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帕拉西奥斯·欧卡尼亚
2017-10-09
总地来说
幸亏有些诗人能接受
我们的工作多么无用,
我们瞬间的喜悦也仍然
无用。
人们乐于无用的东西:
比如,嗅寻咖啡馆
或者在沙滩上画画儿
受苦也无用,
没人知道我们梦想着什么和谁,
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诗对意义也满不在乎,
自己的无用让它
类似于生活里的事情。
金陵的画幅
“六朝如梦鸟空啼”(韦庄)
我们租了一个小木屋过夜。
外边的浓雾
占据世界的空间:一场梦
或类似的东西在空中延伸
让一切形状歇息。
我们默不作声。谁也不敢
验证自己的本性体温
是否能夠改善那大气的条件,
那张破旧的绿色床垫:无论如何,
我们未抓住和抓住了的机会
一样虚幻。就算一切都不同了,
任何事情也不会改变
我这次早上一个人
写我们在另一个早上很早醒来,
观看万物形状如何在世上
重现:我们的小木屋,一个吊床,
你在换衣服,山多,
许多山岭像脑袋充满着云彩的冥想者似的,
以及所有的其他事物
也逐渐在雾中成形。
献给欧内斯托·卡尔德奈尔(Ernesto Cardenal)的90岁寿辰
有一次我听过欧内斯托·卡尔德奈尔在墨西哥城
国家美术馆朗读。
诗人像一朵
圣人体形的云。
我记得他说的一些话:“地心引力是爱情,
没有一个原子愿意孤单”
还有“我对死亡丝毫不在意”。
他显得疲倦,我不敢走近打招呼;
我想,如果物质真的守恒,再过几年,
地球彻底瓦解以后
(因为太阳毕竟是个疯狂的杀人星)
我们的电子会围绕同样的原子核运动,
又或者,我们将变为同样一道亮光。
而且一切如此。
躯体问题
你仍然在那所医院醒来,
窗外都是一些营养不良、卑躬屈膝的树木:一片
带着重孝似的枯黄森林。外面的阳光和日间坚持
开创机会。然而不是
为了你。我们只能等待,一起
当你的肺为了一口不存在的窗户
脱落着叶。放射线照相上
双肺就像漆黑的树根。还有多久
才会变成绿色
亦或是那种
肺被埋葬后所提取的颜色?
你皮肤下的生命汗出恶臭的时刻
日益临近。我们难以接受
自己疼爱的一个身体
如此终止:退色、失重。
在你眼前,树枝把自己
也献给了空中。
四月末日
我们在听旧唱片。
外边下雨——
这时,我们活动
就像一首爱情诗里的单词
或者那些每年这个时节
为了庆祝自己的欲望
在世界各地广场与公园跳舞的
(幸运)的蝴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