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春兰导演新疆本土电影的艺术特色
2017-10-27吴玉霞
□ 吴玉霞
广春兰导演
在上世纪80年代新疆本土电影创作最繁荣的时期,广春兰导演佳作频现,在电影市场、社会效应方面均取得不俗的表现。广春兰导演共拍摄了14部新疆本土电影,这些影片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可谓流光溢彩,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带给观众巨大的审美享受。下面就广春兰导演新疆本土电影独特的艺术特色进行浅要评析。
一、塑造并传播“新疆好”形象
纵观广春兰导演的所有作品,她总是以饱满的、充沛的情感来塑造新疆、讴歌新疆,向外界传播了一个个美好的“新疆形象”。这一点,源自于广春兰导演童年在新疆生活,这使得她不仅对新疆的一切非常熟悉,而且对新疆的山山水水富有深情,因此她有条件并且有激情去发现并拍摄出展现“新疆好”的新疆本土电影。这一点,广春兰曾经谈道:“现在有些民族题材电影并不能代表所表现民族的内涵,主创人员缺乏民族地区的生活经验,表象多,深不下去,着眼点往往都是风光和习俗,显得很做作,这是值得警惕的。我始终觉得,民族题材电影应该抓灵魂深处的东西,表现人类的共性,塑造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个性的人物,赢得国内外最普通观众的喜爱和支持,这才是严肃的艺术创作应有的态度。”广春兰导演对新疆既熟悉又怀有赤子深情,因此她总是力求透过她的作品展现新疆之美,表现对新疆之爱。这一点,她曾经满怀深情地说道:“妈妈有双大而漂亮的眼睛,妈妈头上有块难看的疮疤,她的儿女们应该为妈妈编织一块美丽的花头巾,戴在妈妈头上,人们看到的是妈妈漂亮的眼睛。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在我的影片中拍这双漂亮的眼睛,而不是那块难看的疮疤。也就是说我要力求正面表现少数民族进步光明的一面,使得因为历史、地理环境等原因造成的目前尚处于比较落后状态的少数民族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看到自己的力量和优势,受到鼓舞,从而奋进。”基于这份深情和艺术追求,所以广春兰导演的作品总是在极力展现新疆的山美、水美、歌美、舞美、人美,这既使得广春兰导演的新疆本土电影充满着独特的新疆风情而具极强的“可看性”,同时也暗合了国家主流思想,同时也满足了新疆人民的心意,深受新疆各族人民的喜爱,自然达到了皆大欢喜的效果。
为了塑造并传播“新疆好”形象,广春兰导演总是极力从不同角度去发现并展示新疆之美,而且尽力使用多种艺术手法来展现新疆迥然有别的美,极力将独特的自然美与社会美创造成独具魅力的艺术美。如在拍摄《神秘的驼队》时,广春兰导演说:“黄山是美的,但那是画报、电影上屡见不鲜、人人皆知的美。人家早已发现的东西,我们跟着去叫美,味同嚼蜡!我认为有许多美,还没被人们去发现,我们要力求向美的‘处女地’进发,去发现我们新疆新的‘美’,奇特的‘土特产’的美。我还认为,美就是爱。我们倾心爱的东西,总是美的。我们只要爱上了它,就有激情去表现它。有激情表现的美,都是能打动人的,为人们所接受的。我们要和影片的主人一样去爱他们的生活,战斗的‘穷山恶水’,与之建立感情,花代价,不怕艰苦地去熟悉它们、观察他们、欣赏它们,这就会发现它们也是美的。这种美,从美学意义上讲,完全可以同黄山、西湖的姣山秀水媲美。当然,我们反对强加于人,更反对对要表现的东西生吞活剥,对观众进行不道德的‘煽情’。我们一定要通过尽可能完美的艺术手段,让这些具有奇特美感的驼色山河与我们粗犷优美的人物浑然一体。例如拍出在宏山巨峰上如斧凿般印刻的巨大石纹,象征影片主人公的强悍、正义力量的战无不胜。我们的影片要有这样的耐人寻味的画面:浩瀚的山河大地、渺小的人。然而一旦推到镜头前,他们闪闪的思想、光辉的战斗却给大地增辉。正义的人业绩气吞山河,正义的力量主宰世界……如此种意境。两极镜头是电影蒙太奇表现手段的一种,用得恰到好处,能加强特定情景的表现力。国外有不少影片,两极镜头用得精彩,给人留下经久难忘的印象。我们这个影片的题材,完全可以尝试一下两极镜头的奇效。至于变焦距镜头,从内容出发,能用的地方一定用,不该用的地方不用,绝不能把它扔进红卫兵水库,更不能让外国人带走。那种人云亦云,无端地否定变焦距的人,只能说他们少见多怪,偏见而又无知。我们必须肃清这种不讲科学的幼稚而又荒唐的虚无主义的观点。”由此可见,正因为广春兰导演对新疆的倾心热爱,所以在她的电影中,新疆的戈壁沙漠、绿洲草原、风沙暴石都具有了神奇的魔力,焕发出奇情异彩。
在叙事性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始终居于核心地位。广春兰导演深谙此道,因此她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更是她集中精力来塑造的“新疆美”形象的重心。广春兰导演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她始终把塑造真实、立体、丰富的人物形象作为重要的艺术追求。她说:“影片内容的突破,主题内涵的深挖,或者用时髦的流行语言:现代电影的内容等等,我以为都指的是人物个性的塑造和内心世界的展示。文学是人学,电影也是人的电影。没有一部故事片不塑造人物的,反过来,不塑造人物的电影,谁也不会说它是一部故事片!在一部故事片里,无论什么样的探索,都应该以更完美地塑造人物性格、更深刻地揭示人物心灵为宗旨。否则这种探索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必须指出,根据我们影片特定的题材和样式,拍到画面的东西,与塑造人物、展示情节无关,再好也是用不上的。在塑造人物和展示内心世界的探索中,我很想做得更出色一些。我认为使人物在情节中生存的作品,只能属于第一档次的平庸之作。情节能够成为人物性格发展的历史的作品,在现代电影新观念中,也只能属于第二档次的作品。只有挖掘了人物的时代心理状态,比如,将迪里拉全新的思想意识充分地揭示出来,与旧的传统意识和陈腐观念发生了撞击,震撼了观众,我们的人物塑造才能称得上属于第三档次的高一类作品。我们要在塑造人物上,为攀登高一类的档次而努力。”基于此种艺术认识,广春兰导演力求塑造出众多的形形色色的生动感人的人物形象。如在《热娜的婚事》中,广春兰特别注重塑造具有鲜明个性的,立体的人物形象。影片中的主人公热娜和亚森的爱情婚姻线索贯穿全片始终,是构成影片的主线。影片所有的铺设都是为了完成这条主线的表达。因此,影片中热娜和亚森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就具有了非常重要的意义。广春兰特别注重挖掘出人物丰富的性格特征。热娜作为先进青年的典型,既有热情、向上、正义、进取等新时代青年的共性,又有她独特的含蓄、文静、典雅、聪慧、温柔、倔强的特点。而影片的男主角亚森,为了突出他立体性的性格特点,把他塑造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影片既展现了他作为当代青年中的先进分子,一个英雄的优点,同时又避免把他塑造成偶像和神,因此也展示他的缺点。例如:在爱情生活上,他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因公忘私,助人为乐,正义、热情,爱憎分明。善于思索,有高尚的境界和丰富的感情。正因如此,他赢得了热娜的爱情。但是,在婚姻问题上,他缺少经验、显得幼稚,因此为他们的爱情增添了更多的阻力等等。展现这些人物形象的缺点,是为了更好地塑造出个性化的生动的形象,使人物形象更加真实可信,这并不影响正面人物美好形象的深入人心。
