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风中飘荡

2017-11-17孔子怡

散文百家·下旬刊 2017年8期

关键词：繁星重生冲刷

孔子怡

一座山要耸立多少年

才能被冲刷入海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

才能看见天空

……

鲍勃·迪伦用他那沙哑而又平静的嗓音，将简洁的句子唱得意味深长——

（一）留恋

此刻，走在操场上的我，脚步异常沉重，内心五味杂陈。

开学的第一次月考，让我失去了一直保持的荣耀与光环，成绩单上的數字刺痛我的双眸，透射着我心底的无助。我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回想起那个老师眼中充满赞赏的四好少年；那个同学口中阳光正能量的大学霸；那个风声水起、一呼百应的团支书；那个聚光灯下作毕业典礼演讲的优秀学生代表，我陷入了怀恋之中……

暗淡的夜色中，繁星的芒朦朦胧胧闪闪烁烁，透过斑驳的树影笼罩在我的身上，这原本是多么美好的画面，而今，却又显得那样凄凉。瑟瑟秋风带着一丝寒意向我袭来，我拥紧了自己，冰冷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这还是我吗？曾经的骄傲呢？此刻的我竟如此懦弱与迷惘。

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是鹰，是一只重生过的鹰！我瞬间泪目：毕业前夕，老师让我们读《鹰的重生》：鹰到中年，要面临一次艰难的选择，要么在生命衰老期麻木等待死亡；要么进行一次血淋淋的蜕变，啄掉旧喙、旧羽毛，在孤独寂寞中自我疗伤，在痛苦煎熬中等待新喙、新羽毛的再生。鹰付出了超越生死的努力，终于又展翅翱翔，重获新生！在死亡与重生的抉择面前，鹰付出了何等的勇气与毅力！

“使我痛苦者必使我强大”，鹰尚且能做到，那我们呢？！

（二）珍惜

在我刚步入初中生活时，依然会留恋小学那些“装疯卖萌”的日子，尤其是放学路上再没有死党的陪伴，倍感孤独。

那天开完团委会，我一个人走在操场上，看到学长学姐们轻松说笑、嬉戏打闹，我触景生情，脑海中顿时闪现出那些曾经温馨的画面：那里有曾经属于我们的音乐，属于我们的诗歌，属于我们的欢笑……灰蒙蒙的天空使我惆怅，令我失落，难道长大就意味着要失去吗？思念像风，不经意间，吹得我泪流满面。

从操场回来已经很晚，焦头烂额的我急忙跑回教室，烦闷地翻开作业本，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语文：1、2、……；数学：……”这熟悉的笔迹，是谁？凌乱的课桌上还放着一张纸条：“作业我们帮你记好了，题也画好了”。瞬间，我的心像是被热水浸过了一样，暖烘烘的，原来我不是孤独一人的，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也有温暖的味道，友谊是多么美妙呀！

运动会上同学们为我加油呐喊的声音此刻又在耳边响起……虽然刚入校的我们彼此之间仍然有些生疏，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地照顾着彼此。在我参加比赛的过程中，同学们为我呐喊，为我加油，我的名字响彻在赛场的上空！我知道这是属于我的新伙伴们的声音。我想说：认识你们，真好！

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眼前的美好。珍惜！

（三）起航

一个人只有融入集体，友谊的种子才会萌发。

今天，是学校的歌唱比赛。同学们从比赛服装、进场方式、指挥、领唱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周密的计划。

排练紧锣密鼓地展开。天气寒冷，穿着单薄的我们，互相提醒着对方多喝热水，防止感冒；高音，低调，虽然枯燥，但是每一位同学都不厌其烦的做着练习。

正式演出时，家长们不顾自己工作一天的劳累，轮番上阵，为我们化妆；老师们也在后台忙着拍照、摄像，用眼光和手势为我们加油助威；台上的同学们则用响亮的歌声回馈着他们幕后默默的付出，向台下观众和评委传递着同样的讯息：我们的集体充满了力量！

我们的声音落下，大礼堂的掌声响起，此刻比赛的成败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凝聚在了一起。是的，那一刻，我们有了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向，共同的目标——我们在一起！

我的视线模糊了，我仿佛望见了寒风中那个在操场上奔跑的我，那个仰望星空的我，那个曾经迷茫的我，在这一刻，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一座山要耸立多少年

才能被冲刷入海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