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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红莉的诗

2017-11-13潘红莉

扬子江诗刊 2017年4期
关键词:烟尘邮筒道别

潘红莉

潘红莉的诗

潘红莉

现 在

现在空谷和天空交谈着

雪地和干涸的河床交谈着

它们躺在大地之上

相互聚集着焦点仿佛视而不见

现在干枯的芦苇 密语已经消失

曾经被丰富的远山 涓细的泉水闪烁山中的石头房子 淡定的千年时光

它在 这个冬天就不会过早地死亡

我亲爱的贫穷往复的歌声

你存在了多久 蓄意的消息

恶的山水 用卑微的黑出示

噢 在时间之中 我只是致意者向着沉默和盛开出发 不是消亡

归还的寂静

如释重负的群草寂静

让大雪不知去向

惩罚了夜的动机

被遮挡的火焰交换过

一次次地等待灵魂的飞跃用万象的抵抗

也会一次次跳进水中花

微妙的灯火来自天外

云底下的远山苍茫

一条鱼跃出水面

再归回水中 纠正事物的迷失

时间的雨

在雨中的奥维利亚的玫瑰

替代了泥土和火焰 雨的覆盖

漫长 它要还给你足够的克制

时间也开始动摇 只剩下毫无表情的雨的坚持

认 识

仿佛在几天时间我就看到了历史

沉重的 我新认知的事物 有些舞剧它们曾经被你视为心 天使的一部分但是树木尖叫着倒下的惊心

黑色字母也随之倒下了

旧邮筒

我看见你从旧邮筒中的纸片设定温度好多年 好像一个人的舞蹈凌空

乌龟和飞鸟也是这样 好像

圣诞的麋鹿也是这样

夏天的旧邮筒就是森林 河水无声地流过冬天的旧邮筒就是等待火的消息

对于我 旧邮筒已经垂暮

我走过它 走过秋天的挽歌

天空的云正颠沛流离 它们的告别匆忙像我的托付 紫苏的叶片飞于明暗

分歧的烟尘

你目视着我充满疑问

天空顿时高远 我在这一刻

小得可怜 像天边一线的痕

那个叫女儿的人 她将年代

脱水脱得一干二净 那个叫母亲的人

向后退向后 她突然想一间房子

只住着她一个人 可以和一只猫说话和窗外的树说话 天空蓝的没有一丝云

明天就会离开家的女儿

过你想要的生活 人世苍茫

仓会不满 向你敞开的窗也许很少

那就走过去 将更多的窗留给别人

即使两手空空 这人世终会有薄米破陈

大于这个世界的唯有你心 不打开心结

即会窒息 即使不娴熟 也要将烟尘送远

最小的相遇与道别

透过宽大的候机厅玻璃

我看见带翅膀的飞机在等候时间的点位

人群会鱼贯而行 你也是 手机上的球场也有众人欢呼 这世界上的道别随时发生跨入界限 就是另一片天空

我不借用何尝不是 被藏起的生命叫收藏

我知道越来越短的光速和光束 假如一回头你就站在了时间之外 红色不再燃烧

挥动的手臂在一片羽毛中 拒绝逻辑

噢 我看见了烟尘属于飞翔 时代

在蓝天上的劲旅 像在我的屋脊不离

万物之上 我只看见山巅上的一棵草

有洪钟大吕的效应 有反射的芒茵

紫色的秋

这是我最为惬意的时辰

九月即将关闭 金菊也许会染黄麦香

长空万里 蓝 毫无倦意并且绅士

大地相信了我的孤独 我也相信

你在我的后面或者更远处 劳动者的形象向时间挑战 那么多复杂的声音

传过来 迷人的在九月的尾部

再来时 我就是秋日里的旧人

天高地阔 我在下面孑然迂回

我会想起你 秋天是紫色的部落

深沉 醇厚 加一点时间的糖

我就会退步走出忧伤的井

大 路

看见这两个字就想到蜿蜒在苍穹下的路

我年轻时候的路 多像奉献给我的礼物

我像个英雄 从拥有的小路上出发

我 行走着的时候 仿佛大路就在前方红日落在尽头

现在 我的溪水安静 远山的致敬那么远

我的大路的尽头 坟冢上的青草像被夜色染黑

我从不避讳走近那里 那是我必去的地方

到 那时 时间久远的长眠来临 万物被关闭在寂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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