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自叙

●丁贵生

《淬炼》自叙

●丁贵生

有人说，人生是一个舞台。

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舞台上扮演过自己的角色，都从中体验过人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人世沧桑……然而，正是我们经历的所有这些构成了人生的丰富多彩。不知你是否想过，所有这些缤纷的色彩，都会连同你我的躯体一起走进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世界。

为了咂摸、看清我们的人生路，为了使过往不致失去，我想利用老年这段人生最漫长最睿智的光阴，把自己丰富的阅历和真切的体悟，换成永于金石的纸墨之痕，以文章传世，企图使之久留不泯。

我这个想法的产生，完全得益于百岁老人杨绛先生生前的教导。2016年5月19日，读了杨绛先生《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一书，使我眼前一亮，觉得应该趁自己耳不聋、眼不花、思维还算敏捷、还未走进认知障碍者行列之时，写点感悟，写点个人奋斗史，给我的故土、故地的故交留下点可供回味、可资参考、可作镜鉴的东西。杨绛先生在书中写道：“我站在人生边上，向后看，是要探索人生的价值。人活一辈子，锻炼了一辈子，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成绩。能有成绩，就不是虚生此世了。而向前看呢，再往前去就离开人世了。灵魂既然不死，就和灵魂自称的‘我’，还在一起呢”。这段话提醒了我，启迪了我，我读了很多遍。觉得她老人家说得太有道理了。虽然有竖子欺我年老，我手中的宝刀却不老。既然人生中出现的一切都无法占有，只能经历，那就拿起笔来，以正念正语正能量之衷，把自己不同时段的经历和阅历写出来，把自己的足音和心跳录下来，或许对人能有所裨益。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说到，做到。值此春夏之交，阳光明媚，鲜花如海，少有的好天气，少有的好心情。我拿起久不使用，似乎有点沉重的笔，谋划写本书，书名与杨绛先生所说的为同义词，叫《淬炼》。翻看《现代汉语词典》，淬，也写作焠。淬炼与淬火意同，指把金属工件加热到一定程度，然后浸入冷却剂急速冷却，以增加硬度。通称蘸火。我觉得，借用“淬炼”一词形象地比喻和概括一生体悟，颇有新意，不致与人雷同，且简单简明，简要简括。书稿第一部分拟收入的主要文章是《丁贵生自订图文年谱》，主旨是体现“打铁先要自身硬”和如何“硬”的道理，说明只有不断磨砺自己，才能走上成长成人成材成熟成器成功之途。只有不断地超越自己，才能获取或多或少的成绩，更好地履践自己的人生责任、社会责任和历史责任。书稿第二部分还收入了2011年以来所撰写的若干篇随笔、诗词、序跋，可作为该书主题思想之补充。书稿第三部分为附录，收入了我所喜爱的几篇美文。我的图文年谱与目前出版的各种琳琅满目的要人名人年谱相比，虽然低微，却具有别样风情，别种样态，直观、形象、生动、具体，以存史、镜鉴之功能与价值，共同构成了文图的丰厚意蕴。年谱作为个人的“记载之史”，必然带有特定的时代之印痕，但必须力争凿实而简易，来不得半点虚假。我的图文年谱文本的特点和特色是：尊重历史，含咀酝酿而后出，绝无编纂、润饰、歪曲、伪造、渲染、涂抹、抵牾之嫌；文图相互为用，述怀写心，以小见大，深具内美；图文并辔，史识交融，鉴往训今，面向未来，可为目前许多老年人所写的人生读物增添一片新绿。

