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香美好

代代

清晨，去集市买菜，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是栀子。于是循着这香气穿过熙攘的人群，只见一位穿戴整齐的老奶奶端坐在插满了栀子花的木盆面前。

用白色棉线绑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插在盛满水的木盆里，很多花瓣上面还有颗颗晶莹的小水珠，当即便觉得老人格外的用心。见过很多卖栀子的人，都只是把栀子捆好，然后就摊在脏乱的地上卖。她给我挑了一小束栀子，然后拿了备好的玻璃瓶插到里面递给我，那一刻感受到万物有灵的美好。

我捧着栀子，不禁想到了多年前和外婆住在乡下的光景。外婆什么花都不爱，唯独爱这栀子。只记得，每年夏天一到，外婆的衣襟上就会别着一朵栀子，即便是去菜园里，外婆也不会摘下。她要照顾菜园里所有的蔬菜，她要先去看看番茄架上的番茄，把紅透了的番茄摘下来，洒上糖就可以凉拌着吃；她要去看看豆角是否老了，摘下一些，中午可蒸豆角干饭；她还要去看看躲在叶子中间的黄瓜，摘上几根，还有茄子、辣椒、豇豆……

而我呢？则一个人爬到菜园里的李树上摘李子吃，或是一个人拿了小锄头煞有其事地在苞米地里锄地，有时候玩得高兴了，转身便不见外婆的踪影，心内隐隐不安。可微风过处，一阵栀子香飘来，知道她就在不远处，就会觉得十分的安心。

好友清扬亦喜欢栀子，尤喜在夏日里穿一袭白裙，然后在衣襟上别一朵栀子，步步生香。那次在人群中与她相遇，远远望去，只觉得她仿若一朵最为洁净的栀子开在这喧嚣的世间，不忧亦不惧。

回家后，我解开棉线，为它重新换上水，瞬间，满室生香。于是就着这一束栀子读书，读到动情处恰好清风徐来，送来阵阵清香，顿觉人世美好。编辑/刘洋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