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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则盛世大将,隐则金碧山水

2017-11-07荷衣蕙带

百家讲坛 2017年16期
关键词:吴道子玄宗嘉陵江

荷衣蕙带

生于唐宗室之家的李思训,自幼就接受了严苛的教育,熟读经史子集,勤练骑射功夫,还要学习琴棋书画来陶冶性情。14岁那年,李思训就以过人的文辞才华被擢升为朝散大夫。

然而他最擅长的却不是文章,而是绘画,并以画驰名。许是出身于皇室之家的缘故,李思训对于绘画也更倾向于格局宏伟壮丽,设色浓烈富贵堂皇的效果。因此他在创作的工笔青绿山水画中多加了一道泥金,使画面看起来金碧辉煌,装饰效果更鲜明。

不过,虽说因画成名,少年为官的李思训时时处处都展现出宗室子弟的清贵大气。别看他年纪小,处理事务的格局却很大,也因此很受朝廷重视。他20岁时,朝廷就将他外放为江都令,借以磨砺他的实务处理能力,以备后续重用。

身为皇室子弟,匡国济民始终是李思训的理想,虽然在闲暇时会游走在山水间寻找创作灵感,但李思训对于州县的治理也有许多想法和实践。如果现世安好,或许会成就另外一个不同的李思训。然而,就在李思训意气风发想要做出一番政绩的时候,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后登基后,对李唐宗室子弟进行了大肆屠杀,眼看自己的生命也岌岌可危,李思训果断地弃官隐居,从此不再过问世间熙攘。

隐居的日子清闲安逸,他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绘画上,经过多年的探索,他不断地完善着金碧青绿山水的技法,以青绿为质,金碧为文,阳面涂金,阴面加蓝来增加画面的立体感和装饰效果。其画作笔力道劲,独具特色,备受世人追捧,被誉为“国朝山水第一”。长子李昭道在他的影响和教育下,也因绘画而闻名,不仅继承了他的优点,而且画出了自己的风格,并独创了海景画法。

画中的山水无恙,人却随着画笔划过的痕迹寸寸老去。隐居了约二十年,唐中宗废周复唐,46岁的李思训才结束了隐居生活,重返朝堂。彼时,皇室宗亲所剩之人已经没有多少,而李思训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惜才的中宗直接授予他宗正卿的高位,并封为陇西郡开国公,之后又迁任益州长史。

初恢复的唐朝并不太平,之后中宗被毒杀,睿宗复位。不过这些变故对李思训的影响都不大,他一路升迁,玄宗继位后升他为左羽林大将军,右武卫大将军,晋封彭国公。

当时以山水画闻名的还有“百代画圣”吴道子。一日,玄宗因为思念嘉陵江的山水,便请吴道子与李思训在大同殿内作嘉陵江山水壁画。吴道子画自己独创的“疏体”,以洗练的笔法几日就画出来神似意远的嘉陵江。而李思训则以工丽细腻的笔法,历时一个月画出了形神兼备绚丽堂皇的嘉陵江。玄宗看后赞道:“吴道子数日之机,李思训一月之功,皆极其妙也。”过了一段时间,大同殿内夜闻水声,玄宗細听之后说:“这一定是李思训的通神妙手。”这件事虽然玄妙,但可以看出玄宗更喜爱李思训的青绿山水,或许辉煌焕彩的金碧山水与开元盛世的繁华鼎盛更相配。

明代画家董其昌划分了山水画的南北宗,被他推为山水北宗之祖的就是李思训。世人称他们父子为“大小李将军”,虽然李昭道并没有做过将军,但是在青绿山水的传承上,他们父子的确是竖起了一面猎猎旌旗,麾下战将无数,将青绿山水一脉传承了千年。

编辑/子玉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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