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游客拥挤感知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黄颖瑜，陈秋华，修新田，王慧

[福建农林大学管理学院 (旅游学院)，福州350002]

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游客拥挤感知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黄颖瑜，陈秋华，修新田，王慧

[福建农林大学管理学院 (旅游学院)，福州350002]

从游客需求角度出发，以山西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为案例研究地，主要运用参数检验方法和结构方程模型对影响游客拥挤感知的因素进行研究。结果表明：男性游客的拥挤感知较高；不同学历的游客的拥挤感知存在差异，总体上学历对拥挤感知具有反向影响；山西省内游客相对外来游客对拥挤感知更强；游客游览时间长短也会影响拥挤感知程度；不良行为敏感者对拥挤的感知越强烈；自然环境对拥挤感知存在缓冲作用；设施数量条件越少，拥挤感知越强。因此，为景区管理提出设施数量应与游客数量形成有机匹配、继续保护维持良好的自然环境等建议。

森林公园；拥挤感知；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2001 年至今,作为生态旅游首要形式的森林旅游[1]发展迅速,根据国家旅游局统计结果显示,全国森林旅游的游客量规模在2015年时已经超过10.5亿人次,超过全国旅游人数的26%。但是,迅速增长的游客量将引发旅游拥挤问题,成为森林旅游景区发展的重要障碍之一。关于拥挤感知的研究,国外学者已经取得较为丰富的成果。理论上,选择从环境心理学和户外游憩学的角度探索其成因,最主要的理论有期望理论[2]、刺激超载理论[3]和社会干预理论[4]。实践中,对于拥挤感知的影响因素的研究也较为深入细微,从游客自身特征[5-7]、他人特征[8-9]到环境特征[10]都分别展开实证分析。同时,总结国内现有的关于旅游拥挤问题的研究,发现仍存在需要补充的内容：研究内容上,关于旅游环境承载力、旅游心理承载力等宏观层次的探索较多,分析拥挤感知影响因素的文章较少；研究对象上,围绕高密度的主题公园和湿地公园等景区探讨较多,而对于森林公园类森林旅游景区的拥挤感知研究比较少见。根据刺激超载理论和社会干预理论可知,拥挤感知的产生是由个人对于实际环境的空间需求大于供应所引起的心理压力。在此基础上,以山西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从旅游需求角度切入对影响游客拥挤感知的因素进行分析。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坐落于太原、榆次和寿阳相交界之处,与这3座城市分别距离22 km、17 km和40 km,北部的307国道与南部、西部的公路相互串联形成环形交通线路,同时距离太旧高速公路仅有10分钟路程,因此景区具有较高的交通便利度。公园总面积达到3 667.5 hm2,分别由乌金山景区、要罗山景区、田家湾景区和百草坡景区组成。自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设立以来,凭借地理位置、自然景观和生态环境的优势不断发展森林旅游,已成为山西省重要的旅游目的地之一。据统计,2015年公园游客接待量超过100万人次,日益增长的游客量给景区管理带来一定挑战。

1.2 调查方法

数据来源于实地问卷调查。课题组于2016年8月11日～16日在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景区的南北门出入口处发放问卷,针对游憩过程全部结束的游客进行问卷调查。经过统计,前后一共发放出400份的问卷,通过整理和筛选对无效问卷进行剔除,剩下的有效问卷共计333份,问卷有效率达到83.25%。为确保调查问卷的科学性和合理性,通过课题组的实际预调研,向游客、相关管理部门以及专家的征求意见建议,最终确定了问卷涉及的相关指标。问卷内容包括两大部分,分别是游客个人特征 (人口统计学特征以及游憩特征)以及主体量表 (不良行为、自然环境、设施数量和拥挤感知)。主体量表问题的衡量均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其中不良行为影响、设施数量等问题从1(非常不同意)到5(非常同意)递增表示,拥挤感知量表程度从1(非常不拥挤)到5(非常拥挤)递增表示。

