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起义军余部“经过信丰”整顿纪律述评

2017-10-17庄春贤

党史文苑 2017年18期

庄春贤

[摘要]1927年10月23日至27日，朱德、陈毅率南昌起义军余部“经过信丰”，开展了许多革命活动，并在十分严峻的形势下两次整顿纪律：一是10月23日在信丰新田大屋下村成立“没收委员会”；二是在西牛源和圩与丫叉桥之间整顿军纪，枪决了三个严重违反军纪的士兵。

[关键词]朱德陈毅南昌起义信丰整纪

1962年6月，朱德在同陈奇涵、杨至成等同志谈话时指出，安远天心圩“这次动员整顿之后，我们继续西进，经信丰，于十月底到了大庾（即今大余），对部队进行整编”[1]p394。朱德这句话说明南昌起义军余部曾经“经过信丰”。《聂荣臻给中央军委的信》又记载：南昌起义军余部“退至信丰时，兵士疲倦已极”[2]p133。从文献资料和当事人回忆看，可以十分肯定地说，南昌起义军余部“经过信丰”。那么南昌起义军余部经过信丰时的处境怎样？究竟又开展了一些什么活动？进行过纪律整顿吗？又是如何进行整纪的？围绕这一主题，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一、南昌起义军余部到达信丰的历史背景

1927年7月15日，汪精卫等控制的武汉国民党中央召开“分共”会议，决定同共产党决裂，公开叛变革命。至此，由国共两党合作发动的大革命宣告失败。为了挽救革命，中国共产党决定举行南昌起义。

8月l日凌晨，在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前敌委员会领导下，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率领在党直接掌握和影响下的军队2万余人，举行南昌起义。经过四个多小时激烈战斗，起义军全歼守敌3000余人，占领南昌城。8月3日，南昌起义军按照中央在起义前的决定，开始撤离南昌，经临川（抚州）、宜黄、广昌，南下广东，以期恢复广东革命根据地，然后重新举行北伐。朱德回忆：“起义军进到广东后分成两路：主力进至汕头、揭阳地区，另一部在三河坝，由我指挥。”[1]p394当时，留守大埔三河坝的起义军部队是第九军直属队、教导团和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他们在第九军副军长朱德（后任第九军军长）和第二十五师师长周士第率领下，与国民党军钱大钧部3个师进行激战，周士第回忆：“战斗进行了三天三夜，消灭敌人一千多，并缴获大量枪支。我们也伤亡好几百人。”[3]p306-307朱德回忆：听到“潮汕方面我军遭敌攻击时，我们即由三河坝南下接应，行到饶平，接上了由潮汕地区撤出的一部分部队约二百人，才知道我军战斗失利，已经散失。我们加上这一部分部队共约二千余人”[1]p394，“起义军南下途中，右翼支队由我率领，在三河坝虽然失败，但没有被完全打垮”[4]p125。朱德率部在福建武平击溃国民党军钟绍奎部的阻截后进入赣南地域，再经会昌于10月22日到达安远天心圩时，“因一无供给，二无援兵，干部、战士思想混乱，离队的越来越多，包括师长、团长”[5]p52。朱德回忆：“我们剩下不到九百人，衣服破烂，身上又脏，而且饿得心慌，可是仍然直挺挺地站着，许多人背着三四杆步枪。”[6]p245“七零八落，没有组织。有些人中途跑掉了，留下的人也还有继续要求走的。”[1]p394时任起义军第二十五师七十三团指导员的陈毅，1952年6月14日在南京鸡鸣寺作报告时也说道：“人心涣散，士无斗志，许多人受不了这种失败的考验，受不了这种艰苦的考验，不辞而别了”；“连土豪劣绅都可以缴我们的枪，谁都没有心思打仗”[7]p318-319。跟随朱德参加南昌起义、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的赵镕，在《跟随朱德同志从南昌到井冈山》一文中回忆：“这时，部队的悲观主义严重抬头，有的议论着把部队解散，让各人自找出路。有的主张，把部队分作几股，各自占山为王。林彪就是这个主张的积极鼓吹者。十月二十一二号，我们到达安远天心圩时，部队更加混乱，逃跑者越来越多。”[8]p410-411面对十分严峻的形势，朱德“在天心圩进行了初步整顿，召集军人大会，说明革命形势和任务，指出最后胜利一定是我们的，以鼓舞情绪和坚定信心”[1]p394。

