主模式，实行民主集中制，落实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寓科学于民主，既避免西方民粹主义，也避免有名无实的权利状态。

民主是中国人民共同的精神追求，但追求民主的道路却是曲折的。一方面是因为传承下来的民主经验较为匮乏，摸着石头过河不免出现一些差错，民主问题或多或少制约着中国政治现代化的发展；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国学习的对象--西方发达国家也没能形成真正"普世"的民主模式，我们在学习他们优秀成果的同时面临着与之相同的泛民主主义问题。事实证明民主并不能总是保证善和正义的实现，因为其本质上只是一种政治程序，纯粹的多数决定规则终将会使民主走向其对立面。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能不能根据现实情况审视自己，及时发现问题并调整发展战略，大胆创新，不断开拓，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民主方式。

参考资料：

[1]蔡拓. 被误解的全球化与异军突起的民粹主义[J]. 国际政治研究，2017，01.

[2]陈伟光. 逆全球化暗流与中国应对[N]. 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12-23.

[3]郑永年. 民主中国如何选择[M].杭州： 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

作者简介：

闫铭瑜 ，女（1996.12--），甘肃兰州人，学生，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