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的乡村》和我们的时代
2017-11-29刘北南北京国画艺术家协会副秘书长
□刘北南 北京国画艺术家协会副秘书长
《高飞的乡村》和我们的时代
□刘北南 北京国画艺术家协会副秘书长
王登科先生在《解读郑艺》一文中这样说:“在当代中国油画史上,郑艺的作品曾一直被定格在‘现实主义’或‘写实主义’的流派之中。这种所谓的‘现实主义’是指题材的选择,而‘写实主义’是仅就其创作的手法和技巧。这一点,甚至连郑艺自己也无可奈何地任其评说。事实上,这种概念先行的理论界定和划分不仅阻碍了我们对郑艺绘画解读的深入,而且更会局限了其作品内涵的丰富性和精神品质的完整性。因此,对郑艺绘画的正确解读,也正是我们应该加以逾越的一种由思维惯性而形成的审美盲点和误区。其实,大凡优秀的绘画作品,其蕴含的精神质素是无所穷尽的。所以说,任何一种设定的概念和阐释都会以损耗它自身的丰富性而付出相应的代价。绘画,应当以它自己的方式和个性特征,在静谧的一隅,从容地自我呈现和默默地自我言说。”
高飞大学毕业后,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来到北京即进入专业的油画艺术创作至今,转眼就20余年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高飞先生一直注重的,就是画画,画自己喜欢的题材,受到外界的变化和干扰很小。在当代浮华的艺术环境中,高飞的艺术与作品,也便有了自己特有的纯洁性、感染力和审美意趣。
高飞《收工》
首先,安静与变化。中国当代社会在这20年时间里的变化,已经有强大的、惊人的变化。我们向后经历了并正在经历着城市格局的调整、市场国际化的融合、国际重大赛事及行业格局种种大事件的影响,尤其是移动互联时代的急剧发展日益月新。然而,高飞先生以乡村为题材的艺术创作仍一如既往地安静。他仍坚持一次次深入自己北方的故乡,远涉西部的村落、南方的田野这些地方,去汲取营养,积累素材。乡村不在了,他就通过网络、画册、报刊去翻找老照片。除了技艺上更加精湛,欣赏高飞先生近期的油画作品,细细品味,还会呈现有一份怀念。这种冷静,在和以往作品那种强烈的感受,其直接的感染力在感官上的确在减弱。就处世态度,平静和平和是两种不同的生存方式,高飞的安静是平和的、思考的。这也“足以映现出他感知世界的态度和内在的气质”。例如,高飞的近期作品《羊群》(2015年)、《乡村小路》(2014年),羊年画羊,他的心态放松了;乡村的小路余晖浸染,泥土和乡村是透亮的。因此,这期间他围绕着乡村、土地、农民们创作出了一系列的精彩佳作。
其次,唯美与情怀。在与高飞先生的交谈中,他说“艺术就是艺术,艺术就是要画好,好看”。乡村是他热爱的,他说:“我当初选择艺术,就是要把家乡画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家乡太美了。如果画别的,我学习艺术就没有意义了。”在不少关于艺术创作的研讨会和交流会上,我经常这样问艺术家或者学生们:你为什么学习画画?你这幅画画的是什么?高飞先生对艺术的自觉性和选择性极其准确。
艺术创作是一个用心的过程,艺术的实现是一个用脑的过程,艺术品的完成,才则是一个水平与技术用手完成的结果。
艺术家的作品价值与审美价值,首先就体现在艺术家的艺术情怀上。这一点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都是相通的。在艺术主题上,高飞先生通过乡村题材作品的呈现,让我们回到了大地、泥土和母爱、养育的原点。在这里只有朴素、诚实、劳动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岁月。
高飞《家乡门前的小路》
高飞《河套早晨》
土地和乡村,作为万物生存和人类的起点,无论社会如何变化,科技要走多远,事物如何衍生、变异,它们都会永久地呈现着不可抗拒的绚丽与唤醒回归人性质朴的利器。高飞先生的油画通过写实的艺术手段,给我们带来的就是这样一群群处在革新大潮中的人,在情操上的回首。
最后,现实与对话。当我们不再对中国传统美学和西方美学做简单比附和拼合,而是真正深入骨髓进行哲学层面综合的时候,我们中国美术必将会成熟并堂而皇之地步入世界之林。“如果我们从现有语言中寻找一个与美相对应词,足以表达促使我们做出美的判断,或由美的判断激起的那种感受和心情,这个词只能是爱。”(引自阎国忠《中国美学缺什么?》)以上追述有两个要点和两个问题。两个要点是:其一是中国美术的出路不是简单附和西方美术;其二是中国美术或者中国人的审美是爱。两个问题是:第一,什么是深入骨髓的“哲学”?第二,中国人的审美观是什么?这两个要点和问题已经自问自答。尤其当代中国油画家,大都是受过专业的、优秀的绘画基础教育。然而,大量的艺术家在侧重西方美术思维并进行创作,其绘画作品往往需要大量的评论或者人为地去进行诠释,否则除艺术家自己,再也不会有人透彻理解。这种远涉重洋的艺术思想和艺术作品,显然缺失了让中国人深入骨髓的“哲学”内涵。
高飞《牧之二》
高飞《奶牛》
中国的哲学与宗教思想在群体上的应用大体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群众哲学并形成了群众文化,如佛学、道学等;第二类是文人哲学,如道学、儒学等;第三类是体制哲学,如马哲等。因此,中国的美术作品要 “深入骨髓”,可以学习、借鉴西方的手段,但不能采纳西方的内涵。“我们在工作中为什么会将不同绘画题材纳入修心、修家(企业)、修乡、修国、修天下等凡此种种?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我会这样跟同事们强调。高飞也好,郑艺也罢,他们创作的自觉性是符合中国人“哲学”内涵与审美的。
谈到中国人的审美观,中国的京剧脸谱最具代表:黑脸的包公、白脸的秦桧、红脸的关公……有的美被丑化了,有的丑被美化了。为什么?中国人的审美观是“爱”,而不是美本身。因为对乡村的爱,对儿时梦想的爱,对土地、农民的爱,高飞才选择艺术,为艺术创作。也是因为爱,许许多多企业家、藏家才热衷高飞的乡村油画。高飞的乡村油画就是在这样爱与被爱中相互交织、相互感染着的。
我们的乡村在城市化,我们的生活在科技化,我们的时代在智慧智能化。然而,无论人类将向哪里去,我们的心都要回到乡村,我们的价值观都要回归原点——崇拜大地。
高飞先生的乡村画卷,就是这样质朴的、纯洁的、真诚的。随着时代的徙变,高飞的乡村油画将会变得更加神奇,道路也会更加宽广。祝愿高飞先生以他天然的心性和敏锐的艺术天分,为我们的时代留下更多更好的艺术作品。
高飞,男,1973年生于内蒙古巴彦淖尔市古城,1994年毕业于巴彦淖尔市美术专科学校,1998年毕业于内蒙古艺术学院油画系师从伊德尔老师,2015年12月赴欧洲做艺术考查学习。现为中国少数民族艺术促进会会员,北京油画学会会员,北京画院艺术院油画委员会委员,北京市东城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