由于这支起义部队的基础是旧军队，士兵的成分十分复杂，既有贫苦工农和革命知识青年，也有一定數量的兵痞、流氓，虽然经过北伐战争和南昌起义的锻炼，但是在思想作风上仍然残留着旧军队许多不良作风，军阀主义习气十分严重。正如赵镕后来回忆：“在天心圩召开的干部会上，朱德同志苦口婆心地向到会干部反复说明中国革命一定要胜利的道理，但是混乱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制止得住的。”[8]p414聂荣臻在1927年11月4日向中央军委写的报告中指出：从天心圩到信丰途中，“士第及三个团长与李陶等均先后离队他去（闻系该军党部决定的），现由玉阶负责总指挥。七十三团由一肖营长负责，七十四、七十五两团由参谋长代理……我恐士第走后，军事及党部方面，均无重心，恐玉阶不能指挥。来人云，玉阶已曾表示向大众云：‘如你们不愿继续奋斗者，可以走，我虽有十支八支枪，还是要革命的。由此可见他掌握部队之难了。”[2]p133第二十五师师长周士第和党代表李硕勋等根据党的安排转移他去，部队思想混乱，士兵纪律松弛，不听指挥，损害群众利益，甚至敲诈勒索、抢劫财物的事件时有发生。

二、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进行了整顿纪律

朱德、陈毅在信丰对南昌起义军余部进行了纪律整顿。粟裕十分肯定地说：“这次整顿和整编部队，实际上是从信丰整顿纪律开始的。”[9]p485粟裕讲述了理由：“由于原建制多已失去组织领导作用，有的军官甚至怕坏分子从背后打黑枪，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过问，以致这些违犯政策纪律的行为，未能及时制止和处理。当部队进入信丰城的时候，破坏纪律的行为就更严重地暴露出来了。”[9]p485综合多方面的资料分析，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整顿纪律进行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信丰新田圩大屋下村成立“没收委员会”。由于部队进入新田圩前，多数军官已离队，团以上干部只剩下朱德、陈毅、王尔琢等，各级政治工作人员几乎全部离开了队伍，因此原建制多已失去领导作用。10月23日，部队进入信丰新田圩后，朱德在大屋下村主持召开排以上军官会议，严肃批评部队中存在的不良倾向，教育大家要遵守纪律。据时任南昌起义军第二十五师第七十三团勤务兵的温德修后来回忆：“1927年10月23日，起义军在信丰新田的大屋下村宿营，每人发十元江西钞票。这天晚上我看见了朱德……他站在许多官长面前讲话。他说，目前部队的处境是困难的，但这种困难是暂时的，我们官长要经得起困难的考验，能坚持下来是革命的好同志，不愿坚持的可以走，但不管走到哪都不要忘记革命，现在革命遭受到挫折，将终究是会胜利的。朱德还在会上宣布，部队缺少给养，可以打土豪解决，但打土豪得来的财物要归公，现在成立一个没收委员会，打土豪的财物一律没收委员会处理，任何个人不能私塞腰包，否则要受军纪处罚。朱德的讲话虽然是给官长讲，但到处都有士兵，所以大家都可以听。”[10]后来朱德回忆：“我们召集了一次排长会议，仓促间整编了一下。我们指定了一个没收委员会，我还下令，只有没收委员会才有权没收地主的财物。”[6]p245大屋下村整纪后，得到当地群众拥护。当时十五岁的大屋下村民刘观音后来回忆：“听说有军队来，这里的老百姓都到山上躲起来了，后来听说这些当兵的比过去的南北兵更讲理，我们就回到家里来住，军队没有米吃，我们就把藏起来的粮食取出来卖给他们。”[11]村民刘道叫于1986年7月9日回忆：“从安远天心这边开了一支军队来新田，在新田圩、大屋下、司前等地住了一晚。听说有军队来，大部分群众都躲在山上不敢下来，群众家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我今年87岁，那时已经二十六岁了，胆子也大，所以就没有走，还在家里。这些当兵的来了后不像过去的军队会抓人、打人，比较讲道理。他们还贴标语，说要打倒土豪劣绅，一个当官的还叫我动员群众回家里来，所以我就去山上叫群众回家了。这些当兵的是明买明卖，油、盐、米、茄子、辣椒都要，你有东西不卖不行，会来抄家。不过抄了的东西还照价给钱。我们看到这支军队能讲道理，所以就把藏起来的油、米拿出来卖给他们。”[12]endprint