当然,广春兰的作品中也有一大批反面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形象是否会破坏了“新疆好”形象的传播?答案是否定的,这正是遵循了艺术创作的规律。一方面这些反面人物形象作为正面人物形象的对比更加突出正面人物,另一方面,对反面人物形象确定他们向正面人物形象转变的基础,从而确定新社会道德规范对人的重塑价值。如在《热娜的婚事》中,影片塑造了一个非常成功的反面典型肖赫拉提。从表象上看,影片把他塑造成一个“神气”的“时髦青年”,他和索菲娅不正当的关系,与亚森和热娜纯真美好的爱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是一个堕落的犯罪分子,他自私、虚荣、纵欲、狠毒、充满邪念、视钱财如生命,为了私利能够豁出去干事。他待人虚伪,言谈粗俗、处事愚昧,作风骄奢淫逸。但是,影片并不是从表象上把他塑造成一个反面人物,而是强调从深刻的家庭根源和社会根源去寻找他变质的原因,深入人物内心世界,而不是把他塑造成一个天生的坏蛋。对于失足女青年索菲娅,影片既表现了她热情、活泼的特点,也表现了她简单、虚荣、爱面子的性格缺点,由于她没树立正确的恋爱观,上了肖赫拉提的当,最后极其悔恨,争取重新作人。可以说,肖赫拉提和索菲亚作为反面人物形象,一方面是亚森和热娜的对比形象,另一方面为这些反面人物形象道德品质的缺陷寻找了社会根源,为他们争取重新做人,走向正面形象确定新的社会基础。实质上,还是在塑造新疆的美好形象,呼唤美好形象。正因如此,所以广春兰导演的作品是非常注意维护“新疆好”形象的,当有外界对新疆形象进行负面传播时,广春兰导演总是敏感地感受到对新疆形象的负面影响,因此总是力求通过“新疆好”形象来扭转外界对新疆的不良印象。如在1989年春节联欢晚会上,陈佩斯表演了一个小品《卖烤羊肉串》,虽然小品深受全国人民喜爱,但是维吾尔族看后很不满,为此,广春兰导演创作了《买买提外传》来扭转这种负面形象。这一点,广春兰导演的《买买提外传》中有明确的表述:
这一点,在“表现上述主题的冲动,还来源于一个考虑:象过去一样缺乏民族生活知识,盲目塑造‘新疆人’形象的作品一样,今年来,随着烤羊肉这一新疆独特风味小吃的普遍被欢迎,很有些节目,开始瞧准了卖烤羊肉串的‘新疆小伙子’了。最典型的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卖烤羊肉串》。不用说,这是一个逗人乐的哗众取宠的作品,那个引人发‘笑’的假扮‘维族小伙子’,充其量是个丑角。这个作品既没有文学的审美价值,也没有更多的典型意义。据说,年轻的卖烤肉的个体户,因为这个节目,一度被蒙上阴云。电影界的一位前辈听到这个结果,他关心地嘱托我:“一定要把新疆烤肉摊前小伙子的可爱的形象,认真负责的经营精神、真实地搬上银幕,感染观众。从而从正面认识和了解他们,消除误会。终于,我的视点落到了乌鲁木齐烤肉摊前一张张调皮、认真、幽默、诚实的脸上。有趣的是,当我把这些脸和我的喜剧演员木拉丁的脸叠化在一起时,面前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充满活力的可爱的形象:我产生了灵感!我和文学部的段宝珊同志商量,我们向厂领导汇报,决心向一九八七年的天山银幕,献上一朵‘笑’的花儿。《买买提外传》的剧本,就在先行主题的情况下,顺利地诞生了。”
于是《买买提外传》为大家塑造了一个“正直善良、热情开朗,积极上进,乐于助人”的新疆卖烤肉的“好小伙”,可以说是当时新疆个体户正面形象的典型。
除了《买买提外传》外,广春兰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塑造了一些个性鲜明的美好形象。如《西部舞狂》那个长头发、留着小胡子、身材高大、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青年亚森,具有新疆维吾尔族青年独特的粗犷豪放、风趣幽默的性格,他执着于自己的事业,热爱生活,建筑工地上,他是人民生活中美的创造者。工作之余,他又醉心于自己的“赛阿西”乐队。当业余舞蹈演员帕霞深爱着亚森时,却由于误会亚森所爱的“赛阿西”是位漂亮姑娘而陷入痛苦之中。同时,由于帕霞母亲的饭店“帕哈尔”因经营不善濒于倒闭,帕霞为了承包了这个饭店,于是每天忙于“帕哈尔”,而亚森也误将“帕哈尔”当作了是帕霞爱上的一个小伙子。于是产生误会,当然最终误会消除,两人走向一起。在这部影片中,亚森与帕霞男女主人公志趣相投,都对事业有追求,同时又都对艺术有着深深的热爱之情,共同的志趣与精神气质使两人深深爱恋。“只是由于‘误会’才使双方‘蒙受’了一段失恋的痛苦,相互的误会,自然起伏的情节波澜,既肯定了主题、情节,又为《西部舞狂》以‘劲歌狂舞赞新疆’贯穿全剧,铺好了路子。影片寓教于乐,没有一句空洞的说教,却潜移默化地告诉人们:只有象对待事业一样专一的对待爱情,爱情才会甜蜜;只有爱情与事业的结合才最具爱的相互吸引。”整部影片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在给人以青春的轻松、愉悦、欢快的感觉中,巧妙地告诉年轻人,像爱恋人一样爱自己的事业,像忠诚事业一样忠诚自己的爱情这样一个主题。《求爱别动队》通过展现热合曼、木拉提、海里且木两男一女所组成的“求爱别动队”到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和田寻找一块流落民间的古地毯的故事,既向观众展示了和田独特的自然风光和民俗风情,而且塑造了一群充满爱心和进取心的维吾尔族青年的美好形象,同时影片还从不同侧面展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和文化的巨大飞跃,讴歌了伟大的祖国和伟大的社会主义制度。
二、利用新疆元素的特质,打造新疆本土电影品牌
