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的事物(外一章)
2017-11-13北京马雪花
散文诗世界 2017年5期
北京马雪花
向上的事物(外一章)
北京马雪花
向东,或者向西,走了这么久,千山万水,海角天涯,八千里路,依旧看不见尽头。
母腹的广阔里,有春天的第一朵花,有夏天最末的清凉,有微风里深深浅浅的秋黄。
冬日的午后,万物寂静,睫毛之间的光影里火焰升腾,草木和花果正一步一步接近泥土之下根须的生动。
隔着茫茫雪色,山一程,水一程,片片虚幻的蝶影栩栩如生。
慢下来,看东方渐醒,等待黄昏落幕,挑拣一些滚烫的词语烙满白的青空。
远路不远,一切向上的事物,出发时攀附着动脉搏动,返回时循着静脉,让心缓慢重生。
一场又一场的雪,落在山野,落在额头,那么轻,那么白,那么远又那么近。
像隐在母腹温暖里的那些想念,随时起飞,随时纷纷。
河流向内的方向
记忆里,下雪的时候,在一些柔软里点燃火把,日子便彼此拥有了热量和光芒。
轻轻地,轻轻地放低所有的热情。季节失去了冷暖,牵挂失去了方向,生命失去了呼吸。
一切,都在分秒之间化做尘埃,然后,弥漫在夕阳里把更多沉寂已久的沉埃覆盖。
天空是蓝色的,穿透清凉白雪的蓝。血液是红色的,穿透稀疏白发的红。
一切都变软,变薄,变淡,变得深不可见,让时光返回永远,遥不可及,遥遥无期。
母亲,是个多么温暖的两个字啊,需要天空、土壤和白发来对抗寒冷,才能抵达完满。
再也无法抚摸窗前的阳光了,再也看不到冬夜里的灯光了,再也不需要漫漫长河来泅渡光阴了。
黑暗,隐藏着遮天蔽日的空茫和轻。沉默,隐喻,遁去,消失,替代了所有的山长水远,风影波澜。
离去是想念的开始,想念是另一种存在的结束。
如一些脆弱,如一些血脉中的空白,来自虚无,又返回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