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忽略的“凄凉”

景美

一.不被教参提起的“凄凉”环境

《爱之链》是苏教版六年级上的一篇小说。文章极其细腻的描写里一个冬夜里充满爱的故事：下岗的乔伊无偿帮助老妇人修汽车，老妇人用餐时又得到乔伊妻子的悉心照顾，也受到了感染，留下一些钱，悄悄的走了。文章赞扬了人间的友爱互助，告诉人们，当别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应该伸出友爱的援助之手。

这是篇小说，人物、情节、环境是核心的三要素。乔伊的形象突出，老妇人和乔伊妻子作为辅助，三个人物形成了一个环形，一个传递爱的环形链条。这样突出的人物描写自然成了教学的中心。通过人物言行举止来品读人物的内心世界，自然而然成为了所有老师的教学重点。情节上前后的照应，结尾的出人意料都是老师要照顾的地方。而文中大段的环境描写往往是忽略的，连教参甚至也懒得花些笔墨去提及，课上不怎么被提起也就不足为奇了。但这篇文章中的环境作用却极为重要。可以说是撑起整个故事和塑造行人形象的基石，也是故事发展的基础。

二.有“凄凉”环境才有老妇人的故事

课文第一段写道“在一条乡间公路上，乔依开着那辆破汽车慢慢地颠簸着往前走。已是黄昏了，伴随着寒风，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飞舞的雪花钻进破旧的汽车，他不禁打了几个寒战。这条路上几乎看不见汽车，更没有人影。乔依工作的工厂在前不久倒闭了，他的心里很是凄凉。”

小说第一段的环境描写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间是“黄昏”，地点是“乡间公路”。这就预示了下文老妇人在这里很难遇到帮助。同时能够很好地解释老妇人见到乔伊的时候“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的原因。在这个偏僻的乡间公路上，又是在黄昏一个老妇人肯定会车子坏在路上了，内心充满了无助，既期待有人能来帮助，又对害怕有人对他不利，内心无奈、惶恐、期待都源自于这一独特的时间和地点。这个独特的时间和地点也暗示了乔伊内心的无助，原来的工厂倒闭了，在不断地找寻新的工作，从早到晚的奔波忙碌，内心的酸楚可想而知。

小说第一段除了交代了时间和地点，还对环境进行了细腻的刻画，“寒风”“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这样的描写充分渲染了环境的恶劣。为了进一步渲染环境给人带来的影响，作者还继续写道“飞舞的雪花钻进破旧的汽车，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自然很难见到其他的行人和汽车，再加上这样恶劣的环境，连小伙子乔伊都“打寒战”，谁还愿意出门呢！老妇人无人帮助也就不足为奇了。同时乔伊在车里打寒战，而乔伊遇到的却是“在车旁”等待的老妇人。老妇人可以呆在车里，那样暖和些。可为了能够眺望到行人，为了能够路过的行人看到自己的困难，老妇人不得不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车子旁“在冷风中微微发抖”。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环境，老妇人内心的纠结，期待，无奈，紧张、恐惧，才显得那么真实，那么生动。才那么让人可怜，让人感动。

三.有“凄凉”环境才有乔伊的感人

第一段恶劣的环境，为老妇人的出场做足了蓄势，但同时也对乔伊的内心“凄凉”进行了足够的烘托。

正因为因为有了第一段“凄凉”的环境，老妇人的不幸遭遇才会让人感动和同情，那么乔伊的帮助也才更让人敬佩。“凄凉”的环境不仅对老夫人形象意义重大，对乔伊的形象塑造同样必不可少。

乔伊看到老妇人时候，让老妇人呆在车里，而自己爬到车子底下放置千斤顶。正常人都懂得，升起千斤顶是需要一番力气的。而乔伊却让老妇人呆在车里，原因还是源自于恶劣的环境，但这恰好更能体现乔伊的体贴入微的关怀，不仅仅是善良，更是高贵的人格。

乔伊帮助老妇人修车的过程也同样和寒冷恶劣的环境分不开的。“没有穿袜子”“为了赶活方便，他摘下了手套，两只手懂的几乎没有了知觉”“清水鼻涕也流了下来”如果单单从人物细节描写角度去理解，也可以感受到乔伊对无私帮助别人时候的真诚和感人。但如果放到考虑到恶劣寒冷的环境，可以感受到乔伊帮助老妇人时候不仅仅真诚感人，更是无私和忘我，讓人感动和敬佩。如果品读课文时候忽略了大环境前提，则人物形象的感人至深的力量就会削减不少。

四.有凄凉环境才会乔伊妻子的出场

按照常理，黄昏时候，老妇人修好车应该是回家的。可以却偏偏停在了一个餐馆旁，在寒风大雪中等待一个多小时的老妇人，自然又冷又饿，遇到餐馆才下来休息吃点东西。这个恶劣的环境，让老妇人和乔伊妻子的相遇有个更强的逻辑性和可能性，否则故事则变得过于突兀和不可理解。此外乔伊妻子“热情地送上一条雪白的毛巾，让老妇人擦干头发上的雪水”这一最能体现乔伊妻子热情的细节也源自于前面环境的铺设。正是这一热情的举动让老夫人感动并且进行了爱的传递。

此外，恶劣的环境和三个人物善良美好的人性又形成了反差，在恶劣的环境中三个人物相互帮忙，相互关爱，形成了爱的链条。这恶劣的环境，让这份爱更有力量，也让这份爱的传递更加动人，让充人性的光辉更加光彩照人。

恶劣的环境不是简单的理解为渲染，可以说是全文的基石，因此需要我们格外重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