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尼尔·赫斯顿和非洲族裔散居土语文化
2017-10-30董丽敏
摘 要:美国非裔作家佐拉·尼尔·赫斯顿在她的文学作品中巧妙地将非洲族裔散居文化口述传统和文本化相结合,创作了描写职业机遇与挑战为主题发展轨迹的作品,她超越非洲族裔散居文化的土语性、民俗性和耳熟能详性。从民俗学小说《骡子与人》到自传体小说《道路上的尘迹》,赫斯顿首先开创地使用非裔美国土语,把它融入黑人叙事、民族传统、书信体、批判性的与传记性的话语中,使她成为文学历史名人、人类学家、表演家、戏剧家、散文家、书信家和小说家。
关键词:赫斯顿 非洲族裔散居文化 土语
一、黑人民间文化与方言土语的代表作《约拿的葫芦蔓》
赫斯顿的第一部小说《约拿的葫芦蔓》(1934)讲述了非洲裔美國牧师约翰·皮尔逊年轻时生活在阿拉巴马州的诺塔苏加,在佛罗里达州的伊顿维尔经历了事业起伏的故事。小说采用口语与文本结合的叙事策略,让约翰走向圣坛口头讲述神书写的道。Harryette Mullen将非洲美国文化的形式错位与冥想联系起来。“《圣经》作为神圣的文本和布道者的崇高演讲,鼓励作者创作,让读者讲出神圣的道,思考从口语文化向文本的读写能力位移。”(Mullen:686)Mullen认为“非洲美国人获得读写能力时,将基督徒的祷告和圣经文本与非洲口语传统和直观表达融合”(Mullen:686)。从《约拿的葫芦蔓》开始,赫斯顿在其作品中以非洲裔散居文化为背景采用口语和文本交替运用的策略。在约翰和露西恋爱期间,读者亲身体验到文本和口语传统的相互影响。露西在给约翰的信中写道:“甜心诺塔萨尔加,巧克力阿拉巴马,红枣之吻,月之爱,亲爱的约翰,我只爱你。我爱你的一切。亲爱的糖果,你也爱我。 爱你的露西。”(Sweet Notasulga,Chocklit Alabama Date of kisses, month of love, Dere John,you is my honey. I wont never love nobody else but you. I love choir practice now. Sugar is sweet, and lard is greasy, you love me, dont be uneasy. Your darling, Lucy Ann Potts)
罗伯特·海明威在赫斯顿的自传中说:“像这样的节奏归属非洲南方乡村民间的口头求爱的传统方式。某些方式和节奏是固定的,其他是即兴的。”(Hemenway:155)赫斯顿使约翰和露西的“口头求爱”的场景戏剧化时,她也展示出民间社区的人民如何使他们的口语传统文本化的。这种文本化在赫斯顿的写作生涯中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它也表明乡民自由运用口语和文本传统,而不是生活在纯口语的想象中。
然而,在《约拿的葫芦蔓》的世界中,读写能力得到了回报:“如今无疑约翰成为皮尔逊公司的工头。他的读写能力已经大大地提高到了埃尔夫将处理事物的权力全交给了约翰。”(Hemenway:155)赫斯顿的小说阐明在非裔美国文学传统中,只要能灵活运用字母,就有了生存下去的技能。约翰的读写能力使他有机会获得更多的金钱、权力和在白人至上的社会经济制度下的责任。虽然赫斯顿将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的南方社会经济结构的变化戏剧化,但是她以非裔美国口语传统进行文本化的创作,与白人相比技高一筹。“做他们该做的事儿,南方的州、县和城市无法阻止人群的蜂拥。‘到北方去的呼声响彻大地如同在埃及头生的孩子必死的哀嚎。火车站可能会被严格监视,但是对邮件没有有效的审计方式。”(Hemenway:151)。当南方的白人权力机构极力采用合法与非法的手段阻止黑人到北方找更好的工作,挣更多的钱或摆脱种族隔离的大迁徙时,非裔美国人的南方口语传统使得黑人战胜白人。赫斯顿发表的第一部作品《约拿的葫芦蔓》交替运用口语和文本。“因其忠实一个黑人的口语传统而成为名作。”(Gates:168)事实上,不管赫斯顿写与不写,黑人都在写着文本。
二、非洲离散文化的地域性
赫斯顿的文化人类学作品反复强调口语传统和文本的动态相互作用。她的作品运用口语传统构架非裔散居文化的延续性。她在《告诉我的马》中写道:“安纳西梵蛛是西非的文化英雄,在海蒂是邪恶的化身,在美国是兔子兄弟。”《他们眼望上苍》重申了赫斯顿通过口语和表演传统讲述非裔散居文化的地域性。在大沼泽地的工棚珍妮和迪凯克干着摘豆子的活。一群巴哈马人表演源于非洲的跳跳舞。一天夜里当全体工人都表演舞蹈时,赫斯顿文本化地把非洲加勒比舞蹈与非裔美国文化以讲征服者大约翰的民间故事的形式联系起来。美国黑人民间故事的文化英雄征服者大约翰使得园舞这种表演传统发扬光大。迁徙劳动、舞蹈和讲故事结合起来构成了新的文化地域。在《道路上的尘迹》中,她说:“首先我是南方人,口头语就是南部各州的土语。除了管弦乐队的领导人他们都是北方人。不是我的语法差,它是习语。他们不懂任何一个南方孩子无论黑人还是白人的孩子,都是在明喻和咒骂中长大的。”在20世纪40年代,赫斯顿的作品被广泛阅读,她的黑人表达的语言特征构成南方种族遗产。
