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布莱特项目公共外交职能探析

柳婷婷

摘要：富布莱特项目自二战结束后设立以来，经过七十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十分杰出的国际性交流项目。然而，富布莱特项目所肩负的使命不只是对外文化与教育交流，它也具有相当强大的公共外交职能。从富布莱特项目设立宗旨、实施内容、涉及领域、显现特点来看，都与美国公共外交建设根本目标相辅相成。在当今这个后冷战时代，富布莱特项目仍扮演着十分重要的美国公共外交事业的利剑角色。

关键词：冷战后；富布莱特项目；公共外交；职能

中图分类号：F74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7.32.022

“腐烂的食物和生锈的卡车，从而给我们留下了世界上最杰出的学者和学生的国际交流项目：富布赖特计划”。富布莱特项目发展至今，俨然成了全球性计划，是美国对外文化与教育交流中最为重要的项目之一。1992年7月，富布赖特参议员敦促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彻底重估后冷战时代的国际交流。作为外交政策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富布赖特学者项目参与了目标的重新制定。为了目标的评估，富布赖特协会组织了两个工作组来解决当前国际问题。有一个工作组在东欧和中欧，制定计划以改善和加强这些国家的民主。还有一个艾滋病工作组，负責关于这种疾病的开发计划和项目。“富布赖特学者计划的使命随着世界的条件变化而变化。”从富布莱特项目设立宗旨、实施内容、涉及领域、显现特点来看，都与冷战后美国公共外交建设根本目标相辅相成。因此，富布莱特项目也是美国公共外交建设的利剑，肩负十分重要的公共外交职能。

富布莱特项目倡导者威廉·富布莱特虽一再强调富布莱特项目不能也不应成为政治工具，但美国政府却在富布莱特项目设立之初便赋予了其特殊使命——加强世界对美国文化以及政策的理解与认同。指导富布莱特项目实施的三个渐进法案：从《富布莱特法案》到《史密斯-蒙特法案》，从《史密斯-蒙特法案》到《富布莱特-海斯法案》一直将促进各国间沟通和了解作为富布莱特项目宗旨。虽然富布莱特项目被定义为国际文化与教育交流项目，但更深层次地是国家间民众的互通交往计划。富布莱特项目的实施，在短期内可以促进学术的交流与发展。但是长期来看，富布莱特项目能够通过这种学术的交流促进他国对美国的了解。富布莱特项目产生于二战结束后，发展于冷战期间，冷战结束后仍持续发展。这不仅取决于富布莱特项目对世界教育与文化交流的贡献，也取决于美国的现实需求。富布莱特项目在冷战期间为美国赢取世界，尤其是第三世界的支持发挥了重要作用。冷战结束后，富布莱特项目自然也适应时代的发展，在本着促进世界对美国了解的宗旨下，为美国公共外交建设提供有效形式。

富布莱特项目下所包含的各项计划内容较多，但从多数实施内容来看，更多地偏重于知识分子、甚至是精英分子。富布莱特项目内容庞杂，有很多种分类。第一种分类是研究项目和讲学项目。但是美国更偏重于对讲学项目的支持。因为通过各种演讲，可以更为宽泛地宣扬美国文化和美国价值观，这有助于增强公众对美国政策的理解与支持，加强公共外交建设成效。第二种分类是学生项目和学者项目。但是美国则偏重于学者项目的实施。学生相对一个国家来说，没有学者的影响力大。通过对各国学者的培养，能够引导一个国家思想和舆论风向，为公共外交建设保驾护航。第三种分类是普通知识分子项目和精英知识分子项目。但是美国比较倾向于精英知识分子项目的实践。美国一向重视人才的培育，不仅是对本国的人才培育，对外国的人才培育也是重要方面。美国现今网罗了世界各地的精英分子，富布莱特项目为其做了突出贡献，比较有代表性的便是亨弗雷奖学金项目。亨弗雷奖学金项目主要是对国外，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具有领导潜力的精英知识分子的资助计划。精英分子是一个国家政策制定的主导，培植精英分子对美国的好感能够左右国家领导层对美国的态度。最显著的例子是戈尔巴乔夫的顾问雅科夫列夫，起初对美国存在强烈的厌恶感，但经过富布莱特项目的洗礼，转变了对美国的消极态度，这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戈尔巴乔夫对美国的态度和政策。富布莱特项目产生了一定的“乘数效应”，虽然在文化和学术交流方面促进作用巨大，但是相当明显地，非学术性效益也较为突出。培植亲美精英知识分子在美国公共外交建设中占据重要地位。

富布莱特项目作为一项国际文化与教育交流项目，虽然涉及领域非常广泛，但就其倾向程度来看，更注重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早在《富布莱特法案》出台过程中，富布莱特参议员就告诉国务院官员：强调学习、指导和设想艺术与科学研究而不是技术研究。富布莱特项目人文科学领域主要包括：美国历史、美国文学、政治学、经济学和法律。但是，对自然科学领域如农业、化学、生物科学、工程、计算机科学、地理、地质、环境科学等学科有一定限制。富布莱特项目偏重的人文社科领域多是美国较为有优势的学科，并且通过历史、文学、政治、经济、法律等这些层面的交流，能够较好地输出美国价值观念，树立美国正面形象。自然科学领域的生物科学、计算机科学、农业等实用学科被受到极大限制，其他国家难以获得这些高端技术。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富布莱特项目更根本地目标并不是促进世界广泛地学术交流和进步，而是增强世界对美国价值观念和优越性的了解和认同。

“历史上，政治家们主张以教育交换计划作为获取和塑造国际政治行为。”富布莱特项目自身具有一定特点，这些显著特点为富布莱特项目服务于美国公共外交提供了有力支撑。第一，富布莱特项目具有一定隐蔽性。富布莱特项目虽然在实施过程中以加强世界范围内教育与文化交流为宗旨，但是其实施内容和实施成效都体现了美国的国家利益。威廉·富布莱特曾说：富布莱特项目执行了艾森·豪威尔总统关于加强自由世界建设设想的目的。同时，富布莱特项目历史悠久，在近70年的发展过程中，已经成为美国以及世界不可或缺的国际性项目。这种历史延展性，使其更加隐蔽地为美国公共外交服务。

第二，富布莱特项目具有一定双向性。富布莱特项目不仅仅是美国资助本国学者和学生等到其他国家进行学术交流和讲学，同时也为其他国家学者和学生等到美国进行学术交流和讲学，这种双向性为美国了解世界、世界了解美国都提供了窗口。并且富布莱特项目更为重视对他国学者到本国的资助，这种资助能够培植更多亲美分子，以影响一个国家高层对美国的认识。endprint

第三，富布萊特项目具有一定直接性。一般来说，影响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间接性影响，一类是直接性影响。富布莱特项目通过学者的直观性亲身体验，能够获得一种直接性影响，而非间接性影响，这种影响更为深刻和久远。富布莱特项目所显现的隐蔽性、双向性、直接性特点，使富布莱特项目公共外交职能更为凸显。

冷战结束初期，美国虽然陷入一种极端乐观主义情绪当中，但9·11事件为其敲醒了警钟。美国在此后采取一系列民主促进战略，以期实现美国对世界的领导。奥巴马上台后，认识到美国民主促进战略不能够单凭军事手段进行，要更多地使用公共外交这一新兴手段。因此，富布莱特项目在冷战结束后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仍扮演着推进美国公共外交的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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