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化

龙彼德

细碎化

龙彼德

“根据具体作品内容的表达需要，将散文性的因素，融入其诗性肌体之中。‘融散文于诗’，走‘化散文’的路子。无论是情节素材、描述手段、语言韵味，都要‘细碎化’地融入散文诗的整体意境，而不是照搬散文的那一套，那样做的结果，便是‘散文化’了。”这是耿林莽《散文诗并不“易写”》中的一段话，这是他长期从事散文诗写作的经验，也是划分“化散文”与“散文化”的标准。而要真正做到，关键之一是“细碎化”。安徽省散文诗人张道发的《木梁上的乳燕》，就是一个不错的范例。

此作品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雨中农家麦堆的场景。它从“木梁上的一窝乳燕在叫唤”起兴，以新麦丰收为素材，用描述的手段，写了门口吹过的“雨气”、堆满墙角的“麦香”、父亲半包纸烟的“烟气”、狗与人的亲密、老燕对乳燕的母爱，以及“我”对“出门在外的孩子”的思念……语言朴素、清新，带有韵味。如“乳燕兴奋地叽喳成团，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娘亲一样”，特别是结尾：

走到墙角，抄起一把麦粒，将其中的一粒放进嘴里咀嚼。

雨在下。回声很大，像起伏在我心里的事情。

自然，亲切，也节奏分明，具有音乐性。

这一切都是“细碎化”的表现，融入或者是组合成一幅丰收农家乐的意境，是散文诗，而非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