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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水平测度及耦合协调分析
——基于31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证

2017-10-21田时中方眉玉李光龙

河北地质大学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城镇化耦合人口

田时中,方眉玉,李光龙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水平测度及耦合协调分析
——基于31个省份面板数据的实证

田时中,方眉玉,李光龙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运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中国省级城镇化水平进行定量评价,结果显示:从整体上看,中国省级城镇化发展呈现两极分化趋势,经济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高,经济欠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偏低;省级城镇化发展的地区差异明显,但地区城镇化发展的动态演变过程基本一致;除华东波动幅度较大以外,其他地区波动较小。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城镇化内部耦合协调性波动上升,2007年—2015年间全国各省份城镇化子系统均处失调状态;全国七大区域(除2009年)城镇化协调性稳步上升;两两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存在空间分异现象。据此,论文提出推进新型城镇化发展的政策建议。

新型城镇化;面板数据;主成分分析;综合评价;耦合协调度

一、引言

城镇化是伴随工业化的发展,非农产业在城镇集聚、农村人口向城镇集中的自然历史过程,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率由1978年的17.9%提高到当前的56.1%,城镇化推动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也带来了一系列社会问题,如城镇空间膨胀、交通严重拥堵、资源大量消耗、环境日益恶化、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城市住房紧张、居民就业困难等[1]。《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提出了以人为本、四化同步、优化布局、生态文明、文化传承的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对于发挥城镇化对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实现全面小康和美丽中国建设目标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这就需要从整体上把握中国城镇化发展水平,为新时期贯彻新型城镇化战略提供参考。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新型城镇化的内涵、发展路径、城市与农村的关系、与产业发展的关系、低碳发展等方面[2-3]。李程骅[4]探讨了新型城镇化战略下的城市转型路径,房冠辛[5]和杨仪青[6]分别研究了民族地区与全中国的新型城镇化发展路径;关于新型城镇化与城乡生态环境及城镇化推动农村发展问题,张荣天和焦华富[7]、陈肖飞[8]、安虎森[9]、张文明[10]做出了深入探讨;张新芝[11]对新型城镇化与产业发展关系的研究发现,新型城镇化对产业转出区与转入区两区域产业转移具有方向与结构上的导向作用;蒋长流[12]、李剑荣[13]关于新型城镇化的低碳发展也做出了相应的讨论。此外,对城镇化发展水平的研究在样本选择和评价方法的使用上存在差异:杨均[14]利用耦合协调模型分析了我国不同区域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时空变化和协调程度;丁浩[15]利用耦合协调模型分析了我国城镇化内部协调发展水平,并对其进行了预测;王周伟[16]分析了城市营运体系内涵盖的经济、人口等六个系统之间相互作用与耦合协调发展水平。沈宏超[17]从经济发展、人口发展、城市基础设施、环境保护、社会发展、城乡统筹等6个维度构建新型城镇化质量测度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对安徽16个地市的新型城镇化质量进行测度;赵永平[18]基于2000年—2011年全国30个省份(除西藏)的面板数据,利用改进的熵值法测度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及其增长率;马德功[19]采用因子分析法对我国西部地区新型城镇化质量进行了测评。前人的成果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参考,不过,上述研究重在理论探讨,而对于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还有进一步挖掘的空间,同时,对定量评价方法适用性的讨论较少。基于此,本文从人口城镇化、土地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四个维度建立城镇化质量评价指标体系,以2007年—2015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面板数据为样本,运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对全国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结合耦合协调度模型,评价研究对象各个子系统的耦合协调程度,为推进新型城镇化战略提供经验参考。

二、城镇化水平测度指标、数据及模型

(一)测度指标及数据选取

1.指标体系的构建

《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指出,新型城镇化是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1]。考虑到传统城镇化推进过程中只注重速度不注重质量而导致的一系列问题,因此,在曹文莉[20]等对人口、土地与经济城镇化协调发展研究的基础上,添加能反映“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特征的社会评价系统。鉴于人口、土地、经济和社会这四个系统的复杂性,按照多层次、多目标的评价原则进行综合评价,为此构建包括人口、土地、经济和社会四个层面25个指标的中国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测度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2.数据来源

由于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地区城镇化水平较高,相关指标的统计口径不一致,不适宜作为横向比较样本进行评价,为保证评价结果的科学性和可信度,剔除香港、澳门、台湾地区数据,评价样本数据来源于2008年—2016年《中国统计年鉴》,其中建成区面积占城区面积比重x5、城市建设用地占城区面积比重x6、城市医疗机构床位数占比x19依据二次计算所得。由于统计年鉴未对2007年城区面积和城市建设用地面积进行统计,该指标值以2008年的数据替代,部分缺失数据通过插值法予以补充。

