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中国每一个县
2017-11-22黄祺
黄祺
医生们不请自来，不收取诊疗费和会诊费，遇到贫困患者，连基本的手术费用也联系各种捐助帮患者解决，医生们将公益“飞刀”，开到了医疗条件落后、患者迫切需要的地方。医生们自己也发现，当一次诊疗、一次手术与报酬、与金钱完全无关时，大家反而更加盡心尽力，内心充满着成就感和满足感。
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大地上，有多少个县？
答案是：2800多个。
如果以1天到一个县的速度，一个人走完这2800多个县，需要8年；如果把这条路线连在一起，里程恐怕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有一群外科医生，却立下雄心壮志——走遍中国每一个县。不仅是“走遍”，他们还计划在每一个基层医疗机构，为普通患者提供公益手术、开展科普讲座，同时带教基层医生。这些来自全国各地大型医院的泌尿外科专家级医生，想把最好的医疗资源，送到最基层，让平常没有能力到他们身边寻求治疗的病人，得到一次机会。
事实上，他们不仅是这样想的，也已经开始这样做。从2016年4月至今仅一年半的时间，这群医生的足迹遍布全国27个省自治区直辖市，122位牵头专家共组织了225站活动，来自400多家医院的1500余名泌尿外科专家参与，为全国超过60，000名患者提供了义诊服务，开展学术讲座900多场，一共实施了1221台公益手术。
参与公益活动的医生团队被命名为“扁鹊医师团”，由于前列腺疾病是泌尿科的常见病，公益活动的名字被命名为“走遍中国前列县（腺）”。活动由中华医学会泌尿外科学分会（CUA）及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CUDA）共同主办，是国内首个由某一学科医生自发组织的大规模公益活动。
活动的发起人、海军军医大学校长孙颖浩院士第一次在全国同道面前提出这个设想时，一些人受到感染，立即热情地参与其中。也有人一开始有些疑惑：会不会是作秀？是一个“一次性”活动？但一年多后，疑惑被每一次活动中医生们的行动打消，至今，参与的医生人数越来越多，受益的患者越来越多，大家热情高涨，希望“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能够做5年、10年、20年……
中国优质医疗资源分布不均，基层医疗机构服务水平有待提高，还有一些困难群众生病后无法得到好的治疗。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会长周利群教授认为，“扁鹊医师团”的这种公益行为，初衷就是为医生们参与国家“医疗强基层”事业提供了一个平台。大城市的优秀医生们，主动为基层患者服务，一方面让患者获益，另一方面也教育了医生、净化了心灵。
“ 这个公益活动最终将改善我们的医患关系，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活动。也许我们现在还看不到活动产生的社会效应，但坚持做下去，5年后、10年后，我相信一定会在医生的人文素养、医患关系的改善上，有所收获。” 中华医学会泌尿外科分会常委贺大林教授说。
公益“飞刀”，开到最需要的地方
今年的10月17日，是中国第4个“扶贫日”，也是第25个国际消除贫困日。在“扶贫日”之前的这个周末，安徽省十多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医院里，都来了专家级的泌尿外科医生。他们来自全国各大城市的大型医院，白大褂胸前别着“扁鹊医师团”的徽章。
由于优秀的医生集中在大城市的大医院里，当一些医院遇到诊治上的难题时，只能通过“会诊”的形式，请能力更强的专家级医生到某地诊疗或者手术。外科医生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到外地会诊开刀，在行业里被叫做开“飞刀”，因为医生通常都是赶着航班，马不停蹄。
在安徽省这些基层县里开展的手术，看起来很像医生开“飞刀”——同样是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打着“飞的”，千里迢迢到外地开刀。但是，这次“飞刀”又与常规的外地会诊手术完全不同——医生们不请自来，不收取诊疗费和会诊费，遇到贫困患者，连基本的手术费用也联系各种捐助帮患者解决，医生们将公益“飞刀”，开到了医疗条件落后、患者迫切需要的地方。
