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乡村,镜头下的生活和灵魂
2017-09-28阿兹猫
阿兹猫
塞纳(Sana)是一位15岁女孩儿,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她正站在路边简陋的木屋门口,抱着刚收回来的洗好的衣服,和当地大多数女孩子从未读过书,接受过教育不同,虽然也出身贫寒,但塞纳的父母坚持让她读到高中,而且成绩优秀,要知道马国的文盲率高达70%。我问她未来的生活,塞纳腼腆地说希望能上大学,走出这片贫瘠的土地。
首都塔那的一间洗衣房.很多未成年人从这里开始工作养家。
为了能够拍摄到真实的马达加斯加乡村生活,我们放弃了平坦的公路,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深入一般游客抵达不了的农村,缓和的丘陵,层叠的水田,红色的,稻秸铺顶的泥屋,错落有致地点缀在一千三百米的高原上,冒着炊烟,层次分明地描绘出一幅安详恬静的图画。田埂上走过一个女人,头上顶着装满木薯根的竹筐,走过犹如雕像般矗立着的一头公牛,制砖厂的孩子们跟着我们,在尘土飞扬的土地上奔跑,光脚板啪嗒啪嗒地如同敲鼓一样。
蓝天下一栋栋黄色的土坯房整整齐齐地建在山岗上,刚下车,便看到村里的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朝我们跑过来,在他们兴高采烈地簇拥下,我穿过田埂,走进了村庄。马岛上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小村子的居民属于梅里纳(Merina)人,他们是印尼马来人的后裔,主要生活在马岛中部高地上,16世纪末,梅里纳人在马岛中部建立了梅里纳王国,19世纪初统一了全岛,建立了马达加斯加王國。印尼马来族是马岛第一大族,而来自东非的黑人则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
我惊讶地看到了村子里竟然有一座白色教堂,原来马岛的宗教信仰中除了50%是当地传统宗教,另外50%中天主教和新教各占一半,天主教堂白色的墙壁在四周明黄色的土屋映衬下异常醒目,孩子们那明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的镜头,其中一个眼神忧郁的小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略带害羞地躲闪着,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顽皮,那清澈干净目光似曾相识,是在斯里兰卡还是西藏呢?一边为她拍着照片,一边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小姑娘最终跑开了。
乡间赶着牛车的孩童,在这里牛是财富的象征。
“我们国家,牛比人多。”向导带我们来到一处挤满了牛车的市场时,“在我们家乡,牛是财富的标志,也是家业兴盛的象征,连牛头都成为国家的象征,甚至像孩子一样接受洗礼,一个星期有一天的假期,钱币上有牛,童子军徽章上也有牛。”听了他的解释,我顿时对面前这些背上长着类似驼峰的牛肃然起敬,当地人叫它瘤牛,学名叫峰牛,头上一对牛角又长有弯,很是威武。迎面过来一辆牛车,二牛抬杠仍然是马达加斯加的主要运输方式,路上我们经常能看到身穿短裤,赤着脚板,全身黝黑的大人小孩儿,赶着笨重的“二牛抬杠”高轮车,行走在乡间大道上。
马人养牛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是用于葬礼祭祀和招待宾客,有些地区,人们将牛宰杀后把牛头用石灰涂抹,挂在墓地四周作为装饰。森林中的一个祭祀场所,地上还残留着牛血,想象着当地人在石凳山宰杀祭献品用以祈愿,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傍晚,我们路过属于另一个村落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村民们正在准备晚饭,因为没有电,四周一片漆黑,村民们热情地把我们迎到房间里,屋里照样是一片漆黑,我只能借助相机的每一次闪光看清屋里的情况。晚饭后,茅草屋前人们在月色下弹起吉他,跳起舞,没有电的生活可以讲述神话的纯洁,让人打开心灵,释放压力的鼓点也同样打动着外来者,带有某种力量的节拍生生不息,从我的心灵驰过,犹如生命的奔跑,在这片原始没有任何雕琢的纯净大地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