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比蒂那个在奥斯卡颁奖礼闹乌龙的老头
2017-09-04佘雨荷
文/佘雨荷
沃伦·比蒂那个在奥斯卡颁奖礼闹乌龙的老头
文/佘雨荷
今年第89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大乌龙让两位老牌明星,沃伦·比蒂与费·唐娜薇又一次回到大众视野。
比蒂已经离开公众视野相当长的时间了。上一次出现在银幕前还是2001年。甚至有人指责他像消失了的明星美人葛丽泰·嘉宝一样,精心策划了自己的隐退。对此他很赞同朱迪·福斯特的看法:“名声给你带来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门路”,他说,“他们会接你的电话。”
隐退的比蒂从未停止工作,只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忙着把四个孩子养大。
他形容这些语言、文化、习俗各不相同的后代为“住在我家里那四个小小的东欧国家”。其中的一个前几天刚刚第一次看了沃伦·比蒂的电影《烽火赤焰万里情》,觉得“还挺好看的”。比蒂说,现在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家住着,把这个房子弄得如同一个孩童世界。
而这次沃伦·比蒂与费·唐娜薇之所以受邀为本届学院奖最大奖“最佳影片”颁奖,也是奥斯卡组委的一份心意:2017年8月,是二人主演的经典影片《雌雄大盗》(又称《邦妮与克莱德》)上映50周年。
六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好莱坞电影人开始循着电影运动的足迹,开拓属于好莱坞的“新浪潮”,最先打破固有模式、开创好莱坞电影新天地的影片,正是沃伦·比蒂制作与主演的《雌雄大盗》。
上映时,电影打出这样的宣传语“他们年轻,他们相爱,他们杀人。”充满暴力美学的宣传极大地刺激着年轻而反叛的一代,冲进电影院看这个“反英雄式”的传奇故事。而将爱情、友情这样的永恒主题安放在这样两个“离经叛道”的人物身上,产生的巨大化学反应让“邦妮和克莱德”这两个“强盗”的身上居然洋溢着“悲剧式英雄”的感情,电影暴力而不滥情,伤感而不苦情,将爱情、公路这两大类型杂糅在犯罪类型当中,有机融合。
凭借这部影片,沃伦·比蒂获得当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不仅挽救了自己逐渐衰减的人气,也让好莱坞与全世界认可了他的个人能力。
其实,他当时只是弗吉尼亚州一个踢足球的乡巴佬。
“从西北大学毕业一年之后,我在纽约58街的一家小酒吧里弹钢琴,”比蒂回忆,“然后有人对我说:‘你应该去找斯特拉·阿德勒(著有《表演的艺术:斯特拉·阿德勒的22堂表演课》),她以前是马龙·白兰度的老师。’然后我问:‘谁是斯特拉·阿德勒?’我当时就是个弗吉尼亚州来的踢足球的乡巴佬。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幸运。我当时非常年轻。”比蒂在旧片场制度正在瓦解之时来到好莱坞,和米高梅签订了五部电影合约,每星期挣400美元。“我有了一辆车和一座不错的小别墅。我住在曼哈顿西街六十八号的时候,每个月只能赚13美金,连上个卫生间都要出房门。”六个礼拜后,剧作家威廉·英奇和导演丹尼尔·曼恩来找他,问他是否有兴趣出演英奇最新的百老汇戏剧《玫瑰之失》。
安妮特·本宁和沃伦·比蒂
他当然没有走红,却得到《纽约客》好评:“比蒂先生性感的嘴唇和忧郁的眉眼,让他扮演的男孩非常出彩。”更重要的是,伊利亚·卡赞在这部戏中认识了他,让他在《天涯何处无芳草》中饰演了巴德。这个角色让他获得19届金球奖最佳男新人奖,从此星光璀璨。
在回归家庭之前,他是以花花公子之名羡煞全世界男人的“楷模人物”。
