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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我会红得红得像朵花

2017-11-03本刊编辑部吉力

课堂内外(高中版) 2017年10期
关键词:爸爸妈妈音乐

■ 编/本刊编辑部 绘/吉力

爸爸妈妈我会红得红得像朵花

■ 编/本刊编辑部 绘/吉力

2017年6月24日,北京大兴星光影视园,大门打开,吴亦凡、张震岳、热狗、潘玮柏相继走到台下,rapper们开始表演,一场由嘻哈掀起的风暴正在涌动。这场风暴盘活了中国本土嘻哈行业,有的rapper一夜成名,做起了麦当劳的广告,商演价格最高的时候,据说可达到25万。在此之前,很长的时间里,rapper们大都无法靠说唱为生。他们有各自的工作,然后用工作养活自己的音乐。

时间倒转……

十多岁的BrAnT.B小白所擅长的技能还是作文,作文里的梦想是飞行员。可因为视力不好,打算做服装设计师,却也不了了之。兜兜转转,最终入伍当了兵。部队里,除了训练,BrAnT.B小白开始写歌,“慢慢地觉得好像还蛮擅长这个东西,就坚持下来了”。

说着一口火锅味方言的Bridge,在街头喝茶聊天的老头儿老太太眼里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重庆娃儿。学生时期的Bridge出去参加hiphop比赛或看演出,常常连回家的车费都拿不出手,“家里也不是很有钱的那种,爸妈一次给多少我不会第二次开口要,但给的钱往往交了饭钱就没了”,那时,他常常身无分文去找朋友。

贵州凯里的孙八一,已经从高中退学,穿上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一口一个“老板”,小心翼翼穿行在生意场里。在同学聚会中,孙八一羞于没有才艺展示,特意跑去KTV学唱歌,挑来拣去,选了Hiphop。他原本靠生意维持说唱游刃有余,2015年,因为工程项目资金周转不畅,其他副业宾馆、酒吧、砖厂也被卖掉,“养家都是个问题,最穷的时候,300块钱过一个月,我都有借高利贷的冲动了”。

有时走在路上,Bridge的穿着打扮会招致鄙夷的目光,“心情好的时候就没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瞪回去,我也不管人家爽不爽,你嫌我不爽?我还让你不爽,hiphop就是这个样子”。

“活着真难,挺人格分裂的,因为这个地儿,实话真土,是真low。”这是GAI对自己工作多年的地方—夜店的评价。Bridge说,“GAI在夜店做了十几年,在那里你会遇到不同的人,他们只是来喝酒、来嗨的,不懂你(的音乐),也不存在尊重不尊重。”

入不敷出,不被主流认可,周遭的误解与反对……任何一条理由似乎都能成为rapper们音乐道路上的阻碍。但对他们而言,经历是最难忘的,“当你老了,你永远会记得那天晚上,我和谁在一起,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我们的巡演是整个中国最燥的演出。”

60秒rap考核环节,Bridge“让我在外面等太久,现在我只想把这里炸掉”的态度,BCW为TY抱不平,扔掉导师们给的金链子,针对idol rapper晋级,GAI不屑一顾,直言“那些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中国有嘻哈》里倍有个性的rapper们一下子触到了观众的嗨点,不做作、真实、酷、张扬、敢说、耍狠……人们能够讲出一连串喜欢他们的理由。另外,这些rapper在歌里的表达,直接、率性、自由,像是一股清流,流荡于凝结的空气中。

这天,Bridge和GAI正在广州进行他们gosh“腾云驾雾”的巡演,演出中途,Bridge的手机开始一直响个不停,夹杂着朋友发来的信息与微博粉丝的私信。Bridge突然意识到自己红了,“只是没预料到太快了”。一切轰隆隆地压过来,仿佛在梦境之中。同时,他也很感慨:“整个中国hiphop,(终于)有市场了,有饭吃了。”

节目播出后,几乎所有的选手微博粉丝都涨了几十倍,嘻哈音乐节的入场票能被黄牛炒到1 700元“天价”。Bridge在《老大》里唱到“爸爸妈妈我会红得红得像朵红花”,似乎是一种命运征兆。《中国有嘻哈》把他们推入了主流的视野。

在孙八一那里,生活就是真实,所以歌词里全都是关于老百姓的日常琐事。他像个居委会大妈,热心肠,“饭桌上没有我在,朋友就会觉得饭不好吃、酒不好喝,我是那种专门拯救冷场的人。我甚至当过月老、主持、帮他们相亲,全部都是我来搞,还有那些年龄上有代沟的都是我来沟通。比方说老大爷和小孩子在一起聊,我就过来和他们一起牵线聊天。”

他们不只有张扬和耍狠。

顶着一头小脏辫,上面搭着一条花花绿绿的毛巾,挎包眼镜标配的Bridge,在粉丝眼中,简直是疯癫小精灵的化身。当镜头对准生活,24岁该有的烦恼Bridge也有。他会担心某个阶段走的路对不对。上台演出前会变得话少、爱走动。也会流露孩子气的一面,比如团队吃饭,每道菜他必须第一个伸筷子。

而现在,所有参赛rapper的生活节奏被忙碌打散,演出、通告、广告,各种合作扑面而来。他们被蜂拥找上的公司东拉西扯,签与不签,各自摇摆。

想要塑造高冷形象的BrAnT.B小白,私底下,却是个看恐怖片会被吓哭的人。不善言表,“怕自己讲错话”,内心是个细腻的巨蟹座。他的梦想是给家人买个大房子,“然后能让自己有很多很多钱,买衣服都不用看价格”。

“我写的东西和现在潮流的东西不一样,公司说,八一你要做嗨一点的快餐式的歌,那我喜欢的他们可能不喜欢,对他们来说我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另外,他们可能无非就是想蹭个热度,觉得现在比较火一些,但没考虑我的潜力。”孙八一心里清楚。

Bridge还未迈出签约这一步,“我不想被束缚,如果主流圈或公司是一个紧箍咒,把我限制了,那就不是Bridge了,我宁愿不做。”最近,有一档节目找来,但前提是头发不能染色,或者不能露出来,他拒绝了。知名度越来越高,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不确定性与困惑。“我也不知道(爆红)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Bridge最近常常陷入怀疑之中,“怀疑来得真不真实,是不是过了这一档就过了,又回以前了。”

“一般,这帮说唱歌手都不懂乐理,他们会抱着一个自卑的心态,觉得公司会不会不做我啊?说公司万一把我签了之后我又挣不到钱,还不如我自己走走穴,挣点钱,没有人管我。”他们中有人隐隐觉得这是一场虚火,担心自己沦为资本逐利的临时工具。“我知道赚钱大家都想啊,但赚钱以外,真的想帮我做音乐的公司,还没遇到”。

不过,再想一想,“回到以前又怎样呢?无所谓,又不是没有过”。但愿,这不是幻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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