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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电风险接受度分析方法与影响因素综述

2017-09-06李杰

关键词:核电

李杰

摘要:为全面了解国内外关于核电接受度的研究现状,使用文献综述方法进行了系统分析。系统性地归纳和整理了核电接受度的社会调查情况及研究方法;对影响核电接受度的因素从单因素分析到多因素分析的结果进行了讨论;并就如何改善和提高公众的核电接受度作了探讨。最后,对我国核电接受度的研究提出了建议和展望。

关键词:核电;接受度;核电安全;核电风险;核电事故

中图分类号:G41

文献标识码: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7.04.0002

一、问题的提出

核电是一种清洁、高效、优质的现代能源。发展核电对优化能源结构、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具有重要意义①。特别是全球性气候变化、环境污染以及资源短缺的情况下,發展核电成为人类和平使用核能的必经之路[13]。1951年8月美国原子能委员会在爱达荷州一座钠冷块中子增殖实验堆上进行了世界上第一次核能发电实验并获得成功,实现了人类首次利用核能发电。1954年苏联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座实验核电站,并投入运行。截止2011年1月底全世界已经运行的核电站有442座,且全世界的核电站规模还在不断扩大 [4]。与此同时,我国的核电事业也发展迅速,近年来我国新上马了数十座核电站建设项目。核电的发展已经成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和环境改善的重要举措。而随着核电发展运行过程中核危害特别是核事故的发生,促使人们开始反思并质疑核电的使用。特别是正在全世界大力发展和投入核电站建设的关键时期,日本福岛核电站的事故势必影响着后续核电站的建设。公众的可接受度已经成为与核电技术发展成熟度、政府支持度共同影响核电发展的必要因素(如图1),正如Alvin Weinberg在其著作里多次提出的:“费米在核能发展初期就警告我们,公众对核能的认识和接受性,将成为未来核能发展最严重的问题”[5]。接受度问题不是核电建设遇到的特别问题,已有领域包含了公众对新建大型项目(三峡大坝)、转基因食品、法律制裁的接受度、环境政策的接受度(如在一些地区建立垃圾焚烧站)、工业产品的接受度(商业领域)以及国家颁布的各项新政策都有接受度的问题。接受度问题是一个项目或政策顺利实施和后期运行的有效保证,是公众对其的支持和认同。

通常认为,公众接受(Public Acceptance)即公众认同,是满足公众心理需要的过程,并以此作出特定的心理分析,进而制定正确的决策[6]。Wu¨stenhagen R等[7]在对“再生能源改革的社会接受度概念的介绍”中从Sociopolitical acceptance(社会政治接受度)、Community acceptance(组织团体接受度)以及Market acceptance(市场接受度)三个维度对接受度进行了说明,并被IEA Wind在风电接受度方面得到了应用[8]。

本文认为,核电的公众接受度是公众对核电站建设可能带来的风险和危害的一种自我承受程度,反映了人们在核电带来的收益与威胁之间权衡的结果。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核技术事故会被降到最低。这无疑为推动核能安全利用提供了必要条件。然而,由于公众与专家之间对核技术风险之间的感知和认识不同,使得他们在核电风险接受度上存在显著的差异②。即使经过专家论证和评审、被专家认为安全且可以接受的项目,对于公众而言也可能是存在巨大危险性的。公众势必从自身安全考虑,反对核电的建设。为了更好地发展核电事业,各国陆续开展了公众对核电接受度的研究。