不同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各个贫困县的医院里，拉起了义诊条幅，医生们认真地回答患者的问题，比平时还要仔细。公益手术的准备，医生们也更加谨慎，充分考虑了当地的硬件条件，有的教授将麻醉医生、手术护士也带到现场，最大限度地提高安全系数，保证患者的安全和治疗效果。
医生们自己也发现，当一次诊疗、一次手术与报酬、与金钱完全无关时，大家反而更加尽心尽力，内心充满着成就感和满足感。
安徽含山县，虽然不是贫困县，但由于地处山区，偏远农村还有不少困难群众，这里县级医疗机构的诊疗水平和能力，与大城市医院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四人民医院徐万海教授，带着自己的团队，从东北出发，跨越两千多公里，到达含山县，只为一次不同寻常的“飞刀”。
抵达含山县的医院时，已经有十二位患者等待着这些三甲医院的优秀医生。休息了不长的时间，徐万海教授和中青年骨干医生们，就换上手术服站到了手术台前。两天的时间，团队共完成12台手术，其中徐万海教授亲自做了8台手术。
事实上，徐万海教授已经参加了多次“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是至今手术量最大的志愿者医生，共完成了19台公益手术。“他们这样的大专家，平常可以说是一号难求，他们愿意把自己的时间、精力投入到公益事业上，亲力亲为地为基层患者服务，我作为发起人，非常感动。”孙颖浩感叹。
在广安站活动中，四川华西医院魏强教授团队在去往广安市人民医院的路上遇上了恶劣的暴雨天气，部分路段出现山体滑坡，他们一路上克服诸多困难，赶到活动地点时已是次日凌晨，但就是面对这样的意外情况，医生们从未想过放弃。
今年“扶贫日”前夕的这一次公益活动，是“走遍中国前列县（腺）”第六期活动，也是至今规模最大的一次，共有来自全国200多家医院的500多名泌尿外科专家参与。医生们分赴68个站点，其中安徽省内站点52个（包含14个国家级贫困县），覆盖了85.2%的安徽省县级地区。这一期活动，共开展373台公益手术，为12000余名患者进行了现场义诊、科普宣教，开展了208场学术讲座。
声势浩大，只为传递正能量
第六期“走遍中国前列县（腺）”的公益活动可谓声势浩大，可以说是国内目前规模最大的医生公益活动，这种由某一医学专科医生同时在全国各地展开公益手术的形式，也是前所未闻。
如此的声势是为了什么？参与其中的人得到了答案：当几百名医生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做同一件事，而且是一件纯粹的、公益的事时，大家会互相感染，形成热衷公益的气氛，医生中间涌动起满满的正能量。而这种氛围，不仅影响到“扁鹊医师团”的医生们，也感染了当地医疗工作者和病人。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曾国华教授，今年8月再次带着团队，来到新疆喀什。从南国到北疆，需要飞行7个小时，但他们的这次旅程，不仅仅体验到祖国之大，更是通过医术，缩短了沿海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距离感，让少数民族患者，感受到了内地医生大爱无疆的精神。
曾国华教授是“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最热心的参与者之一，几年前，当孙颖浩院士与他谈起这个设想的时候，他的热情就已经被点燃了。“过去我们也常常聊，国外医生每年会用自己的时间去参与公益慈善，我们中国的医生，也应该形成这种氛围。当听到孙颖浩校长的想法时，给我很大的触动，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新疆喀什地区地处我国西北边陲，是维吾尔族同胞聚居区，曾国华第一次带团队到新疆开展公益活动是2014年，当时当地安全堪忧，但曾教授还是没有改变计划。“医生是去做好事的，我相信无论什么人都认可这一点。”今年已经是他自2014年以来第6次到喀什地区开展公益活动。
儿童泌尿系结石是喀什地区常见的疾病，曾国华教授团队目前已在喀什成立了工作室，并结合自身的技术优势，在喀什地区开展结石患者的结石成分分析及24小时尿成石危险因素分析，已经完成了喀什地区儿童泌尿系结石流行病学调查，明确了该地区儿童泌尿系结石的人群分布特征及危险因素，为进一步的预防研究提供了依据，目的是从根本上杜绝喀什地区儿童泌尿系结石的发生。
参与“走遍中国前列县（腺）”之前，曾国华教授以个人身份去义诊和手术，现在，能够与几百名同行一起开展活动，曾教授更加感受到了强烈的使命感和荣誉感，他相信，这种感受，也会影响到年轻一代医生。