传说中比蒂的情人包括伊莎贝尔·阿佳妮,碧姬·芭铎,莱斯利·卡伦,雪儿,朱莉·克里斯蒂,琼·科林斯,布里特·艾克兰德,歌蒂·韩,黛安·基顿,艾拉·麦克弗森,麦当娜,米歇尔·菲利普斯,瓦内莎·立德格拉夫,戴安娜·罗斯,芭芭拉·史翠珊,丽芙·乌曼,还有伊蒂·塞奇威克,那个流浪的安迪·沃霍尔的缪斯女神,甚至与玛丽莲·梦露有过一段短暂缘分。
有一天,彼得·兰福德邀请沃伦去他家打扑克,梦露恰好也在。“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事物。”他回忆道。她邀请他一起在海滩走走,他欣然赴约。“与其说是浪漫,不如说是触及灵魂。”回到房间,他弹起了钢琴(他的钢琴技艺十分出众,曾经倾倒过埃罗尔·加纳这样的爵士名家),而她坐在钢琴上。“她穿着一条极为紧身的裙子,我敢断定她里面什么都没穿。”他说。
“你多大了?”她问道。
“二十五,”他厚着脸皮问道,“你呢?”“三。六。”她说,仿佛不愿意把那个数字说出来。后来,侍者端来了点心,而那一夜没有人真的打扑克。比蒂注意到,甚至还没有天黑,她就因喝了许多香槟而有点儿摇摇晃晃。
就在第二天,传来了玛丽莲·梦露的死讯。
比蒂本人拒绝承认大对数有关他的传言,尤其是涉及到他的感情生活。“我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写关于我的书的人谈过话,”他说,“有太多关于我的事儿是瞎编出来的,通常那些看上去愚蠢怪异,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儿都是虚构的。”
<< 比蒂本人拒绝承认大对数有关他的传言,尤其是涉及到他的感情生活。“我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写关于我的书的人谈过话,”他说,“有太多关于我的事儿是瞎编出来的,通常那些看上去愚蠢怪异,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儿都是虚构的。”>>
《天涯何处觅知音》剧照
1962年,沃伦·比蒂与娜塔莉·伍德出席了奥斯卡颁奖典礼二人联袂演出了伊利亚·卡赞执导的爱情故事片《天涯何处觅知音》
在一本流传广泛的传记里,作者捏造了一个数据来推销这本书:比蒂一生跟12775个女人有染。“如果你停下来思考一下,我已经结婚24年,并且从未背叛我的妻子,而且我也不讳言自己是个青年时有宗教信仰的人,因此我在很迟的时候——大概二十岁——才开始和女人交往。”去掉24年循规蹈矩的丈夫生涯,他大概一年得交往342个女人,而且还不能跟同一个人约过两次!这样说来,他引用拿破仑说的话“历史就是被人们所公认的一套谎言”,或许是对的。
至于反击,他说:“最好的策略就是不置一词。这些谣言自从1958年就从没停过,而且大家早都已经相信了。曾经编造谎言能够提高销量,但现在不行了。现在诋毁人并不能带来什么收益。”
他的终生挚爱是在54岁那年结识的安妮特·本宁。与比蒂相交已有40年的娱乐界大佬大卫·吉芬开玩笑说:“安妮特是个非同寻常的女性。当时要嫁给沃伦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但在此之前,他可是个举世闻名的浪荡公子。怎么说呢?他的情人名单真是令人目瞪口呆。你没法无视这一点,就像你不能假装不知道拳王阿里是黑人一样。”
他们于1991年相识,起因是比蒂让她在电影《豪情四海》中扮演臭名昭著、纵情声色的女孩维珍尼亚·希尔。第一次面试她的时候,沃伦跟她说:“你要知道,我是不会来勾搭你的。”但拍摄结束,比蒂意识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他们的爱情打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一诅咒,二十多年仍紧牵彼此的手。