1974年Scott C. Whitney [9]发表了题为“Enhancing Public Acceptance of Nuclear Decision making”(提高公众对核决策的接受度)论文,随之在国际等级期刊SCIENCE上亦有多篇关于核电的社会影响性论文刊发。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印度、中国等多个国家对核电接受度进行了研究。从已有文献记录来看,我国关于此方面的研究最早始于2000年时振刚等发表的《核电的公众接受性研究》一文,并在该文发表三年后时振刚博士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核能的公众接受性研究》。其博士论文也是我国第一次系统性地对核电接受度的研究论文[1011]。这之后,作者进一步于2002年对核能风险接受性以及日本核能公众接受性变化作了研究,为我国核电接受度研究打下了基础。本文的写作背景是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30周年和我国在大规模上马核电项目之际,一方面是为了纪念和反思核电事故,另一方面是对核电发展中公众的接受度研究进行系统回顾,以期能从过去的研究中得到现实的启示。本文梳理了接受度研究方法、核接受度的影响因素,并通过对国内外研究情况的分析为增强我国核电接受度提出建议。

二、关于核电接受度研究的分析方法

以往对核电接受度的研究主要是通过社会调查的方法进行,在调查过程中也进行了适当的入户访谈。笔者对国内外具有代表性的调查内容作出统计,以便进一步认识和分析当前核电接受度的研究情况。通过网络及相关数据库对涉及的核电认知及接受度调查的论文进行了不完全统计,详情见表1。

《国家和应急预案》规定,核电站应急计划区划分为烟羽应急计划区和食入计划区。其半径范围分别以核电厂为中心,半径7km~10km范围为烟羽应急计划区,半径30km~50km为食入计划区。

三、关于公众核电接受度的影响因素

(一)单因素分析

通过文献本文将影响公众核电接受度的因素总结为两大部分,一是内因,包括个体的性别、年龄、教育程度、风险偏好,教育程度(核能认知)以及世界观等方面;二是外因,包括公众距离核电站远近不同在核电接受度上的差异,核电事故的发生对核电接受度的影响,媒体宣传及政府的核电风险沟通对公众核电接受度的影响(见图2)。

1.内在因素。

(1)人口统计学差异。我国学者李小娟等人的研究显示,女性对核电的认知态度更偏负向[13]。余宁乐[16,18]以及王一龙等人的研究结果认为男性对核电的认识水平显著高于女性。国外学者PassinoEM [33]和Charles J. Brody [34]研究发现,男性和女性在支持与反对核电上,女性的反对意愿显著高于男性;Charles J. Brody认为,与男性相比,女性认为核电厂安全性较差,并评估核电的问题更严重一些,特别是涉及到危害人类生命和健康的问题上。R. G. Vleeminga[35]研究也表明了在核电站的风险上,女性认为风险的程度高于男性;Choi等人发现男性接受核能的概率比女性要高1.27倍 [36]。可以认为,公众在核电认知的性别差异上,男性的接受度高于女性。值得注意的是,Barke等和Slovic等研究发现了性别差别在风险感知上的一些反例,性别对于核电的接受和感知情况,并不能代表其他风险的性别感知情况 [13]。

年龄的不同也会对核电接受度产生影响,李小娟[13]认为年龄的分布对核电的接受度有显著差异。通常情况下,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体在社会经验、知识程度上都有所提高并更容易形成自身对事物的判断。王一龙将年龄分为5组,研究表明了年龄对核电认知水平有影响。40—50岁组认知水平最高,60岁及其以上认知水平最低。年龄因素与受教育程度、风险偏好以及世界观等方面有耦合。

在对公众核电接受度的教育程度(文化程度)差异分析上,Choi等人得出受过大学教育的人要比只受过中等教育的人高出1.22倍[36],李小娟也认为文化程度高更容易接受核电。然而在杨广泽[12]的调查中,得出了不同学历人群对在我国是否应大力发展核电事业的認知上存在显著差异,结果显示,随着学历层次的升高,反对人群的比例呈升高趋势。

