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市明城墙城门节点植物群落调查

闵祥凤 关赛 王陀陀

摘 要：将南京5个城门节点（标营门、玄武门、神策门、清凉门、中华门）的植物作为研究对象，选取16个典型的样地，通过前期的资料研究以及多次实地调研，将调研的数据进行处理，在对城门节点的植物群落组成、群落结构、植物景观特征、植物数量特征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总结其优缺点，提出了适地适树，合理使用植物材料，优化群落结构，优化城门节点植物配置等可行的提升建议。

关键词：城门；植物调研；植物景观研究；南京

中图分类号：S718.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0X（2017）01-0055-04

Abstract：This paper selected 16 typical sample areas and took the plants from gate node in Nanjing （Biaoying Gate， Xuanwu Gate， Shence Gate， Qingliang Gate， Zhanghua Gate） as the study object. By the preliminary data study and spot investigation， processed the survey data， and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ommunity composition， structure， landscape characteristics and quantity of the plants on gate node to summarize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proposed some feasible and improvable suggestions as planting trees on suitable land， rational use of plant materials， optimize the community structure and the plant configuration on gate node.

Key words：city gate； plant research； landscape research； Nanjing

2001年，南京开始建设明城墙风光带，至今已有15 a，城墙环线的旅游方案也于2014年开始实施。明城墙风光带即是南京重要的以城墙为依托的线性绿地，也是市民休闲和旅游的好去处。明城墙风光带的全线开放，标志着南京主城绿色生态圈的建成，使得古老的城墻屹立在青山绿水之中[1]。纵观明城墙全线，城门成为了明城墙风光带的起始点和重要节点，是整个环线的基调。同时城门周边的开放空间作为明城墙风光带中最具活力的节点，为游客和市民提供了一个多样化的场地，而植物则充当了润色整个空间的角色，在环境的改善以及景观的营造上都也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国外一些学者关于城墙所进行的论述，多是从城市规划、遗产保护的政策和技术等方面来研究的。但是关于城墙周边植物及植物景观的论述则很少[2]。在國内，随着人们文物意识的加强及对人居环境的需求的提高，以城墙或者城墙遗址为依托的城市绿地如雨后春笋般相继建成。研究基于国内外城墙绿地景观研究现状，将城门周边开放空间的植物群落及其景观结构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分析研究，并总结其优缺点，提出可行建议。

1 研究内容与方法

1.1 研究地自然概况

南京市位于长江下游，江苏省西南部。市域地理坐标为北纬31°14′～32°37′，东经118°22′～119°14′。南京属北亚热带湿润气候，四季分明，地貌特征属丘陵风貌，以低山缓岗为主，土壤以黄棕壤为主。南京市林木覆盖率26.4%，建成区绿化覆盖率45%，在中国植物区系划分上属中国-日本森林植物亚区，以落叶阔叶林、落叶常绿阔叶混交林和常绿阔叶林为主。

1.2 研究对象

选取南京明城墙较为典型的5个城门节点：标营门、玄武门、神策门、清凉门、中华门为研究对象，所选节点较为均匀的分布在明城墙带上，且绿地建设有4个已年满10 a，植物群落基本趋于稳定，5个城门节点概况如下。

1.3 研究方法

研究是以群落生态学为主要的调研方法，于2015年10月至2016年5月期间，多次对样地开放空间内园林植物进行调查。在对城门开放空间内的人工群落进行调查时，根据情况选择10 m×40 m或者20 m×20 m的标准样地，记录标准样地群落内乔木、灌木和地被的原始数据，乔木层记录每棵植物的种类、胸径、冠幅、株数和高度，灌木和地被记录植物的种类、面积、形状、高度、种植密度和蓬径[3]。

1.4 数据处理

通过现场测绘所收集到的原始数据得出群落的基本特征参数，结合实际情况对其进行相应的调整，并且参照文献[4-5]的计算方法对基本特征参数进行处理。将获取到的数据录入Excel软件中，分别统计各样地数据，并计算各样地的乔木层的相对多度、相对盖度、相对显著度以及灌木层的相对高度和相对投影盖度，以计算各物种的重要值（Importance Value， IV）。