(二)省级城镇化水平综合测度模型

1.主成分分析法

多层次多目标评价方法包括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层次分析法等[21]。其中熵值法在解决时间序列或截面数据时运用较为简洁,层次分析法对定性问题的定量化评价有一定作用,而主成分分析法(PCA)用于综合评价研究的优点在于:消除评价指标间的相关影响,有助于更客观地描述样本的相对地位,有助于提高综合评价的区分效度[22]。省级城镇化水平综合测度主要采用面板数据进行实证,适合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基本过程如下:

原始数据标准化处理:

对于正向指标:

表1 省级城镇化水平测度指标体系

计算相关矩阵,R=(rij)m×n,其中,rij是xi和xj的相关系数。

计算各主成分载荷:

由于城镇化水平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动态发展过程,在保证各个省份使用相同评价指标体系的前提下,在每个时间截面上都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在此基础上,计算出31个省份的城镇化水平综合指数,依据方差及时间加权实现纵横向综合分析和比较,同时,按照七大分区评价城镇化发展水平及系统耦合协调演变趋势。

2.耦合协调度模型

(1)耦合度模型。为了分析四个子系统组成复合系统的耦合程度大小,借鉴物理学中容量耦合系数模型[23]来计算耦合度,表达式如下:

式中,C为四个系统的耦合度函数,U1、U2、U3、U4分别表示人口、土地、经济和社会四个子系统的城镇化发展水平。其中,ai、bj、ck、ds分别为四个系统各指标的权重;xi、yj、zk、us分别为四系统内各指标的无量纲化值;m、n、o、p分别为四个系统内各指标的个数。C介于[0, 1],当C趋近于1时,四个系统耦合度极大呈有序发展状态,当C趋近于0时则相反。

(2)耦合协调度模型。为更好地评判人口城镇化、土地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社会城镇化交互耦合的协调程度,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

其中,D是耦合协调度;α、β、γ、δ为待定系数;T为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四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这里认为这四个系统同等重要,因此赋予α=β=γ=δ=0.25。计算耦合协调度,借鉴廖重斌[24]的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来反映我国城镇化内部发展耦合协调水平,如表2所示。

表2 城镇化内部发展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三、实证分析

(一)省级城镇化水平测度结果及分析

依据主成分分析方法基本运算过程,结合线性综合评价原理,即可得到31个省城镇化发展综合指数,其结果如表3所示。

1.城镇化综合指数测度结果

表3 2007年—2015年31个省、区、市城镇化综合指数测算结果

2.省级城镇化水平评价

为了更加有效评价和比较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采用国家统计局经济区域划分方法,将中国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划分为七个地区。其中华北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内蒙古、山西、山东,东北地区包括辽宁、吉林和黑龙江,华东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华中地区包括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华南地区包括福建、广东、海南,西南地区包括广西、重庆、四川、西藏、贵州、云南,西北地区包括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

(1)从整体上看,中国省级城镇化发展呈现两极分化趋势,经济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高,经济欠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偏低(见图1)。样本考察期内,中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城镇化发展水平降序排列依次为广东、江苏、山东、浙江、河南、辽宁、北京、上海、河北、四川、湖南、安徽、陕西、湖北、黑龙江、福建、江西、天津、新疆、吉林、重庆、云南、内蒙古、山西、广西、甘肃、贵州、海南、宁夏、青海、西藏。可见,我国省级城镇化综合发展呈现两极分化趋势,综合指数最大的广东达0.682,最低的西藏仅0.095,极差达到0.587。我国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0.289)的只有14个,仅占全国的45.2%。城镇化水平与经济发展水平较为吻合,广东、江苏、山东等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城镇化发展水平较高,湖南、安徽、陕西、湖北等经济水平良好的地区城镇化指数中等,甘肃、青海、西藏等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城镇化指数较低。

图1 中国各省份2007年、2009年、2012年、2015年城镇化发展水平与全国平均水平的比较

表4 中国七大区域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均值(2007年—2015年)