新疆被誉为“天然的摄影棚”,具有非常丰富的影视资源。这些独有的新疆本土元素都成为广春兰创作的宝库。正如刘立文所说:“新疆是祖国的边疆,文艺工作者神圣的职责就是为边疆的稳定、为13个少数民族的团结和睦而努力。或许正是这种创作思想与现实生活得到了完美结合之故,你的作品取材广泛,形式多样,但主旋律只有一个,那就是‘新疆好’。绚丽多彩、波澜壮阔的民族生活,奇异丰富的地区风情,无数美丽的神话、童话、传说、史诗,以及‘歌舞海洋的’深厚蕴藏,都是你创作的源泉。以此为源泉创作的少数民族电影,内容、形式与艺术风格都应是多样的。但无论是史诗般的宏伟之作,还是充满欢乐、幽默恢谐的娱乐性故事,都应深入到少数民族人民的内心世界,使‘富矿出精品’成为可能。”广春兰导演对这些新疆元素精心利用,挖掘出这些新疆元素的内蕴之美,打造出新疆独有的“西部片”、“歌舞片”、“喜剧片”,使得这些新疆品牌享誉全国,甚至走向世界。
首先,广春兰导演利用新疆独特的自然资源,打造了新疆独特的“西部片”。
新疆独特的地形地貌与疆内迥然不同,广春兰导演对此更是充满激情与爱意。新疆这片贫瘠而多彩的土地,在广春兰的心目中不仅仅富有生气、更富有活力与美感,广春兰导演总是能够以一个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去感悟新疆独特的自然美,她通过各种电影造型手段,使得新疆的山山水水富有了灵性与意味,绽放出独特的艺术魅力。这方面的例子比较多,其中最具典型代表性的就是1985年广春兰执导的第四部新疆本土影《神秘的驼队》。《神秘的驼队》从内容上划分属于悬疑剧情片,从作品的类型上划分当属典型的“西部片”。在这部电影中,广春兰特别注重将新疆西部独特的自然景色与影片惊险跌宕的情节融合,由表及里形成一种神秘而变幻莫测令人恐怖的西部情调,深深吸引着观众。广春兰导演谈到这部影片的创作契机时表示,《神秘的驼队》中的种种神秘景色和恐怖感,有一种强烈的“西部”味儿。而这部影片创作的契机在于广春兰导演在寻找《不当演员的姑娘》的外景地时,吐鲁番风季所造成的那种种神秘和恐怖感在她心灵深处不可抹去的痕迹,使她决意拍一部神秘的、有紧张感的影片。她说:“《神秘的驼队》这个剧本完善和成熟的过程,就是我在新疆大地感受到的强烈的“西部”味儿的会集和提炼的过程。”。影片拍摄完成后广春兰导演说:“我总是忘不掉《神秘的驼队》摄制组常常在血染的晚霞中,拖着长长的队伍,行走在天边归营的情景”。由此可见,在《神秘的驼队》的创作过程中,新疆独特的自然地域风貌带给广春兰导演创作灵感,触发了她对影片的创作构思的完成,她将新疆西部地区独特的恶劣、恐怖的自然环境融入到影片的创作中去,自然使得这部反特的影片更显神秘与恐怖,给观众带来了一种特殊的刺激和吸引,影片特有的古朴气息、西部风情深深吸引着观众。“故事是在具有浓郁的西部情调的大沙漠、山谷、荒野中展开的,鲜明的民族特色和传奇惊险的情节、神秘莫测的人物关系,使这部影片曲折跌宕,引人入胜。”
广春兰导演的作品不仅仅是将新疆独特的地形地貌作为背景而简单呈现,她更是将新疆独特的“西部风情”与影片的情节、主题紧密结合。通过独特的电影造型手段,使得新疆的地形地貌焕发出独特的人性化的情意。广春兰导演在这方面的探索是身怀感情而自觉为之的。这一点广春兰导演在《神秘驼队导演阐述》中谈得很明确:
党中央发出开发大西北的号召,作为生活在占西北面积大部的新疆人受到莫大的鼓舞。新疆,在地图上是驼色的,坐飞机俯瞰它也是驼色的。驼色的世界,比起绿色的世界,似乎荒僻冷陋,然而它却显示了泥土纯真的魅力、大地内蕴的威力。在这块巨大的驼色的土地上,有着举世无双的足以令人倾倒的世界奇观。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犹如一片驼色的大海,静静地沉睡着,似乎在等待着人们的呼唤;涛涛的博斯腾湖,贤淑地送晚霞迎朝晖,千年如一日;那高耸的帕米尔,头顶彩云,背依银雕的群山,像披银戴金的少女,婷婷玉立。那已难以查证历史的石头城堡,更是沧桑千古,傲立于浩瀚的云端,腾云驾雾,还有“女儿国”“王子坟”“子母河”等等,都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四周点燃了诱人的明灯。拜城与库车之间的巨大土山,有人说它奇形怪状,是“妖魔鬼怪山”,我说它多姿多态,是“幻想山”“威武之山”。它们是地球变迁的巨大力量,勾勒和造就在大地上的宏伟画图。是大自然的天才布设,是天地之手的创造!无论横竖千里的沟壑,还是拔地而起的千里千米巨壁,它们的每一个动感强劲的图案,都显示一种大自然变迁中,力量与力量之间千古绞斗、拼杀和威力的美感!还有大自然的突出杰作:乌尔禾的“魔鬼城”,那远眺似宫似殿,似塔似碑,形色神秘的城堡,当你走进时才发现,这里从无人迹,是黄山是黄土,它们的“造型”竟是土山多年风化的自然形态!新疆这块神奇的驼色大地的魅力,远不止这些。火焰山、天池、博格达、冰大阪、原始草原、古老的河流、克孜尔千佛洞,吐鲁番的苏公塔以及埋藏在它们底层的宝藏,都早已为外国探险家们馋涎欲滴!新疆是我们伟大祖国的一块具有无穷开发潜力的宝地,是生息在这里的各族人民倾心热爱的神奇的土地!为了使得新疆地貌独特的姿色能够更好地为升华作品的主题,营造独特的神秘气韵服务,我们的影片《神秘的驼队》就是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讲述一个神秘的故事,我们要拍出这块纵横万里的驼色大地上的奇观,使我们的人物和故事植根于这个粗犷的驼色的诗情画意中。”
可见,广春兰导演对新疆自然之美具有敏锐而独到的感悟,她将这些深刻的感受与中央政策紧密配合,以蓬勃的激情充分展现新疆之美,这成为了广春兰导演的一大特色和亮点。
当然,根据不同题材的影片,广春兰导演对新疆本土自然“地域资源”的展现也是不尽相同的。在讴歌新时代新人新貌的影片中,广春兰导演的电影极力呈现新疆山山水水的灵秀之美,与人物形象的塑造紧密结合,极力打造出“奇山异水,人杰地灵”的新疆形象。因此、广春兰导演就通过布景与造型,使得新疆独特的自然风景巧妙地融入到她的影片创作中,使得新疆独特的自然风景在她的电影中演绎、升华,将独特的“语义”,丰富的电影主题表达得淋漓尽致,营造出独特的艺术意蕴等。在拍摄《神秘的驼队》时,新疆独特的自然美激发了广春兰导演无限的热情和灵感,她要竭力展示新疆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蕴含的独特魅力,展示出新疆独有的“性格”,对此,广春兰导演明确地说:
我对剧本《神秘的驼队》充满激情。它之所以引起我的创作冲动,是因为它所描绘的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它所特有的动作节奏、色彩基调以及这一切决定的形式“带惊险色彩的反特抒情正剧”紧紧吸引了我。长期以来,我一直渴望拍摄一部具有强烈动感的、粗犷的、带有神秘气氛的驼色的影片,或许是时代的启迪。记不清什么时候这种我心目中的“西部片”就在我脑子里萌生了。去年冬天看到马焰同志和段宝珊同志的这个剧本非常激动,感到想法有了依托,有了具体形象,春天香港看片后,想法进一步拓展了:正义的闪光,邪恶的败阵、浑远的大沙漠、血染的晚霞、骆驼队神秘的迈步、马匹疯狂的追赶,善与恶的绞斗、传奇英雄的拼杀,他们的狂笑……我决心将这个剧本拍成一部具有崭新美感的独特风格的影片。钟惦棐老师在《大众电影》的有关“西部片”的讲话,更是为我点燃了一把大火,我为将要拍摄的影片振奋!