当然,在接受程度差异上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在专家层面上对核电的熟悉程度亦可能影响对核电接受度,即不同专家对核电的熟悉程度不同也会影响对核电接受度的不同[11]。然而在2011年出版的《核电站员工最后遗言——福岛事故十五年前的灾难预告》中,作者平井宪夫以一个核电站员工的身份揭露了核电站运作的一些缺陷,并显示出有强烈的反核倾向。前美国GE公司原子炉设计师也曾说过:“我奉献青春而建立起来的日本新能源,现在我则拼命地想把它停下来。因为我知道事情发生以后都太晚了。我女儿告诉我,她是被我盖核电站赚来的钱养大的,所以她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37]。可见,核电领域的部分专家在核接受度方面也是存在差异的。

(2)风险经历与偏好。风险经历是指亲身经历过核电事故,且直接受到核电事故影响的公众。虽然核电事故发生概率小,但其风险和危害却是巨大的。王俊秀在《民众风险源评价与分析》中得到了民众对10个重要风险源的排序,其中核泄露排在首位[38],说明了调查样本显现民众对核事故的风险认识。如果生活在核电厂周围的公众受到核事故的影响,那么这势必使得他们对核电的发展丧失信心,也将进一步影响其他人员反对发展核电。

风险偏好是指个体对风险的自我认知前提下的判断。风险偏好可分为三类,分别为风险规避者、风险中立者和风险爱好者。核电厂的建设会使得周边公众得到一定的收益,如提高了经济发展、增加就业、电价便宜以及获得政府一定额度的补助等等。

美国学者E.Peter和P.Slovic于1991年和1992年对全美范围内不同种族、不同性别的1200人作了一次调查,并根据世界观特征度,将调查者分成4组[11]。结果显示,世界观与技术接受性之间存在很强的相干性。

2.外在因素。

(1)距离核电厂的远近。据日本的1989年的调查显示,虽然居住在核电站附近的居民会担心类似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一样的灾难发生,但是他们更加相信核能对日本的至关重要。而相距较远的居民却不太相信核能的重要性,而是更加担心核灾难[39]。2007年美国对距现行核电站10英里范围内的1100名居民的调查显示,82%居住在此核电站附近的居民青睐核电,并有71%的人接受在他们附近建设新反应堆。86%的人认为其附近的核电是非常安全的,87%的人相信电力公司能够安全运营核电厂[40]。李小娟对不同距离居民在发展核电态度上的调查结果显示,支持态度曲线呈右侧拖尾的“U”型,与国外学者认为的倒U形[41]存在一定差异,进一步就差异作出了解释。

(2)核事故的影响。核事故的发生会对公众的核电接受度产生重要影响,并直接影响到后期核电站的建设[4243]。1975年,美国Browns Ferry核电厂发生的火灾事故,使得两座反应堆关闭了19个月;特别是1979年的三里岛核事故,其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公众对核电的接受度。有学者认为,仅仅三里岛事故就影响了美国核电发展32年,其中公众的反对占了重要部分。当时美国核管理委员会匆忙宣布,暂停颁发新的核电站营造和运行许可证。1979年底,卡特总统表明了政府的态度:“核能应当作为最后一种可供选择的能源。”此后的 30 多年时间里,美国再没有建过一座核电站。直到近几年,奥巴马政府才重新启动了一些核电项目[44](可见美国公众对核能态度变化曲线[42])。1999年日本东海镇JCO燃料处理公司发生了一起由于操作失误引起的核泄漏事故,使得公众对核能接受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公众认为,核电危险的程度从事故前的12.1%迅速增加到54.2%,而核电安全的程度从事故前的21.2%减少到了4.8%。核电发展支持率也因为事故减少了近一半,一系列的核电建设计划也由于公众的抵制被迫搁置[45]。我国学者王一龙[21]等对某高校大学生核电认知能力知晓率及核电接受态度在福岛核事故调查的结果显示,事故后的接受度小于事故前的接受度,且统计学检验差异显著。