第二次是在信丰西牛整顿军纪。10月24日，朱德、陈毅率南昌起义军余部“扑到信丰，打垮了地主民团，没收了有钱人家的大米和钱财”[6]p245。但是部队进入信丰城后，有少数人却钻进酒店饭馆大吃大喝，吃完一抹嘴就走了；有的闯进当铺，把手榴弹的拉弦拉出，并往柜台上一放，要老板称称有多重，当几个钱零花；有的人跑进布店，把整匹的布抢到街上以两块银圆一匹卖给老百姓。这些恶劣行径影响极坏，大多数同志对这些现象十分气愤。面对这种情况，朱德、陈毅当机立断决定对部队进行整顿纪律。杨至成回忆：“朱德、陈毅对部队纪律的整顿也是从不放松的。记得到达信丰的那天，发现城里有一家当铺。几个不良分子一鼓动，有些战士一哄而上，抢钱的抢钱，拿东西的拿东西，乱成了一团。事情很快被陈毅同志发现了，他立即下令吹紧急集合号。”[13]p114朱德、陈毅率领部队离开县城，行至西牛源和与丫叉桥之间的山坳停驻下来进行整顿，由朱德主持召开全体军人大会，“在这次大会上，朱德同志首先宣布，今后这支队伍就由他和陈毅同志来领导”[9]p483。接着，朱德、陈毅先后发表讲话，对全体指战员进行革命前途和革命纪律教育。朱德大义凛然地说：“愿意继续革命的跟我走，不愿革命的可以回家，不勉强。”他恳切地动员大家：“无论如何不要走，我是不走的。”接着，朱德拿俄国革命胜利所走的曲折道路作比方：“一九○五年的俄国革命失败了，留下来的‘渣渣就是十月革命的骨干。我们这一次就等于俄国的一九○五年，我们只要留得一点人，在将来的革命中间就要起很大的作用。过去那个搞法不行，我们现在‘伸伸展展来搞一下。”[9]p483他精辟地分析了当时的政治形势，指出革命必然要继续向前发展的光明前景，并教育大家要严格遵守纪律，号召所有指战员积极大胆地同破坏纪律的行为作坚决的斗争。陈毅在讲话中恳切地开导大家：“南昌起义是失败了，南昌起义的失败不等于中国革命的失败。中国革命还是要成功的。我们大家要经得起失败局面的考验，在胜利发展的情况下，做英雄是容易的，在失败退却的局面下，做英雄就困难得多了。只有经过失败考验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要做失败时的英雄。”[9]p483陈毅在讲话中严厉地批评违反纪律的现象，重申部队纪律。他说：“我们是革命的队伍，人民的武装，我们的政策是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同时也要保护城镇工商业。你们还记得贺总指挥出的告示上有过这么一段话吗？‘对于商界同胞，买卖尤为公平，士兵如有骚扰，准其捆送来营，本军纪律森严，重处决不姑徇……。现在你们竟如此忽视军纪，随便抢劫当铺，这哪里还像个革命队伍，和歹徒强盗又有什么两样呢？”[8]p414-415陈毅谆谆告诫大家：“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没有纪律是不能生存的。”[13]p114“我们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是有着铁一般的纪律的，因为有了铁一般的纪律，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否则，我们这个革命队伍就一刻也难以存在下去了，请同志们好好想一想。”[8]p415接着，陈毅还说明了城里的当铺是做生意买卖的，属于经营商业，不能像分地主的粮食那样，这两种性质不一样。陈毅讲完话以后，由王尔琢宣布，对起义军中3个严重破坏纪律、破坏团结、煽动逃跑、抢劫、勒索、严重损害军誉的人，当场执行革命纪律，予以处决。

在革命处于低潮时，党和革命军队铁的纪律尤为重要。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整纪，重申党的宗旨和光荣傳统，振奋了指战员的士气，坚决刹住了一度存在的、破坏纪律的歪风，稳定了军心，挽救了这支队伍。在信丰整纪中，朱德、陈毅起了关键的作用，正如粟裕同志所说：“铁的事实告诉我们：真正的革命英雄，不是别人，乃是百折不挠、大义凛然的朱德同志和陈毅同志，乃是那些对革命坚定不移、为革命英勇献身的战士。”[9]p484

三、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开展一系列革命活动

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军余部进入信丰以后，配合信丰党组织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极大地推动了信丰工农革命运动的发展，同时向土豪劣绅筹款，解决部队给养问题。

（一）派人去上海等地找党组织汇报南昌起义军余部的活动情况。据南昌起义时任第二十四师政治部主任陈子坚回忆，朱德率部从天心圩到“信丰以东的一个村子，宿营后，朱德同志叫我去说，武汉、上海你都熟吧？我说都呆过。他说，我打算派你去找党的组织，报告我们部队离开广东后一直到现在的情况。这些情况，你都亲自经历了。为了保密和安全，不必写信了，你务必在九江、武汉和上海等地找到党的组织，找到党中央更好，代我报告一切情况和现在部队的实力。我打算领部队向湘南方向走，希望党组织对我联系和给予指导”[14]p286。朱德还给陈子坚50个大洋、1500元江西银行票和500元汉口中国银行票为路费。陈子坚经过千辛万苦，辗转到上海，向党组织汇报了朱德部队的情况。