(2)分地区来看,中国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地区差异明显,华东、华南、华中最好,东北、华北次之,西南、西北最差(见表4)。中国七大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高低次序为:华东(0.405)>华南(0.337)>华中(0.322)>东北(0.289)>华北(0.269)>西南(0.196)>西北(0.188)。其中,华东地区远领先于全国其他地区城镇化发展综合水平,并且连续9年排名第一,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排名最低的西北地区(0.188)仅占华东(0.405)地区的46.4%,差异明显。对七大区域与全国平均水平进行比较,可以看出华东、华南、华中和东北的城镇化发展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0.287),而华北、西南和西北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低于全国平均发展水平。这是由于华东、华南等地区经济较为发达,城镇密度和规模相对较大,城镇化程度和质量相对较高,而华北、西南、西北等地区经济发展较为落后,城镇分布密度较小,并且城镇化发展质量较低。这种差距和矛盾一方面与地理位置有关,另一方面也与我国整体的发展规划和发展政策相关。

(3)从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动态演变过程来看(见图2),样本考察期内,七大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动态演变过程基本一致。整体呈现平稳发展,稳中有进,个别年份急剧下降的发展态势。根据各个区域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的动态演变过程,可以将其划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2007年—2008年间七大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整体快速上升。华南、华中、东北和华北地区增速较快,华东、西南、西北地区增速较缓。第二阶段:受金融危机的严重影响,2008年—2009年间全国所有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急剧下降。其中,经济较为发达的华东地区对金融危机较为敏感,城镇化指数下降程度最大,降速达36%;华南、华中、东北、华北所受影响次之,减速也次之;与金融中心相距较远、经济最不发达的西北和西南地区所受影响相对较小。第三阶段:2009年—2010年,七大区域城镇化水平提升,与2008年的水平接近。第四阶段:2010年—2014年,七大区域的城镇化指数大体保持平稳发展,稳中有进。第五阶段:2014年—2015年,华东地区城镇化指数继续上升,华南、华中保持稳定,东北、华北、西南、西北地区有较明显幅度的下降,这应该与我国城镇化进入深入发展的关键时刻,国家明确未来城镇化的发展路径,开始加大对城镇化的治理有关。但依据乐观估计来看,未来各个区域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将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

图2 中国七大区域城镇化水平动态演变趋势(2007年—2015年)

图3 2007年—2015年中国七大区域“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比较

(4)从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波动幅度来看(见表5),8年来,华东地区一直稳居首位,其他地区都略有波动,并且华南=华中=西南=西北<东北=华北。由此可以说明在样本考察期内各个地区城镇化水平都基本保持稳定,这与各个地区经济水平稳定和总的政策方针基本不变保持一致。根据2007年—2015年中国31个省份新型城镇化指数波动方差,除广东、江苏、山东、浙江依次稳居前四位外,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城镇化指数波动幅度适中,安徽、湖北和上海波动幅度较大。从2007年—2015年31个省城镇化指数(表3)可以看出,近几年来安徽省、湖北省城镇化指数以较大的幅度呈上升趋势,而上海市城镇化指数却以更大的幅度呈不断下降趋势。前者是安徽省、湖北省加大治理力度,城镇就业人数、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二三产业总产值等不断增加,以及城市教育经费投入、城镇职工五险参保数持续增长等社会因素配合作用的结果;后者则是在经济持续增长下城镇空间膨胀、交通严重拥堵、资源大量消耗、环境日益恶化、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城市住房紧张、居民就业困难等矛盾凸显所致。

表5 中国七大区域城镇化指数排序及其均值与方差(2007年—2015年)

(二)省级城镇化耦合协调性演变

1.城镇化耦合协调时空分异格局

以31个省份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数据为基础,依据耦合协调度模型,通过计算可得2007年—2015年我国各省份“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见表6),同时计算出我国七大区域四个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见图3)。

近年来,我国城镇化已步入深入发展的关键时期,其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结构必然发生显著变化。根据耦合协调度模型测量结果(表6与图3),从时间维度来看,2007年—2015年,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城镇化内部耦合协调性波动上升,北京、辽宁、黑龙江、上海、山东、云南、西藏、新疆城镇化耦合协调性波动下降。受金融危机的严重影响,2009年全国27个省份城镇化内部耦合协调性急剧下降,甘肃省协调性水平仍与2008年一致,西藏、青海、宁夏内部协调性反而急剧上升,其中西藏尤甚。究其原因,在经历国际金融危机、罕见雪灾、地震和特大旱灾等多项挑战之后,中央和地方政府实施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强劲反弹旅游业,加大对西藏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居民收入水平与消费水平飞增。邻近的青海地区受其辐射,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与居民消费水平也急剧提升。而宁夏协调性上升主要是受农村居民消费观念改善,消费水平提升与结构优化的影响。