精准扶贫，医生义不容辞
十九大闭幕后的新一届常委记者见面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特别提到：“2020年，我们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都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个都不能掉队。”中国已经制定了明确的全面脱贫时间表，在这场攻坚战中，医生们也希望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中国贫困地区，因病致贫是最大的贫困原因，如今大多数家庭吃穿已经能够保证，但家庭没有抵御疾病风险的能力，一旦家庭成员中有人生病，治病带来的经济压力可以拖垮一个家庭。现在，国家已经通过各种政策托底困难人群的医疗负担，医生们的公益行为，则成为一种很好的补充，为减少因病致贫增加了一个渠道。
设想“走遍中国前列县（腺）”活动时，发起人考虑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让中国优质的医疗资源下沉基层，为贫困的、没有条件到大城市求医的困难群众，有机会到身边的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因此，在挑选公益活动开展的地点时，优先考虑贫困地区和少数民族边疆地区。
2016年4月9日，活动在革命圣地福建省龙岩市古田镇首发，为当地1118名患者提供了诊治服务，开展了5台公益手术，还与当地的医护人员进行了学术交流。1929年，红四军第九次党的代表大会在古田召开，这次会议在中国共产党和工农红军的发展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会议后，毛泽东重新当选为书记。
从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古田出发后，“扁鹊医师团”的足迹遍布了江西井冈山、贵州茅台镇、“长征第一渡”江西于都、“中国第一将军县”湖北红安、“平型关大捷”发生地山西省灵丘县等革命老区，也到达了新疆喀什、昌吉等少数民族边疆地区。
活动的初衷是切实为基层患者服务，“扁鹊医师团”的医生们，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今年春天，福建省龙岩市第二医院泌尿外科主任陈国强医生收到了一封来自福建永定县的患者感谢信。写信的是73岁的黄超中，由于患有前列腺疾病，每晚要起床很多次排尿，6年多来他没有睡过完整的一夜，寻医问药多年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效果。“家乡的医生多次建议手术治疗，说当地可以开刀，但是创伤比较大，恢复时间较长，现在有微创手术，但要到大医院去做。去市里的大医院人生地不熟，我担心就医无门，医保报销也低，又要加重经济负担，就一直没有去。”
2017年春节后，黄超中听到了“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的消息，他成为受益者接受了陈国强医生做的微创手术，永定县医院在报销基础上还捐助了黄老先生1000元生活费。黄超中在信中说：“我花费很少的钱在家乡的医院就得到了大医院医生的治疗，不但减轻家人负担还方便家人照顾，如今手术半年了，效果很好。出院后县医院的医生和为我做手术的陈国强医师多次打电话询问我的康复情况，手术后两个月我接到了上海孙颖浩院士团队的医务人员打来关心我手术恢复情况的电话，让我这老人实实在在感受到我们身边就有一群大爱无疆、扁鹊再世的好医生。”
“扁鹊医师团”走过的地方，像黄超中老先生这样的故事还很多，医生们的一次公益手术，不仅改善了患者的健康状况，而且很可能就此改变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
强基层，医生发挥更大作用
“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医生们不是以“单位组织”的形式，而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公益活动，这样的身份和组织方式，让大家更纯粹地加入其中。
“扁鹊医师团”每到一地，除了开展公益手术、义诊和科普讲座外，手术过程还会向当地医生直播，解答当地医生的问题，把最新和最好的技术带到基层。