(3)风险沟通。风险沟通是个体、群体以及机构之间交换信息和看法的相互作用的过程。核电风险的沟通能够使得不同个体、群体以及机构对核电风险信息有一个全面的认知,已达到公众对风险的知情,通过风险沟通来说服公众以支持核电发展。由于核电技术在任何一个国家直接接触的人员是少之又少,因此风险沟通在核电领域意义重大。例如,在前苏联的1986年发生的切尔诺贝利核电事故,由于前苏联体制缺陷和信息封锁,导致公众对核电安全人心惶惶,极大地给核电发展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4)政治、国际活动等因素。目前,台湾地区新北市是全世界核电厂和核废料集中密度最高的地方,而且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核四厂的建设被认为弊端不断。2012年12月22日,蔡英文发起了“请跟我一起参与阻止核四运转的公民投票连署”以阻止核四运转,倡议建立无核家园④,并由此来扩大政治影响力。

受国际核话题的影响,公众对核电的态度或有一定的认识偏差。核电是人类对核能的和平利用,然而核能最早是在军事方面被认知的,一提起核能,大部分公众会与核武器相联系。因此难免会增加对核电危害性的判断。特别是近期朝鲜的核问题在全世界范围内受到了关注,加之刚刚过去不久的日本福岛核电事故,这势必对公众的核电接受度产生负面影响。

此外,核电接受度还受国别差异、国际恐怖主义等因素影响。

(二)多因素分析

以上是公众对于核电接受度在单因素上表现出来的差异性和一些规律,是调查分析中经常涉及的研究内容。然而,公众的接受度不仅仅是靠单因素单独作用影响的结果。有学者在研究过程中将影响公众接受度总结为四个维度的因素,分别为熟悉性(Familiarity)、可参与性(Voluntariness)、可控制性(Controllability)和信任度(Trust)[6,11]。

熟悉性是指人(群)对核电运行安全与风险的知晓程度,体现的是核电知识维(或者)专业维度上对核电可接受度的影响。有研究表明,公众随着对核电熟悉度的升高,其核电的接受度也会提高。根据美国风险学者Barke、Rothmand以及Lichter等人的调查结果,对公众、科学家、能源科学家以及核能专家的调查显示(熟悉程度:公众<科学家<能源科学家<核能专家),他们认为核电安全的人数比例分别为:公众(40%)、科学家(60%)、能源科学家(76%)、核能专家(99%)[6,11]。

可控制性是人(群)认为核电运行安全与风险是否可以通过自身行动对危害状态的控制能力。在当前,由于公众很少有人能直接参与到核电安全与风险的预防和控制中来,因此核电对于大多数人群来说还非常陌生。使得人群在核电的可控制性上普遍较低,也加大了公众认为核电危险的程度。

可参与性是指人(群)在核电建设、运行、维护、问题处理等一系列活动中,作为成员参与这些活动的程度。只有公众参与到核电发展的活动中来,才能深刻地体会到政府发展核电的前因后果和利弊得失。在对核电的接受度上才能更加客观地来评价核电和支持核电发展。值得一提的是,在2016年10月31日我国相关部门提交给全国人大常委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核安全法(草案)》,草案专辟“信息公开与公众参与”一章,明确“对依法公开的核安全信息,应及时向社会公开”⑤。通过立法能够有效保证公众参与到核电发展中来,使得核电发展与社会和谐共存。

信任度是人(群)对核电技术本身安全性的认可的程度。核电技术作为高技术,距离普通公众来讲还很有距离。这种距离感,使得公众对核电的了解往往多数来自于媒体。在政府层面上,其往往着重宣传核电技术的新发展。然而多数公众却很少关注这种科技成就,而是特别关切核电事故在公众生活中的影响。例如,日本福岛核电事故对我国沿海地区公众,甚至内地公众都产生了核恐慌。同时,在我国当时上马新建的多个核电项目也因此受到影响不得不暂停。为了增强公众对核电的信任度,一方面需要进一步提升核电本身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另一方面,在出现事故之后能作出快速反应以及妥善处理也是提升公众信任度的重要因素。

当然,这四种因素之间也不是彼此割裂的。例如,公众对核电的熟悉性与可参与性相关的。公众的可参与性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核电的熟悉性。