（二）开展宣传活动，鼓舞信丰人民斗志。当时，由于革命正处于低潮，加上国民党的反动宣传，群众对南昌起义军不太了解。为此，南昌起义军余部进行了大量的宣传工作，从而得到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县城打开监狱，释放100多名被关押的欠租欠粮欠税的贫苦群众，没收反动政府、反动官吏、土豪的粮食和浮财，分发给群众。“在分发会上，朱德同志还讲了话，号召人民群众团结起来，打倒军阀、打倒地主豪绅，实行‘耕者有其田。”[8]p414南昌起义军余部在信丰的宣传活动，极大地鼓舞了正在坚持革命的信丰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斗志，增强了以革命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信心。

（三）推动工农运动发展，奠定信丰农民暴动基础。南昌起义军余部领导人朱德、陈毅、王尔琢等与中共信丰特区委负责人黄维汉、郭一清、黄达、邹乐英、曾人超等，在黄泥排丫叉桥村召开联席会议。黄维汉等介绍了信丰党组织和农民运动的情况。朱德讲了南昌起义的目的意义、经验教训和部队转战到达信丰的经过，对当时的政治形势作了分析，要求信丰党组织大力开展工农运动，吸收更多的贫苦农民加入农民协会，建立农民自卫军，以工农为主力组织武装暴动。会议提出了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建立工农自己的政权等任务。朱德代表起义部队向中共信丰特区委赠送了8支步枪、1支短枪，武装信丰工农队伍。部队离开信丰前，在黄泥排设立一个交通站，以加强起义部队与中共信丰特区委的联系。朱德还安排部队中的共产党员张仁、陈夷坚、吴瑛等三位同志留在信丰，协助信丰特区委工作，发展党的组织，开展农民运动，组织武装斗争。此后，信丰的党组织和农民运动得到较快发展，到1928年2月，党员发展到120多人，并成立了中共信丰县委；农民协会会员发展到12000人。这为不久组织大规模信丰农民武装暴动打下了坚实基础。endprint

（四）筹集经费，解决给养。南昌起义军余部从广东转战赣南的途中，与党组织失去联系，孤立无援，部队的一切给养都是从官吏、财主和土豪那里筹措。他们到达信丰新田时，原有的经费已用完，根据从群众中了解到的情况，部队向大地主刘平等筹款2000元；在信丰城，通过商会又募捐到3000元，解决了当时的给养问题。

朱德、陈毅在信丰进行两次整顿军纪后，南昌起义军余部的军事政治素质大大提高，组织纪律进一步加强，逐步完成了从旧式軍队向无产阶级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的转变。1927年10月27日，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军余部，由曾人超、康老八当向导，从黄泥排出发，离开信丰，经南康开赴大余。在朱德、陈毅带领下，这支队伍经过大余整编、上堡整训，在湘南发动和领导暴动后，开赴井冈山，与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胜利会师，走上了武装割据的正确道路，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伟大贡献。粟裕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朱德、陈毅“这两位令人崇敬的杰出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国民党叛变革命，南昌起义部队进军广东又遭失败之后，以非凡的英雄气概和革命胆略，冲破千难万险，为保留革命火种、继续高举南昌起义所开创的我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的旗帜，为改造旧式军队和建设无产阶级的新军队，为实现从城市到农村、从正规战到游击战的战略转变，为率领我们登上井冈山与毛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胜利会师，作出了巨大的贡献”[9]p476。

参考文献：

[1]朱德.从南昌起义到上井冈山（1962年6月）.见：朱德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2]聂荣臻.聂荣臻给中央军委的信（1927年11月4日）.见：南昌起义[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3]周士第.起义中的二十五师.见：南昌起义[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4]朱德.在编写红军一军团史座谈会上的讲话（1944年）.见：朱德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朱德年谱[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6][美]艾格妮丝·史沫特莱.伟大的道路—朱德的生平和时代[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79.

[7]陈毅.关于八一南昌起义.见：南昌起义[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8]赵镕.跟随朱德同志从南昌到井冈山.见：中共党史革命史论集[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2.

[9]粟裕.激流归大海——回忆朱德同志和陈毅同志.见：南昌起义[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10]访问南昌“八一”起义战士温德修同志记录.见：信丰县纪念馆苏区资料（第5卷）.

[11]邹洪光访问新田大屋下刘观音口述记录（1986年7月9日）[Z].信丰县委党史办资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