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
2017-09-19何雨珩
何雨珩
会被草地上扑腾的家犬摄住目光,也会被小区里突然窜出的野猫夺去满腔欢喜,总是被《动物世界》中豺狼的角逐激得热血沸腾,也曾因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废寝忘食。我总是对动物抱以好奇而不亲近的态度远观,论喜爱难择,但倘若要寻出个最欣赏的,可能就是那个常被纪录片与小说忽略的种群:鱼。
仅就外貌而言,即便是生得最精美鳞片的观赏鱼,也难与猫狗相媲美。滑腻的鳞片怎比得上细顺的绒毛?呆滞的鱼目又怎能与神秘高贵的猫瞳相提并论?哪怕只在水域,也有无数海洋奇观更得喜爱,从前在海洋馆便可见一般:更多摄像头瞄准的是那身绕淡淡光晕,在深蓝色海水中更显剔透的水母,只有一些长得或怪异或新奇的鱼会偶尔博得一两声惊叹。倘就地位而言,若非是面目狰狞的巨鲨,多数鱼类是更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不若狮豹迅猛,不如羊鹿矫健,无臂无爪,即便受缚也只会笨拙的挣扎扭动,当真是毫无长处。
可那又如何?
常道“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能这又是一个低级的“标签”,但七秒足矣,不在乎褒贬,不计较得失,烦闷稍纵即逝,大喜过如浮云,极简的思考也足以让累计成深邃的智慧,就是靠着神赐的弱小身躯,它们从水洼游进江河,从江河游入大海,从海域游上了陆地。
大千世界,稀有的濒危了,珍贵的灭绝了,唯有鱼从远古溯水而来,随遇而安。上一代作家总爱追忆早年的乡村生活,其中也不乏对鱼的感叹,即使是庄稼地里,一旦水多成涝,日子稍久,田间就会有鱼苗跃动,而这鱼苗就是不知蛰伏了多久的鱼籽,遇水就得以重生。这般顽强的生命,这样庞大的种群数量,除了昆虫,也難有动物可与其竞争一二。
在这个百分之七十被蓝色覆盖的星球,这个以水为生命之源的世界,哪里都少不了鱼的影子。不仅有稻香田间的鱼苗,就连大雨过后的臭水沟里,也会有鱼影一跃而过。淡水里有淡水鱼,适应了高压的叫深水鱼,在江中定居的被称作江鱼,还有哪怕是被淤泥掩盖,也依旧游的欢愉的石鱼。水族馆中懒散的锤头鲨悠然的抢着镜头,鱼缸中呆呆的锦鲤瞪着夕阳吐泡,还有那些可爱的,生活在自然中的鱼们啊,也依旧没头没脑的摆尾摆的畅快。
最爱莫过鱼之哲学,从不泽水而居,向来遇水则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