各指标计算公式为：（1）乔木重要值=相对多度+相对盖度+相对显著度；（2）灌木重要值=相对高度+相对投影盖度。重要值是一个比较综合性的指标，能够全面反映物种在群落中的位置高低和作用大小。

1.5 群落分析

对物种组成进行数量分析，是近代群落分析方法的基础[6]。群落分类的基本单位是群落实体，通过处理观测数据，研究分析植物群落的外貌和结构、组成及其数量特征，从而得出群落的植物种类组成、个体的数目、覆盖面积等。

2 结果与分析

2.1 植物物种统计与分析

根据调查结果，在调查的5个节点的16个群落中，绿化植物共有88种（含变种和园艺变种，下同），其中乔木类植物共涉及28科32属36种，灌木类植物涉及25科34属34种，地被类植物共涉及12科15属，共有71科79属88种植物，

各节点植物组成见表2。由表2可以看出南京城门节点的开放空间所用的植物中乔木类植物的种类占总数的40.9%，并且乔木的垂直投影面积占总面积的37%，灌木类植物种类占总数的36.3%，灌木类植物的总的垂直投影面积的14.2%，地被類植物种类占总数的9.1%，垂直投影面积为总覆盖面积的58%。综上所述，南京城门节点的绿地植物中地被和灌木类植物的覆盖面积占据总面积的67.1%，是乔木类的2倍。样地内多使用灌木和地被类植物，乔木的中多以阔叶常绿为主，而针叶树种和阔叶落叶树种的使用较为缺乏。

2.2 植物群落数量特征分析

2.2.1 乔木层物种数量特征 经过调研统计，样地内的乔木类植物共计249株，共计36种，其中共33种阔葉类植物，3种针叶植物。

城门节点开放空间乔木层植物的重要值前10名是银杏（14.9%）、雪松（11.5%）、香樟（8.4%）、黄山栾树（8.3%）、二球悬铃木（8.0%）、水杉（6.0%）、杜英（4.7%）、日本晚樱（3.2%）、合欢（3.1%）、大叶榉（2.9%）；相对多度前10名是银杏、雪松、香樟、黄山栾树、水杉、杜英、罗汉松和日本晚樱（并列第7名）、红枫和合欢（并列第9名）；相对盖度前10名是雪松、香樟、银杏、二球悬铃木、大叶榉、黄山栾树、日本晚樱、榔榆、杜英、国槐；相对显著度前10名是银杏、二球悬铃木、雪松、黄山栾树、香樟、枫杨、大叶榉、榔榆、水杉、合欢。

在调研的样地中，有93.75%的样地面积都是在2001年做的规划，并且在之后几年内建成的，玄武门3号样地为2014年开始建设，2015年开放。该样地中多以常绿灌木和花灌木为主，开花小乔木为辅，由于建成时间短，植物覆盖率很低。而在其他的样地中，栽种的植物也都是以低矮的乔灌木为主，高大的乔木在样地内比重较低，一般重要值超过10%的乔木数量屈指可数，分别是雪松（11.4%）和银杏（14.9%）。但是，其中雪松又是集中出现在标营门样地和神策门样地中，在显著度、多度和频度上都低于银杏。银杏春夏苍翠欲滴，秋季金黄满地，是优质的彩叶树种。雪松则多为背景树，雪松终年青翠，形态优美，四季交替中彰显雪松坚韧的品格，承载着更多的人文精神，丰富了植物造景整体的文化内涵。重要值在5%～10%之间的植物是香樟、黄山栾树、二球悬铃木和水杉，香樟是整个样地中重要值比较高的植物，是很好的阔叶常绿庭荫树种。黄山栾树的重要值虽然比较高，但是都集中在神策门样地内，其他样地内数量很少，同时和黄山栾树同属的栾树重要值排在21名，由此可见，黄山栾树和栾树可以交替使用增加物种丰富度以及使用频度。而二球悬铃木和水杉多是用作行道树，种在路边，而在玄武门样地中，水杉集中使用的较高（玄武门周边的开放空间的规划划分在玄武湖规划内），这也与玄武湖的相关规划有关。其他树种的重要值均低于5%。

