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蔡赖组合”在唱衰中上路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萧师言　●李俊峰 有马

“换汤不换药，不用半年就死在‘院长手中。”对于台湾新上路的赖清德“内阁”，岛内有分析人士给出这样的预测。8日，赖清德正式就任台湾“行政院长”，与蔡英文达成“政治联姻”。对蔡英文来说，选用与自己有潜在竞争关系的赖清德显然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就任一年多时间，蔡英文的支持率雪崩式下跌，孱弱的执政能力迅速现形。在岛内有着“赖神”称号的赖清德能帮助蔡英文“起死回生”吗？舆论普遍不看好，只给蔡当局这辆“破车”换一个“副驾驶”，恐怕难有多少实质改变。而且强势的赖清德不同于前任林全，两强相争、势同水火的经历蔡英文不是没有体验过。岛内媒体还担忧，赖清德有着更明显的“独派”色彩，他与蔡英文“明独”加“暗独”的组合会不会给两岸关系造成更多冲击。国民党前主席洪秀柱8日警告，未来两岸关系不仅恐无法往前，还可能更会倒退。

“不出半年就死”？

8日上午，赖清德率各“部会首长”在“总统府”宣誓就职，蔡英文负责监誓。随后，“行政院”举行联合交接典礼，赖清德与卸任“行政院长”的林全完成交接，正式成为台当局的新“阁揆”。

赖清德上任首日，便遇到反对团体到场示威。据台湾媒体报道，“反南铁东移自救会”等团体一早便聚集“行政院”大门口抗议，要求向赖清德赠送写有“功在迫迁”的牌匾，讽刺赖任台南市长期间处理铁路地下化计划时曲解法令、强闯程序、逼迁当地住户。抗议团体与警方发生冲突，场面一度混乱。“反南铁东移自救会”发言人陈致晓还揭批，赖清德在台南时“被造神”非常严重，如果检验市长任内，会发现赖清德很会用媒体包装自己，用残酷手段对抗老百姓，赖清德任内面对抗议最爱动用警察，这样的体制事实上跟戒严一模一样。

“内阁”交接后，赖清德说，“我的责任正式开始”，一定会全力以赴。他还表示，新“内阁”会随时检讨，是“做实事内阁”，不是为了下一场选举，不是“战斗内阁”，要让台湾快速大步向前。

不过岛内政界人士普遍强调，这场“政治联姻”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拼选举。“三立新闻网”称，赖清德接任“行政院长”，各界认为这是民进党为了2018年县市长选举所准备的“战斗内阁”。但若届时选举结果不理想，赖清德是否须下台负责？“立法院副院长”蔡其昌表示，照惯例是要负责。台“中央社”援引民进党前“立委”沈富雄的话说，如果赖清德做得不错，2020年“大选”就是蔡英文与赖清德配对，“副总统”陈建仁大概只能做一任；若没赖清德配对，蔡英文选情恐怕危险。

然而对于“蔡赖组合”的前途，舆论并不看好。“联合新闻网”8日称，这次“内阁”改组，“阁员”只换掉两个，幅度甚微，充其量是“小改款”的林全“内阁”。老车换上新驾驶，若要风光上路，还要看“赖神”是否变“车神”。这让人不解，赖清德究竟是“尊蔡”，还是被蔡英文架空？抑或是手握的牌无几，只能勉强接受这副安全牌？

台湾资深媒体人赵少康撰文说，从2000年到现在，短短17年间台湾换了13个“行政院长”以及300个“部会首长”，平均1.3年就换一个“院长”，如果台积电或鸿海每过1.3年就换一个CEO，你认为还会是现在的台积电或鸿海吗？赖清德就任后，所有“部会首长”及“政务委员”几乎纹风不动，连3个原来信誓旦旦求去的“副首长”都被蔡英文亲自挽留而打消辞意，所以这个新的“内阁”到底是“赖内阁”还是“蔡内阁”？还是一个“赖头蔡身”但头上又有蔡的奇怪组合？台湾知名气象主播李富城说得更直白：“阁揆”换了、“阁员”没换，只是“换汤不换药”，所有“阁员”还是握在蔡英文的手中，“赖神不出半年，就会死在院长手中！”

在一家绿营网络媒体的报道下面，有台湾成功大学的学者评论说：俗话说换汤不换药，但这次是煮过的药渣换了新水，如果药方是对的，那药渣还有效吗？事实已经证明药方是错的，药渣还能再煮来喝？换了清水就有效？

“七月半的鸭子”

岛内对“蔡赖组合”不看好的另一原因是，一个是现“总统”，一个是民进党的新星，赖清德有望成为蔡英文党内的竞争对手，而蔡英文邀赖清德“组阁”，除了想挽回自己的执政颓势，也是为了看住赖清德，不让他成为2020年自己争取连任路上的对手。这段“政治联姻”本就各有盘算。