三、口语传统和文本化的渊源
哈莱文艺复兴时期,赫斯顿的文学成就和口语传统的贡献,使得非洲民间传统得到广泛的认同并重燃读者的热情。这就是对她期待已久的散居土语的认同。一方面她的口语表达推进她的文学创作和学术造诣;另一方面,他们又干预她的口语和文本文化,使其边缘化。赫斯顿的口语和表演天赋得到她的指导教师博厄斯教授和文学教母梅森的支持和欣赏。他们鼓励她到南方去收集民间故事。为了赢得乡民的信任,她在邮局张贴通知。举行“谎言比赛”,设四个奖项,颁给最佳的说谎者。邮局张贴的书面通知,引起了社区有读写能力和无读写能力的乡民的注意和兴趣。另一种采集民间故事的方法,就是她花许多时间和男人在一起听他们讲非裔美国传统故事,因此获得了大量的一手民间资料。后来她整理了这些素材,经过多次修改,出版了人类学作品《骡子与人》。
赫斯顿还不断地将口语和非裔离散土语文化的表演材料搬上舞台。赫斯顿是口语和文本文化的调节人,文学评论家认为赫斯顿把口语看成是非洲离散文化的标志。正如赫斯顿所说,《摩西五经》仅代表与摩西相关的口语传统的文本。早在公元前6至10世纪,《摩西五经》从口语和文本方面选择性地编辑口传的故事。皇室的希伯来抄写员和埃及、努比亚、萨巴有着文化、商业和政治联系,他们编辑了《摩西五经》。赫斯顿的地域定位不仅通过古埃及、努比亚和阿姆哈拉语的文本来展现她的非裔作品,而且在非洲内外口头和文本传颂摩西的故事。赫斯顿对摩西的历史性的表述再次构建了非洲口语传统。因此,许多非洲人大概将口头文学和《圣经》引入美国复杂的冥想方式中。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口语传统和文本文化的作品在南方非裔美国社区非常流行。赫斯顿为文学读者重塑伊顿维尔的口语传统和非裔离散文化。“在美国小镇我举行一至两次讲故事比赛,首先告诉他们,你们是谁,然后我开始读节选自‘好服装的诗歌。开始的两首或三首太深奥,他们不懂。逐渐地他们开始吟唱:‘当厄运向你袭来,什么也不要做,抓起你的衣服,把它卖给犹太人,他们立刻唱起了诗歌,甚至有两个男人带着吉他唱了整本诗歌。人人积极加入唱歌的行列。你会很吃惊。给一个人诗歌的句子,他们就会像传道人唱圣歌那样接起来继续吟唱,美极了。”赫斯顿在她的历史小说《摩西,山之人》中,使用了提纲技巧,非裔闪米特的摩西将米甸人的魔法书应用在埃及法老的宫廷语言和以色列乡民的土语中。
四、结语
赫斯顿对非洲和非洲的离散文化的描写不断地强调口语和文本的多元交织,且融合进她的历史书稿、私人信件和流行的小说中。这足以让人们熟悉赫斯顿描写的非裔离散土语文化的真实性。赫斯顿作为治愈女神的隐喻进一步说明了其小说东拉西扯的多元化的写作视角。她有效地运用了土语的文本,使读者和文学批评家对她的作品与生平兴趣倍增。他们把赫斯顿裹进熟悉和亲密的氛围内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个被人湮灭的艺术家的形象。她去世后多年被重新接受,最后被封为文学圣人。继续避开她写作惯用的东拉西扯的方式是她希望达到的写作非裔离散土语文化的目的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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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ullen, Harryette. African Signs and Spirit Writing. Callaloo19,1996: 670-689.
[7] Hemengway, Robert E. Hurston, Zora Neale:A Literary Biography.Urbana: U of Illinoise P, 1977.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7年度内蒙古社会科学院科研项目“族裔散居理论视域下的佐拉·尼尔·赫斯顿作品的口头艺术与本土化研究”
作 者:董丽敏,内蒙古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非裔美国文学。
编 辑:水 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