为了使得《神秘的驼队》新疆情味更加鲜明,广春兰导演特别关注了新疆驼色沙漠所能营造出的独特气韵对影片整体情境的营造。她说:“我们的影片可以在新疆这块巨大的驼色大地上拉开一幕幕奇特的,具有鲜明地方民族特色的、惊心动魄的战斗画卷,使人感到清新、感奋。”为了使得西部驼色的沙漠为人物形象的塑造、主题升华更好地服务,广春兰精心的构思策划,广春兰导演在造型、布景,美工方面都非常精心。她认为:
美工部门一定要把握驼色粗犷、神秘的总基调、总气氛。要求制景部门一丝不苟,极端仔细。特别要强调所设置的景物的时代感和生活生活依据,切勿想当然,更不能敷衍了事。塔吉克财主家的搭景,尽量借用真材实料,使之具有时代感和地方特色;孔雀布拉克的解放初街道,要注意渲染时代气氛。每一条标语、每一个商标以及街上的行人、马车等等,都要有逼真感,有那个时代的鲜明强烈的特点。
正因为广春兰导演充分发挥了电影造型的作用,使得新疆独具自然美的驼色沙漠参与了故事语义的表达,不仅更好地为塑造人物形象、升华主题服务,而且使得故事呈现出一种独有的西部风韵,打造出了真正的新疆本土“西部片”。
除了通过新疆独特的自然景观打造“西部片”《神秘的驼队》、《美人之死》外,新疆西部“奇山异水”在广春兰其他影片中也营造了独特的“西部情境”,增添了特殊的美感。在《男子汉舞厅的女明星》这部电影中,新疆所有的美景,天山南北的奇山异水、民俗风情都得到了充分展示,像天池、怪石岭、赛里木湖、果子沟、伊犁草原、喀什民居、神秘火熔岩、克孜尔千佛洞,风格迥异的新疆十大景观尽在其中,观众在欣赏电影时,不由自主就被这些独具特色的自然景观和民俗风情所打动,产生无穷的神往之情,这也是广春兰导演通过银幕向外界传播了一个多彩新疆的形象,客观上为宣传新疆作出的突出贡献。在《不当演员的姑娘》的拍摄过程中,“为选择艾买提大院,我们在伊犁成了‘百家客’,观看了上百户人家的院落。最后终于找到了这个布局便于戏剧调度、具有春天气息的民家小院。经过美工置景的加工,这个小院除了挂在葡萄架上的上海塑料葡萄显得稍微不自然以外,一切都显得真实可信,富有生活气息和造型美感。心灵美好的艾买提,就是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小院里,治愈了小玛依拉的伤痛,哺育了她的青春、新的生命。”场景具有了情境的意味,故事的含义便得到自然升华。
其次、利用新疆歌舞元素,打造出新疆本土“歌舞片”品牌。
戴锦华说广春兰导演的新疆片类型是“少数民族特色的‘歌舞片’”。这种描述可以说没有细分广春兰导演的作品,但却描述出了广春兰导演电影的共性特征:新疆的歌舞元素在作品中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展示。诚然,新疆丰富多彩的歌舞已经成为了广春兰导演影片现在的标识。她的每部影片都或多或少会展现新疆的歌舞,新疆的歌舞在广春兰的影片中只是一种补充,纯粹是为了电影更加好看,还有一些影片中,歌舞已经融入到影片的故事情节中,成为了影片整体情节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歌舞,在影片的主题表达和人物形象塑造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参与了影片语义的表达。这两类情况中,歌舞占得比重大,作用显著,这些影片就是广春兰导演有意自觉打造出的新疆本土“歌舞片”。这一点,可以从广春兰导演创作《不当演员的姑娘》的导演阐述中看到她对新疆歌舞的特有的喜爱,她说:
拍摄前两部影片(《幸福之歌》、《热娜的婚事》)时,我有机会更多地接触了新疆音乐舞蹈。迷人的新疆歌舞,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在北京念书的时候,每当看到新疆歌舞都非常的迷恋。当然这或许与我出生在新疆少数民族的一个小小“艺术之家”有关吧。事实上,我一回到新疆,歌舞就象磁石般吸引了我,在我的心里埋下了拍摄歌舞故事片的种子。在前两部影片里,我有意识地试着拍了一些歌舞场面,为拍摄歌舞故事片做了必要的准备。
基于对新疆歌舞的痴迷,广春兰导演从拍摄《不当演员的姑娘》开始,就开始精心打造新疆本土歌舞片。《不当演员的姑娘》、《西部舞狂》、《买卖提外传》可以说是其中的代表作。在拍摄这些影片的过程中,广春兰导演吸收以前歌舞故事片的不足,极力将故事情节、人物形象与歌舞紧密相融合。“过去的歌舞故事片,总令人感到不满足。我认为,主要是歌舞处理得不好,为歌舞而歌舞,把歌舞和人物情节隔离开来,再好的歌舞在影片中也会失去光彩,成为一个个‘死块’。每当情节停下来,成块的歌舞充满银幕挡住观众视线时,使人焦躁。这样‘碍事’的歌舞,再好也不会讨人喜欢,因为人们关心的是影片中人物的命运,要看‘戏’。这类影片的节奏必然沉闷而拖沓,主要篇幅不能集中到塑造人物上,而使人物苍白无力。分镜头时,我只保留了与情节人物有关的歌舞,其它一概删去。”“对这部影片歌舞的选择和处理,我是非常慎重的。为能按意图处理好歌舞,又不违反民族歌舞的章法,我花力气把所有歌舞都吃透背会,歌舞的主要部分,我甚至学会了唱,学会了跳。因而在排练和拍摄中能得心应手,而且保证了后期制作的顺利进行。”由此可见,在歌舞片中,广春兰导演对歌舞元素是重视到极点的。正是因为她如此重视新疆的歌舞元素,所以新疆歌舞在影片中大放异彩,歌舞与情节设计、人物形象的塑造融为一体。如“阿米娜在联欢会上跳的《欢乐果园舞》,本身就是一场戏。舞蹈情绪和动作设计,舞曲节奏和唱词内容,都是围绕阿米娜急切寻找玛依拉的。那些富有强烈内心依据的形体动作和神态的变化,完全是为了渲染她见到玛依拉时的超乎常态的‘兴奋’,通过这个异常的心灵颤抖提出人物关系和人物命运的悬念。”而考场中,玛依拉“迫于形势”以玛依拉扮演的赛乃姆所表演的歌大胆歌舞成为了戏剧冲突的核心篇,把剧情和人物关系推向高潮。而影片结尾的大型舞剧《明月》,是全片的高潮,也是舞剧的高潮。“编这个舞剧时,我的要求非常明确:调动一切手段,把这个舞剧变成美好感情的赞歌。一切为了玛依拉那一声喊‘妈妈’——人类的强音。为编拍、剪辑合成这个舞剧,我们反反复复做了大量工作。首先把舞剧内容分成四段,请作曲按要求写曲,录制工作声带,用工作声带编排舞蹈,然后按分镜头对音乐舞蹈进行裁剪,理出合乎剧情的舞剧情节,进行排戏。拍摄时按镜头拍,样片剪辑后再正式录音,这样,工作程序看起来繁琐,但保证了舞剧表现人物、情节,成为整个影片的有机组成部分。”正是因为在歌舞方面广春兰导演及其剧组如此用心,所以这部影片大获全胜,赢得了广泛的赞誉。新疆本土“歌舞片”品牌确立起来。
