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尼人的现代生活

2017-10-13弗拉德·索金白音

海外文摘 2017年10期

弗拉德·索金++白音

上世纪中叶，印度尼西亚的达尼部落仍生活在石器时代，宣扬自相残杀、烟熏祖先尸体，遵行各种残酷的仪式。现如今，在现代文明的影响下，达尼人有了手机、收音机和手表，尽管他们仍旧烟熏祖先尸体，但只是将之作为拍照道具与场景，借以谋生。

全世界曾有近百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最后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部落是孟加拉湾安达曼群岛森提纳勒斯语种的一个部落，他们不仅是因为自然环境偏僻而与世隔绝，也因为当地土著居民有意避免与现代文明接触，努力保护自己的部落文化不受外界影响。孟加拉湾安达曼群岛是世界上最偏僻的土著居民的家园，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森提纳勒斯语种部落的文化。据不完全统计，森提纳勒斯语种的部落人数在几十人到几百人之间，他们不仅不喜与外人接触，而且非常好斗。

事实上，并非所有原始部落都能在现代文明的强压下成功独立。美国动物学家理查德·阿奇博尔德于1938年在一次探险中发现了一些仍处于封闭状态的印度尼西亚原始部落，他们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公——达尼人。理查德遇到他们时，他们仍像在石器时代一样生活着：同类相食，自相残杀，烟熏祖先尸体，遵行各种残酷的仪式……上世纪中叶，达尼人还处于新石器时期，只能用石头做成斧等简单生产工具，没有冶炼和纺织，没有铁器和铜器。

用几十年的时间让这些当年的原始人完成我们上万年的进步似乎有些难度，而事实上他们已经有很大进步，已经不吃人，并且能和我们沟通。

1969年，巴布亚并入印度尼西亚版图，政府开始大规模安置人口，并试图迫使土著人放弃传统生活方式和文化，适应现代文明。1971年至1972年，印尼当局实行了“戒除阴茎套”项目，来让达尼人摒弃使用阴茎保护套的传统。达尼男性将阴茎用一些青草包裹着放入一个套子中，套子的下方有二个小孔，上面有一根细绳，用来拴住自己的睾丸，固定套子的底座。套子的中央部分还有一条较长的绳子绑在腰间。对没有穿衣服的他们来说，这就是当地男人唯一的“服装”，除此之外他们身上还有弓箭。

政府试图让他们不再遵行这种传统，学会穿着现代人的服装。但几番尝试后，还是以失败告终。达尼人很难习惯穿衬衫和裤子，因为他们从未接触过类似的事物，他们不明白人类为什么需要洗漱，也不知道如何洗东西。因此穿脏的衣服不清洗，很可能引发皮肤病。无奈之下，政府只好颁布了严禁穿戴阴茎保护套出现在公共场所的禁令，部分达尼人开始被迫放弃这种习俗。

现如今，只在巴布亚省的中心城镇瓦梅纳附近，以旅游景点的形式完好地保存着达尼人的传统村落。这里的大多数居民还像达尼原始部落那样生活。但事实上，这些人只是为了发展当地旅游业，在形式上遵行部落传统生活，以此靠旅游业赚钱。

外国游客会花钱与手持原始枪械的土著达尼人合影，购买他们的手工艺品。这些村落的长老仍不愿改变陈旧观念，像从前一样穿戴阴茎保护套，但并没有因此蔑视现代文明成果，他们尤其喜欢将钱存到银行。

现如今，在非旅游点的真正达尼人村落，都有2到5位长老。长老制度是近70年来达尼人一直坚守的传统。虽然他们现在也听收音机，乘出租车出行，使用手机，但他们自认为是现在唯一严格遵守古老传统的达尼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支持“巴布亚自由运动”，指责政府“侵占”巴布亚，迫使达尼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放弃了传统。

67岁的阿斯克·哈鲁站在瓦梅纳印尼人民银行的提款机前。阿斯克是当地导游，负责带领游客和自己拍照，合影一张5000-1万卢比（约合0.4 - 1美元）。阿斯克一天能赚10-60美元，他会把每天的收入都存进银行。

21岁的克里斯蒂安·玛格丽塔抱着儿子。为了给远在巴厘山谷其他村庄的亲戚打电话，她和兄弟合资买了一部手机。

70多岁的老人塞尼拉花9万卢比（约9美元）在瓦梅纳买了一个“愤怒的小鸟”的枕头，打算回自己的茅草屋睡在地上时枕。

29岁的乌卡拉和村里的一名摩托出租车司机。乌卡拉徒步奔走于村落和瓦梅纳市场之间多年（步行一个单程需要一天），现在她终于再也不用徒步了。她也靠当地旅游业赚钱。现在，她需要去瓦梅纳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叫摩托车来接她。

年过70的雅利·梅布尔喜欢喝可口可乐，有11个妻子。为养家糊口，雅利加入了土著导游行列，平时负责带领游客在当地游览，还会为摄影师充当摆拍模特来赚取一些小费。虽然雅利仍然戴着阴茎保护套，但他并不拒绝文明社会对他有利的事物，尤其是把钱存到银行。

年过九旬的莱姆卡手拎“蜘蛛侠”手提袋。手提袋里是这位女士在自家菜园子里采摘的新鲜蔬菜。

41岁的赛尔·赫拉别尔每天在村里走来走去，为的是“抓”些游客。他也靠允许外国人为他拍照来谋生，每月可收入500美元左右。他每天一连几小时都打着伞，“伞可以保护我不受日晒雨淋，我经常要等来迟的游客。”赛尔说。尽管他的“同事们”都会把钱存入当地银行，但赛尔还是更喜欢将存款投资在养猪上，这是巴布亚岛最有价值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