表6 2007年—2015年中国各地区“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

从空间维度来看,2007年—2015年间全国各省份城镇化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介于0.083~0.394之间,涵盖极度失调、严重失调、中度失调与轻度失调四个等级,均处失调状态。其中,64.5%的省份多处于中度失调状态,22.5%的省份多处于严重失调状态,13%的省份多处于轻度失调状态,而西藏在2011年城镇化耦合协调性表现为极度失调。全国各省份城镇化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与城镇化指数走势大致相同,城镇化指数高的省份内部子系统协调性较好,反之亦然。就全国七大区域而言,除2009年外,2007年—2014年七大区域城镇化协调性稳步上升;与城镇化指数相一致的,2015年东北、华北、西南、西北地区城镇化协调性有所下降;协调性均值降序排列依次为:华东、华中、东北、华南、华北、西南、西北,由此可知城镇化内部协调水平与经济水平及经济带的划分也有明显的相关关系。

2.城镇化“两两”耦合协调时空演化分析

“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间耦合协调性只能反映其整体协同程度,而两两子系统城镇化之间的协同性则可进一步解释两者间的发展协调程度。因此,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得到31个省份2007年、2009年、2015年“人口-土地”“人口-经济”“人口-社会”“土地-经济”“土地-社会”“经济-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如表7所示)。可从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对省级城镇化的耦合协调演变进行分析。

表7 2007年、2009年、2015年全国七大区域“两两”子系统城镇化耦合协调度

(1)时间分异:2007年—2015年人口-土地、人口-经济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波动上升,土地-经济、经济-社会、人口-社会城镇化大体维持稳定,部分省份土地-社会城镇化协调度有所下降。这说明经济水平提升的同时,国家开始重视“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建设,逐步提高城镇化质量,与此同时,土地仍然是城镇化建设中的重点方向,土地的不合理开发和利用将对新型城镇化建设造成阻碍作用。

各两两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以2009年为最低,这与2009年各省份城镇化指数与整体耦合协调度急剧下降保持一致。其中人口-土地城镇化关系主要表现为严重失调,土地-社会、经济-社会城镇化主要表现为中度失调,而人口-经济、人口-社会城镇化主要以广西为界,广西、海南、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中西部地区的人口-经济、人口-社会城镇化严重失调,其他省份中度失调,这说明金融危机背景下人口与土地之间矛盾激化是2009年全国各地区城镇化水平急剧下降的主要原因。

(2)空间分异:从横向上看,2007年—2015年全国七大区域两两子系统城镇化协调度存在空间分异现象,华东最高,东北、华北、华中、华南次之,西南、西北最差(表7)。经济-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最高,人口-土地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最低,人口-经济、人口-社会、土地-经济、土地-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差异不明显。这是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为社会进步提供了基础和前提,社会发展又提供了精神动力与智力支持,而短缺的土地资源与日益增长的人口之间的矛盾制约着经济与社会的发展。

从纵向上看,除2009年外,全国七大区域土地-社会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大体趋于下降趋势,其他两两子系统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呈上升趋势,其中,人口-土地、人口-经济和经济-社会城镇化协调度上升幅度较大。与2007年相比,2009年经济-社会、土地-社会、土地-经济城镇化协调度下降幅度较大,人口-土地、人口-经济、土地-社会城镇化协调程度波动幅度较小,西北地区人口-经济城镇化协调度还有明显的上升,这主要得益于2009年甘肃、青海、宁夏人口-经济城镇化协调性的改善,其原因是受西藏地区经济急剧增长的辐射作用和宁夏地区本身经济水平明显提高的影响。

四、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从整体上看,中国省级城镇化发展呈现两极分化趋势,经济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高,经济欠发达地区城镇化水平偏低。样本考察期内,中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城镇化发展水平降序排列依次为广东、江苏、山东、浙江、河南、辽宁、北京、上海、河北、四川、湖南、安徽、陕西、湖北、黑龙江、福建、江西、天津、新疆、吉林、重庆、云南、内蒙古、山西、广西、甘肃、贵州、海南、宁夏、青海、西藏。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省份占比为45.2%。

分地区来看,中国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地区差异明显,中国七大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高低次序为:华东(0.405)>华南(0.337)>华中(0.322)>东北(0.289)>华北(0.269)>西南(0.196)>西北(0.188)。

样本考察期内,七大区域城镇化发展水平动态演变过程基本一致。五个发展阶段整体呈现平稳发展,稳中有进,个别年份急剧下降的发展态势,未来各个区域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将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