下面，我想着重从三个方面谈谈《淬炼》之“淬炼”：

一、在青春前行中淬炼，从眼前走出远行的路。回顾此生，我既无“后台”，又无“背景”，也没有家庭荫庇和“拼爹”的条件。有的只能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学而优而仕”的古训，只能是用青春拥抱时代和脚踏实地的奋进。从童蒙开始，到读小学、读中学，再到上大学，我度过了人生旅途中二十四、五个年头。在这段比较漫长的接受教育和“志于学”的时间之内，我有过贪玩、偏科和各门功课成绩悬殊的时候，有过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空想，有过进步途中的踯躅和徘徊，有过抱怨命运不佳的等待，但更多的是把“志存高远”与“脚踏实地”连在一起，在内心深处充满了践行理想、走向社会、报效祖国、奉献自我的热切希望和美好憧憬。因此，不论是上小学，还是上中学，抑或上大学，都能以“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为依归、为起点，一切从此身、此地、此时、此事开始，格物致知，诚意正心，刻苦攻读，增长才干，一心为将来走出大山、干事创业、成才成功创造个人条件。由于目标明确，所以能够做到少不更事时克勤克俭，饥饿困扰时执着坚守，遇到挫折时一往直前，十年浩劫时与书为伴，学业有成时不骄不躁……正由于自己心中有一个梦想在引领、在召唤、在鼓舞，所以能做到读书益智、孜孜不倦，正品立身、持之以恒，所以能从写好人字的一撇一捺起步，从眼前走出远行的路。青春行进中的读书学习，特别是大学五年间的读书学习，无数次进入党校培训学习，都使我获益匪浅，获惠良多。总的讲，它使我的青春不迷茫；分别讲，它增进了我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党的执政规律的认识，对马克思主义科学性和真理性的认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革命和建设中、在改革开放中做出巨大贡献的认识，对坚定理想信念重要性的认识。它使我树立了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培养了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治情怀。它使我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个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锐利武器有了全新的理解。它拓宽了我的专业知识，训练了我的专业素养。它给了我一双辨别善恶美丑是非“左”右的慧眼。读书学习也提高了我判断形势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和语言文字表达能力。它使我从此走上了人间正道和大道，为我参加工作后能应付裕如地尽职尽责、能圆满无缺地完成任务、能顺风顺水地成就事业，提供了必需的思想基础、精神力量、知识保证、能力条件。可以说，我的人生之路，是从青少年时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春风化雨般的读书学习生活开始的。《青春万岁》的作者王蒙夫子自道说“我是学生”。著名作家贾平凹不无谦逊地说“我是农民”。我不能和王氏、贾氏相提并论。我只能说我是永远带有书卷气的一个读书人，是“一介书生”，是“一个小小文化人”。我在学生时代所梦寐以求的是，在博学深思中化知识为思想，化思想为智慧，化智慧为德行，深耕希望的田野，练就属于我的精气神，为谱写我人生中异彩纷呈的华章而展卷苦读。我把自己定格为“一介书生”，还由于我曾执着于对“书生意气”的渴望。有学者指出：“书生”这个词在中国人的传统中代表着正直、理想主义，代表着在世俗生活中不忘仰望星空的胸襟与诗意，也代表着在倒退的道德底线面前拒绝流俗的勇气。这种理想主义、诗意和勇气，是现世人生的一种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我愿生活在红尘之中和我一样的“书生”们，在“至哉天下乐，终日在书案”的读书淬炼中，能诉诸共同的渴望与追求。记住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二、在从政生涯中淬炼，支撑起自己人生中的精神屋梁。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大学毕业算起，到2007年7月退休，我的从政生涯连毛带皮整整40个年头。在这期间，我能从一个普通山村的教师子弟逐步成长为一名正厅级领导干部，能成为一个从村里走出去的级别最高的官员，且能行稳致远，安全降落，除了机缘、人缘、际遇等因素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自觉砥砺并恒久践行的“三重一守一读”。“三重”即当官重信念、干事重责任、遵纪重清廉；“一守”即守好一个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一读”即利用工余时间，刻苦读书学习。

行笔至此，使我想起中共阳泉市委原书记白云、洪发科先后落马的教训，不能不令我唏嘘不已。白云在任期间，为他人在企业搬迁改制、职务调整晋升、工程承接等事项上谋取利益、非法收受17家单位和个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781万余元，而身陷囹圄，身败名裂。洪发科继白云接任中共阳泉市委书记后，丢失信念，得过且过，经受不住诱惑，最终成了全省贪腐的典型、顶风违纪的典型、为官不为的典型，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两任阳泉市委书记，变质变色，先后“出事”，成了私欲的俘虏，印证了一句古语：“侈之多欲，君子多欲则贪慕富贵，枉道速祸”。说明在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今天，面对权力、金钱、美色“三大诱惑”，面对体制转轨时期的权力寻租，守好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多么重要。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拜金主义盛行、道德与精神普遍滑坡和社会病百出的社会，越是身居要职、手握实权的领导干部，往往越会遭到那些不法之徒和见利忘义者的引诱、盯扰、“围猎”，一旦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扭曲变形，其被“拉下水”、被拖入陷阱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抵御诱惑，保持自己的本来、本色、本源、本根，关键是要锤炼自己恒久的信念定力。信念定力是强大精神力量，也是自律的最高境界，它源于坚定的理想，坚强的责任担当，坚实如冰壶玉尺的操守与情怀。它源于矢志不移的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需要以吾日三省我身的自觉，去审视检修、锻造强化、熔炼砥砺。要像走钢丝的人说的那样：离终点哪怕还有一步，也不能称作成功。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就要讲名节、重名节，把名节放在日常工作里，放在做官的一朝一夕里和仰卧起坐里。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永远在路上”，必须不骄不躁，永不懈怠。