在《不当演员的姑娘》之后,广春兰导演继续拍摄新疆本土“歌舞片”——《西部舞狂》。广春兰导演说:“《西部舞狂》就是要通过展示西部边陲群众文化阵地的新人、新事、新歌、新舞、新的人际关系,热情地赞颂新疆社会在改革开放中的发展进步,给人以祖国安定团结、边疆蒸蒸日上的安定感和希望。”因此在这部影片中,从题材的选择,到情节的设置,乃至于人物形象的定型都是围绕着舞蹈而展开的,与《不当演员的姑娘》中表现的传统的维吾尔族舞蹈不同,《西部舞狂》可以说是一部“以现代歌舞气氛为主要内容的歌舞情绪动作片”,广导的目标就是要“塑造的是一群众文艺大舞台上以现代气息闪闪发光的具有强烈萌在群动意识的人物群像”。在情节设置上,影片中安排把他们结为一体的是他们对文艺的共同爱好,诸如成立乐队、参加文艺比赛等,这种情节设置显然为歌舞表演留出了充裕的空间。广导力求通过歌舞的神韵来映射人物独特的精神风貌,“如果说创作《买买提外传》是一声声‘卖烤羊肉’的叫卖声使我坐卧不宁,那么创作《西部舞狂》则是狂放的歌声和强劲的骚动的舞步使我情不自禁地走进了一个个闪烁着西部个性之火的西部青年之中。这些年轻人具有急迫的创造性和无畏的魄力,对于一切想到的事,都跃跃欲试,头破血流也决不气馁。他们崇拜先进、蔑视落后、豪爽而坦诚。”为了使影片中歌舞光彩熠熠,广春兰导演在角色的设置与事件的安排上也匠心独运,“男主角是歌星,女主角是舞星,未来的歌舞片一定光彩夺目。但如何安排发生在歌舞之中的事件,如何组织歌舞圈内的矛盾冲突,是我反复思考的难题。我必须克服一些歌舞片的事件和矛盾冲突与歌舞无关、歌舞成为硬贴上去的‘板块’、为歌舞而歌舞的弊病”。在影片叙事结构的安排上,影片采用双线结构,而且这两条线索都围绕着歌舞而展开,影片的主线是“赛阿西乐队”队长、流行歌曲演员亚森和现代舞明星帕哈尔饭店的副经理帕霞之间的爱情和事业之间的矛盾纠葛,影片的结尾是亚森的乐队承包了帕霞饭店的夜总会,他们之间的爱情在这一特定的以歌舞为核心的激流中得到了尽情的宣泄。影片的副线是内地到新疆巡回演出的汉族霹雳舞高手李三,遇到了新疆维吾尔族霹雳舞高手居来提,两人三次相遇,掀起三次激烈的“查舞”,将剧情在歌舞中一次次推向高潮,而歌舞又在情节发展中有层次地逐步得到充分的发挥,使其充满比赛情趣。“《西部舞狂》正是这样一个特定的故事、特定的情节、特定的人物个性和人物关系,使灿烂的歌舞极其自然地融于影片的情节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正是由于《西部舞狂》有了一个能够充分表现歌舞的情节框架,所以最终使得大量的歌舞有机地融入到了影片中去,真正实现了歌舞中有情节,情节中有歌舞,每一场歌舞的安排都推动了情节的发展,避免了歌舞单纯的“观赏”而游离于影片整体的状态,使得整部影片呈现出“舞遍天下之势的情态”,为影片主题的升华,人物形象的塑造发挥了极好的作用。正如广春兰导演所说:“《西部舞狂》所描绘的舞遍天下之势,在全景式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古今中外的歌舞中,明白地体现了整个影片的内涵:新疆人在萌动,新疆社会在变革,新疆的天地在天翻地覆地进步!”
广春兰导演精心拍摄新疆“歌舞片”的目标与她创作其它影片的思想是一致的——给观众以健康向上、美好的娱乐。所不同的就只是更加注重了西部歌舞独特的魅力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故事主题的展示方面的重要作用。这一点,广春兰导演在拍摄《西部舞狂》时就有明确的表示,她说:“由于西部文化的崛起,新疆文艺界尤其是群众文艺舞台上,涌现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如果在这部影片中不表现这个‘优势’,我们的亚森和帕霞就会显得非常单薄,他们的歌舞就没有了厚度,没有了基础,使人感到不是群众文化的浪尖而是专业歌舞的明星,这样就失去了这部影片反映八十年代新疆特有的群众文艺的令人鼓舞的社会意义。我花了极大的气力组织这部影片的特定演员阵容。”可见,广春兰导演很注重根据歌舞演员的气质与故事表达的契合,从而使得人物形象在歌舞中趋于丰满、立体,也更加富有魅力。为了达到这样的艺术效果,《西部舞狂》的女主角选用了蜚声舞蹈界和电影界的《买买提外传》的女主角扮演者吐尔逊·娜依,她独特的“新疆民族现代迪斯科”表演很符合《西部舞狂》女主角帕霞的身份与气质,使得人物形象非常生动,具有了强烈的时代气息。同样,在《西部舞狂》中领衔主演的还有当年乌鲁木齐通俗歌曲大奖赛优秀歌手阿斯卡尔。“影片中跳霹雳舞的角色,邀请了北京市霹雳舞比赛第一名居来提和乌鲁木齐比赛第一名拜克力扮演”,健美操、迪斯科舞表演者也都是科班出身。除了男女主角,对于其他人物形象,广春兰导演也很注意他们的歌舞才能与形象气质的吻合,特别关注人物形象与生活原型的一致性。对此,广春兰导演谈道:
由于西部文化的崛起,新疆文艺界尤其是群众文艺舞台上,涌现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如果在这部影片中不表现这个“优势”,我们的亚森和帕霞就会显得非常单薄,他们的歌舞就没有了厚度,没有了基础,使人感到不是群众文化的浪尖而是专业歌舞的明星,这样就失去了这部影片反映八十年代新疆特有的群众文艺的令人鼓舞的社会意义。我花了极大的气力组织这部影片的特定演员阵容。为了使这些演员带有更多的朴实、更多的生活原型的“粗糙”(这是极为可贵的真实),有的演员简直就是从街头巷尾、广场里角找来的,特别是跳霹雳舞的演员,绝对不能选择专业演员。扮演居来提的演员是一位生活在北京的维吾尔族青年。他无论在新疆还是在北京,都是“街头哥们儿”的小领袖,只要见到比他跳得好的对手,他立即“红眼”,一定要促成“查舞”才罢休。当然在“查舞”中,他几乎是一位常胜将军。在选定他时,他提出影片没有“查舞”,他就不跳霹雳舞,因为没有情绪。扮演他的对手李三的霍江也是一位非职业演员,他是乌鲁木齐市个体小店的“小老板”,他的霹雳舞的舞台跟他的小店一样,是在广场上!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电影演员或舞台演员足以显示功底的素养,有的只是“原始矿石”的粗糙。正是这批各具形貌各具特色、敢于与明星争辉的大大小小的演员,以他们超凡的个性气质和超凡的歌舞天赋,洋洋洒洒地为这部影片勾画了新疆群众文艺舞台的全新风貌:歌舞艺术已由歌唱家舞蹈家个人表演的时代走向了一个由广大群众共同喜爱、共同表演的时代;在这里对墨守陈规、僵化保守的言行能够给予揶揄和否定;对于标新立异给予热情肯定,敢于冒犯一些权威的意见,并毫无保留地提倡和肯定与传统的民族舞截然不同的现代新歌舞;同时,在这里与传统迥异的新的审美观念和艺术观念以及强烈的表现意识正在形成。
综上可见,广春兰导演在运用新疆拍摄新疆“歌舞片”的过程中,不仅仅做到了情节与歌舞的水乳相融,歌舞的神韵与人物形象精神风貌的吻合,甚至力求实现通过新疆歌舞形成一种独有的审美观念与艺术观念。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艺术创作的追求,广春兰导演孜孜以求地去开掘出新疆歌舞精神内涵来为新疆本土“歌舞片”服务,使得新疆本土“歌舞片”独具魅力。为了实现这样的是艺术追求,广春兰导演在拍摄中主要进行了以下几方面的努力来实现新疆本土电影与新疆本土“歌舞片”的结合。
其一、为了使“新疆本土歌舞片”的魅力独显,广春兰不仅仅根据歌舞演员的特点改写剧本,甚至根据歌舞演员的特点创作剧本,所以《不当演员的姑娘》分镜头剧本一出来,大家一看就知道女主角玛依拉一定是梅力古丽,女司机夏提古丽最合适,胖大嫂除了阿甫日丽没人能演。“而《西部舞狂》的诞生却绝对是因为阿斯卡尔,当时阿斯卡尔只是天山电影制片厂的电影放映员,拍《买买提外传》时需要一名弹吉他唱歌的男性演员,在初试时‘他抱着吉他忘我地沉浸在沙哑的歌声中时,他的全身姿态和面部表情都透着一种动人的韵律,特别是他的棕色披肩长发使他有一种特殊的时代风采,跟他的气质很和谐。当时我就想,如果他能有机会在一部能发挥他的这种美感的影片里扮演角色,一定很出色。’”于是,广春兰导演就从阿斯卡尔的“赛阿西乐队”承包的“亚克西饭店”夜舞会里的情景,构思出了剧本《西部舞狂》。这部电影将当时流行的霹雳舞与新疆维吾尔族歌舞在影片中有机结合,阿斯卡尔和吐尔逊·娜依的表演各具特色,为影片增添了不少光彩,当时产生了轰动性的艺术效果。通过这部影片,广春兰导演还推出了一批新演员。还在构思《西部舞狂》这个本子时,广春兰导演就“非常自然地将女主角安排为《买买提外传》的女主角扮演者吐尔逊·娜依身上。在拍摄《不当演员的姑娘》时,广春兰导演请了新疆歌舞团舞蹈演员热依罕来饰演舞蹈家阿米娜(妈妈),而玛依拉(女儿)的饰演者梅丽古丽当时正是新疆艺术学院舞蹈专业的学生。