从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波动幅度来看,华东地区波动幅度最大,其他地区都略有波动,并且华南=华中=西南=西北<东北=华北。

从省级城镇化的耦合协调时空演变来看,除2009年外,全国绝大多数省份城镇化内部耦合协调性波动上升,北京、辽宁、黑龙江、上海、山东、云南、西藏、新疆城镇化耦合协调性波动下降。2007年—2015年间全国各省份城镇化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介于0.083~0.394之间,涵盖极度失调、严重失调、中度失调与轻度失调四个等级,均处失调状态。就全国七大区域而言,除2009年外,2007年—2014年七大区域城镇化协调性稳步上升;与城镇化指数相一致的,2015年东北、华北、西南、西北地区城镇化协调性有所下降;协调性均值降序排列依次为:华东、华中、东北、华南、华北、西南、西北。

从两两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时空演变来看,2007年—2015年人口-土地、人口-经济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波动上升,土地-经济、经济-社会、人口-社会城镇化大体维持稳定,部分省份土地-社会城镇化协调度有所下降,各两两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以2009年为最低。2007年—2015年全国七大区域两两子系统城镇化协调度存在空间分异现象,华东最高,东北、华北、华中、华南次之,西南、西北最差。

(二)政策建议

1.统筹推进,注重质量。新型城镇化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一项重要的民生工程。要实现新型城镇化,全国应统筹规划,整体布局,按照向中西部和东北地区倾斜、向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倾斜的原则,扩大试点范围,全面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在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同时,要注重以人的城镇化为核心,以提高城镇化质量为关键,加快户籍制度改革,健全节约集约用地制度,提升城市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强化生态环境保护机制,走以人为本、四化同步、优化布局、生态文明、文化传承的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

2.区别对待,优化发展策略。不同省份和地区,应该制定因地制宜的新型城镇化发展策略。城镇化水平较高的华东、华中和华南地区,要注意促进创新转型,发展集约节约式经济,加大生态治理和环境保护投资力度和效率,提高绿色GDP增长效率;城镇化水平居中的东北、华北地区,要完善城市基础设施网络,促进产业发展,提高公共服务水平,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华北、西南、西北地区,要克服解决其存在的城镇化障碍,积极培育动力源泉,加快产业集群发展和人口集聚,同时要严格保护生态环境,走健康的、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城镇化建设道路。

3.协调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城镇化的发展。要实现“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就应该树立系统发展的理念,注重人口-土地-经济-社会四个子系统的一体化协调发展:加强对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建立城乡统一的人力资源市场,落实城乡劳动者平等就业、同工同酬制度,提高城乡居民就业率;创新土地管理制度,优化土地利用结构,提高土地利用效率;注重促进绿色经济的增长,治理好“城市病”,让绿色发展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动力;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加大对城市水、电、路、气、信息网络等基础设施的建设,稳步推进义务教育、就业服务、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卫生、保障性住房等城镇基本公共服务的全覆盖,营造和谐怡人的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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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surement of Population-Land-Economy-Society Urbanization Level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Analysis—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Panel Data of 31 Provinces

TIAN Shi-zhong, FANG Mei-yu, LI Guang-long

Anhui University, Hefei, Anhui 230601

The paper used the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PCA) to quantitatively evaluate Chinese provincial urbanization level.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overall, there is a trend of polarization showed in Chinese provincial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high level of urbanization in developed areas, low level of urbanization in less developed areas;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provincial urbanization are obvious, but the dynamic evolution process through in region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of different areas remains the same; in addition to the large fluctuation of the east China, the evolution in other parts of the country tends to be less volatile. The internal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urbanization wave rise in most provinces, the subsystem of urbanization in various provinces between 2007 and 2015 were in disorder; the seven major regions (except 2009) coordination of urbanization has risen steadily;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the two-two subsystem exists space differentiation phenomenon. On this basis, policy suggestions for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are introduced.

new type of urbanization; panel data;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F291

A

1007-6875(2017)04-0049-09

10.13937/j.cnki.hbdzdxxb.2017.04.009

国家社科基金“新型城市化背景下城市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研究”(BGA130040)。

田时中(1984—),男,安徽岳西人,博士,研究方向为资源环境经济及绩效评价;方眉玉(1996—),女,安徽歙县人,研究方向为绩效评价方法;李光龙(1961—),男,河南罗山人,博士,教授,安徽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财政政策与绩效评价。

(责任编辑:周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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