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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蜂蜜的地方,就是天堂

2017-09-22潘达莉亚

畅谈 2017年14期
关键词:蜂巢蜂蜜蜜蜂

潘达莉亚

一口蜂蜜吃下去,即便是阴郁的清晨,心情也有若阳光灿烂,宛如置身天堂。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蜂蜜更“治愈”的食品了吧?

每瓶透亮的蜂蜜,都是大自然好心情时的限时原创。千万只蜂蜜经历百万次的飞行,采集鲜花酿成美好的食物,它自带幸福感特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甜蜜美好的东西。有一种说法,老外觉得蜂蜜是可以几百年不变质的,所以给它起名honey,意在希望爱情忠贞不渝。

蜂蜜:心灵与胃的治愈

女性为何嗜好蜂蜜?直男的回答是:她们心里苦!若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大可以将吃甜食这件事情理解为是灵长类动物的本能,是十几万年的进化史形成了的基因:嗜甜,避苦,爱吃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

女性在感官接受敏感程度上要比男性强,在视觉和听觉的辨识能力上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科学证明,味觉上,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粗暴地理解:女人更在乎如何吃甜食取悦自己,而男人更在乎如何填饱肚子。

有时候我们早上起床后心情不好,是因为血糖和血钙低,吃甜食可以增加血糖。口腔里甜味的感受体,是直接连接到大脑中分泌脑内啡的地方的,一口蜂蜜吃下去,可以快速诱发人体产生快感,起床气也能得到缓解,即便是阴郁的清晨,心情也有若阳光灿烂,宛如置身天堂。

蜂蜜大多时候被看作是保健产品。因为它的主要成分是果糖和葡萄糖,两者都是单糖,可以被人体直接吸收,而纯度高的蜂蜜还有不错的杀菌消炎功能。蜂蜜本就是药食同源的食物,在古代,蜂蜜更多的作用是入药,一些成药药丸经常以蜂蜜为辅料。李时珍详解蜂蜜之功:“生则性凉,故能清热;熟则性温,故能补中;甘而和平,故能解毒;柔而濡泽,故能润燥;缓可去急,故能止心腹肌肉疮疡之痛;和可致中,故能调和百药而与甘草同功。”

在日常食用中,蜂蜜百搭,是治愈心灵与胃的佳品。除了制作各种冰茶、饮料,尤其适合于各种有酸度的食材搭配:李子、桔子、柠檬、酸奶等。粗暴而易令人满足的吃法,是一锅新蒸出的馒头,蘸着蜂蜜,就能成就人间美味。很多动物都可以为蜂蜜豁出命去,何况人乎?熊类贪吃蜂蜜,猛禽的蜂鹰也放不下蜂蜜香甜可口,蜜獾更是宁可死也要品尝一下蜂蜜。

蜜蜂:人与自然的媒介

爱因斯坦曾预言:“如果蜜蜂在世上消失,人类就只剩下4年生命。”BBC专门拍摄了一个纪录片去求证“蜜蜂到底有多重要”这一问题,他们的答案是:人类大约三分之一的食物来源取决于自然界授粉,如果没有了蜜蜂,超市不会有一丁点蔬菜,只有三两样水果。

19世纪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感慨不是没有来由:“去造一个草原需要一株三叶草和一只蜜蜂……如果蜜蜂不多,单靠梦也行。”要知道人工授粉的代价是极大的,一个蜂巢能完成4000平方米内的果树授粉;一个蜂箱的蜜蜂一天能为300万朵花授粉,但一个工人一天只能为30棵树授粉。

每一滴蜂蜜都不相同,它独特而且转瞬即逝。一只蜜蜂穷其一生只能酿出一勺半的蜂蜜,一罐蜂蜜意味着蜜蜂要在花朵和蜂巢间往返八万次,采集两百万朵花的花蜜。所以,纯蜂蜜当然是稀有的。

专门研究蜜蜂行为的学者玛利亚·斯皮瓦克揭示了这样的现状:化学肥料让蜜蜂营养不良,除草剂杀了蜜蜂的食物,农药让蜜蜂回不了家,寄生虫与病害危害蜜蜂的免疫系统,减短了蜜蜂的寿命。全球的蜜蜂数量是逐年萎缩的,并已经影响植物传播花粉及导致农作物失收,进而影响人类的食物系统。