今年年初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卫生与健康规划》中提到，中国卫生事业的目标是，到2020年，覆盖城乡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基本建立，实现人人享有基本医疗卫生服务，人均预期寿命在2015年基础上提高1岁，超过77.3岁。全面提升县级公立医院综合能力，将县域内就诊率提高到90%左右，基本实现大病不出县。
如果能够实现“大病不出县”，患者将大大减少舟车劳顿，减少家属陪伴带来的务工费用、住宿费用，也会减少医疗费用。但是，从医疗资源分布的现状看，要实现“大病不出县”，基层卫生机构的医疗服务水平还需要提高。
醫疗强基层，除了制度设计以外，医生和医生组织，也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周利群教授带队开展公益手术的目的安徽省临泉县，是一个拥有200多万人口的大县，县医院的规模也不小。但是，当走进医院仔细了解医院的医疗水平时，周利群教授知道，与他工作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相比，差距比较大。这一次公益活动中，周利群教授特意将一些新技术、新的手术设备带到当地，将教学送到了“家门口”，为临泉县的泌尿外科医生，上了一堂手术演示课。
海军医科大学附属长征医院泌尿外科主任王林辉教授，是公益活动浙江嘉兴点的牵头人。去年10月在嘉兴第一人民医院的活动上，王林辉教授将他擅长的3D腹腔镜技术引入到这家医院，为一位患者完成了3D腹腔镜下前列腺根治术的公益手术，这也是嘉兴地区第一例3D腹腔镜下前列腺癌根治术，填补了当地医院的空白，让当地医生近距离地观摩了这种技术的应用。
在江西于都县人民医院，江西省泌尿外科学会主任委员、南昌大学一附院副院长王共先教授、赣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泌尿外科主任医师邹晓峰教授等省内著名泌尿外科专家，为5名患者实施疑难手术，并全程录像、制作成手术教学视频供广大医生反复观摩学习，以提高更多革命老区泌尿外科医生的专业水平。
至今“扁鹊医师团”所到的400个基层医疗单位中，有很多单位不止一次承办“走遍中国前列县（腺）”活动。通过多次的公益手术演示和学术交流，大医院医生们的医疗理念和医疗技术，慢慢普及到基层医院，帮助基层医生提升能力、提高技术。只有基层医生的治疗能力提高了，“大病不出县”的目标才可能实现，而“扁鹊医师团”的医生们，正在为这个目标，贡献一己之力。
用行动完成医生的人文教育
授人玫瑰，手留余香。
帮助别人的同时，医生们自己也收获了很多，大家在公益活动中看到了自己选择医生职业时的初心，感受到了奉献社会带来的成就感，收获了回馈乡亲时的满足感。其实，这正是公益精神的核心所在——服务别人也是教育自己，让心灵得到涤荡与净化，找到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
就连最初的组织者也没有想到，“走遍中国前列县（腺）”活动的反响如此之大，“扁鹊医师团”的规模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中迅速扩大。老团员们热情不减，这种情怀还在继续感染着更多的人，每一次发起网络报名时，名额总是被速速地抢完。
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泌尿科主任黄健教授，是中华医学会泌尿外科学分会候任主任委员，又是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副会长，更是享誉世界的膀胱癌治疗的顶尖专家，他多次带着自己的青年骨干，参加“走遍中国前列县（腺）”活动。像他这样的“国宝级医生”，周末通常都排满了工作，但只要接到公益活动的通知，他就尽量将不紧急的事务推掉，带着团队参与这个没有一分钱报酬的活动。
黄健教授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访时说：“几次活动下来，我发现团队里像林天歆等骨干专家，表现出了极大的奉献精神。通过公益活动，我们团队凝聚力更强了，以往不太敢跟领导交流的年轻人，也越来越活跃，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让我看到了青年人的成长。”黄健教授还将公益活动与党建活动结合在一起，让党员医生在公益活动中提高社会责任感。
海军医科大学附属长海医院泌尿外科高旭教授，不仅全程参与了六期公益义诊活动，还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整个活动的协调、服务工作，不求回报的付出换来的是“投身公益的满足感”。
