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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标读者差异看儿童文学翻译策略

2017-12-06刘鑫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7年11期

刘鑫

摘 要:儿童文学作品作为儿童成长教育的重要一环,在近几年来,越来越受到社会各方面的重视。因此,对于其作品的翻译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但是,由于国内对于儿童文学作品翻译的研究并不多,加之市场经济利益的驱使,导致儿童文学作品翻译质量参差不齐。因此,本文从汉斯·弗米尔(Hans Vermeer)的功能目的论出发,指出译者应当如何从目标读者角度出发考虑儿童文学的翻译策略,进而提高儿童文学翻译者的质量。

关键词:功能目的论 目标读者 成人读者 儿童读者 儿童文学翻译

一、引言

对于儿童文学翻译,笔者通过中国知网,输入“儿童文学翻译”进行检索,发现2011年之前与之相关的期刊论文较少,但是明显呈现上升的趋势,从2005年的14篇到2010 年的71篇。2011年是个突破口,对于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的相关论文增多,2016年一年已有188篇。这些数字表明,2011年以来,随着市场的进一步开放和大批优秀的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的涌入,国内学者、译者对于儿童文学翻译愈加重视。

儿童是儿童文学的主要接受者。儿童文学的初衷便是借由文字的形式,反映人们的日常生活,并在小读者阅读作品时潜移默化,让小读者在了解世界的过程中,给予小读者以正确的人生指导。此外,儿童文学还被赋予了教化的作用,儿童文学作家希望借此帮助儿童去学习、认识、了解世界,塑造正确的价值观。对于儿童教育的愈加重视以及全球化趋势的影响,近几年,众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和翻译家崭露头角。但是,如同对于经济的影响一样,全球化也如一把双刃剑直指儿童文学翻译。出于对市场发展需求以及出版社及译者自身利益的考虑,部分译者追求经济效益,将儿童文学翻译与“翻译”视为等同。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译者在翻译时对于目标读者的考虑,从而影响了翻译。

二、功能目的论与儿童文学翻译

1978年,在汉斯·弗米尔率先提出了翻译的目的论(skopos theory),并由克里斯汀娜·诺德(Kristina Nord)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他认为翻译并不是简单地将一种文字转换为另一种文字的机械运动;翻译发生在特定的環境下,且作为译者,在翻译行为中必定带有明确的意识和目的。弗米尔翻译目的论的提出,对于指导译者翻译大有裨益。就翻译而言,如果单单只从经济效益考虑,那么直接译出原文的字面意思必然效率大大提升。但是,并未经过经过深思熟虑和加工的译作,必定无法与读者取得共鸣。

弗米尔的功能目的论包括目的原则、忠实性原则和连贯性原则,其中目的原则指的是翻译能够将源语的本意融入目标语的文化之中,为目标语接受者所接受[1]34。由于文化历史的差异,两者的文字不可能完全匹配。另外,接受者群体差异的存在,使得即使有时两种语言间文字对等时,也会出现目标群体无法接受理解的场景。儿童文学翻译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大部分人都会先入为主,认为儿童文学就只是给孩子们看的。儿童是儿文学翻译的主体,所以翻译时,多点童趣的语言,让孩子们懂便就行了。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想必《哈利波特》和《爱丽丝漫游仙境》大家都不陌生,除了小读者外,还囊括了大量的成人读者。由于儿童作为一个不具有独立能力的人群,一部好的儿童文学作品必定是先由成人先读选择之后,再供小读者欣赏学习的。

因此,对于儿童文学的翻译,译者是想更加亲近儿童读者,还是希望拥有更多的成人读者,亦或是两者并重,这一目的的选择,确定了翻译策略和方法的选择。根据翻译目的论的指导,作为一名译者,应当以目标读者为重心,将满足目标读者的需要作为翻译的重心。

三、目标读者与其翻译策略

功能目的论为译者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翻译视角,它重新定义了译作、译者和目标读者三者之间的关系。“译作应具备可接受性,应顺应接受者所处的环境:应帮助接受者理解译作。读者作为译作的预期受众,有自己的预期和交际需求儿童读者由于年龄和认知的局限,无法像成人一样能够猜测出字里行间的深刻涵义,对于儿童读者来说,他们希望能够从所读的作品中获取易懂、简单、贴近儿童和满足好奇心的故事;而成人读者不同,健全的三观以及对社会认知的完善,纯粹儿童化的文学作品,可能无法被其所接受。预期受众的不同以及受众预期的差异,这些都要求译者在翻译时,针对不同群体作出翻译策略的调整。

(一)儿童读者

目的论告诉我们,儿童是儿童读物的目标对象,是影响着翻译过程的绝对性因素;由于年龄的局限,加上刚开始学习,深奥难懂的词汇、晦涩隐秘的表达是没有办法让孩子们接受的。因此,译者翻译时必须考虑到小读者自身的局限,运用“童话”来和孩子们沟通讲故事。用儿童的话语来讲述一个故事,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语音、语调和词汇上。

1.语音

文字自身拥有音乐性,无论是英语还是汉语都带有一种韵律感,只有充分地利用好这种音乐性和韵律感,儿童才能够感受到儿童文学译作的魅力所在,并为之所吸引。

例(1):Wilbur grunted.He gulped and sucked, and sucked and gulped,making swishing and swooshing noises, anxious to get everything at once.