“中时电子报”8日称，一般认为现在是“强势总统”VS“强势院长”，蔡英文、赖清德两人都是有强烈企图心又都有强烈理念和个性的人。赵少康说，以前苏贞昌当“行政院长”、蔡英文当“副院长”时，两人到后来势同水火，而蔡赖两人的关系是否会走向苏蔡关系，成为外界关注焦点。

《联合报》称，相较于蔡英文与林全从长期“革命情感”培养出来的工作默契，蔡英文与赖清德的结合，相互之间有着更多从权力出发的考虑。外界也认为，蔡赖两人有瑜亮情结，个性不合。该报还称，台湾有句俗话，“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七月半（农历——编者注）的“内阁”改组，看起来也有这样的味道。从民调来看，换“阁揆”也没有给蔡英文低迷的支持率带来起色。在赖清德出任“行政院长”消息公布后，旺旺中时媒体集团的民调显示，蔡英文的满意度只有28.9％，不满意比例达50.1％，与亲绿媒体“美丽岛电子报”上月末公布的民调结果差不多。赖清德由于是新人，民众的期望相对较高，50.2％受访者表示支持，不支持为25.8％。

除了换“行政院长”，台“内阁”虽然只是微调，却引来不少“进一步追杀国民党”的说法。赖清德“组阁”消息证实后，第一个曝光的确定人事安排，就是“不当党产会主委”顾立雄接掌“金融监督管理委员会”。顾立雄毫无金融专业背景，消息一出，令不少人大跌眼镜。台湾“今日新闻网”8日称，曾经担任陈水扁家族贪腐弊案辩护律师的顾立雄，在“党产会”挂牌一年来急于表功，追杀国民党党产的速度如同急行军。有“独派”大佬直言，林全“内阁”里，顾立雄做得最好。“中央日报网络报”称，在“党产会主委”任内，顾立雄对国民党的追杀犹如明朝东厂，由他来担任“金管会主委”，意在制造金融业的恐怖气氛，让金融业归顺民进党。蓝营“立委”陈宜民说，这类人事安排看得出完全符合蔡英文的行事风格，蔡政府拼经济是假，但追杀国民党是真。政治评论人士张若羌说，蔡英文执政后，一直被质疑追杀国民党与军公教，离她三句不离口的“团结”越来越远。

在民进党执政背景下，岛内的“去中国化”现象持续蔓延。台政治大学校歌因有“吾党”“三民主义”等词汇，被认定“党国意识”太深。政大7日召开校务会议正式通过修正版校歌，去掉“党国意识”词汇。但学校仍采取新旧版本并行，让师生各唱所爱。另外，政大校内还保有两座蒋中正铜像，被视为威权遗毒，校方决定将至少移走一座铜像。

或给两岸关系带来更多变数

岛内一些分析人士担忧，随着被视为“铁杆台独”的赖清德就职，两岸关系或面临更多变数。“两岸棋局再现新变量”，台湾《中国时报》8日刊发资深媒体人王铭义的文章认为，蔡政府重整核心执政团队，从“老蓝男”到“铁杆绿”的快速转身，可能代表蔡英文用人风格已不在乎外界的政治评价，只求民调绝处逢生，重振执政气势。文章称，不可回避的是，赖清德“组阁”之后，对蔡政府两岸政策论述是否完全认同？对两岸政治定位是主张“战略模糊”还是坚持“战略清晰”？“蔡赖体制”恐难回避考验与质疑。两岸关系正走到新的十字路口。蔡政府如果只是口头“维持现状”，但极具“台独”意涵的文化、教育政策，以及用人风格蔚成主流，两岸的冲撞已可预见！

国民党前主席洪秀柱8日出席活动时表示，赖清德提出“亲中爱台”，却坚持“台独”的两岸主张，未来两岸关系不仅恐无法往前，还可能更会倒退。

也有分析认为，赖清德从台南转战台北，为适应新局面，势必也要修正“台独”的立场和言行。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研究员王建民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两岸问题毫无疑问还是由蔡英文的大政方针来管的，不是赖清德主管的范畴。无论谁当“行政院长”，蔡英文指导两岸关系这个政策方向没有人能够取代。

台湾评论作家黎建南8日投书《联合报》说，蔡英文上任以来，因不愿明言“九二共识”，两岸关系渐冻，陆客陆生减少，产业及学校影响不小，其他行业也产生不确定隐忧。蔡赖必须认清形势及现实，两岸不稳定，怎么拼都救不了施政，“亲中”才能利台，是务实的爱台，而“亲”是真交心，而非吃豆腐。蔡民调下跌，是寻求连任的危难，台湾社会分裂、不安，则是“国家”的危难；蔡及新“阁揆”都得看清危险所在，让两岸稳定和平，社会和谐团结，终结语言腐败现象，才能救台湾免于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