1.3 分析方法

拥挤感知是一个复合概念,受到环境、社会和心理等众多因素的影响[11],综合选取体现个人社会地位的人口统计学特征[5]、反映出游习惯的游憩特征[6-7]、体现相遇情境的他人特征[8-9]以及感知景区环境的环境特征[10]涉及的变量。首先通过信度和效度的检验反映问卷数据的质量,考虑游客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和游憩特征是非连续性变量,所以采用SPSS 16.0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等参数检验,判断游客个人特征对拥挤感知是否存在显著影响。而针对他人特征和环境特征,在借鉴已有模型[9]的基础上,通过LISREL 8.70构建不良行为、设施条件以及自然环境与拥挤感知的结构方程模型并作出以下路径假设 (图1),分别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平均方差值(AVE)和组合信度(CR)等计算检验信度、结构效度和区分效度,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检验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度,旨在分析对拥挤感知具有显著影响的因子。

2 结果与分析

2.1 不同游客对景区整体的拥挤感知程度存在差异

图1 拥挤感知影响因素的结构方程模型构建Figure 1 Construction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of crowded percep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问卷样本构成如表1所示。样本结构在性别上的分布整体较为均衡,男性所占比例略少于女性；年龄结构以青年人口为主,44岁以下的比例达到 91.6%；高学历水平的游客比例较大；样本在职业变量的分布结构上以学生为主,其次公司职员也较多；月收入3 000元及以下的游客人数将近60%,5 000元以下的比例达到80%,表明主要游客的收入处于中等水平,与职业变量的分布特征较为一致；在客源地的分布上,主要以山西省内的游客为主；大部分游客是第一次来此游玩,重游者比例较低；大多数游客希望在此景区停留一天,整体上游客在此景区的游憩时间控制在一天之内。景区的拥挤感知测量指标的总体均值为3.02,其中对该景区表示 “非常拥挤”的占6.6%,“拥挤”占9.9%,“一般”占63.7%,“不拥挤”占15.0%,“非常不拥挤”占4.8%。可见,不同游客对景区整体的拥挤感知程度存在差异。

表1 样本描述统计结果Table 1 Sample Description Statistics

2.2 游客个人特征因素对拥挤感知的影响

通过Cronbach's Alpha检验得到α系数为0.822,大于0.7,说明问卷具备较好的信度指数。效度构建的结果显示KMO值为0.627,Bartlett球形度检验的p值为0.000,方差累积解释值达到76%,说明问卷的效度较好。

2.2.1 人口统计学因素对拥挤感知的影响

性别和客源地两个变量的独立样本检验结果(表2)表明：性别、客源地分别对拥挤感知具有显著影响,且男性游客、山西省内游客分别相比女性、山西省外的游客具有较高的拥挤感知。年龄、学历等变量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只有学历(p＝0.000)对拥挤感知的影响显著,年龄(p＝0.380)、职业(p＝0.084)、月收入(p＝0.314)的影响均不显著；大专与本科学历的游客的拥挤感知不存在显著差异,其他学历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研究生及以上的学历与其它学历之间的拥挤感知差异极其显著 (表3)。从整体趋势看,游客的拥挤感知和学历之间呈现负相关,即游客的学历越高则感知的拥挤程度越弱。由此可见,在人口统计学特征方面,性别、学历、客源地对游客拥挤感知存在显著影响,而游客的年龄、职业和月收入等变量对拥挤感知不显著。

表2 性别、客源地对拥挤感知影响的独立样本检验Table 2 Independent sample test of the effects of gender and source on the crowded perception

样本在性别方面的分布较为均衡,但男性游客的拥挤感知比女性强烈,与已有研究结果一致。根据已有研究解释,这是源于女性游客相比男性游客更具有容忍度。在学历的变量中,游客的拥挤感知受到学历高低的影响而不同,总体上看,具备越高文化程度的游客因其自身受到的教育较好,对于外界的消极影响能通过心理调控能力或自动规避拥挤区实现消除,因而对拥挤感知较弱。调查中大部分游客都是山西省内本地人,相对省外游客对此景区的熟悉度和期望较高,因而对拥挤程度的感知越敏感。此外,其他变量影响结果不显著可能是由于样本量分布较为集中导致的结果。

