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都在飞逝（四章）

2017-11-13河南

散文诗世界 2017年12期

关键词：世间飞翔天堂

河南张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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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一切都在飞逝（四章）

河南张茹

张茹，河南郑州人，哲学硕士，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报社编辑评论员。作品散见国内各大报刊，著有诗集《夜飞翔》。《漂浮的花朵》。

漂浮的花朵

不爱牡丹。我说。你说。一种思想忽然就那么朝气蓬勃。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在一阵大风来袭之后，依然亭亭玉立。

随水而流的心事，在一块既圆润又坚硬的石头前停了下来。因速度太过迅猛，不免心跳加速。及至体内江河鼓胀，浮生四起，忍不住心疼得呻吟了一声。企图刺破黑暗，探寻生命本能的那一束亮光。

抱紧。经历冬的寒冷，春的萌动，夏花终于绚烂，奈何暴雨雷电太多，而共鸣又如此稀少。时光稍纵即逝的感觉总是如南极的太阳，灼痛每一寸肌肤。直至暗夜的凉风吹洗多时，千秋转肠仍然温高如火。一朵花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在河流中奔跑？

夜雨绵绵，秋天转瞬而至，许多事物在最后的蝉鸣中缝补夏日的伤口，准备收割果实。那块石头在暗夜里闪着光芒，如此耀眼，我甚至都不敢温情地抚摸，更不要说去肆意地亲吻。面对满腔的火焰，除了仰望星空，我还不知道如何来表达对它的爱恋。瞬间的幸福与恒久的温暖，取舍与克制之痛，如蚁噬心。毕竟，世间有太多事还没来得及发生就已结束。

许多人在来去匆匆，怕在有生之年找不到天堂的入口。花朵依然在流水之上漂浮，她的理想是终年呆在石头的怀里。她不想去天堂。

鲜花盛开的春天就在不远的前方

毋庸置疑，我依然在乎它。

当它转身过去，我的灵魂似乎一下失去了朝气。那个被称作“乌托邦”的天堂曾经耀眼夺目，甚至让我忘记了日暮之时的灰暗迷惘，但现在，乌托邦渐渐远去，隐退至日常生活的琐事之中。

似乎只有城外的人的眼睛可以看得见它。城内的人追随了它那么久，深感自己被命运捉弄，一部分人不得不放弃，另一部分人则迫于当下的生活，对它开始无所谓。而遥想当年，为了这场革命，有多少英雄少年为此拼死奋战！

现在，结局竟然是如此，对于那些笑看风云，但也不得不心酸落泪的人来说，这真是一出充满喜剧效果的悲剧。曾经苦难的日子，那些相依相伴，依靠彼此的肩膀舔舐伤口，却依然坚定不移地相信生活的天空会越来越辽阔。即使病入膏肓，只要沐浴在这种想象中，也会痊愈。

与故事书里的童话不同，日子老得特别快。它变得心不在焉，甚至没有注意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泥潭里。争吵和冷淡并非偶然，从智慧的角度看，它们或许是趋向圆满。有哲学家说，一个人只能通过履行责任、义务、遭受痛苦才可能达到他的最高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是绝对正确的。但是，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它依然是无数人眼中光芒四射的太阳，在寒冷的日子带来温暖和希望，让人们看到，鲜花盛开的春天就在不远的前方。它对我来说，当然也是如此。

我从风中捕捉到了你的气息

走在静谧的花园中，我从风中捕捉到了你的气息。我对你的依赖正在慢慢减少。我开始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一个叫做生活的海洋中，与其说我善于发呆和冥思，不如说我渴望像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

我将全部的精力用于孩子的微笑、工作的价值、健康的体魄、广泛的阅读以及深思的写作，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细小的哀伤。我知道，有些事物，它不属于我，无论我多么努力，无论我多么爱它。当我知道了这些，我就能够对生命中的种种冲突进行有效的调节。

虽然大多数调节的过程，如同在摇摇欲坠的危房里安身，但还好，生活本身变幻无常，有时我只需安静地等待，所以并没有元气大伤。我讨厌巧言令色，却不肯脚踏实地生活的人。而那看似灵光的泛泛之言，奈何往往也是最先获得生存的资本。

我做不到，所以不妒忌，也不愤懑。我所能想象以及所能做到的，不外乎是杜威的实验主义，将双脚深进泥土里，依赖反复的试验，不断地探索，不断向前。苦难并非只能消磨人的锐气，它还能鼓舞人心。如果一个人深陷其中，又自我放弃，就算超人都无法拯救他。

这个世上真正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本身。除非此刻就是生命的结束。否则，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当我对命运的解释，不再诉诸超自然因素，而是根据自己在环境中的地位和作用时，我开始忠于现实，并学会淡然看待这一切。

正如，当我想你，有时候也仅仅是想你。来不及做更多，生命的河流就将我淹没，片刻不停地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