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歌声

■ 叔 赖（原创）

梦中的歌声

■ 叔 赖（原创）

去广东的那日，伴着火车启程的“轰轰”声，闺蜜满心欢喜地唱起了《小幸运》。

我眯了眯眼，转头看向窗外，那天下了些雨，雨水“啪啪”地打在窗上，一片朦胧，我想看清外面的景物，不死心地用手擦了擦，最后手都红了，却依然是徒劳。我将脸贴在冰冷的窗上，应接不暇的模糊景物呼啸而过，好似一场虚无的梦。

而我的那个梦境里，一个沙哑而婉转的女声不停地唱着“长亭外，古道边……”

我走过去打断那个女声，“不好听，不好听。”

那个女声也不恼，只发出爽朗的笑声，透着淳朴与欢喜。

“奶奶，以后就只有我们了吗？爷爷不要我们了吗？”那是个小小的孩子，哭着蹲在地上，瘦小的老人吃力地抱起孩子，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温柔抚摸孩子的头发，声音像是天空中的飞鸟轻轻扇动翅膀，还带着一丝颤抖。

“你别成天说我行不行，你管好你自己！”少女的声音透着满满的不耐烦，她狠狠地将门一关，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老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半响，重重叹了口气，拿起扫把弯着身躯扫起了地。渐渐地，被关上的门开了条小缝隙，少女看着老人瘦小的背影，红了眼眶，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关了门。

“我去学校了，在家里别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啊。”女孩背着书包，有些不舍地看着门口的老人，风吹起老人空荡荡的衣角，仿佛即将起飞的风筝。女孩别过头，快速走向了大路。身后还回响着老人“在学校要注意身体啊”的声音，慢慢地，淹没在风中，却存留在女孩的脑海中，久久不能离去。

我睁开了眼，窗外的雨水已经变干了，玻璃终于开始变得清晰。

我打开手机，放了朴树的《送别》，将另一只耳塞递给了闺蜜。

朴树温柔的嗓音开始出现，闺蜜享受地闭了眼，轻轻地跟着哼起了歌儿，我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只可惜，已经是黑夜了，我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那温柔的声音不停响起，在这茫茫黑夜中，给予我无数慰藉。

哦，最后的最后，我看着电脑上医大的志愿，听见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嘈杂的人声，那首熟悉的歌又再次响起，“……今宵别梦寒……”可最终，我知道，您还是梦归他处，寒于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