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策散文中也有一股“气”
——读张策散文集《紧拉慢唱集》
2017-11-17张友文
文/张友文
张策散文中也有一股“气”
——读张策散文集《紧拉慢唱集》
文/张友文
提到张策,公安系统每位作家都不陌生。我早就有野心写一篇关于他的评论,也曾雄心勃勃地开过笔,可写了一半又搁浅了。当年没坚持,只因才力不逮或毅力不坚,现在细读了他的散文集《紧拉慢唱集》,却没了当年“批评”的野心和激情。文集中有的部分值得我们反复品味,使得书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思考寓于真诚的言说中
天下可读的文本很多,值得解读的文本却很少。在反本质的当下,许多东西变质、变味了,而张策的散文集《紧拉慢唱集》还有一些原质原味者在其中,或还有一点闪光的特质在里间。如果追问为何物,答曰:“真诚”。
《散文的真性情》文尾说到罗亮齐的成功,归功于其真诚。《真诚之人的真诚之作》则是大篇幅地说张明行文真诚,待人真诚,做事也真诚。“真诚虽是所有人都承认的美德,但在今天这个良莠不齐的社会里,有很多时候,真诚已沦落为人们嘴边的点缀,或是酒旗上的廉价广告词。”
张策评价文友行文、待人真诚,他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与张策相识大约二十年,我是比较了解他的,他不失自我,保持本真,为官时不忘百姓,平易近人;写文章时直抒胸臆,不作矫揉造作之态。
文如其人,文章是人心灵世界的表现,且看其笔下文字。《银针落地的铿锵》是一篇评论白晓明杂文集的评论,其中有这么一段:现代人整日活在杂芜里,似乎早不知批判为何物,只知道享受和沉醉,以及文字的飘浮。字里行间的花拳绣腿,倒是养育了不少莺莺燕燕。
睹之,分明感受到张策的迂执、直言与真诚。
真情寓于丰盈的文化蕴藉中
文学是人学,也是情学。“真宰弗存,翩其反矣”(刘勰《文心雕龙·情采》)。散文集《紧拉慢唱集》可以说篇篇笔锋带情。《角落里的静静等待》中的小物件并无生命,因“我”赋予了其生命,便有了“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之味;《签名本里的情意》和《作序的故事》等篇什传递的是友情……整部文集中最动情的部分要算第三辑《竹林剪影》,文化蕴藉最丰盈处却在第五辑《京城走笔》。
《京城走笔》书写北京文化或文化北京,凝聚着“我”的人生记忆,并钩沉出历史的沧桑。
北京于张策而言是知之愈深,爱之弥坚。其笔下的北京与侯仁之笔下的北京共同点在于文化传承和历史沧桑,不同点在于前者描绘的是小家碧玉型的北京,后者则记述大家闺秀式的北京。如侯仁之的《历史上的北京城》条分缕析,详略允当,既有宏观的鸟瞰,又有微观的剖析;既能抓住北京城的特点,又注意辨析城与自然、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而张策则凭细节取胜,笔力侧重于北京人的心胸、气质和精神等诸多方面,如《细碎的北京倒影》中写道:“邓友梅老先生的名篇《那五》,其中就有这样的细节:穷困潦倒的八旗后裔那五,喝棒子面粥时仍嫌咸菜切得不够细,奚落说是‘跟顶门杠似的,怎么往下咽’。”
要而言之,北京文化太厚重了,以至于说不完、道不尽、释不全。
郁达夫说:“现代的散文都带有自叙传的色彩,我们只消把现代作家的散文集一翻,则这作家的世系,性格,嗜好,思想,信仰以及生活习惯等等,无不活泼地显现在我们的眼前。这一种自叙传的色彩是什么呢,就是文学里所最可宝贵的个性的表现。”此言不虚,张策的散文也是有个性的。
古文家向来注重人品与文品的一致,要求作家把提高道德修养水平作为创作的前提。譬如韩愈就进一步发展了孟子的文气说,提出了“气盛言宜”论。他的“气说”是一种独特的精神风貌,一种与众不同的个性特征之体现。尤重人品与文品统一的清代桐城派方苞在他自己编选的《凡例》中说:“故凡所录取,皆以发明义理,清真古雅,言必有物为宗,庶可以宣圣主之教思,正学者之趋向。”在此借用“清真古雅”一词来界定张策散文的个性,不知当否?如果不妥,其散文中自有一股浩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