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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母亲

2017-11-25刘珏妙

唐山文学 2017年11期
关键词:洗手间玩偶书包

刘珏妙

致母亲

刘珏妙

关于母亲,你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无知,用任何华丽词藻形容她都会感觉缺少一丝温暖;你是否和我有一样的亏欠,想要伸出去拥抱的双手莫名地缩在身后。一盏带着温度的台灯,一纸最朴实的语言,我怀抱一支载满记忆的笔,深深勾勒出母亲的样子。

记忆中,儿时的母亲是严厉的。“女孩要乖”母亲常说,这句话像一个声控按钮,让本想哇哇啦啦从早上发现的不知名的小虫讲到电视中孙猴子又打走一个妖精的我从冲动中按捺下来,放下兴奋舞动的小手,看似安静地偎在母亲旁边,暗地里用余光瞄着玩具。时而,我悄悄地把玩偶勾到身边,再把玩偶的手脚扭成一个滑稽的角度,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献给母亲看,母亲严厉的眼神却让小心翼翼捧着玩偶如同捧着一个易碎古董的手凝固在了空中。

我跳脱的性子从来都让母亲很无奈,而我对母亲严厉的管教也十分不满。那些火山爆发似的争吵,那些如冰封冷战似的沉默,是什么时候开始熄落消融,最后随风化水的,我不得而知。是因为母亲渐渐释然,明白子女的人生是无法由她一手掌握的;还是在时间那双魔力之手下,我和母亲之间如同静海深流,平静的表面内里缓缓流淌的已不再是横亘的敌对,我依旧不得而知。我们和父母之间好像隔着一座山、一条川,我们可能永远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平平凡凡的生活,辛辛苦苦的工作是为了我们,我想等我们明白时,可能也已为人父母了。

我和母亲之间经常弥漫着“战争的硝烟”。还记得有天晚上回家时下起了暴雨,我没带伞,一身狼狈地回到家,心情糟糕程度和外面的潮湿程度成正比,委屈的眼泪和着雨水在眼睛里打转。母亲一边拿出拖鞋一边念叨着:“每天不带伞,伞能有多重。”我却如同一个一点就爆的炮竹,把书包就地一甩,踢开湿淋淋的鞋子,像个“气球”一样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没提醒我今天的天气,真是受不了你。”我本来已经做好与母亲大吵一架的准备了,却发现她默默地拎起我的书包放到房间,拿起我踢下的鞋用吹风机吹干。她几乎“无视”我气鼓鼓的样子,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地说:“淋了雨小心感冒,快来洗个热水澡吧”,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这个“气球”一下子瘪了,低着头不敢碰触母亲的眼神,无地自容地溜进了洗手间,仿佛找到了一个反省羞愧的避难所,仿佛回到了一个永远温暖的港湾。

母亲是“保姆”,每天把小家打扮成宫殿,每天做一些我还没有觉察到的平凡小事;母亲是“厨师”,每天挖空心思给我做好吃的,总会在我下晚自习回家之前做好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母亲是“保安”,每天准时在阳台上看我摇摇晃晃在阳光下远去的背影,每天在她忙碌的工作中惦记着她麻烦的女儿……母亲,是爱。

我的年龄刻画成母亲的皱纹,一天一天长大了变多了。回想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她几乎每天都这么重复着。她重复着,操心着,却没有一句怨言。我每每熟视着这些镜头,却选择无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偶尔还叛逆。我们总是对最亲近的人最严格,最不求回报,比如母亲对我;我们也对最亲近的人最忽略,最不报感激,比如我对母亲。

离我们最近的幸福就在我们的身旁守候,我们可能只用一秒就读懂了她,也有可能要用上整整一辈子。母亲常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就慢慢懂事了。”我想我是幸运的,我长大了,懂事了,也懂爱了。

我会在某年某日一个阳光明媚的大街上,牵着已经两鬓霜白、步履蹒跚的母亲大声说话给她听,然后侧过脸狠狠地亲她一下,让她在满大街人羡慕的眼光中傻傻地乐上下半辈子。

不,不等到某年某日,就现在……

刘珏妙(2000-),女,汉族,湖北武汉人,高中生。

武汉市第六高级中学 高二(一)班 43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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