四、增强和提高公众的核电接受度的建议

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外因是事物发展的必要条件。在核电接受度的研究上内因是引起接受度个体、组织差异的根本原因,是改善和提高核电接受度的重要方面。而外在因素是个体、组织对核电接受度认识上发生变化的外在事件。本研究调研发现,对公众的个人特征调查主要包含了性别、年龄、教育程度、风险偏好以及世界观等因素。外因主要包含了地域分布、核事故影响以及风险沟通等因素。在公众核电接受度的研究中,可以通过外因来影响内因,以增强和提高公众的核电接受度。

通过对以上文献研究和现状的分析,笔者对核电接受度研究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规范核电接受性调查问卷(或量表)的设制。调查问卷的信度和效度是决定调查结果可用与否的关键。从文献调研和分析结果来看,虽然目前我国在核电接受度方面已经开展了大量工作,使其更具严谨的科学性,然而,由于使用的调查问卷(或量表)不统一,得出的结果也存在差异。这就类似于使用不同类型的尺子来测度相同的物体,结果之间势必存在很大偏差,特别是以往研究中也缺少对问卷信度和效度的检验。

第二,设立核电接受度的在线实时监测。应该适时设立核电接受度主页(这方面存在专门文件:IAEA Nuclear Energy Series No.NGT6.2 Development of Knowledge Portals for Nuclear Power Plants),在线建立标准的网络调查。这对于长期性的采集数据和认识核电安全接受度有重要价值。特别是能够及时发现和认识公众核电接受度的变化情况,为当前核电舆情决策提供支持。(如荷蘭风能接受度的研究就专门设立网站⑥,以便随时对公众的接受度进行了解)。

第三,建议开展群接受度研究。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核电接受度的调查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花费精力巨大,得出结果信度也不一定高。因此笔者提出群接受度的概念。群接受度是某地区具有多项同质性公众的集合。有针对性地对接受度进行研究,对特定区域的接受度进行评估。

第四,有关核电接受度的措施及其反思有待深入。通过文献了解到,从早期的文献到近期的文献我国学者在研究核电接受度的建议部分有很大的相似性。这或许反映了两个方面的问题:其一就是核电长期发展中,这些建议的确解决了一些问题;其二,就是这些建议没有受到重视,不得一次又一次提出。

第五,加强对核废料处理方面的研究。核废料对核电接受度的发展是在核电发展过程中势必存在且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在今后的研究中,核废料的环境污染和对人类健康的影响会对公众核电接受度产生负面的影响。

第六,后福岛时期核电站的建设中,公众的接受度势必成为一个核心的影响因素。在核电进行建设过程中需要时时关注公众的影响,做到核电的发展与社会稳定同步。

注释:

①资料来源于《中国的能源政策(2012)》白皮书(全文):http://www.gov.cn/jrzg/201210/24/content_2250377.htm.

②公众态度决定核电兴衰.http://gongxue.cn/xuexishequ/ShowArticle.asp?ArticleID=69982.

③NuclearTechnologyReview 2009 :http://www.iaea.org/About/Policy/GC/GC53/Documents/index.html.

④蔡英文.請跟我一起參與阻止核四運轉的公民投票連署,http://www.iing.tw/2012/12/blogpost_22.html.

⑤《核安全法》草案明确核安全信息应公开. http://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16/11/359857.shtm.

⑥Task 28, Social Acceptance of Wind Energy Projects. http://www.socialacceptance.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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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婷婷)

Abstract: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states of the public acceptance in nuclear power (NP), the literate review was finished by reviewing literature. The methods and the factors of the public acceptance analysis were collected and summarized, and the way to improve the public acceptance in NP was discussed. Finally, suggestions and prospects are put forward for the study of nuclear power acceptance in China.

Key words:nuclear power plant; public acceptance; nuclear power plant safety; nuclear power plant risk; nuclear power plant acc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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