天邦股份公告显示，11月销售商品猪26.22万头，销售收入3.7亿元，销售均价12.27元/千克，环比变动为9.08%、0.48%和-8.5%，销量和均价比上月都出现了下滑。另一方面，11月的养殖完全成本为13.99元/千克，较前10月的平均成本12.46元/千克，增长了12%。

2.2.2 游憩特征因素对拥挤感知的影响

游客的游览次数和游览时间的独立样本检验结果显示：游览次数(t＝0.326,p＝0.745)并未对拥挤感知产生显著差异,而在停留时间方面存在显著差异(t＝-4.325，p＝0.000，一天与半天的均值差为-0.55307)。对其他游憩特征相关因素与拥挤感知相关性进行分析的结果显示：交通方式 (p＝0.000,r＝0.239**)、旅游动机(p＝0.000,r＝0.462**)与拥挤感知存在弱相关性但差异不明显,结伴方式(p＝0.212)与拥挤感知不存在相关性和差异性。可见,在游憩特征方面,只有游览时间对游客的拥挤感知存在显著影响,而游览次数、交通方式、旅游动机和结伴方式均未对游客拥挤感知产生显著影响。

表3 学历对拥挤感知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Table 3 The results of one-way ANOVA in crowded perception

游客在景区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根据实际情况充分合理地选择和安排游玩项目和时间,从而受到拥挤干扰的可能性和影响力较小；反之,游客在游览时间较少的情况下拥挤感知越强烈。而游览次数虽然间接反映游客是否具有重游的经历,根据已有研究可知其通过影响期望的差异化从而作用于拥挤感知,却在检验后显示不显著,这是源于现代化发达网络信息的影响,过去经验的影响力被减弱,因而出现不一致的结果。同样,交通方式在便利的交通系统背景下无法体现优劣势。一般认为,不同的旅游动机导致不同的拥挤感知,而文章研究结果却不显著,可能是以 “远离人群”、 “体验孤独”、 “自我价值”为本质目的的游客较少,大部分游客属于 “分享体验”、“社交参与”的类型,未能明显体现不同游客对旅游景区类型和活动目的的差异化需求。同时,游客的结伴方式也间接体现游客旅游的本质追求。因此,以结伴出游为主的游客类型决定其对拥挤感知的影响不显著。

2.3 他人特征以及环境特征因素对拥挤感知的影响

首先,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指标的因子载荷在0.61～0.93之间,t值在11.84～21.83之间,说明问卷指标具备较好的信度。其次,对结构效度进行检验计算得到的各维度AVE在0.622 1～0.634 4之间,超过普通标准取值0.5；CR值在0.865 6～0.906 8之间,高于一般标准取值0.6,说明结构效度达标。进一步,判断不同潜变量之间是否拥有良好的区分效度,结果显示：任意潜变量的AVE均方根取值均超过与其他潜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因此,表示不同潜变量之间的区别效度达标,允许进行下一步的分析。

对结构方程模型进行拟合的结果如表4所示。相关指标均表明该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检验路径的结果显示：｜t｜＞1.96,达到显著性水平要求。可见,各因素对拥挤感知的影响均显著。

拥挤感知影响因素的结构方程拟合结果如图2所示。不良行为、设施数量和自然环境均对游客拥挤感知存在显著影响；不良行为对拥挤感知存在负向影响 (路径系数为-0.54),即对不良行为敏感者感知的拥挤程度越高；设施数量对拥挤感知存在正向影响 (路径系数为0.60),即当配套设施数量缺乏时游客对拥挤的感知就越强烈；自然环境对拥挤感知具有缓冲作用 (路径系数为-0.40),即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利于游客降低对拥挤程度的感知。

表4 结构方程模型拟合指标Table 4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Fitting Indicators

在他人特征方面,检验结果与社会干预理论以及已有结论一致。不良行为是影响拥挤感知的重要变量,不良行为作为游客对他人特征感知的最直接变量,无论是破坏设施、制造噪音、乱丢垃圾等任意一种行为现象均会引起游客的注意。当他人行为与自身的行为规范或景区的发展目标相悖时,尤其是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作为秉持保护森林资源和生态环境为原则的景区,当游客在游览过程中发生不良行为举止与景区定位格格不入时,相比密度更容易引发其他游客的反感,无形中刺激游客的拥挤感知敏感度。因此,对不良行为越敏感的游客则对拥挤的感知越强。