广春兰导演对演员歌舞表演才能的重视甚至超过了对角色表演的要求。如在《火焰山来的小鼓手》拍摄时,广春兰导演决定把孩子们放到歌舞之乡这个特定的社会环境里,通过歌舞表现儿童们的文化生活、精神面貌和他们的理想追求。其实也就是决定拍摄一部“歌舞”儿童片,当时选定的男主角库尔班江(就是库来西的扮演者),一句汉语也不会讲,还“四肢僵硬”,除了手鼓什么都不会,连个舞步都迈不出来。而且库尔班江的长相与其它几个男孩比确实又略逊一筹。至于表演,根本不会。就是这样一个演员,只是因为他手鼓的演奏已经达到了专业水平,表演手鼓非常出色,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库尔班江来扮演库来西。而且为了突出库尔班江手鼓表演的独特魅力,广春兰导演在分镜头中从头至尾贯穿了手鼓的戏,而且把手鼓作为孩子艺术生命的一个红色象征。广春兰导演认为手鼓的戏越充分生动,越能生动鲜明地表现主人公的形象,影片也越扣人心弦。为此,广春兰导演不惜篇幅地渲染了四个重场戏,通过手鼓使这些重场戏向高潮推进。如旧电影院一场,这是观众第一次认识这位出色的手鼓手的重场戏。为使这场戏水到渠成,前面做了三处铺垫:拉拉古丽非要库来西敲鼓才能跳舞;“小月亮”艺术团没有为独舞伴奏的鼓手;库来西一定要当鼓手。于是在旧电影院一场,广春兰导演就用几十个镜头淋漓尽致地渲染了库来西的手鼓。极为精彩的拉拉古丽的高超舞蹈,实际上也衬托了库来西的手鼓,还有热烈的观众和后来赶来观看的以西林娜依为首的“小月亮”的孩子和老师们。正是因为对库来西的手鼓多方渲染,所以观众们无不为库来西的手鼓震撼,无不关注他想当鼓手的理想的实现,由此影片在鼓声与歌舞表演中深深吸引着观众,留给观众巨大的享受,影片大获成功。
正是因为广春兰导演善于利用新疆的歌舞元素,善于发现歌舞演员表演的魅力,善于将新疆的歌舞元素与电影的造型特征巧妙结合,所以广春兰导演成功地打造出了新疆本土“歌舞片”,使得新疆本土“歌舞片”屹立于中国电影之林。
第三、善于发现并开掘新疆维吾尔族演员喜剧天分,成功推出了新疆本土“喜剧片”。
新疆维吾尔族具有热情奔放、活泼开朗、诙谐幽默的性格特点,在他们具有天生的喜剧表演天赋。广春兰导演很善于发现并挖掘他们身上的喜剧表演天赋,她努力选取素材,利用各种叙事策略,努力将维吾尔族的喜剧天分发挥到极致,她的很多影片都有喜剧的桥段,如《快乐世界》、《不当演员的姑娘》、《男子汉舞厅的女明星》、《西部舞狂》等影片都有丰富的喜剧色彩,但这些影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疆本土“歌舞片”。而广春兰导演在创作中对“喜剧片”也是情有独钟的,她在《买买提外传》的导演阐述中谈到:“我早就看中了喜剧样式电影的魔力,早就明白了喜剧里,人们从笑中得到的审美价值和美学思维的张力”。因此,极力打造出新疆独具特色的新疆本土“喜剧片”成为了广春兰导演创作的一项重要目标。她的《幸福之歌》、《热娜的婚事》和《买买提外传》可以说是广春兰导演新疆本土“喜剧片”的代表作。
《幸福之歌》讽刺了办事拖拉、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缺乏责任心的青年工人克里木。影片巧妙设置一系列“错位”情节,让克里木随着故事的发展而洋相百出,尴尬难堪至极,最终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新人。
广春兰将《买买提外传》称为“西部个性喜剧”的尝试之作,强调它应以“民族幽默、民族深沉、民族意识”在中外喜剧影片中拥有一席之地。影片制造了“结婚”选取一个体面的伴郎这样一个桥段,运用“真假身份”对位的叙事模式,展示了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尴尬无奈而又洋相百出的窘态,揭示了何为真正体面身份的问题,塑造了一个具有时代新貌的小个体户形象。影片中搞笑的情节和场景深深吸引了观众,“寓教于乐”的效果极佳。影片中不仅歌舞大放异彩,而且影片中演员的木拉丁·阿不力米提夸张的肢体动作,善于表现的神情能够很好地展示人物幽默诙谐、乐观热情的性格特征。《买买提外传》拍摄中广春兰导演几乎就是根据他的表演特性为他量身定做角色,当时广春兰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你就放开演,只要记住这个角色不需要任何的脸谱,生活化就可以了。”基于木拉丁·阿不力米提出色的表演,《买买提外传》这部影片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当年获得了“金鸡奖”特别影片奖,而且票房收入超过了当时热门的《老井》和《红高粱》。这部影片也为木拉丁·阿不力米提赢得了“天山升起的新星”的荣誉称号,让他走进了全国观众的心中,直到现在他到内地都会有人问他“你是电影里那个卖烤肉的吧?”直到现在,木拉丁·阿不力米提依旧活跃在新疆电影的舞台上,在电视《木卡姆往事》、电影《吐鲁番情歌》、《买买提的2008》中担任主角。一直活跃在新疆观众的视野中。
三、紧密将新疆地域文化与时代风貌结合,凸显地域风貌
广春兰导演对新疆元素非常痴迷,这不仅仅表现在她对新疆的自然风光、多彩民俗(特别是新疆歌舞)方面,更表现在她对新疆多元文化的挚爱。广春兰导演曾经写道:“在故乡拍片的数年中,维吾尔族灿烂的文化历史一直吸引着我。每当我来到喀什的艾提尕尔和香妃墓,来到库车的古老清真寺高大建筑前,来到温宿的古麻扎群地时,总是心潮激荡,久久流连忘返于这些令我百般遐想的古代精湛遗迹中。”由此可见,广春兰导演对新疆的历史文化有着极为深刻的感情,展现新疆历史文化之美已经成为广导发自内心的一种情愫。如在某些影片中比较注重发挥新疆舞蹈的独特魅力,重视新疆本土演员潜质的有效利用,某些影片又更凸显新疆自然地域风貌的景致,虽然各有偏重,但总体说来,她的影片是非常注重将这方面结合起来的。如《美人之死》中很注重“古堡”、天鹅湖等自然风光的展示,但在故事结构中有古扎丽·努尔和梅丽古丽·艾买提的几段维吾尔族舞蹈的表演也是相当出彩的。而在歌舞片《不当演员的姑娘》中阿米娜(妈妈)在招收演员的路途中,将新疆沿途自然美景尽皆展示,将维吾尔族生活的环境也很真实很生活化地展现了出来,阿米娜沿途招收演员将新疆广袤绵延的青山叠翠以及新型农村和城镇的自然美景尽情展示,而且影片中几段新疆歌舞也可谓是“异彩纷呈”。广春兰导演巧妙地将“新疆元素”与故事情节、人物形象结合起来,使得她的每部影片都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氤氲着一股浓郁的“新疆味儿”。