表3列出来的是南京城门节点开放空间群落重要值大于1%的植物。杜英的相对显著度和相对盖度都比较高，但是由于南京是杜英适生范围的北界，因此杜英整体状态不太理想，但是杜英特有的秋彩叶以及笔直的树干具有很强的观赏性。作为小乔木的日本晚樱，是春季常见的开花植物，在样地中使用的频率排在第7位，主要的配置方式是与灌木一起搭配使用，除此之外，还经常与高度相似的垂丝海棠相搭配，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而在整个的调查过程以及对表3的分析可知，像银杏、雪松以及二球悬铃木这种树龄较高且不易移栽的乔木可以选择保留并保护，重要值不算太高的枫杨也可以选择树龄高的树种进行保护，其次，像白蜡、栾树这种使用较少的树种可以适当增加。目前南京明城墙周围的绿化也发生很大变化，由过去城墙外围为防御而禁种乔木，已转变为城墙与周围绿地植被多数有机结合，成为南京主城区重要的绿地系统[7]。

2.2.2 灌木层物种数量特征 经过调研统计，调查过的南京城门开放空间的灌木垂直投影面积共计

2 691.563 m2，涉及到34种植物（表4）。南京城门节点开放空间灌木层相对频度前10位是红叶石楠，龟甲冬青，杜鹃金森女贞，金边黄杨，夏鹃，大叶黄杨，八角金盘，日本珊瑚树，连翘；相对盖度前10位是红叶石楠（球），桂花（灌木），龟甲冬青，红叶石楠，杜鹃，翠竹，大叶黄杨，夏鹃，金森女贞，日本珊瑚树；重要值前10位是红叶石楠（球，34.8%），龟甲冬青（28.4%），桂花（灌木，26.7%），红叶石楠（26.1%），杜鹃（21.3%），大叶黄杨（16.2%），夏鹃（16.2%），金森女贞（15.6%），翠竹（13.7%），日本珊瑚树（11.2%）。

南京城门节点开放空间绿地植物群落灌木层使用最多的是红叶石楠球。在调研的样地中，红叶石楠的出镜率是极高的，使用的方式也很多样化，像是在标营门样地1中，红叶石楠使用了3种方式：红叶石楠球列植，红叶石楠球孤植，红叶石楠片植。从营造色块上，红叶石楠综合了常绿和落叶树种的特点：不仅常绿而且是彩叶树种。从高度上，红叶石楠球大小不一，大多处在1.1～2 m的范围内，而片植的红叶石楠大都是0.8 m或是0.6 m。无论是片植还是列植，红叶石楠都是应用范围极其广泛的园林植物适生树种，但是，正是由于红叶石楠广泛使用这一特性，在调查的样地中，红叶石楠使用过于频繁，在有限的绿地环境下，间接地减小了其他植物的频度，因此红叶石楠的使用应当适度控制。

重要值>1%的植物共有28种，彩叶树种共有4种，分别是红叶石楠、金森女贞、金边黄杨、红花檵木。观花植物共有12种，分别是桂花、杜鹃、八角金盘、红花檵木、腊梅、紫薇、连翘、阔叶十大功劳、垂丝海棠、含笑、海桐、石楠。而排在14位的红花檵木在调查的样地中运用较少，红花檵木作为优良的观花观形树种，适用性也很广，既可以观花也可以赏叶，在常绿树种占主导的样地中更是凸显出了万绿从中一点红的重要地位。

3 讨论与建议

通过对5个样地内园林植物的实地观测及数据分析，发现南京城门的植物种类的选择基本上都具有各自的实用性和观赏性，适地适树和以人为本的植物配置原则在场地中得到了很好的展示。但从群落生态的角度来看，依然有提高的空间，因此，结合调查情况和分析结果给出以下建议。