养蜂人、蜜蜂越来越少,市场上蜂蜜产销量却持续增长,而迎合需求,自然更多的是加工蜜,或假蜜。造假有两种方式:把蜜割出来之后再掺东西;或喂糖给蜜蜂,在蜜蜂的肚子里造假。一些啼笑皆非的造假值得拿出来示众:比如玫瑰蜜,玫瑰花没有蜜腺,蜜蜂自然也采不了蜜;雪莲蜂蜜,雪莲在我国分布于西北部的高寒山地,那里气候多变,雨雪交替,最高月平均温3~5℃,最低月平均温-19~-21℃,而蜜蜂主要活动于15℃以上的区域。

为了检验蜂蜜是否掺假,科学家们绞尽脑汁:碳同位素比值法、红外光谱法、核磁共振法、指纹图谱法等等。可在假蜜面前,却经常失效——人心如何测呢?

全球已知的9种蜜蜂都会采蜜,作为群居物种,他们有三个工种:蜂王,是受万蜂供养的女皇,一生从不劳作,只负责好吃好喝,当好繁育机器;雄蜂,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与蜂王交配,交配之后生命走向终点,长期未获得交配权的雄蜂会遭到工蜂驱逐;工蜂: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当好蜂蜜搬运工,采蜜之余,清除族内“余孽”。

它们用嘴采蜜,存进胃中,返回蜂巢,然后吐出来。刚带回来的蜜,含水量较高,它们会在蜂巢里不停扑扇翅膀,让水分逐渐蒸发。待含水量低至在当前环境下蜂蜜不会变质时,蜜蜂会进行“封盖”处理,封盖其实就是蜂蜡,很多化妆品也会用到。

采蜜:追寻春天的旅程

蜂蜜可能是远古时代人类唯一容易获得的甜食。在西班牙巴伦西亚比柯普附近群山的一个洞窟里,有许多公元前7000年左右的中石器时代壁画,其中有一幅用红石绘制的壁画,反映了当时采集蜂蜜的情景:从一座陡峭的断崖上垂下一些粗茎或绳索,一个人正在抓住粗茎爬到峭壁凹处的蜂巢前面,一群被激怒的蜜蜂在周围飞舞。壁画证明了渔猎社会的游牧人时常采集野生蜂蜜和蜂蜡,并把它们用于日常生活和宗教仪式。

云南临沧的原始森林里,至今还有拉祜族“猎蜂人”围猎野生蜂巢的活动。他们对山林了如指掌,寻找野蜂巢穴,易如反掌。他们全副武装,包裹严密,用烟熏的方式驱逐野蜂。野蜂毒性大,要多花些时间耐心等待。在几十米高的大树上猎蜂时有些难度,需要多人团队协同作战,有人负责生火灭火,一部分人在树上相互接应。蜂巢上蜂蛹的多寡,并不难以辨识,深褐色蜂巢上凡有白色“封盖”的,就不是空巢。围猎通常并不赶尽杀绝,会留有余地,让野蜂继续涵养生息,隔年再取。

与猎蜂人不同,职业的养蜂人看起来是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职业。从春天的江南开始,他们追寻着花期,带着数十個蜂箱,在路途中每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停留。就这样一路从江南到高原,等高原的花谢了,就回家了,等待来年春暖花开。夜晚的孤寂、恶劣的天气、路途的艰辛,对于职业养蜂人来说,也是蜂蜜芬芳甘甜的一部分。

英国作家皮尔斯·莫尔·爱德在美好的年华遭遇了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为走出内心的抑郁,他选择了一种独特的方法:去寻找最美好的蜂蜜。他在《蜂蜜与尘土》中记录下自己所经历的一种即将消失的生活方式。他深入到沙漠和森林中,寻找未曾被现代文明“改良”过的、一些古老民族或部落数千年传承的采蜜酿蜜方法。

如同皮尔斯寻找的本质自我一样,蜂蜜代表一种纯净的幸福,潜藏于人心底那尚未被疯狂物欲控制的地方,品尝最原始的蜜,便仿佛在自然深处的甘甜芬芳中重获新生。(资料来源:《三联生活周刊》)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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