除了鲜明的地域性外,广春兰导演也很注意通过影片的背景、画面、细节等手段凸显独特的时代气氛和环境风貌。如在拍摄《买买提外传》的时候,广春兰就明确提出:“我们的影片是现代喜剧,人物就生活在八十年代的今天,又由于是城市环境,要选取的生活背景,都在眼前世界里。只是根据影片明朗、跳跃、炽热、奔放的时代基调和社会气氛,对已有的现代设施做艺术处理而已。这样说,决不是可以自然主义地将生活里的什么都拍入我们的画面里。我们还要严格地用取景器取舍画面。对已选定的场景进行典型化的改造,达到影片在环境基调和社会生活气氛上的完美统一。”为了强化崭新的时代气息和环境风貌,她在细节上下足功夫,在拍摄《买买提外传》时她对美工及化妆部门强调:“在任何场景的处理上,都要考虑突出的时代气息。尤其发挥道具的作用,负责道具的同志,一定要千方百计用富有现代特征的道具加强环境的时代感和人物个性。化妆部门以生活自然妆为主调进行造型。要抓住当代青年重装饰的特色,在女性肖像处理上,要讲究性格化的耳环、项链、发结和流行的摩登发式。服装要有第一流的现代水平。要创造性地为迪里拉设计几套象征性的具有强烈时代感的大色块服装:高雅、大方、松软、洒脱。”。在拍摄《买卖提外传》的过程中,广春兰导演一直秉承着“讴歌当代少数民族青年现代生活”,“要通过对活跃在新疆经济经营战线的年青的个体户生活侧面的生动展示,为八十年代青年在思想意识、理想观念上的最新追求叫好”的创作理念,通过对活跃在新疆经济经营战线的年轻个体户生活侧面的生动展示,鼓励和赞扬了新时期一代大有作为、大有进步的当代少数民族青年现代生活,为八十年代青年在思想意识,理想观念上的崭新追求叫好。该片运用喜剧的手法,表现了八十年代维吾尔族青年人美好的理想和追求。广春兰谈到:“要体现这样一个重要而美好的主题,首先必须将我们的作品,置于党所领导的波澜壮阔的改革时代的洪流之中。让我们的作品成为这个席卷中国大地的巨大洪流中闪光的水珠!为了使这一滴水珠发出异彩,我们将满腔热忱,用足够的激情和真诚,力排羁绊,理直气壮地采用中国百姓喜闻乐见的喜剧形式,理所当然地运用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毫不犹豫地用传统的‘内容决定形式’、‘形式服从内容’这些朴素的常规观念,进行严肃认真的创作,寓教于乐之中。”塑造具有时代意义的新人,展现新貌从而达到宣传教育的目标成为广春兰导演创作的一个重要特征,因此她的现代题材的影片的时代气息非常浓厚。除了《买买提外传》之外,她的歌舞片《西部舞狂》、《男子汉舞厅的女明星》等影片都具有非常鲜明的时代特征和地域风貌,这跟广春兰导演自觉的追求是一致的。
四、不断突破,追求影片风格多样化
与同时代的女性导演相比,广春兰导演很注重艺术风格的多样化。戴锦华评价广春兰导演时说:“作为一个‘特例’的女导演广春兰,作为天山厂——新疆少数民族地区的电影制片厂最重要的(如果不说是唯一重要的)导演,创造了主流电影的一个特殊类型,即少数民族特色的歌舞片叙事法。”纵观广春兰导演的创作,如果单从广春兰导演拍摄的歌舞片来看,这种评价还是有一定的客观公正性的。如广春兰拍摄的《西部舞狂》就竭力在新疆民族题材影片的独特性方面进行开掘。对此,广春兰说:“作为娱乐片,《西部舞狂》有她的独到之处。艺术的生命来源于生活的真实。新疆,一个多民族共居一地的大家庭,不少边疆民族题材的影片都是清一色的纯民族化。而《西部舞狂》独辟蹊径,将西部边疆各民族文化、生活相互交溶的现代西部风情,第一次推上银幕,给人以真实、亲切,耳目一新的感觉,艺术处理上,影片采用音乐、舞蹈、绘画的高度统一结合,在全剧气氛最高潮时,用‘蒙太奇’将粗犷、野性、惟妙惟肖、姿态各异的舞蹈国画与且狂且舞的霹雳摇滚交相辉映,既烘托了全剧的气氛,又使观众陶醉在民族悠久传统文化艺术与至善至美的现代劲歌狂舞中……”在这部影片中,广春兰导演巧妙地将新疆本土艺术与故事情节、人物形象、表达主题相结合,使得影片整体呈现出一种热烈奔放、酣畅淋漓的影片风格。这种风格的“歌舞片”与全国其它地区的歌舞片所展现的风格是不相同的,与她其它的“歌舞片”风格也有很大的差异,从这方面来说,广春兰导演的影片风格并不一致。广春兰导演拍摄的十几部影片,虽然有共性特征,但如果从创作类型与风格来看,并非仅仅局限于“歌舞片”,而且在叙事手法、影像风格、造型手段等方面不断突破、不断创新,力求实现影片风格的多样化特征。针对不同题材的影片,广春兰导演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实践,用自己的作品来展示自己独特的艺术追求。在《不当演员的姑娘》、《男子汉舞厅的女明星》等影片中,她展示出新疆人幽默、执着、爽朗的性格特征,影片风格轻松明快、充满着一种清新的气息,影像造型也比较灵动,影片的色彩画面也明净鲜亮,带给观众一种轻松愉悦的审美感受。在《神秘的驼队》、《美人之死》等影片中,她又有了新的追求和探索,影片极力展示了新疆特有的传奇式的浪漫和神秘情绪。在故事叙事中,广春兰力图把神秘、悲壮和浪漫融为一体,在人物塑造上也下了一番功夫。从《神秘的驼队》和《美人之死》的两个人物塑造上,可以看出她这一时期刻意追求影片的传奇性,她把“艺术—娱乐—观众”看成统一整体。而在拍摄《神秘的驼队》时,广春兰导演很注重艺术整体所营造出的独特艺术情境,对此,广春兰导演谈道:“这个影片要讲究整体感,要大笔调、大气度、大气派。要把男主人公放到大背景上去用粗犷、浑厚的笔调、大刀阔斧地勾勒;女主人公则要精笔细勾,要潇洒、隽秀。用大力去‘发现’前人没有或者难以拍到的东西。这些东西不管是喀什的滚滚黄尘还是拜城的秃山恶岭,只要它成为我们的人物赖以生活、斗争的典型环境,那么对我们都是可宝贵的,都是组成我们影片的肌体的血肉,我们会去满腔热情地爱它,努力去拍它,使之发射异彩、闪耀魅力。除了强调影片的整体风格,广春兰导演还很注重运用新疆独特的音乐来为电影内容服务,如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塑造人物形象等,还要通过音乐来营造出一种独特的艺术样式或风格。如在拍摄《神秘的驼队》时,广春兰导演提出:“作曲要写两首感人肺腑的歌,歌词通俗易懂;曲调上口动人,便于流行。电影歌舞要求有人物形象,每只歌都要推动情节的发展,成为组成情节的历程。这部影片人物唱的歌,都是人物内心剧烈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是人物奔腾的血肉,发自肺腑的心声。所以这些歌一定要像它的主人,要有它的主人的味道和个性。歌曲的伴奏乐器要考虑环境和特定条件,不要离开画面太远。整个影片音乐要有形象,主题旋律要有鲜明的个性,要有“西部片”的开阔、奔放、炽热而强烈的节奏。配器要有所突破,但也要强调独特的民族特色。电影音乐是画面的翅膀,影片要靠它在空中飞翔。我们的这部影片能否有几段使人陶醉的强烈节奏的音乐和催人泪下的抒情音乐?例如片头、结尾和中途塔吉克婚礼、母子离别等。希望借鉴《流浪者》片头音乐和中间激情的催人泪下的音乐篇章。”