自此,比蒂“产出”的孩子比电影还要多。对此,他感到相当满意,甚至有些激动。“我不用为了钱一部接一部地做电影,我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同时在电影事业中找到乐趣,为此我感到非常幸运。我不用赶工,而是可以花很长时间品味生活本身,而不是被电线缠得脱不开身。有时候生活和四个孩子会凌驾于一切之上,这比我早年想象的更加完美。”
然而选择以这部《打破陈规》复出仍然是令人吃惊的。
这部电影被人描述成为一部关于古怪的亿万富翁霍华德·休斯的传记电影。实际上,贝蒂扮演的霍华德·休斯仅仅是一个配角。“虽然霍华德在其中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贝蒂解释道,“但是人们将它视作一部传记电影却是个误会。我想要讲述一对年轻恋人的故事。女孩是来自弗吉尼亚州温彻斯特市的选美冠军,男孩则是一个来自弗雷斯诺州的卫理公会派教徒,与我成长中受到的宗教影响是一样的。我想要讲述的这个故事同时也与1950年代末期好莱坞的拜金与厌女症有关。”
人们或许很难将他与清教徒似的禁欲教育相联系,但他的确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并穷其一生在反抗1940、50年代极度保守的弗吉尼亚所带来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天涯何处无芳草》中扮演少年巴德时能够令人心碎的原因,也是他辗转回到这个主题的原因。阿尔登·艾伦瑞奇也如此说:“这部电影与《天涯》之间有着一种隐含的精神连接。”
从一个保守压抑的地方来到好莱坞——这个青年的故事比蒂再熟悉不过。他和他的姐姐,演员莎莉·麦克林是在信仰美南浸信会的家庭中成长起来。他们的母亲是一位表演老师,父亲是一个高中校长,不仅健谈而且对生活非常讲究。比蒂还记得他第一次穿着西装走下楼梯准备去教堂,把父母亲吓了一大跳的场景。
他也承认曾经相信如果和一个女孩发生了关系,就必须把她娶回家的理论:他的高中足球教练曾经看见他久久地凝视着场边的啦啦队队长,对他说:“如果你们不打算用那些灯泡,就别给他们充上电。”——这个细节也进入电影《打破陈规》中。
在选择男主角演员时,他选择了一个最像年轻时的自己的人,26岁的阿尔登·艾伦瑞奇。他即将在明年的《星球大战》中扮演汉·所罗。
第89届奥斯卡颁奖典礼费·唐纳薇和沃伦·比蒂作为颁奖嘉宾为“最佳影片”颁奖,这本是组委会的一份心意:今年是《雌雄大盗》上映50周年
话虽如此,但霍华德·休斯的角色却是为贝蒂量身定制的。霍华德是一个隐居的、有点儿强迫症的人,他同时是飞行员、很有创造力的航空工程师,和RKO电影公司的所有者,在他的有生之年被称为好莱坞最难以捉摸的人。他同时也是各种八卦小报最钟爱的目标。在他的完全隐退的晚年,他占据着拉斯维加斯沙漠酒店的顶层套房,身边围绕着一群言听计从的侍者,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
马丁·辛,艾德·哈里斯,达布尼·柯尔曼,马修·布鲁德里克,奥利弗·普莱特也出演了这部电影,甚至还有亚力克·鲍德温,他在其中饰演休斯的律师鲍勃·马修。
虽然从不曾参加竞选,但他一直非常关心政治。
他在1960年代的政治大动荡中尤为活跃。他在1972年为乔治·麦戈文在总统竞选打败理查德·尼克松造势。他四处发表演说、筹募资金,甚至成功让西蒙和加芬克尔再次合体,为麦戈文的竞选活动演唱。此外,比蒂还在1941和1988年支持加里·哈特两次拿到民主党提名。
约翰·肯尼迪曾经亲自邀请比蒂在电影《PT 109》中扮演自己,总统先生派了新闻秘书皮埃尔·塞林杰去劝说,但比蒂对于剧本并不感冒。之后,总统先生在妹夫史蒂芬·史密斯在第五大道公寓举办的晚宴上,感慨地跟比蒂说:“兄弟,你不接那部电影真是选对了。”(克里夫·罗伯特森接下了那个角色,结果电影票房惨淡。)
他还两次拒绝扮演理查德·尼克松——一次是大导演奥利弗·斯通,另一次则是朗·霍华德的电影《福斯特对话尼克松》——因为他觉得两部电影都没能以一种同情的慈悲情怀对待尼克松。“我虽然是他的仇人,但我还是觉得挺同情他的。”