译:威尔伯嗷嗷地叫。它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大口大口地吃,大口大口地喝,发出稀里哗啦、呼噜哗啦的声音,急着要一口气吃个精光。(任溶溶,译)[3]

上面例子中的译文,任溶溶采用了“嗷嗷” “稀里哗啦”等形象的拟声词,以及多次出现的“大口大口”,非常的形象生动,具有音律美。孩子们在读到这样的词汇时,很容易代入其中,跟着作品情不自禁的模范起这样的声音,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小动物,正大口大口吃饭,这样的表达十分贴合孩子们天真好奇的心理,且增加了孩子们对于阅读的兴趣。

2.词汇endprint

在大多数的语言中,许多词汇都是有其特定的文化和历史背景,因此,两种语言不可能所有词汇都能找到百分百的对应。然而,这样的词汇又会时常出现在翻译的过程中,此时,译者不能固执的追求词与词的翻译。因此,对于这类词汇的处理,译者在自身理解原文的基础上,考虑到小读者的认知水平,采取化难为易的方式,尽量避免犹豫词汇不同而引起小读者的阅读困难。

例(2):“Are you feeling ill, Toad? What is the matter?”

译:“你病了,癞蛤蟆?怎么了?”[4](阮斌兵,译)

例(2)中“toad”一词原意是“蟾蜍”,这里阮斌兵并没有直接译成这个词。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小读者听过最多的估计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一俗语,他们知道什么是癞蛤蟆。对于“蟾蜍”,大多数的小读者都十分陌生,没有概念,用这个词会加大小读者的理解难度,因此,译者在这里考虑到了小读者的认识,采用了“癞蛤蟆”一词,使小读者有更深刻的阅读体会。

(二)成人读者

成人在儿童文学中大多承担陪读以及创作的重任。同时,一些成人因为自身的精神需求也会主动阅读儿童文学作品,他们是成人读者中的“主动读者”。美国著名心理学家约翰·布雷萧说:“在你我的身体里,还存留着一个童稚的内在小孩。其实在你我已经高大成熟的身体里还存留着童稚的小孩,拥有脆弱的特质与被关注的需要;……当一个孩子的发展受阻,感情被压抑,他便会带着一个愤怒、受伤的小孩在他里面一起长大。”笔者认为,正是因为儿童文学具有强大的感召力,才吸引了如此之多的儿童读者以及成人读者。因此,考虑到成人读者这一潜在群体的存在时,译者在词汇、语言、表达方面的选择则不能过于“童化”。

例(3):But they shouldn′t rail that lovely place the Avenue. There is no meaning in a name like that. They should call it -let me see - the White Way of Delight.Isnt that a nice imaginative name?

譯:可他们不应该管那风光秀丽的地方叫林荫道呀。这类名字毫无意义。他们应该管他叫——让我想想——白色的欢乐之路。这是不是个富有想象力的好名字?(马爱农,译)

可他们不该把那么可爱的地方叫林荫道,这名字一点也显不出它的魅力。应该叫——让我想想看——雪径通幽。这个名字有想象力吧?(邓少勉、马新林,译)[6]

例(3)中可以看出,马爱农翻译时使用的语言,采用了儿化音的童语,比较朴实;另外为了贴近儿童日常生活中用语,马爱农在这里多采用口语的表达形式,例如其中的“呀”“是不是”都十分贴近生活中,大人对孩子们说话语气语调。可以看出来,马爱农翻译时,其将儿童作为目标读者,并用最贴近儿童的话语来讲述故事。而邓少勉、马新林的翻译则不同,翻译时多采用了优雅正式的书面文体。其中,“雪径通幽”这一用词虽然充分地展现出译者文字功底,但是小读者可能无法理解,其中的妙处只有成人才能更深切地体会。从这三个译者的翻译中,很明显能感受到翻译的差别。但是,并不是说马爱农的文学功底差,翻译的太口语化,而邓少勉、马新林的文学造诣深,究其根本,是其在翻译时考虑的目标读者的差异所致。不能片面的说两者的翻译孰好孰坏,只能说两者各有千秋,接受与否还是在于目标读者。

四、结语

儿童文学虽说是为儿童所作,但是,这一界限并不是绝对的。一部好的儿童文学作品、一部好的外来儿童文学译作,并不仅仅只有儿童这一读者群体,往往成人群体才是其背后的主要推动力。因此,根据弗米尔目的论的指导,在进行儿童文学翻译时,除了考虑经济效益和出版社要求外,最为重要的是考虑自己翻译所面对的目标群体。当主要目标读者定为儿童时,译者必须紧抓孩子们的心理、认知以及语言特点,利用“童化”、口语化、生活化的语言帮助小读者培养阅读的兴趣;当然,如果目标读者群体主要是成人读者,那么译者必须考虑到成人的思维方式和审美标准,切不可在翻译时过度“童化”或者口语化,这样势必会影响到成人读者的阅读体验。只有考虑到译作、译者、目标读者之间的关系,译者才能真正地提高其翻译质量,读者才能获得最佳的阅读体验。

参考文献

[1] Christiane N.Translating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explained[J].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

[2] 陈小慰.翻译与修辞新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3.

[3] White.E.B.著.任溶溶.译.夏洛的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4] Jennifer Bassett,著.阮斌兵,译.风雨河岸柳.[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5] 约翰·布雷萧.回归内在一与你的内在小孩对话[M].傅湘雯,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9:3.

[6] 郭蕾.译者主体性在儿童文学翻译中对儿童语言学习的补偿作用——以《绿山墙的安妮》两个汉译本的比较为例[J].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4(6).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