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我们的光辉岁月
2017-12-01陶哈
陶哈
5月23日,毕业照。
6月3日,退校。
6月4日,2017届高中毕业生名签作废。
6月7日、8日、9日,全国高考。
6月9日中午10:18,毕业饭。
老苗是执意把“散伙饭”叫成“毕业饭”的,其一,他觉得“散伙”不吉利;其二,可能作为一个班主任,始终都相信未来几年后我们会聚在一起聊聊各自的变化。其实,我们都懂,高考这场巨浪把我们冲得天南海北。6月在一起举着酒杯说着毕业快乐的我们,9月就要驶往各自的方向,踏上不同的旅程。但是,无论身处何方,只要你存在我的青春里,我们总会相见。
高中三年,如今回想起来,似乎疲惫麻木到只记得高三。从2016下半年到2017年上半年,都是一场无声演练的战争。每天的高级敏感词汇是“高考”。所有老师都说:“这个知识点在2016年高考上没有见过,但在2017年高考上有极大的可能出现。”我们昏昏沉沉地在各种考试中度过成人礼,在各种成绩单面前握紧拳头。就像老苗说的:“你们都不爱高考,我也是,但既然是要接受的,不如去拥抱它。”
因为想让未来好过,所以那个时候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堕落。每一次考试涨幅下跌盯得像极了股票行情,生怕什么时候崩盘跌停。生命不歇,步履不停。做不完的卷子、复习不完的课业,充斥着我泡面味的高三生活。我也听到数学成绩只下降2分的同学崩溃大哭,也看见过考试之前因为紧张压迫凌晨3点入睡的少年。高考像一台巨大的碾肉机一样,把每个学生压榨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但灵魂不灭,奋斗不止。努力过的人未来都会感谢过去拼命的自己,因为只有努力的人才会有勇气说我绝不后悔。
那张桌子——
教室里倒数二排从左数第二张桌子是我最怀念的桌子,比我睡在席梦思上还舒服的桌子。它桌面上放过我的早餐,有我下课十分钟补眠的口水,有麻辣面、花甲粉的汤汤水水。它承载着我对睡眠的极度渴望陪我度过了三个夏天。
桌子是铁的,桌面是木制的。因为不知是哪位涂鸦大师的“杰作”实在欣赏不来抽象派画风,便用便利贴盖着写了一句现如今已经想不起来的话。就这样一张桌子成为这个最长暑假每个失眠的夜我最想念的“神器”。
毕业要走的那天,我敲了敲桌面,跟它也说了再见。其实,我还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但我希望这一次没有老师的打扰。
她和他——
她,是因为借用“五三”而逐渐熟识的。在所有外号里我还是喜欢叫她“大哥”。她是全班女生的“老大”,是全班男生的“公敌”。那些年,她也和男生牵过手,不过是掰腕子。我还是想念4.5级地震时,全校学生跑出教学楼,只有她站在台阶上逆着人流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我还是喜欢每次放假之后的第一个晚自习她给我带来的良心制作的炒年糕咖喱饭、狼牙土豆条;我还是心疼她胳膊上因为给我带早餐弄的那一条疤……
某个周五,广播站播放着陈奕迅的《单车》,傍晚微风正好,我站在台阶上看着她对我笑,我爱极了那张被风吹乱的刘海儿下的脸。
他,我以为我大大咧咧的青春会像火车一样呼啸而过,没有什么情窦初开晦涩难懂,结果还是留下了乱墨两点,并且永远留在了青春里永不回头。
小白是我高三的精神导师,在高三亡命天涯的开始,我准备破罐子破摔时,他说:“年轻,在于有机会,在于一腔热血、一番孤勇。”比我大七岁的小白,懂得生活艰辛,认为自己步入年迈并慨叹岁月无情、人间不公。在我与高考斗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小白在北京与工作顽强对战。他跟我说成年人的疾苦,我跟他说我的黑暗学海。拉近我们的是我一意孤行的偏执,拉远我们的是生活的不对等。万幸,我们没有在一起,而我也选择把那份很朦胧的情愫埋在心底。所以,他还是他,是我落幕青春最后的剪影。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距高考100天时,我们百日誓师,气宇轩昂,气势磅礴,谁都是各自人生里最好的青春模樣。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永远热泪盈眶,支持梦想不死。
你现在放不下手机,以后就得拿起锄头,一切都等高考以后。没有多久了,再拼一个月就可以了,该放的放一放,该捡的捡一捡,十二年风雨交加、日月更替,今朝终尽,加油!
2017年5月6日——
高中是一条所有人都在往前走的路,而你不能回头,亦不能倒流。自习停电后的欢呼窃喜,球场上的赢胜欢呼,躲避老师的手机战略。没有什么是不怀念的,我想记住的不仅仅是一段青春,更是一起奋斗的我们。
一切都是值得等待的,所以我们期待着,渴望着,热泪盈眶着。
还是庆幸,还是热血。
还是年轻,还是无悔。
编辑/李鹏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