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变通途的“手艺”
2017-09-25刘汪洋
◇ 文|见习记者 胡 婷 图|游 宇 刘汪洋
天堑变通途的“手艺”
◇ 文|见习记者 胡 婷 图|游 宇 刘汪洋
今天,工匠的职业范畴发生了变化,从传统手工制作行业逐渐拓展到了现代化、机械化、科技化的领域。这些新兴行业里不断涌现出技能高超、素质过硬的人才。潮流更迭,然而我们欣慰地看到,传统手艺人秉持的坚韧、专注、担当与钻研精神,在他们身上依然闪烁着光芒。
Today, craftsmen have gradually expanded their work from the traditional handicraft industry to the modern mechanized technology-based fields. Many skilled and high-quality talents are continually coming to the fore in these emerging industries. Even though the trend changes, it is gratifying that they always uphold the spirit of tenacity, concentration, duty and enquiring mind.
曾几何时,重庆特殊的地形地貌阻隔了两江四岸人们的出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成了这座城市核心的课题。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座座虹桥飞架两江之上,天堑变通途,桥与城血脉相连。
在嘉陵江边长大的冉嵬,小时候目睹了石门大桥从无到有,看到了桥对家人生活的改变。他的专业和职业从那时起,注定和桥连在了一起。现在,世界首座“姊妹桥”千厮门嘉陵江大桥和东水门长江大桥都烙上了他的名字。
每一厘米都经得起推敲
Taking Each Centimeter of Design Seriously
千厮门嘉陵江大桥横跨江北嘴、洪崖洞,东水门长江大桥连通解放碑与南岸,两座桥是完全相同的单索面斜拉桥造型,仿佛两道天梭,为两江美景增添了横空的景致。
“两江大桥”正是出自桥梁工程师冉嵬的“画笔”。从事桥梁设计工作已经11年,这是他投入最多心血的一次。“我是总体统筹工程师。从2008年9月投标开始,科研、方案设计……直到2011年11月,完整施工图才出炉。”原来,一座常规桥梁的设计大概需要两到三个月,而像这样的跨江特大桥,则要两到三年。
时间都去哪儿了?“设计图纸上,每一厘米都不能有任何差错,都必须能经得起实际的检验论证。”在总体设计期间,冉嵬要负责厘清和落实桥梁相关的所有边界条件。
“千厮门大桥设计之初,在洪崖洞有一个桥墩被设计在滨江路里侧,挡住了洪崖洞的车库入口,加上桥墩体积很大,对洪崖洞的整体影响较大。”冉嵬拿着几支笔,比划着桥墩、河道以及滨江路之间的关系。“要改变桥墩的位置,首先要考虑移位后对通航的影响,还要和航道主管部门开会协调,对附近船舶停靠点的影响……”冉嵬十分清晰地列举着一个桥墩移位会带来的连锁反应。
为了“两江大桥”的设计,他参与协调了33个行业主管部门和相关企事业单位,开了大大小小60多次协调会,和这些单位往来的邮件就有上百封。
从小关注修桥大事
Focusing on Bridges Since Childhood
冉嵬是地道重庆人,和其他在江边长大的孩子不太一样,童年时他对桥的记忆特别深,更影响了他的职业选择。
从小,他住在嘉陵江边的外公外婆家。“我读小学的时候,每天吃完晚饭,外公就带我去散步,走到江边去看修石门大桥。”他记得那时候重庆主城只有两座桥,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成的牛角沱嘉陵江大桥,八十年代初建成的石板坡长江大桥。“石门大桥算是主城第三座跨江大桥,以前不像现在,要好几年才修成一座大桥,很兴奋。”
冉嵬的老家在合川,那时没有大桥,过江要先在云门坐过江的轮渡,“所以那时只要是有大桥建成了,通车前一天晚上,住两岸的人很多都要到桥上去走一下,俗称‘踩桥’。”冉嵬从那时起仿佛意识到,桥是家乡父老心中的大事。
高考时,他填报的志愿一半以上都和建筑、土木工程有关。1998年,冉嵬考上了西安交大建筑工程学院,2006年又获得了东南大学桥梁工程专业硕士学位,毕业后一直从事桥梁设计。他参与过多座跨越长江、嘉陵江的特大桥以及近百座其他大大小小桥梁的设计及建设。“每一座我设计的桥我都非常喜欢,我认为每一座桥都是独一无二的。”
为桥都贡献智慧
Contributing Wisdom to “The City of Bridge”
说起家乡的建桥历史,冉嵬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仿佛翻开了一部小百科全书。
从1996年到2000年,重庆迎来了“建桥高峰期”。李家沱长江大桥、高家花园嘉陵江大桥、黄花园嘉陵江大桥、鹅公岩长江大桥相继建成,江津、丰都、巫山等区县,也都建起了跨江大桥。目前,重庆的桥梁无论数量、种类,还是建造技术和工艺,都在全国乃至世界上处于领先水平,开创了多项世界之最,已是名副其实的“桥都”。
“重庆是山地,江面普遍不宽,即使涨水期,主城江面最宽就一公里左右。重庆的桥在中小跨径方面有着独到的桥梁设计风格。号称‘梁桥第一跨’的石板坡大桥,主跨330米,这个记录到现在还没被打破;还有全球跨径最大的拱桥朝天门大桥,主跨552米,真是了不起。”在冉嵬看来,“桥都”的美誉不仅是赞重庆桥梁数量多,而且显示了其在设计施工上不乏世界级的精品,背后更有着重庆桥梁建设的历史根基。
“早在现代化大桥出现之前,重庆人就在山水间架起了一座座样式各异的古桥。乌江上游、渝东南地区以廊桥著称,渝东北则多索桥。这些古桥中,又以石拱桥最为常见。建于北宋年间的荣昌施济桥,清代即有‘川东保障’之称,自1929年始成为成渝公路必经之桥……”
冉嵬的自豪感溢于言表。“我非常庆幸生长在重庆,更庆幸成了一名桥梁工程师,为家乡贡献所学。”
A Technique Turning a Deep Chasm into a Thoroughfare
Article| Hu Ting Pictures| You Yu Liu Wangy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