为了创作出风格多样化的电影,在广春兰的创作生涯中,她一直追求着不同影片的“个性”,其本质也就是不断的探索创新。如在《热娜的婚事》中,她明确提出:“我们这部影片所提出的社会课题,是通过维吾尔族这个特定民族的生活故事展示的,因此,要有这个民族特有的个性——这就是此片的艺术个性。这个‘个性’问题,在整个影片的创作、拍摄和摄制过程中,力求突出。当然在突出浓郁的真实的婚姻方面的地方和民族特色中,又从突出鲜明的典型人物和典型性格为最高目标,此乃是我在此部影片中始终不渝的追求!”为了实现她对这部影片个性化的探索,它在美术、摄影等电影造型方面都有独到的要求,特别是在音乐方面,她明确提出:“我们的影片要有很重的音乐分量。我们的音乐应该有强烈的个性。它在影片中不但要强化视觉的形象,还要视人物的心灵,渲染环境和时代背景,希望有体现和深化主题的具有鲜明民族个性的主旋律。整个影片的音乐,就是从这个主旋律发展的不同情绪、不同节奏、不同配器的音乐篇章!歌曲要动听流畅、上口、好记,不一定是全新创作,可以考虑改编或者加工群众喜闻乐见的流行歌曲,在作曲时一定要充分考虑发挥具有民族特点的民族乐器上的民族化。我们的影片要靠音乐插翅在空中翱翔!”由此可见,广春兰导演在创作中是如何的精心细致。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广春兰导演的一生,是多姿多彩的一生,她的一生最精彩的部分是与荧屏难解难分的,她将拍摄电影作为了毕生最至爱的事业,为了这份“至爱”,她付出了全部的激情、热情和心力,她的付出当然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那就是一部部精彩的新疆本土电影从她的手中托出。对此,刘立文在《为妈妈纺织美丽的花头巾——访著名锡伯族女导演广春兰》一文中给予广春兰导演高度的赞誉:“你像一只辛勤的春蚕,在祖国西北边疆穿针引线,为祖国母亲编织着美丽的‘花头巾’。”可以说,广春兰导演是新疆电影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的辛勤付出与回报值得新疆电影人赞扬,她在新疆本土电影发展史上的地位目前无人超越。
注释:
①基金项目: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新疆项目青年基金项目《新疆本土电影地域性研究》[12XJJC760003]阶段性成果之一。
②邹华芬访谈整理《广春兰:魂系新疆,我用我的心拍戏》论坛精华——北京民族电影网,发布人:admin 2012-12-01 10:52:22。
③刘立文《为妈妈纺织美丽的花头巾——访著名锡伯族女导演广春兰》【J】,《丝绸之路》1997年第 6期,第 28页。
④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7页。
⑤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内部资料,1987年7月,第2页。
⑥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1页。
⑦ 广春兰.《用真正的艺术取悦于观众》[C].天山电影报,1989年第2期,第4版。
⑧刘立文《为妈妈纺织美丽的花头巾——访著名锡伯族女导演广春兰》.【J】.《丝绸之路》.1997年第 6期,第 28页。
⑨广春兰《创作的激情》中国电影家协会,《论中国少数民族电影》《第五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学术探讨会文集》[C],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7.14-17页。
⑩《神秘驼队》说明书,天影厂艺术档案(1985年4月),第5页。
[11]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2页。
[12]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2-3页。
[13]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1页。
[14]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6页。
[15]广春兰《努力塑造少数民族的动人形象——〈不当演员的姑娘〉导演总结》电影通讯,1984年第2期,第25页。
[16] 广春兰《〈不当演员的姑娘〉导演阐述》,天影厂《不当演员的姑娘》艺术档案(1983),第1页。
[17] 广春兰《〈不当演员的姑娘〉导演阐述》,天影厂《不当演员的姑娘》艺术档案(1983),第2页。
[18] 广春兰《〈不当演员的姑娘〉导演阐述》,天影厂《不当演员的姑娘》艺术档案(1983),第3-4页。
[19]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2页。
[20]《天影信息》(1988),天山电影制片厂内部资料。
[21]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2页。
[22]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3页。
[23]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4页。
[24]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4页。
[25] 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2页。
[26]广春兰《劲歌狂舞赞新疆》—编导《西部舞狂》的初衷.【J】,《电影通讯》,1989年第5期,第4页。
[27]《〈西部舞狂〉—广春兰导演答记者问》天山电影报.天山电影制片厂主办,1989(2).天影厂内部资料。
[28]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影厂艺术档案(1987年 7月),第2页。
[29]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影厂艺术档案(1987年7月),第2页。
[30]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影厂艺术档案(1987年7月),第2页。
[31]新疆电影家协会编《电影记忆新疆》,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出版,2009(9)第53页。
[32]广春兰《〈古堡美人〉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1页。
[33] 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1987年7月,第3页。
[34] 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1987年7月,第5页。
[35]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2页。
[36]广春兰《〈买买提外传〉导演阐述》,天影厂资料室内部资料,1987年,第1页。
[37]戴锦华《不可见的女性:当代中国电影中的女性与女性的电影》[J],《当代电影》.1994年06期42页。
[38]广春兰《用真正的艺术取悦于观众》天山电影报.1989年第二期第四版。
[39]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6-7页。
[40]广春兰《〈神秘驼队〉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7页。
[41]广春兰《〈热娜的婚事〉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3页。
[42]广春兰《〈热娜的婚事〉导演阐述》,天山电影制片厂资料室资料,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