我从大学毕业走进机关大院的第一天起，从当干事到任副科级、正科级、副县级、正县级、副厅级、正厅级干部，一路走来，公仆情怀不变、宗旨意识如初，虽然背后没有大树可靠，自己又耻于攀高枝、抱大腿、钻圈子，就凭着一股不怕吃苦受累和埋头苦干的拼劲、创劲，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了整个从政生涯，并且做到了平凡而不平庸，草根而不“草包”。在我的从政生涯中，虽然没有什么奇迹出现，但也过得有模有样、有滋有味、有声有色，从来没有为名所累、为利所困、为情所扰，干一件事成一件事，走出了一条比较不错的人生轨迹。40年中，不仅能够守住底线，做到不该有的不强求，不贪图，该有的不拒绝，不缺失，做到了严格律己，不犯错误，不捅娄子，而且敢于争取最佳。我在运城任组织部长时，中共运城地委组织部曾荣获全省地市模范组织部门称号，就是明证。我所到之处（一县四地市）无不深得民心，深得当地干部群众拥护。在历次年度考核、民主测评、晋升考察、民意测验中，干部群众对我的满意度，各级党组织对我的信任度，均居领导班子成员靠前的位置。

所以能够这样，是我抛弃“无暇读书论”的幌子，把写作和阅读结合起来，坚持不动笔墨不看书，坚持在读书和阅读报章杂志中提高自身认知、能力和综合素质的结果。特别是时事、时政、时评、时论方面的文章，我尤为喜爱。它对我认清大局，把握大势，效正航向，避免失误，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业余时间都用到读书学习上了。我这一辈子没有其他任何爱好和娱乐项目。读书学习才是我唯一嗜好。阅读时，我总是先把主要内容浏览一遍，重要文章挑出来准备详读和保存。特别好的文章剪下来，作为进一步学习的资料。这样的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几十年如一日。

在人类知识总量以几何级数递增的情况下，为了在实践中增长才干，加快知识更新，优化知识结构，拓宽眼界和视野，着力避免陷入少知而迷、不知而盲、无知而乱的窘境，着力解决本领不足、本领恐慌、本领落后的问题，读书、写作、研究问题，伴随了我职业生涯的整个历程。我写过几本书，主编过几本书，都凝结着我自己的心血。当了领导干部后，我不让秘书代劳，我的讲稿、总结、论文，均出自自己之手，心中的成就感不言而喻。读书学习成就了我的职业，也塑造了我的人格，提升了我的生命质量，激励自己永远保持正直真诚、任劳任怨，与人为善、坚守原则的品格，保持本色不变，党性不变。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学子，经过漫长的求索和奋斗，最后圆满地为从政生涯画上了句号。

三、在退休赋闲中淬炼，揣着希望一直往前走。

退休，是人生第二个春天的开始。调准自己在人群中的位置，踏踏实实生活在百姓中。这是退休后首先要解决的问题。2007年7月从阳泉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岗位上退下来到如今，一晃已整整十个年头了。这10年，也是我担任山西老龄人才资源开发协会副会长和阳泉市老龄人才资源开发协会会长的10年。10年间，我为此花去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是值得的、快乐的与健康的。80岁的钟南山院士说，一切对健康不利的影响因素中，最能使人短命夭亡的莫过于不良的情绪和恶劣的心境。健康的一半是心理健康，疾病的一半是心理疾病。这10年，由于我有事可做，有劲可使，有人相伴，有话可说，“有梦不觉人生寒”，所以每天都能乐哈哈，笑眯眯，心儿不曾老。这10年，“老树开新花”，我的生存质量得到提高，生命价值得到体现。虽然门前冷落车马稀，但却不悲观、不灰心、不失落，不感到灰溜溜。社会组织的各项有益活动成了我老年健康的抗体和营养钵。我深深感到：世界上不会被人剥夺的事情就是我参与、我奉献、我快乐、我健康。就是当一个彻头彻尾、彻里彻外、不折不扣的老百姓。这10年，由于调准了自己的位置，一切如常人一般，甘于作一个平常平淡平凡的人，从而与一切浮躁，一切欺世盗名，一切装腔作势远离开来，做到了官念一破，得失不惊，返璞归真，毁誉不动，心中顿然产生了一种“无官一身轻”和历尽考验和风险后的坦然、清爽、光明和踏实。这种心情的产生，与老子所说的“复归于婴儿”不同，而是另一种超越，另一种飞跃，另一种人生境界：驾驶着我们喜欢的轻舟，在被阳光浸染的碧波里做一次澄澈、明朗、淡定、安逸、轻松、愉快的航行。这是我退休淬炼的第一个思想收获。