在环境特征方面,设施数量和自然环境二者对拥挤感知的影响相反。由于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目前尚且处于总体规划修编的中期阶段,因而基础设施的配备还未十分完善。景区的服务设施数量较少的情况下,一方面,游客之间的接触频率伴随设备可利用率的增加而提高,进一步形成更为拥挤的氛围,游客拥挤感知程度也随之提高；另一方面,以引导、科普为作用的解说牌示较少或不清时,游客无法掌握充足的相关信息安排和开展旅游活动,对景区的负面印象会促进对拥挤的感知。相反,景区的自然环境是游客感受景区舒适度的先决条件,舒适度越高的景区对应的游客对拥挤的容忍度就越高。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内丰富的自然景观和优越的环境质量造就景区拥有生态环境的明显优势,无形中游客在心理层面对景区拥有更高的容忍度和正面评价,有利于间接降低拥挤感知。

图2 拥挤感知影响因素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Figure 2 The test results of SEM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rowded perception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游客自身特征、他人特征和环境特征均会对游客的拥挤感知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性别、学历和客源地对拥挤感知具有显著影响,男性相比女性、低学历相比高学历、山西省内相比省外游客的拥挤感知更为强烈,而年龄、职业和月收入对拥挤感知的影响不大。游客在景区游玩时间越短拥挤感知越强,而游览次数、交通方式、旅游动机和结伴方式对拥挤感知的影响不大。游客对不良行为较为敏感则导致拥挤感知增强,良好的自然环境对拥挤感知具有缓解作用,而设施数量越少引起游客更高的拥挤感知。

3.2 建议

实证分析结果对乌金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拥挤管理具有可借鉴之处。然而,也存在不足：对拥挤感知的测量方法缺乏与相关技术的结合,如计算机模拟等方法的应用将游客拥挤感知的程度图片化、直观化,测量效果更好；未对游客规模明确分类,团队游的游客对于拥挤感知的程度低于散客,缺乏二者拥挤感知的对比研究；以一个国家森林公园整体为例进行实证研究,缺乏针对不同功能分区或小景区的对比和验证。这需要在管理过程中采取针对性措施以降低游客的拥挤感知,因此提出4点建议：

第一,由于设施数量条件对拥挤感知的影响程度最大,因此建议公园管理需要注意设施数量与游客数量形成有机匹配。在符合保护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时,根据游客量科学合理增加或调整游憩设施、餐饮设施、购物设施等设施的配套数量和分布点,整体提升景区内设施设备状况并最大程度发挥有效性,在符合景区发展目标的同时为游客提供相应功能的服务,进一步降低游客拥挤感知。

第二,景区要继续保护维持良好的自然环境。森林公园应坚持将保护环境置于首位,保护园内资源,并且在原有自然特征的基础上,针对部分未成林地的森林景观建设需要利用人工种植和培育等途径实现,以进一步提高和改良公园内的生态环境,增加景区生态舒适度,有助于缓解游客的拥挤感知。

第三,不良行为虽然主要取决于游客素质涵养,但是森林公园本身的环境教育目的意味公园管理可以通过人员解说和广播宣传等方式加强环保宣传和引导教育,提高游客保护意识和责任感,约束游览过程的不良行为,降低对周围游客造成的影响。

第四,游客因其社会背景和旅游偏好的不同,对拥挤的感知程度也不尽相同。公园应在对外宣传时增加吸引力,促进游客在景区逗留更长时间,舒缓短暂体验易引发的负面情绪,降低拥挤感知；游客在游览过程中,以友情提醒的方式引导游客采取调适行为,改变自身偏好和期望从而降低拥挤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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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592.3

A

1005-9709(2017)05-0049-05

10.16832/j.cnki.1005-9709.2017.05.009

2017-05-1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15JBY129)

黄颖瑜 (1993-),女,福建莆田人,硕士生,从事森林旅游方面的研究,(电话)18650363471,(E-mail)532529808＠qq.com。

陈秋华 (1963-),男,福建漳平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森林旅游、生态旅游等方面的研究,(电话)13599089955,(E-mail)xbf126＠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