医生们的奉献精神和使命感在活动中被激发出来，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有了更大的决心的勇气。
山西省灵丘县是国家级贫困县，灵丘县人民医院没有独立的泌尿外科及专科医师，缺乏治疗前列腺增生、泌尿系结石的专科医疗设施。山西省医学会泌尿外科学专委会积极响应公益行动，连续两期在灵丘县人民医院举行“走遍中国前列县（腺）” 公益活动。为了尽最大可能不增加当地医院的负担，主委王东文教授组建专家团队，调配医疗设备器械，长途跋涉将设备器械带到当地医院免费使用，两期共完成手术12台。
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昌吉市是亚洲版图的几何中心，是全世界离海洋最远的地区，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多元文化共存、多种宗教并存的地区。在所有组织活动的省份里，昌吉站的位置是最偏远的。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王玉杰教授带领的专家团队不顾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驱车千余公里完成了这项公益活动。
华中科技大学武汉同济医院泌尿外科的一位年轻医生，写下了这样的感悟：“已经退休的庄乾元教授第二次加入到我们的爱心队伍，细心的同事发现7月8日这一天正好是庄教授66岁的生日，他没有选择和家人的团聚，而是参加公益活动来庆祝自己的生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医者情怀，我们深深地被这种崇高的医德所感动。”
這位医生还提到，在赶往安徽阜南县人民医院近400多公里的路上，汽车在阜南县城外突遇道路维修受阻。“荒郊野外、夜幕沉沉，为了不耽误明天的公益活动，在附近热心村民的帮助下，王少刚主任带着大家搭乘农用小货车才陆续抵达阜南县人民医院。此时大家已是精疲力竭，但看到当地医院院长仍在萧瑟冷雨中等候，让我们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他说：“艰辛都化成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繁忙中我们收获的却是信任和温暖。”
医者的仁心仁术，不仅通过公益活动从老一代专家教授传递给年轻人，也从“扁鹊医师团”，感染到当地的医生。
河北黄骅的一位医生感叹道：“连续三期‘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在我们当地产生了巨大的反响。公益活动改变了百姓对医生的认识，也改变了我对从医的思考。北京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张骞教授带领的团队，得到百姓那么多的赞誉，拉近了医生和患者的距离。专家们用一言一行改善着当前的医患状况，他们用职业的信仰提升着社会的正能量。”
在整个活动中，还有一队“老乡医生组合”，他们是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泌尿外科主任杨国胜教授组织的10多位全国各地的皖籍专家。这些皖籍的名医，到安徽宁国为近300余名父老乡亲进行了义诊，用医术回报乡亲。他们在宁国开展公益手术6台，以“义诊、手术、学术讲座”三位一体的方式指导当地医院，得到了当地百姓和的热情接待和好评。
“这些年医患之间缺少信任，原因有很多，但我们医生的人文素质也是一个问题。过去我们对医生的人文教育不够重视，现在需要补起来。怎么补呢？大道理大家不容易接受，通过公益活动，医生们从行动中去学习，从老一代大专家身上学习，从患者身上去学习，从我们所到的每个地方的历史文化中的去学习。活动坚持做下去，我相信会看医生们人文素养的变化。”贺大林教授谈到了他对“走遍中国前列县（腺）”公益活动的认识。
记者采访“扁鹊医师团”成员时，听到最多的一个词，是“情怀”。团员们谈到了当初如何被发起人孙颖浩院士的情怀打动，谈到医者仁心的情怀，谈到希望回馈社会、回馈患者的情怀……这些情怀加在一起，其实就是一种家国情怀，是中国几千年文化影响下知识分子对国家、社会的责任感。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成为“扁鹊医师团”成员的那一刻，医生们看到了自己的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