本着向死而生的观念，把老年生活过得安详从容，这是我退休后追求的重要目标。看过这样一首诗：一眠万事了，无喜亦无恼。何物是真物，身在即为宝。这同德国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提倡的“向死而生”的观念有异曲同工之妙，即勇敢地面对死亡，积极地生活。它与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的观念不同，孔子主张对死亡存而不论，避而不谈，执着于现世生活。它也与宗教所构筑的死后进入虚幻的天国有别。我更钟情于向死而生。死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避的最后结局。面对这种必然，要以乐观豁达的心态，把老年生活过得安详从容。邓小平以唯物主义者的精神看待生死问题，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对家人说：“我哪天去，哪天走，不关紧要。自然规律违背不得，你们要想透这个问题。”他逝世后，按照他的遗愿，把角膜捐献给了医院，遗体供医学解剖，骨灰撒入大海，贡献了自己的一切。这位世界公认的伟人，没有墓，没有碑。但中国的发展进步和人民的幸福生活，就是一座无形的不朽丰碑！许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同小平一样，以宽广的胸怀，不惧死，而珍惜生，以大无畏干出大事业，进入了一种人生的化境，即进入了一种人生的自由王国。以他们为榜样，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的余年不论多长，我希望自己始终保持活力，生活自如，并能为社会有所贡献。这是我退休淬炼的第二个思想收获。

搞好自我心理调适，尽量减少负面情绪，这是我退休后对自己敲响的警钟，也是我退休淬炼的第三点收获。“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退休以来，我主动而彻底地摒弃长期以来形成的“官本位”思维定式，以放得下、看得开的心态，坦然面对各种落差，各种突变，防止滋生激愤情绪，从而做到不纠结，不埋怨，一切归零，一切从头来。争取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给自己编过一副对联：佳景四时野老心淡但将山水寄情怀，静观万物耄耋忠恕休以短长摅感慨。为自己的退休生活设置标杆。这种境界的实现，修炼功力不到不行。自己的名利负担是主要羁绊，亲朋好友的求助和不切实际的期盼，也往往会形成一种心理压力。为了不丢本色，为了心灵的释然自怡，我的做法是经常检视自己，经常看看自己的起点和低点，做到“成熟的谷穗多低头”，保持“幽兰君子性，虚竹学士风”的情怀，做到该看重的看重，该看轻的看轻，该看开的看开，管不了的事不要管，不该管的事别掺和，不要讨人厌，不要“知其不可而为之”。要学会超脱，从在位时官场中的热情、热忱、热闹、热烈中跳出来，从个人的利害得失中跳出来，看到事物的变异性，看到冥冥中的大道的运行，看到其中因果，保持冷静，保持清醒，保持自制，保持分寸感，免得令人尴尬的事情不期而至。超脱不是自私，不是消极躲避，而是一种更大的境界。这种境界的实现虽有难度，但我们要努力靠近它。退休10年来，我以自己的看开和超脱，与时代同步，与环境相适，与上下同行，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赢得了诸多荣誉。我曾担任阳泉市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和主任职务的机关老干部党支部受到中共中央组织部表彰，被授予全国先进老干部党支部；中共山西省委、省人民政府颁发给我曾任会长的阳泉市老龄人才资源开发协会全省离退休干部发挥作用先进集体奖牌；中共阳泉市委、市人民政府授予我本人全市离退休干部发挥作用先进个人称号；山西老龄人才资源开发协会授予我优秀会长称号。这些光荣只属于过去，只能说明昨天。现在，我还在路上。未来，在有生之年，我将揣着希望继续朝前走，一步步坚定地走完人生之路。

收笔之前，还想再说几句总括的话。我这一生，上学时盼有出息，工作时盼有成绩，退休后还想出力，老朽时盼能自立。一路走来，总想把命运之舵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想走出一条坦途，使自己的机缘、人缘、命运好些更好些；总想为单位、为社会、为家庭、为子女、为朋友增光添彩，添砖加瓦，而不希望为之添堵、添烦、添乱、添愁；总想生活得更坦然、更清爽、更光明、更健康、更快乐、更明朗一些，而不愿使自己的人生与愚昧、与阴暗、与投机取巧、与走捷径、与摸彩的游戏、赌场的输赢相搭帮。一路走来，有着持续不断的淬炼、磨炼、熔炼、修炼、锻炼。作为一个年逾七旬，念过书当过官写过点文字也见过点世面的正在老去的老人，我想给读者一点忠告、一点经验、一点建议。也许谈不到什么忠告和经验，但我至少可以抱一点希望、一点意愿。我希望我的后辈把我的《淬炼》留作自己的人生参考。我希望我的同辈能从这本书这篇序中多一点人生思考。让我们更好地履践自己的人生责任感、社会责任感、历史责任感，更有效更出色地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作者系阳泉市人大常委会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