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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舍不得扔,是一种病

2017-11-30曹值

畅谈 2017年18期
关键词:储物物品房间

曹值

最近在看一部日剧《我的家中空无一物》。女主角麻衣是一个超级邋遢的姑娘,坚信连一支用完的签字笔都有不可复制的回忆,不愿意扔掉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长此以往,屋里的东西堆了一层又一层,找东西的时候永远找不到。

有一天,麻衣因为失恋自杀。回归理智后,她审视自身,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有那么多不需要的东西。“没用的都扔掉。”麻衣对自己说。她开始扔掉屋子里的东西,只留下最需要的。

剧情的结尾,麻衣躺在干净的地板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房间空空荡荡,却有种莫名的舒适感。执着过去、逃避现实、担忧未来,囤积物品的人总有苦难言。但居所被杂物填满,人却没了放松的感觉。扔东西,才是现代人最该学会的本领。

《极简主义》作者乔舒亚的母亲一辈子都在买买买,离世时单身公寓里积攒下来许多东西。书中写道:

“一个特别棒的带顶篷的橡木床几乎占据了整个卧室,两个衣柜里面装满了衣服,画框挂满了公寓的每一个平面,原创艺术品挂满了墙壁,创意装饰品塞满了全部角落甚至每一个缝隙——整整六十四年的积累。”

母亲去世,他做了天下儿子都会做的事:租了一辆大卡车运输母亲房间里的一切,还联系了一家储物公司用来寄存它们。

曾痛失所爱的人,大概都有类似的情感体验,什么都不想扔掉。对乔舒亚来说也一样。那时要他放弃其中任何一样东西都十分困难,因此他打算把所有的物品都寄存在储物公司里,大大小小的,塞满储物间的缝隙。这样,每次他想起母亲,需要母亲的时候,还有这些東西在。

然而,当他打包床下封存的箱子时,发现里面这些历经年月的东西,母亲从来没有打开过,他才明白,情感根本不是物品可以带走的。最后,他处理了母亲留下的物品。他想,只要他记得,母亲就一直在。

面对记忆载体或者他人赠送的物体,因为附有情感,想着扔掉他们,人就会产生罪恶感。正是这种认知,让一个原本宽敞的房间,越来越小。

从小中国人就被长辈教育,勤俭节约,才可以兴家。爷爷辈的人小时候穷怕了,物质的奇缺使他们珍视每一件物品。

四川的冯奶奶,孩子在沿海工作,老伴去世得早,只她一个人生活。一百多平米的房间,愣是被她塞得满满的。孙子小学骑过的自行车,早已不能穿的衣服,废旧的电视机,喝过的饮料瓶……

媳妇过年回家,看着满屋的“破烂”,有气也发不出,只好趁老人家走亲戚时,拿去扔了,回来还得骗冯奶奶,称是做个人情送别人啦。

儿子孝顺,常常给她买些保健品寄回家,冯奶奶可好,放着。等十天半个月后要过期了,她才想起来,囫囵吃掉。舍不得,结果一吃过量,进了医院,洗胃输液,折腾半个月才好。

儿子的好心,反让老太太遭了罪。勤俭持家,却把生活搞得一团乱麻。

心理学上有个名词“囤积症”,他们所收藏的东西,显得十分奇特怪异,甚至会让人感到厌恶。这一种生理和神经系统的疾病,患者通常注意力难以集中,而且容易焦虑不安,甚至会带来严重的抑郁。

针对囤积状况,日本杂物管理咨询师山下英子提出了一个新概念:断舍离。物质的堆积容易清扫,精神上花费的时间可能更久一些。

其实无论具象还是抽象,物质还是情感,只要不需要,全部都扔掉。“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用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这是《瓦尔登湖》中的一句话。重要的事说三遍,生活最终落脚也就两个字,简单。

轻装才能简行。(资料来源:《中国妇女报》)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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