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是首歌
2017-11-24姚谦
爱你 2017年29期
◎ 姚谦
如果可以是首歌
◎ 姚谦
我写歌密度最高时是在2000年前的十年,那时正是台湾唱片最兴盛的年代。2000年后,随着音乐产业的变化,人们听歌的方式改变了,自然也改变了创作者发表歌曲的渠道以及创作歌曲的流程。那十年我之所以密集写歌发表,是因为正逢青春后期到中年情绪与感想最多的时段,以为自己透过写歌扩大了自己的世界,令自己完整,现在想想,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年的勇气。
以我有限的人生经验看来,那十年我尚处于人生开始的时期,之后我发表的歌数量逐渐减少,除了音乐产业的变化因素外,还与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写歌的动机与意义有关。当现实生活的质量低于自己的书写时,创作与谎言只有一线之差。
如果创作没有名与利的负担,也没有怕被遗忘的廉价自尊,那才是自由的。当我不断这么告诉自己时,虽然完成的歌的数量减少了,但是生活的质量渐增。旅行、阅读、尝试错误都值得书写,书写有了意义,让我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于是这十多年来,与生活有关的书写渐多,林林总总的文字散见于各媒体。
前几天,我在巴黎散步,先逛美术馆,再游莫奈花园,忽然有感:中年之后,我才明白莫奈是观念艺术家,他在一个世纪前已经把流光溢彩与老眼昏花结合得无与伦比了。我对生活似乎也有了不同的解读和书写。今后,我真应该把每一天中每一次旅行、每一本书的阅读都当成创作一首歌。生活中遇到某一件事,“如果这也可以是首歌” ,我开始常常跟自己这么说。
(摘自《新民周刊》2017年第2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