3.1 适地适树，合理使用植物材料

单一植物材料的頻率过高。南京的植被组成成分在很大程度上表现出过渡性，因为南京第出暖温带与亚热带的过渡地带，地带性植被以壳斗科的落叶树种为主，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常绿阔叶树的混交林，外部形态接近落叶阔叶林[8]。无论是在乔木层中还是在灌木层中，都出现了不营养的植物使用现象，例如香樟、红花檵木都是被偏重的对象。而像白蜡、胡颓子等植物出现频率都极低，所以應根据场地适当增加植物的丰富度，建议增加江苏省乡土树种的比例，有利于植物群落的稳定和地方特色的形成。

与此同时，也需要考虑线性绿地的特殊性，应配置相适应的植物种类，线性绿地整体呈长条形，因此对植物景观空间的组织需要更特殊的要求[9]，线性绿地植物景观应与其他绿地植物景观一样，要遵循植物配置的基本原则[10]，例如标营门样地3位于明城墙东、月牙湖西，自然式驳岸成为场地中的一大特色，植物配置就偏向耐水湿+耐水淹以及滨水植物景观的方向。

3.2 优化群落结构

主要从垂直结构和水平结构两方面进行优化：（1）垂直结构。反映了群落在垂直方面的配置状态，其最显著的特征是分层现象（只对地上分层进行了讨论），样地中群落的分层现象较为明显，但也存在不足，例如中华门样地中黄土裸露较为严重，即地被层植物使用不够合理；（2）水平结构。反映了群落的水平配置状况或水平格局，其主要表现特征是镶嵌性。在神策门样地中，由于群落内部环境因子的不均匀性，地形的变化，土壤温度和盐渍化程度的差异，光照的强弱以及人与动物的影响，使得神策门样地的植物群落的不均匀配置。

南京属北亚热带湿润气候，群落样地中植物配置可在因地制宜的基础上，增加落叶阔叶树种（榔榆、南京椴、黄连木等）在城门绿地中的配置比例，合理配置观花植物、观果植物和观叶植物：增加冬春之交的观花植物，丰富夏季观花种类；增加秋冬观果植物的数量，在可观赏性上弥补观花植物种类少的这一弱势，同时也可以共越冬动物提供食物，以提高绿地内生物多样性；观叶植物可在两方面上进行优化，一是增加观叶植物的种类如斑叶芒、紫叶狼尾草等易管理成本低的植物；另外，可增加彩叶植物的种类与比例，以便于在季相变化上丰富植物景观。

3.3 优化城门节点植物配置

在调查的样地中，城门节点绿地性质多为公园绿地，绿地中大乔木与速生树种与城墙的距离过于靠近，草本地被种类较少，加之荫蔽与人为破坏，使得表土裸露严重。对明城墙植物分布影响最大的因素是人类的活动，具体表现为修复较少、远离居民区、受人类活动影响较小的地段，其植被物种丰富度指数及多样性指数较高[11]。城门节点植物配置的优化应以最大程度保护城墙为基础，同时兼顾观赏性。因此，要推广观赏性高、破坏性不明显的植物，同时清除或替换对城墙存在明显破坏性或观赏性不佳的植物。

参考文献：

[1]刘正平. 南京明城墙风光带规划[J]. 城市规划，2001，（4）：65-69.

[2]武 敏. 南京明城墙风光带重要节点园林植物景观研究[D]. 南京：南京林业大学，2011.

[3]董 明. 陆地生物群落调查观测与分析[M]. 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1997. 3-4.

[4]张金屯. 数量生态学[M]. 北京：科学出版社，2004. 16-20

[5]林 鹏. 植物群落学[M]. 上海：上海科学技术，1986. 68-72.

[6]冷平生. 园林生态学[M]. 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03. 19-23

[7]薛 垲，陈 薇. 南京明城墙保护及其相关植物[J]. 建筑与文化，2010，（2）：92-95.

[8]吴征镒，周浙昆，李德铢，等. 世界种子植物科的分布类型系统[J]. 云南植物研究，2003，（3）：245-257.

[9]张青云. 以古城墙为依托的城市带状公园设计研究[D]. 武汉：华中农业大学，2007.

[10]苏雪痕. 植物造景[M]. 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1994. 19-23.

[11]王笑梅，秦晓颖，师 昊，等. 南京明城墙植被考察暨城墙本体生态评估[J]. 安徽农业科学，2012，40（32）：15761-15763.

（责任编辑：高国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